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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雅一点数都没有,越假设就越是心神不宁。瞄瞄美妞,她看上去似乎蛮靠谱的,作贼心虚地咳一声,尽量若无其事,打听,套话。
“徐姐,你说我们公司能过这关吗?盛名规模这么大,应该不会因为一桩民事官司就倒闭关门吧。”
“当然不会了,我们可是全国属一属二的大型酒店集团,哪是说倒闭就闭的。”美妞极果断地,给轻雅吃了颗定心丸。
轻雅定下心来,那就好,不倒闭就好。哪诚想美妞做人不地道,说半截留半截,中间一个大喘气。
“不过——苏总就够呛了。搞不好,他这个总裁也当不长了。”
啊?为什么?
美妞俨然一副前辈模样,“轻雅你不懂,像这种家族公司,内斗很严重的。多少只眼睛都盯着呢,就等你出点岔子拉你下马。我们公司今年出的岔子还少吗?苏总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熬到明年的股东大会。”
正文 (一百二十四)可危
照美妞的分析,苏昊然经营决策人的位子岌岌可危了。失去这个位子,他会难过吗?会吧,一定会的。那样沉重的打击,也许就是对他整个人生的全盘否定。
甜妞眼尖,小咋呼。“轻雅你怎么了?怎么突然丢了魂似的,脸色这么难看?”
美妞跟着发觉,“轻雅你哪儿不舒服吗?我看你这几天精神都不太好,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有时候,真切的关心也是一种负担。轻雅摆手,粉饰太平。
“没有,我没哪儿不舒服,我可能晚上睡得不太好。这两天不知道怎么搞的,老是失眠。”
甜妞看了一眼美妞,自以为了解,吞吞吐吐地。“轻雅,你是不是——失恋了?”
失恋?怎么可能?没瞧见苏昊然望她的眼神吗?对她死心塌地着呢。就因为太死心塌地了吧,这才导致他今时今地困顿的处境。如果她不存在,李婧珊会不会再一次站出来给苏昊然强有力支持,就像不久之前的记者招待会,轻而易举扭转干坤。
轻雅甚至在想,她要不要去和李婧珊谈谈看,谈自己退出,谈他们两个才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相爱的人心有灵犀那是常有的事,可要是把这种冥冥中的默契放到了情敌之间,会不会有那么一点点诡异?
就在轻雅想到李婧珊的同时——“你爸找你你妈找你你姑找你妹找你”
手机铃一如既往的闹腾,凤凰女一如既往高人一等的优雅。
“喂,林轻雅吗?我是李婧珊,你现在有空吗?我想和你见个面。”
……
李婧珊并不想和林轻雅见面,尤其是作为敌人、对手来见这一面。太掉自己身价了,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可无法否认,在听到林轻雅声音的那一瞬间,身体反应撒不了谎,心跳的不稳定,情绪的不稳定。讨厌,厌恶,乃至于憎恨——
“姐?姐——”
李婧珊一惊,一慌,失态。“靖祺?”
李靖祺觉得好笑。“姐,你干什么?我就是叫你一声,你干什么这么大反应?”
李婧珊恢复惯常,“没什么,你不是在画室吗?什么时候出来的?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你吓了我一跳。”
李靖祺纠正李婧珊的说法,表示她本末倒置了。
“不是我走路没声,是你自己想事情想得太出神,根本就没注意到我。——怎么?是接了个什么不好的电话吗?”
李靖祺看见李婧珊握着的手机,李婧珊不着痕迹地垂下拿手机的手。
“能有什么不好的?就目前这状况,还能有什么更不好的消息?”
李靖祺眨了一下眼睛,“姐,你说的状况,是指雅苑,还是盛名?”
“怎么?你有话要对我说?关于雅苑,或者关于盛名?”李婧珊顺水推舟,在客厅里走着,走到沙发那里,坐下,“好啊,你有什么就说吧。我也想听听看你的意见。”
李靖祺一迳望着坐在沙发上的李婧珊,望了一会儿,否认。
“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早告诉过你,我对这些没什么兴趣。我相信你不需要我的意见,就能把一切事情都处理得很好。——姐,那我先上楼了。我就是渴了,下来倒杯水喝。”
李靖祺举了举水杯,向李婧珊示意。李婧珊从沙发里侧过身,看着他上楼,看着他消失在二楼转角,再回过头,倚着沙发靠背,整理情绪,整理思绪。
等到她回头,就在她回头,二楼转角,李靖祺停住脚步,停在那里,凝视,如雾笼烟罩一般,神情的迷蒙。
……
轻雅和李婧珊讲好了下午两点见。她十二点交班,再吃个午饭,时间很宽裕。原以为会早到,却在整提前半个小时的情况下,一进咖啡店的门就见着李婧珊好整以暇地跟里面坐着等她。
还当自己看错了时间,匆匆忙忙地,“对不起,我迟到了。”
“没关系,是我来得早。今天礼拜天,我没有其他日程安排。我这人有个习惯,只要时间上允许,一般我喜欢等着别人过来见我。”
呃,好特别的习惯。
李婧珊察觉到轻雅的讶异,笑在唇畔。
“你是不是感到有点奇怪?很多人都不情愿等人,认为那是毫无意义的浪费时间。其实他们都错了,等待绝不等于浪费。恰恰相反,它会让你收获很多,你会在等待的过程中得到平静如水的心态,光这一点而言,你就在心理上比对方优越了不止一个层次。”
不由自主地,轻雅想到了一个成语,“以静制动”。李婧珊这是要以静制动,将她一举拿下?拿下以后呢?叫她滚出十万八千里,从此和苏昊然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
这是言情剧里女二的老套招术,李婧珊不屑为之。即便招术有些老套,由她用起来,也绝对是推陈出新正中痛处。
“林小姐,你大概很好奇,我突然约你见面的原因吧。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就是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
“林轻雅,你爱苏昊然吗?你有多爱他?你能为了他,为了你们所谓的爱情,做出多大的牺牲?”
……
爱情,牺牲。爱一个人,真爱深爱,你会心甘情愿为他牺牲,全部,所有,一切。
——“轻雅你知道的吧,苏昊然的境况不太好,实话告诉你,只要他被免职,他这一辈子就很难翻身了。我会立刻和他解除婚约,他会被苏氏家族彻底遗弃放逐,从此落魄下去。别以为盛名离了苏昊然就不行,很多人都在他后面排队等着。”
——“你可能不太清楚,苏昊然的父亲在外头养了不少的私生子,盛名的董事长也就是他爷爷,很有远见地从中挑选了几个一直暗地里培养着,以此来防止将来有一天他的长孙难当大任,家族事业后继无人。所以一旦苏昊然被否定,马上就会有后备人选跳出来顶替。豪门,就是这样冷酷。”
——“其实这种结果对你来说,只有好处吧。苏昊然就可以像他爸爸那样,带着你环游世界,除了那种没什么实质性作用的所谓婚姻,他什么都能给你。所以站在你的角度,我认为你如果听了我的建议,那还真是彻头彻尾无可救药的傻瓜笨蛋。”
……
是啊,傻瓜笨蛋。有多傻有多笨?轻雅仰起脸,在夕阳的余晖里,仰望那闪闪发亮的国徽,仰望国徽底下那中英文的大字——Police,公安局。
正文 (一百二十五)牺牲
爱情,牺牲,爱一个人,真爱并且深爱,你会心甘情愿为他付出,全部、所有、一切。
李婧珊的建议是对的,这是目前能够帮到苏昊然的最好方法。转移舆论方向,尽快将这件事划上句点,慢慢地淡出公众视线。
所以,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抬脚,走进去,告诉警察,漏子都是她捅出来的,是她穷急了穷疯了,拿张雨健的隐私换了几个钱花。
轻雅结束仰望,抬脚,往公安局里走。然而鬼使神差的犹豫,脚抬起来,步子却不怎么迈得出去。她这样,就算是犯法了吧,够得上刑事案件了吧。
百度百科——侵犯商业秘密罪,给权利人造成重大损失,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单处或并处罚金。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轻雅一阵的后脊背冒冷汗。靠,要坐牢的啊,要动真格地判刑蹲监狱,而且一蹲就是两三年。至于吗?值得吗?就为了保住苏昊然的总裁职务。他当不当得成总裁,在不在盛名公司,有什么了不起的?没了责任没了压力,她还求之不得呢。
迈不出去的脚,下意识地往回缩。便在将缩未缩的当口,仿佛平空冒出来似的,陡然有人拽上了她的胳膊,不由分说一股大力扯着她就走。轻雅踉踉跄跄的,极力稳住重心,去看那人的长相。
“李靖祺?”
真的是李靖祺?抑或披着李靖祺的皮,某个脾气不好、被惹毛了的暴力分子?
轻雅醒过神,反抗暴力,“你抓着我干什么?你放开,你放开我——”
各种挣脱的努力,甩膀子跳脚,使劲去扳李靖祺攥住她的五指。徒劳,光火,正考虑要不要连踢带踹来他一招“祥龙摆尾”。冷不丁地李靖祺止步,侧着视线,眸光扫过来,和暴力分子极端相衬的凌厉杀气,那眼底一片通红,活生生要吃人的模样。
轻雅一吓,火气吓回去,憋成内虚,虚了舌头手脚,身体比大脑更快作出反应,乖乖地跟在李靖祺后头,上了他那辆兰博基尼。
上车,李靖祺在那司机位上,一迳干坐着,既不开车,也不跟轻雅说话。轻雅倒是有一堆问题想问,加着小心,打破低气压,“你——你怎么会来这里?碰巧?还是——”
她这里才开了个头,李靖祺又是猛地转脸,猛地一眼。轻雅吓成惯性,立马胆缩,噤声。奇了怪了,她干嘛要怕他?
李靖祺实在不懂得见好就收,变本加厉地阴沉着面色,停了停,掏出手机按号码,接通,口气冷冰冰硬邦邦的,“喂,苏昊然吗?——”
要知道,“苏昊然”这仨字可是连着轻雅心头的肉,人家都拿刀来割你的心头肉了,就是再怂的脓包也忍不住!忍无可忍,发飙,暴起!
“你神经病啊,你打电话给他干嘛?你把手机给我,给我!”
李靖祺飞快地,手机从这手换到那手,好像生怕轻雅这火不够旺,浇油添柴地回答着电话里的苏昊然。
“对,你听得没错,就是轻雅,她就在我旁边……”
轻雅气结,李!靖!祺!
李靖祺抿了抿唇,极其明显的讥诮。“什么?你问我想做什么?苏昊然,你应该谢谢我想做什么,我要是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再过几个小时你就该到处找律师为她打官司,再到拘留所里去申请和她见面。”
……
拘留所,就在李靖祺生了天大的气提到拘留所的时候,林轻雅蓦然间震动,蓦然间清醒,自高处掉进万年冰窖那般的震动、清醒。记起李婧珊和自己说过的那些话,开始了解她的真正用意。李婧珊的真正用意,不在陷害,不在算计,只不过嘲弄而已。
林轻雅,你进不了拘留所的,不是吗?你所谓的爱情、牺牲,仅仅如此而已。林轻雅,傻瓜不是想做就能做的,你做不了彻头彻尾无可救药的傻瓜,你始终最在乎的还是你自己。
不!不对!这结论太武断,对她不公平!轻雅不服气,拼命地要反驳。如果情况比大家形容得还要严峻,如果苏昊然会因此倾家荡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