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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叫卖着……
“一步步冰冻……一步步寂寞……人情寒冷冰冻我的手……”
她不知道,这旋律,这词句,究竟来自哪里,但,仿佛天生就在她的脑海里,不经意间,就从她脑海中冒出来。同时,那浅浅的吟唱却出乎意料的优美,那轻轻的颤音,仿佛能够牵动人的灵魂……
可惜,这吟唱,只有她自己听得到……
“一包火柴燃烧我的心……寒冷夜里挡不住前行……”
满是积雪,寒冷刺骨的接道中,抱着怀中的火柴,手中捏着几根轻轻叫卖的小女孩,仍在蹒跚地前行着。她光光的小脚,已经被冻得青紫,但她仍在蹒跚着,仍在坚持着,叫卖着,哪怕,她所在的这条街道之中,就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风刺我的脸……雪割我的手……拖着脚步还能走多久……”
她跌倒了,跌倒在地上,手中的火柴散落在雪中。她艰难地爬了起来,小心地将雪中的火柴,一根根地捡了起来,也不管它们是不是能够起到作用,总之,不能丢掉它们……
“有谁来买我的火柴……有谁将一根根希望全部点燃……”
终于,小女孩走不动了,她瑟缩在一处墙角之中。那刺骨的寒冷让她不停地颤抖着,她的手,她的脚,全都麻木了,就像根本不是她自己的手脚一样……
“有谁来买我的孤单……有谁来实现我想家的呼唤……”
小兰仰起头,望着城市之中混沌的夜空,家,家在哪里?妈妈在哪里?小兰想家……小兰想妈妈……一滴泪水,轻轻划过她的脸,将她那脏兮兮的小脸,划出一道白皙……
“每次点燃火柴……微微光芒……看到希望……看到梦想……”
小女孩从手中大把的火柴之中,小心地抽出一根,在她所偎依的那面墙上划燃,将自己僵硬的小手,拢在那一点点火焰上,温暖着她冰冷的小手……
“看见天上的妈妈说话……”
小兰的眼前,仿佛出现了妈妈的微笑,妈妈……妈妈……妈妈你究竟在哪儿?小兰在这里啊……小兰在这里啊!她的声音,在微微地颤抖着,妈妈温暖的怀抱,可以温暖她的心么……
“她说你要勇敢……你要坚强……不要害怕……不要慌张……让你从此不必再流浪……”
小女孩猛地抽出手中的火柴,一根接一根地点燃,她的目光,向天上仰望着……小兰双手搂着自己的肩膀,仰着头,微微颤抖着……妈妈,妈妈……
“妈妈牵着你的手回家……睡在温暖花开的天堂……”
小女孩坐在墙角,青紫的小手,青紫的小脚,青紫的嘴唇,她的小手之中,还捏着一把烧得黑黑的火柴,而她的嘴角,却带着温暖的微笑,那么幸福,那么快乐……小兰的眼泪,顺着脸颊,一滴一滴地滴在河岸上,或许,她在羡慕那个小女孩,羡慕她,羡慕她能和妈妈一起,能和妈妈一起,和妈妈一起……
他是一名流浪歌手,他谋生的工具,就是手中的吉他,和他那稍有些沙哑的歌喉。然而,现在最时兴的,却是那些帅气的美男,像他这样长相粗糙,嗓音也粗糙的歌手,实在不是为大众所爱的。因此他如同所有不合时宜的歌手一样,穷囧,无人问津,只能在街头抱着他那只旧吉他,用接近于乞丐的方式,谋求一点点温饱……
这天,已经近黄昏了,但他面前的纸盒之中,仍然只有一点点的硬币。这些,即便是让他保证今天填饱肚子,恐怕都不太够,更别说他所梦想着的,一只新吉他……好遥远的梦……
天色从黄昏,到夜晚,似乎总是过得很快。只是一眨眼,就已经一片昏暗了。他叹了口气,将面前纸盒中那一点点微薄的硬币,以及少许几张纸币,收进口袋之中,背着吉他,朝着他家走去。
他的家在哪儿?其实,在一座桥下,就是他的家。以他那微薄的财力,即使最廉价的出租房,他也是租不起的,桥下,其实挺不赖。
拖着疲惫的脚步,饥肠辘辘的他,蹒跚着回到“家”中,忍着那让他胃部几乎有些痉挛的饥饿,躺在他的“床”上,或许,睡着了就不饿了,就能够省下一顿饭,让他能够多支持一段时光……
但,让他头晕目眩的饥饿,一直在折磨着他。翻来覆去,他就是睡不着。其实,也难怪,这时候天刚刚黑,才不过七点多钟,他哪里睡得着?他望了望四周,不由自嘲着,其实,这桥底下很不错,河边阵阵凉风,在这炎炎夏日之中,比那些空调房,可要好多了呢!只是还得忽略那些蚊子,而且,还能免费听歌……
啊?歌?忽然,他猛地反应过来,有人唱歌?他竖起耳朵,的确有人在唱歌,那是一个有些稚嫩的声线,是个女声,很好听,那声线让他微微有些惊艳。而且,这……这是什么歌?
“走在寒冷下雪的夜空……卖着火柴温暖我的梦……”
“一步步冰冻……一步步寂寞……人情寒冷冰冻我的手……”
“一包火柴燃烧我的心……寒冷夜里挡不住前行……”
“风刺我的脸……雪割我的手……拖着脚步还能走多久……”
“有谁来买我的火柴……有谁将一根根希望全部点燃……”
“有谁来买我的孤单……有谁来实现我想家的呼唤……”
“每次点燃火柴……微微光芒……看到希望……看到梦想……看见天上的妈妈说话……”
“她说你要勇敢……你要坚强……不要害怕……不要慌张……让你从此不必再流浪……”
“妈妈牵着你的手回家……睡在温暖花开的天堂……”
这……这是……卖火柴的小女孩?听着那稚嫩,但,却带着一丝让他心悸的沧桑,甚至,能够让他感到灵魂震颤的声线,那轻轻颤抖仿佛带着一丝哭音的声音,让他的泪腺,仿佛也受了刺激……
他坐起身来,提着自己的吉他,循声寻了过去。不久,他就看到一名小女孩,一名小得让他心疼的小女孩,一身褴褛的衣衫,一张脏兮兮看不清原本面貌的脸庞,以及……泪水……
仿佛中了梦魇一般,那小女孩声音越来越大,那颤颤的,让他都为之震颤的歌声,似乎也沉浸其中……忽然,他原地坐下,轻轻抚着手中的吉他。刚才,他听了那么久,这首歌的旋律,他已经相当熟悉了,根本不用打腹稿地,他便精准地,弹出了这首歌的伴奏。当然这只是他即兴创作,或许有些不完美。但,就像小兰的歌声,稚嫩之中缺乏技巧,发声太过靠嗓子,等等的不完美,甚至,她的气息已经在哭泣之中,有些不成样子了。但,震彻灵魂的,从来都不是技巧……
根本没有用拨片,他只是用自己纤长的手指,轻轻地,拨动吉他琴弦,一阵阵轻灵的,微微有些沧桑,但更多的,却是孩子处于绝望之中对于希望的渴盼,对于温暖的希翼……
小兰仍在唱着,似乎,她并没有发觉身边的吉他伴奏,她的声音仿佛泣血一般,震颤着每一个人,每一个听到的人的灵魂……
远远地,大约一百多米之外,其实,就是那座桥上,一辆经过的面包车忽然停下了,车里,有两个大约大约二十五六岁的大男孩,在震惊地向外望着。他们两个,都沉浸在了那歌声,以及那吉他声之中不能自已,两双眼睛,都止不住地流下眼泪……
忽然,歌声,吉他,全都曳然而止,面包车里的两个人,却都没回过神来。但,桥下,流浪歌手却震惊了,就在他眼前,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小女孩,颤颤地,忽然,一头栽倒在地上……
他赶忙将吉他背在背上,奔了过去,将那个小小的身体,整个地抱在怀里,匆匆地奔向他的“家”里,随手拎起一个小包,抱着那个小小的身子,朝着岸上奔去,方向正是一家简陋的小诊所……
而在几分钟后,一群人奔到小兰唱歌的地方,一脸急切地,到处寻找着:“人呢?刚才唱歌的人呢?那个小女孩呢?在哪儿……”
☆、第七章:弹吉他的大哥哥
“……妈妈……”小兰喃喃地呼唤着……
“你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怪物!”一个声音咆哮着……
“这……这只是胎记罢了,长大……长大后,胎记大多都会消失的,她……她到底是咱们的女儿啊……”一个声音呢喃着……
“扔了!扔了!别让我再看见她!”咆哮的仍然在咆哮……
“可是……女儿……那是我们的女儿……”呢喃也在继续……
“她一定是个妖怪!妈妈说,只有妖怪,才会长着青色的脸,她那张脸就是青色的!妈妈说,妖怪都是青面獠牙的,她的獠牙,一定被她藏起来了!快,大家把她的獠牙找出来!”那稚嫩的声音,一边刺痛着她的心,同时,也在撩动着对她身体的伤害……
“她明明是个怪物!为了一个怪物,就要怪我的孩子吗!”孩子或许不懂事,可是,懂事的大人,为什么也会这么残忍……
“她就是个怪物,是个妖怪!大家不要靠近她,她……她一定会给大家带来厄运的……”同学们的话,让她不敢接近任何人……
“哎,虽然你的嗓子很好,但是……哎……”音乐学院的导师们语气虽然是惋惜的,甚至,都没有直接点明她的缺陷,但,她的心却仍然像针扎一样痛……
“啊……你……你是妖怪吗……”又一次被孩子刺痛,但,已经成年的她,又怎么能和小孩子计较?尽管,她的心,几乎已经被粉碎成了一片片可怜的碎片……
“你的声音太棒了!”终于,她得到了第一次纯粹的赞誉……
“过几天,就是我们的演唱会了,到时候,你来给我们伴唱,好不好呀?你的嗓音真的是上天的厚赐,我们不应该辜负,何况,如果不是这片胎记,我觉得,你一定比我漂亮……”或许,就是因为这段话语,她才得到了人生之中第一个真正的朋友……
“我们可不是什么情侣!”两只煮熟的鸭子在异口同声……
“醒醒……快醒醒啊……”那柔柔的声音,是在叫她么……
小兰微微皱了皱眉,这……这些话语,究竟是什么?她的记忆中怎么会有这些东西?不……不……没有……从来都没有……
妈妈……
“女儿怎么了?我就喜欢女儿,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这……这是爸爸么……
“小兰,小兰,乖女儿,你有名字了,高兴不高兴呀?”这一定是妈妈……妈妈……小兰好想你……
“小兰是喜欢妈妈呢,还是喜欢钢琴呢?”小兰喜欢钢琴……但小兰更喜欢妈妈……
“小姑娘,你叫什么呀?几岁了?”郑奶奶……郑奶奶……小兰一定好好学习……把小兰带回家……好不好……
“你怎么又弄了个丫头片子回来?而且年龄这么大了,根本不值什么钱的,你晓得不?你个#@%@*¥#……”这……这是噩梦么……醒来……醒来是不是就没事了……
“你老娘早死了,你最好乖乖听话,要不你也得死,知道不!”对……这一定是噩梦……醒来……小兰要醒来……
“你这废物,还配吃这个?哼!”噩梦……不要……
“不要……不要……妈妈……小兰要妈妈……”小兰的眉头,在紧紧皱着,她苍白的唇,轻轻颤抖着,呢喃的呼唤,从她的唇间缓缓泌出,那颤颤的声音,让听到的人,都忍不住心疼……
一只手轻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