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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分钟到了,他准时走了。爱月进去洗澡,洗得去汗水,却洗不掉疼痛和爱痕。
应绍华留了些资料要她帮看,说晚上回来跟她讨论。
爱月穿着浴衣出来,翻了翻桌上的文件,是一些合作商技术方面的资料。她放下文件,往窗边走去,楼下聚了不少游客在拍照,也因为这酒店外观设计独特,犹如钱塘江边一轮旭日。
旭日?
她眸光微颤。和他在一起的第一天她就在想,她要以一种怎样的方式跟他坦白,关于詹旭。说清了詹旭,她才能顺理成章地要他为她查那朵缅栀花。
晚上八点过后,应绍华才回来。
他喝了些酒,一进门爱月就见到他灼热的目光,他不由分说,抱起她进了浴室,褪去衣衫,热水蒸腾,氤氲弥漫,纵情狂欢。
泄够了,也清醒了,爱月吹完头发出来,看到他坐在书桌后,戴着眼镜看文件。
他又是伸手迎她:“来。”
她坐进他怀里,把自己的分析一一说给他听,为了更具说服力,她早就把涉及的相关学术报导网页备好,轮番打开向他解释,他象征性看了眼,然后回到她眼中,安静地听她说。
哪儿还需要什么证明,她的脑子就足够了。
谈论学术,爱月一向严谨认真,语气也是字正腔圆,但忽而说到某处,她突然凑近他耳旁,耳语般说:“悄悄告诉你,上学期我们学校跟港大讨论过,他们有实验室在做这个课题,一期测试已经通过了,快则一年就能有结果。”
应绍华恣意看她:“这里又没人,干什么这样说话。”
爱月反应过来,才想离开他,腰上他的手用力一扣,让她贴他更紧。他们嘴唇相距不过毫厘,他又说:“我喜欢你这样讲话,你这样对我说一遍,你想要我。”
咫尺处,他的目光正经而真挚,她双颊泛红,推了推他:“才不要。”
“我想听。”
她嘟嘟囔囔:“不要——哎你干嘛!应绍华你欺负人!”
她用力将他的手从裙摆里挣开,他却蓦然止了动作,眸色一沉,道:“这就叫欺负人?”
他猛地起身,被蹭到的文件哗啦啦散落在地,他毫不理会,抱着她双双倒在床上。
“我从不欺负人,只欺负你。”
……
第二天应绍华结束了工作,再陪了爱月一天才返回香港。他们下一次见面不远,爱月回东京那天,他刚好也要去。
回到上海,爱月晚上约魏子煜出来吃饭,回来之后一直忙别的,到了今天才尽地主之谊。
压过一遍寿宁路,爱月嘚瑟:“怎么样?比凉皮肉夹馍好吃多了吧?”
魏子煜笑:“你那是没吃到正宗的,再配瓶冰峰……”
“三秦套餐对吧?”
“谁告诉你的?”
“小时候我爸有个同事是陕西人,他告诉我的。”
“多小了,记到现在。”
“哎话说感觉你俩长得还挺像的,当时那个叔叔,好像也就你现在的年纪吧。”
魏子煜又笑:“叫什么?说不定还和我同乡。”
爱月恍然想起什么,一拍大腿:“还跟你同姓!叫……叫什么,好像叫魏骁,我叫他小魏叔叔。”
魏子煜低头喝了口酒:“我不认识。”
“你保博的事我听说了,你什么想法?”
“还没决定好,你呢?”
“说到这个,我跟你说,前两天我家亲戚嘲讽我读博士,反被我将了一军。”
“你怎么说的?”魏子煜听她说完,开怀大笑,“厉害了。”忽而又认真,“我看你最近行踪不定,还以为你在跟谁约会,没有吗?”
爱月犹豫一瞬:“有。”
魏子煜看住她。
酒,真的让人话多。关于她心底的纠结,她是想找个人说一说,毕竟对这方面,她是很笨的。沈婳太单纯,潘允琪认识应绍华,而夏朵,对应绍华根本不看好。
想来想去,只有稳重的魏子煜了。
爱月稍稍坐正:“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带过的家教……应绍华?”
“嗯。”
爱月不说话了。魏子煜双眼微瞪:“——你跟应绍华?”
她点点头。魏子煜面色有异,她形容不出来,拍了拍他:“干嘛呀?”
“……没事,只是有些意想不到。他对你好吗?”
她又点头,然后忍不住笑,双眸灵动而纯粹,魏子煜知道,那便是真的很好了。
他问:“打算告诉父母吗?”
爱月面色一沉:“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办。”
“为什么?”
爱月咽了口酒,打了个嗝。
半晌,她终于开口。从詹旭在她六岁时死于施工意外说起,到南月对亚际的怨怼,再到梗在她心头多年的那朵缅栀花,没有人信,南月也不信,她好不容易得知了些信息,却最终一筹莫展。
“之前主动让潘允琪住进来,也是为了想通过她再问点什么。”爱月最后说。
她说完了,接着却是一片沉默。
爱月抬眼看魏子煜,他没在看她,微垂眼,眸色极深。
他似乎在想什么,话音落下了很久,他才意识到她说完了。
“原来如此。”
Chapter 36
收假前两天晚上;夏朵约林爱月逛街。
他们这样的班级,同学们逐梦天涯,散布四海;聚得起来的不多;保持联系的更少。不管你愿不愿意,曾经朝夕相处;共同挥汗的大多数人,此生都只能存在于你的朋友圈中;保持着点赞交情;总有这样那样的原由;再也不会见面了。
年轻气盛时,总觉得百年很遥远,定要闯荡出一番轰轰烈烈;其实人什么也留不下,同时代的人一起降临,也一起离开,所有的鲜衣怒马;终究逝于白云苍狗,没人知道,没人记得。
所有陪你走完生命旅途的人;亲人,情人,友人,还有宠物;都弥足珍贵。
夏朵拉着爱月逛鞋店,她已入职场,只买高跟鞋,爱月不穿,只帮忙参考。
夏朵正试着鞋,爱月来了电话,来电显示一串陌生号码,却是本地的,她礼貌接起:“喂,你好?”
“宝贝。”
她喜出望外:“应先生啊~”起身往角落走。
柜姐瞧她开心的样子,应和句:“这是谈到大客户了吧。”
夏朵白了一眼:“她男人。”
应绍华浅笑,问:“你在哪里?”
爱月没注意这措辞,答:“在跟朋友逛街,你在干嘛?”
他坚持问:“在哪里?”
“南京路。”
“我现在去接你,好不好?”
……
夏朵看着自己的闺蜜笑得跟个招财猫似的回来了,坐到她身边,表情很花痴:“他来上海了,说现在过来接我。”
“我靠,你要为了男人抛弃我。”
“男人可以给我亲亲抱抱举高高你行吗?”
“那算了,你举不动真的。”
“——赶紧付钱走人!”
夏朵去柜台结账了,爱月站在一旁扭着腰左右乱晃,很心急,很不安分。目光不经意间扫向鞋架,淡然晃过而后再次回来,最后落在一双高跟鞋上。
十一厘米细跟,一字带,蔷薇粉。
听说,女人总要为了心爱的男人,穿一双高跟鞋。她想起那次在机场等他,也是这么高的跟,不用踮脚,她一抬头就能吻到他。而他眼中,漾着惊艳。
爱月走过去,看了眼标价,心一狠:“你好,帮我拿个37码。”
夏朵搀扶着歪歪扭扭的爱月走出商场,一路引来不少目光。
“别驼背!别低头!双下巴出来啦!步子不要这么豪迈好吗!你不是说你上次穿过高跟鞋吗!”
“我上次穿的那是坡跟啊坡跟!”
再走了一段路,她终于稍稍适应,能正常走了,但还不敢放开夏朵。接着眼前赫然出现一段长阶梯,爱月瞪眼,下意识抱紧夏朵,夏朵快笑岔气。
才下一阶,应绍华的电话打了过来,说:“这里车开不进去,我停好车微信共享定位给你。”
“好——啊——!”
身后袭来股蛮力,爱月整个人狠狠往下栽去,手机摔出手心,应绍华刚想问她怎么了,只听到耳边炸开摔撞声,接着有人大喊:“爱月——!”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一紧:“爱月?爱月?怎么了?”
耳边只剩下人来人往的吵杂。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阶梯之下,爱月瘫倒在地,路人将她围在其中,撞了她的两个女孩和夏朵一起扶着她,正连声道歉。爱月脸色难看,下意识去摸疼痛处,夏朵抓住她的手:“你膝盖流血了,别碰!”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对不起……”
夏朵语气稍冷:“这么大个人了跑什么跑?以为还小啊?”
爱月痛得没法说话,夏朵揽着她,两个女孩帮忙扶起,可痛觉麻痹了她腿部神经,她一步也走不得,才起了一半,哭喊着又再倒下。有高大的男生过来,一把将她捞起,放到了附近的花圃旁。
夏朵:“我去给你买点药。”
两个女孩:“我去我去!”
“你们两个外地人知道哪里有药店么?”
“……”
夏朵走了,再有好心人捡了手机过来归还,爱月道了谢,手机屏幕裂了痕,她放在一旁没理会。
两个女孩还围在身旁,十分歉疚:“姐姐要不我们叫个车送你去医院看看吧。”
爱月摇摇头:“这里是步行街,车开不进来的,我暂时走不了,在这里坐一会儿,你们走吧。”
两个女孩面面相觑,还是没走。
良久,她忽然听到有人在不远处喊她:“爱月——”
爱月循声看去,那里站了个男人,身着浅灰色衬衫,打着工整的温莎结,高大英挺,俊颜如玉,眉头紧蹙,目光笔直地看着她,正是她心爱的男人。
应绍华疾步而来,她的泪一瞬没了眼眶。
他过来抱紧她,注意到裙摆之下的伤口,急切问她:“怎么了?怎么伤成这样?”
爱月埋头在他心口,哇哇大哭:“应绍华——哇哇哇啊啊——”
他英眉拧乱,吻着她发顶哄:“我在,好了好了,没事了,我在,宝贝。”
两个女孩下意识退后,眼神又歉疚,又掩不住炸裂的少女心。来往有路人驻足拍照,该出现阻拦的顾崇或徐溯却不见人影。
爱月哭够了,突然想起:“我还没发定位给你,你怎么找到我的。”
应绍华笑了笑:“强行找。”还是把她找到了。
爱月抬眼与他对视,他眼底漾着细碎的温柔,情深款款。她忽然一怔:“你走路过来的?”
“是啊,不然呢?”
那个名动商界的应绍华,什么时候会为了一个人这样穿梭于闹市,着急到亲自动身,漫步目的地寻找?从一而终的柔情固然温暖,但那不可一世之人愿做你的裙下之臣,这才最是可贵。
应绍华问她怎么摔的,那两个女孩才过来再道歉,不知是否因为他着装显贵,又或是气场太强,她们声音愈发微弱,两人紧挨着,畏怯低头。
爱月看到了在这时走近的夏朵,她眼睛放在应绍华身上,有些难以置信。
夏朵:“我买了云南白药,先用双氧水消一下毒。”
应绍华向她伸手:“我来。”
夏朵没敢吱声,把药递给他。然后她看着这个挺拔的男人起身,再在女孩面前单膝跪下,轻轻将她脚丫放在自己腿上,取出棉签开始为她上药。
“疼——”
“乖,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