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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蹲下身收拾衣物,委屈的情绪化为泪水扑簌簌地掉落下来。
“哭,有什么好哭的!”杨羽继续骂道,“心妮是承驰未婚妻的亲妹妹,现在她有了困难,来我们家借住几天又怎么了。你在害怕什么?你在嫉妒她什么?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小气呢,一点风度也没有!没有同情心,真是个冷血动物。”
听着杨羽一字一句地咒话,她心如刀割,泪水纷纷地落在她的手背上,行李箱上,衣服上。
“妈,你别再说了。”乔承驰发话了,看着她蹲在地上的身影微微地颤栗,终究于心不忍。
“你们别吵了,我走好了。”门霎那间又被推开了,心妮像个不知所措,卑躬屈膝的小妇人,一滴泪珠在她鼻尖上闪着光芒。“我不会再打扰你们了,我这就走!”
在场的人都愣怔住了,还是杨羽最先发话了,她迅速地调整了一下脸色,露出慈爱的笑容:“傻孩子,你要走?能走到什么地方去?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们都是你的亲人!你安安心心地住在这里,什么也不想要。你就是我们家的一份子,没有人要赶你走。”
杨羽说完了之后,还不住地递眼色给乔承驰。而他则瞥了一眼含着泪的奕可,在心里叹了口气说道:“心妮,这里没有人说你打扰了我们,你就安心地住下来吧。”
“我还是走吧。”心妮眼睛水汪汪地望着他们,那被泪水浸透的眸子乌黑发亮。“我在这里只会给你们造成麻烦。”说着她跑出了门口。
杨羽上前走了几步,乔承驰才突然意识到什么,他追了出去。
“你看你,什么忙都帮不上,只会给家里添乱!”杨羽的语气中带着咄咄逼人的力量。“当初我就不同意你们的婚事,这下可好,你才刚嫁过来没多久,就闹得家里不可开交。”
见她一声不吭,杨羽絮絮地往下说:“不是我看你不顺眼,你看看你,整个就像是受气的小媳妇一样。你说实话吧,你嫁进来,我也没有对你怎么样吧。怎么心妮一住进我们家来,你就趁机上房揭瓦了。我告诉你吧,我是喜欢心妮,因为她比你乖巧,比你懂事!你这个人啊,我该怎么说你呢。我希望你好好地对待承驰,不要让他夹在中间,左右不是人……”
杨羽说着说着,便重重地叹了口气。
她那声叹气,就像是一个轰雷在奕可的头顶上炸开了。她慢慢地站起身来,腿脚已发酸软。她扶着墙走出去,看到走廊上,心妮正背对着她站立着,身子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要倒一样。而乔承驰的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侧对着奕可站着,样子看上去很温柔。
奕可转回房间,看着地上乱放一地的衣物及行李箱,一颗心已经裂成了碎片,同时又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呐喊:“快离开这里!你不属于这里!快走吧!“走?真的要走吗?她一抬眼就看到挂在墙上的婚纱照,照片上的两个人相视而望,彼此的眼中都看得到对方的深情。她望着照片上的自己,扭曲着脸露出了苦笑。
“你还好吧。”有一天,在齐牧秋的家里,她见到了他。
“还……还行吧。”她是回来收拾东西的,她这里的公寓房租还没有到期。今天来的时候,顺便把押金也取了回来。
齐牧秋认真地审视了她好一会儿,看到她的脸庞瘦削了许多,眉宇之间紧压着一层看不见的隐忧。
“你最近那首《念》很红呢。”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故意调转了一个轻松的话题。
他羞涩地笑了。《思》跟《念》都是用来纪念他的女朋友的。经过这些年的努力,他开始乍露头角了。
“你帮我打听过吗?那个画画的人是谁?”他用突然想起点什么的眼神,轻轻地问她。
她心里阵阵地惶遽:“我打听过了。不过因为这个是我朋友的朋友,这些画又是我朋友的朋友的不知道谁送给她的,然后再辗转地到她的手上……”她越说越乱,语无伦次,手心开始紧张到发汗。
齐牧秋怔怔地望着她好一会儿,半晌,那双期待的眼神变得黯淡了:“是吗?那么你再帮我打听一下好不好?”
“我会帮你打听的。”她脑子里思绪飞奔,又感觉到空着的心被掺进了内疚。齐牧秋这样帮她,她还要帮着芷卉隐瞒他。她咬着嘴唇,一时之间两人居然都没有说什么话。
“我想我该走了。”她微窘地笑了一声。
“奕可,等一下。”他三步两脚地朝她走了过来。看着她的样子,一阵难以用笔墨来形容的怜爱无端端地生起。“你真的过得好吗?”
“我很好,我真的很好。”她又勉勉强强地笑了一下,嘴角抽缩了起来,脸色也怏怏的。
“可是我觉得你不好。”齐牧秋看到她用带着钻戒的手挡住了嘴唇,温和地说道,“你是不是不开心?”
“没有,我过得好,他们全家对我真的很好。”她将手从嘴唇移开,似乎想挤出一个微笑,可是却没有成功。
齐牧秋深深地望着她,在她的身上,他见到了卜怡晨。于是,他拍了拍自己的右肩膀,冲着她咧嘴一笑:“其他我就帮不上忙了,但是我的肩膀可以让你靠一下。”
她笑了,这一次她笑得很开心,可是泪水却像断了串的珠子似的滚落了下来。
“谢谢你。”
“不客气。你可以把我当作避风港,或者保护伞之类的。”他用调侃的语气说道,尝试着想令她开心起来。
她离开了齐牧秋的家,却没有想到,在楼梯口有一个人影在悄悄地窥探着她。
在乔承驰的办公室里,他正埋头审核合同。秘书走进来,将手上的一份文件递给他,并清了清嗓子开始说道:“乔先生,关于演唱新电影主题曲的人选你定了吗?电影部的人正催着我们找歌手去试音呢。”
齐牧秋。他的心里轻轻地响起了这一个名字。为了这件事,他已经考虑了很多天。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齐牧秋都是一个合适的人选。当然比他合适的人选大有人在,但是还要花时间,花精力慢慢去寻找。眼下符合条件的就只有他了。
“齐牧秋吧。”他打开文件,在齐牧秋的那个名字旁边轻轻地划了一个勾,合上之后面无表情地交给了秘书。
秘书踩着高跟鞋走出去了。
他拨通了家里的电话,是杨羽接的。
“你说奕可啊,一大早就出去了,出去的时候一句交待也没有。我真的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你回来要说说她才行。她呀,真不如心妮,心妮最近心情很不好,你晚上早点回来陪陪她,我怕她会想不开呢。真是可怜,年纪轻轻的,家里人都不在了。唉……”
他生怕他母亲越扯越远,连忙口头上答应她,这才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之中,他就寻思了一下。奕可除了去花店,还能去哪里呢。这样一想,他就决定下班之后去花店那边转一下。
第九十八章 玫瑰花饼
从齐牧秋的家中到花店只需要十五分钟的路程。她一进去,看到几个店员围在一起,时不时地发出几声爽朗的笑声,气氛很是融洽。
糖糖一见到她,立即端着一只盘子走过来说道:“於小姐,尝尝我做的玫瑰花饼。”
“玫瑰花饼?”她看着盘子上那做的毫不起眼的饼干取了一块放进嘴里。“你自己做的?”
糖糖点了点头。
“味道还不错。”她赞叹道,可是话没有说完,脸色就变得怪怪的。她从口中吐出一张揉得稀烂的纸条,拿了起来。
“这个饼我又给它取了个名叫玫瑰幸运饼。灵感来缘于张小娴的小说《三月里的幸福饼》,不过不是每一块饼里都是好话的,要看你的运气了。”糖糖趁机说道。
然而她还没有看清纸上的字,乔承驰已经走进来了。于是她顺手将那张纸条用纸巾包了包就放进了口袋里。
“你们在吃什么?”乔承驰笑吟吟地说道。
“不好意思,乔先生,最后一块饼我们已经给了於小姐,下次要吃趁早。”糖糖笑着,抹去了黏在嘴唇上的饼屑。
她转身上了楼,走进自己的办公室里,对着敞开的窗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唯有在工作中,她才感觉到自己是自由的。过不了多久,乔承驰也上楼来了。
两人相视一眼。她看到他带笑的嘴角有一抹特意讨好的亲切与温存。
他一直走到她的身边,尔后才说道:“晚上我们去外面吃饭。”
“我没有时间。”她坐了下来,随意地翻开面前的文件,眼前一行又一行整齐的字,她却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
接着一双手压在了那满是字的纸上,她屏息地坐着。
“你还在为心妮的事而跟我怄气吗?”他的声音里有种不寻常的喑哑与低沉。
她没有吭声,只是用手轻轻地推开了他的手。然而他却一把握住她的手,感觉到她掌心的温度慢慢地冷却了下来。
“我曾经说过,在未来的日子里我是想让你快乐,想让你开心。对不起,我没有做到。”
她两眼望着前方,一动不动,任由他握着。
他看着她脸色苍白而凝肃,眼睛凄苦而显得迷茫,用手臂圈住了她的身子。而她则用胳膊抵触着他的怀抱,他抱得她更紧了。
“对不起,对不起。奕可,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不该胡思乱想。现在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为什么又要发生这么些事来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呢。我答应你,以后一定让你快乐起来。”
她的眼珠慢慢地转过来,盯着他的眼睛缓缓地一字一字地说道:“你想让我快乐?”
“对。我希望你暂时能接受心妮住在我们家,等她情绪稳定了一些,我再送她回去,好不好?”在他的吻落下来之前,她已经将脸别开了,并且冷笑了起来。
“今天你来的真正目的就是这个吧。”她的嘴唇失去了颜色,就像人偶般面无表情。
他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对着她深深地看了一眼:“我跟心妮之间只有兄妹之情,为什么你总是不信任我呢?”
“那么我说我跟齐牧秋之间只有朋友之情,为什么你也不肯相信我?”她露出一种冷淡而又强硬的表情。
他愣住了,没有想到她会用这种话来反问他。
“好,我相信你,不过也请你相信我。”他仿佛下了最大的决心说道。
到了晚上回到家,因为在外面吃过晚饭,又说了许多话,彼此间阴霾的心情都烟消云散了。两人的关系看上去好像又恢复得跟从前一样。
她正倚在床头看杂志。而乔承驰洗完澡之后走出来,随口问道:“你在看什么?”
“随便看看!”她将手上的杂志阖起来丢到一边说道,“今天在花店里,糖糖把我们店里快要枯萎的玫瑰花拿回去烤成了饼干,我觉得这个主意还不错。”
“玫瑰花饼?”他站在镜前梳着自己的头发,在镜中微微地抬起头说道,“这个名称听起来很美。”
“你不是要把onemoretime多元化发展吗?我们可以把花店多余的鲜花做成各式各样的饼啊,在饼里夹上格言之类的话。那应该会受到顾客的欢迎吧。”她煞有其事地说道。
“格言?什么格言?你今天抽到了什么?”他回过头,也饶有兴味地说道。
“我抽到的是……”她歪着头想了一会儿,便跳下床,将手插进今天所穿的那件米色的大衣口袋里,但是摸来摸去却没有发现那张字条。于是沮丧地扁了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