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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有绝对优势的身高,无形中给与眼前的渺小难以名状的压迫感,连他毫无礼貌挂掉自己和妈妈的电话都不敢有半句怨言。
左晓露不自觉颤抖了下,眨也不眨望住他的眼神里明明已经听懂他的指令,可是对望超过十秒,她还是没有动作。
“那个……”在他发怒前,她惭愧又无助的说,“我不会……”
不会?
男人盈着杀气的眸轻轻眯了眯,好像在审度她这句话的真实性,左晓露继续打颤,极快的再道,“我没有坐过飞机。”
声音细若蚊蝇,本来因为之前那通电话,鼻子已经酸得发红,释放着无辜的眼眶眶似有决堤的嫌疑,要哭了……
可怜的模样,男人根本不理会,举起右手向她摊开,这回她真的不懂了,疑惑的‘嗯?’了一声。
“把你的证件给我。”他的声音很好听,干脆,低沉,毫不拖泥带水,同时也很冷,贴近冰点足够将人冻伤的温度。
左晓露连忙照做,毫无疑问,她很怕他。
再次回到值机柜台,利落的帮她办好手续,再把她根本不知道有什么用途的登机牌塞进她手里,看都不看她一眼,酷酷的道了声‘走’,就像在同空气说话一样,身后的小尾巴继续挪着小碎步跟随。
排队安检,左晓露很认真的看进入安检口的旅客怎样做,心里默默记下,她知道站在前面的男人是肯定不会好心回头教她的。
真倒霉……
虽然他长得很好看,可她还是忍不住暗自抱怨,为什么会是他啊……
半个月前,父亲死于突发性心脏病,掌管的五个堂口的手下为了上位争得头破血流,最后上面的老大发话说,要上位有两个选择:娶头目的女儿,也就是左晓露,或者杀了她,再自相残杀,最后活下来的那个得到一切。
她本来打算闭着眼睛选一个,因为她不想死,更舍不得丢下妈妈。
可是啊……爸爸的五个手下面目狰狞,平时都是逞凶斗狠的狠辣角色,怎么可能是她心目中的理想人选?
她已经够为难了,而后就在几个小时前,这个叫做北堂墨的男人突然闯进她的家,在上演了一场激烈异常、以寡敌众的枪战大片之后,压倒性的胜出,随后命等在她家门口的两个和他相同类型的人将晓露的妈妈安排离开,他则带着她回国。
于是,十七岁的左晓露开始十七年人生的第一趟旅途,和一个她打心底认为英俊、但可怕程度远超他英俊皮相的男人。
顺利的通过安检,北堂墨难得等了她小会儿,她收好证件只留下登机牌,抬头寻到他站定的位置,眼中露出明显的感谢,刚跨出脚步准备向他走近,北堂墨又一言不发的转身沿着通道走了,目空一切,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
她眉间轻蹙,忙抬起脚步追上去,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跑得急切,“请等一下!”
顿步,转身,北堂墨看她的眼神依旧冰冷,好像天生没感情。
又是对望,不是她叫他等的吗?他下意识想发火,再看她皱眉等待的表情,难道是在等他点头同意她说话?
“说。”吐出矜贵的一个字。
获得首肯,左晓露如蒙特赦,“我想上厕所。”
一路上经过好多卫生间,如果没必要她也不想和他交流,纠结好久,实在忍不住了!
说完,侧头看看右边人进人出的WC,写在脸上的字是:好急好急……
又是几秒过去,北堂墨真心觉得和这个‘麻烦’沟通困难。
“那就去啊!”声音比之前高了些。
“可是……”左晓露更为难了,低头看看自己的穿着。
哦!
忘记说她的装扮了。
选夫婿是人生一件大事,即便那些人中没有一个是合心的,她也不能含糊,特地穿上用最好布料手工制作的传统和服,鲜艳的红,非常华美,吸引目光无数,现在都还有人在看,更拿出手机将她拍下来,不知情的没准还会误以为是代表日本出国做友好交流的呢。
北堂墨冷着眼将她从上看到下,和服……带有强烈的民族风格,遗憾不是他喜欢的那种,所以不予置评,她背在胸前的那个映着卡通图案的背包只能用幼稚形容,再看她的脸,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她有十七岁,他还以为她未成年,标准的萝莉,穿着,长相,身材,三个字概括……不顺眼。
去神户的时候他家老头怎么说的?
有个美女在等你拯救,不出意外的话,她会是你的妻子。
妻子?
开什么玩笑,就算美到天仙了他也没打算随便娶,更别说这种类型的……‘美女’。
北堂墨盯着她不言语,左晓露还以为他在欣赏自己的和服,人就冲他友好的笑,左右侧了下身如同展示,“嘿嘿……这个叫做‘十二单’,好看吗?”
他觉得她笑起来很呆就是了。
“你知道吗?”他也对她笑了,不过是轻蔑的笑,“我爷爷是抗日英雄。”
“……”她结实的惊到了,憨笑僵化,接着九十度弯腰道歉,“对……对不起!”
北堂墨凝眸高傲的看她,轻哼了声,再把头转动去看周边的免税店,“先去买衣服换下你这身碍眼的十二单。”
北堂家的人是讲道理的,人有三急,总不能让人家憋死吧?
左晓露很感激他的‘体贴‘,可是问题又来了……
“对不起啊……”她不动,僵僵的站在原地为难的说,“我没有钱……”
都走了几步的男人再次停下他豪迈的步伐,回头,幽深的眸露出杀意,说出来的话语凉飕飕的悚然,“你到底有什么呢?”
事实上,在他出现之前,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左晓露只是张了张嘴,字句不言,想来他也没兴趣听的。
进了离他们最近的商店。
他看也不看,直接对迎上来的服务员说,“给她一套外面模特身上穿的。”同时掏出皮夹,去到柜台前付账。
与其说酷得无与伦比,还不如直接说他不近人情。
左晓露照做,进了换衣间用她最快的速度换下那身繁琐的‘十二单’,期间还得服务员小姐的帮忙,穿上新衣服就立刻出去了,北堂墨抱手靠在柜台边等,见她出来,果然再没有多余的等待,起身就往外走,她急着去追,再想到她的和服,转身从身后的服务员手里抱过来不及整理的那一堆,顺手抓过只纸袋,追出去。
旁人看了都觉得:真是被欺负得好惨!
外面,先出去的男人站在刚才的厕所旁边,她这回学激灵了,停顿都没有,连手里抱的乱七八糟的和服,臂弯上挂的她塞满了的背包,保持速度冲进女厕,解决个人问题!
放空之后整个人都轻松了,那套珍贵的和服被她草草折了塞进纸袋里,抽空瞄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唔……新的春装还不赖,淡粉,她最喜欢的颜色。
大概是换了新衣服的缘故,左晓露心情鲜艳了三分,不管北堂墨如何‘冷暴力’,她还是冲他微微笑了下。
尽管那表情是他认定了的‘傻’和‘呆’,不过,看得出这家伙已经在尽量配合,换下那什么‘十二单’之后也顺眼多了,他扬起眉梢,再从头到脚看她。
没有第一次被扫视的盲目自信,左晓露呈现在脸上的是‘请领导指示’的表情。
将她看了个遍,北堂墨的冷眸定格在她脚上,那对干净的脚小巧漂亮,可惜……
“去买鞋。”
决定瞬间就做了,实在受不了木屐踩在地面发出‘哐哐哐’的噪音。
左晓露只管跟着他,尽管此人态度实在不尽人意,不过他会给她买衣服鞋子,等她上厕所,应该……还是不错的吧?
起飞的时候左晓露超级害怕,紧抓扶手绷紧了全身,差点没尖叫出来,幸亏空姐看出她的紧张,蹲在她身边安慰她和她说话,告诉她飞机的安全性,分散了些许注意力,直到飞机进入平流层,那颗不安的小心脏才渐渐恢复平静。
接着空姐拿来点单,询问她有没有想吃的,这时候问题就来了。
已是深夜三点,左晓露平时就没有早睡的习惯,但她的宵夜是每晚都不会落下,看了一眼菜单的表皮,她很想忍住准时准点的饿感,可肚子咕噜噜的叫声在不断抗议,她只好向旁边已经带上眼罩在休息的北堂墨求救,“北堂,可以请我吃这个吗?”
“免费的。”男人轻轻动了下嘴皮,额角疑似抽搐了下。
哦……那就好……
她放大心的开始打开菜单,手指头在那些光看就觉得可口的图片上猛戳,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没点完,空姐忙打住她,解释说只能选一个食物和一杯饮料,饮料喝完可以再续。
左晓露很遗憾,勉强要了牛肉饭和可乐,饱餐之后再满足的打了嗝,进入放松状态,压根没察觉自己早就严重影响旁边男人的休息。
北堂墨真的快烦死了,只想快点过完三个小时,把这个麻烦塞给他家老头,自此解脱!
他按捺着厌恶忍耐,飞机就在此时突然毫无征兆的颠簸起来,左晓露被吓得哇哇直叫,顾不上那么多伸手乱抓住他的手,那种抓住救命稻草的劲,他竟然挣脱不了?
“闭嘴!”拉下眼罩,北堂墨直起身,凶她。
收声,瘪着嘴,左晓露又想哭了,不会死吧?她真的怕。
“不准哭!”以为拿那种无辜的眼神看他就没事了?北堂家少主从来不吃女人这套。
飞机的颠簸可没停下,就那么一颤,她就忍不住跟着怕怕的轻哼,紧锁眉头被凶巴巴的男人用眼神威逼着,眼泪在眼眶里转啊转啊转,直到飞行回归平稳,终于憋了回去。
甩开她紧抓自己的手,北堂墨准备戴上眼罩继续睡觉。
“等一下。”被吓破了魂,顾不上同他讲客气了,“我想上厕所。”
“刚才不是才上过吗?”他简直要抓狂了!
她很忧愁,“我一紧张就想上厕所……”
“那就去啊!”难道还要他批准?
北堂墨的声音是一次比一次高,吼得左晓露发懵。
“我不知道厕所在哪里!”胆大包天的把自己的声调也跟着往上提,对于第一次坐飞机的人太为难了,他不照顾她的心情就算了,凶什么凶啊……
“你不会问空姐?”
前后左右的看,她气质极好的反问他,“空姐在哪里?”
深呼吸……
北堂墨用手狠狠拍自己的脑门,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笨蛋存在?
……
领着笨蛋上过厕所,再回到座位,三个多小时的航程已经过半。
找空姐要来杂志塞给左晓露,北堂墨耐着性子从牙缝里挤出话对她说,“飞机遇到乱流是很正常的事知道吗?”
她把头点点。
“就算要坠毁你也无法改变知道吗?”
她继续点头。
“所以我要睡觉了,不要再吵我,否则我会把你从这里扔下去,就算飞机平稳降落,你也会死。”平静的说着恐吓的话,北堂墨变得更加阴森,一字一顿,“知、道、吗?”
她认真的点头……看他的眼神达到前所未有的惊悚程度……
怎么感觉他要吃人呢?
之后她真的没再吵他了,酒足饭饱,她也没理由再借故骚扰,况且,现在她是个背井离乡的人呢,一个人到陌生的国度,和妈妈分别,对于未来毫无把握,有的只是前路未卜的茫然。
再看向身旁,那只灰色的眼罩覆盖在他会喷火的双眼上,掩去了慎人的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