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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取了一条毛巾,然后单膝前蹲,将她的伤脚放在他的膝盖上,用那毛巾细细地裹了起来。
雨默:……
她下意识地挣了一下,被他握住了纤细的脚踝,轻斥了一句:“别动!裹一裹稳妥些。”
雨默就不敢再动了,扶着门框立在那儿,房间里很静很静,静得她只能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嗵嗵嗵嗵,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她呆呆地望着他,他穿着一件浅灰的衬衫,俯身的时候,背上的肩胛骨,将他的衣服勾得很紧很紧,勒出了他背部结实完美的线条。
突然很想俯下身去,就伏在他的背上,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朵轻轻地,一声又一声地喊他的名字:阿南阿南阿南。
世界上最动听的名字。
顾初南将她的脚裹好放下,回头的时候看到她在发呆,就忍不住微一挑眉,问:“想什么呢?”
雨默惊醒过来,略略有些不好意思,却仍鼓足了勇气,微笑着看着他,轻声说:“我在想,阿南,你这么体贴这么好,我该拿什么谢谢你呢。”
他回望着她,眸光深深,轻轻笑了笑:“真要谢么?”
雨默很认真地点头:“嗯。”
他便放柔了声音,也很认真地问:“以身相许好不好?”
雨默说:“好。”
他就笑,也说:“好。”然后捏了捏她的手指:“我出去了,你慢着点来,记得,受伤的地方不要碰到水。”
雨默:“……好。”
顾初南便将她送到浴缸边,等她扶稳后退了出去,浴室的门关上,他的身形,只留下了一个黯淡的似有似无的影子,最后,连那点影子也不见了。
雨默收回视线,慢慢在浴缸旁蹲下,伸手碰了碰里面温热的洗澡水。
晃荡的水纹里,隐隐约约映出她的面孔,一张年轻的素白的脸。
这个时候,她才觉得幸运,也觉得庆幸,庆幸在她还算美好的年华里,她又重新遇到了他,并且,找回了他。
☆、第40章 尽释
毕竟有伤在身,雨默也只是草草洗了个澡而已。
她很小心地没有碰到伤脚,看着自己还能承受,就顺带地,把衣服也洗了。
顾初南听到动静走过来的时候,她正支着脚立在阳台上面晾衣服。
雨默看到他微微有些囧,因为她手里正托着自己的内衣服呢,而他看到她脸色却是黑的:“我是死的啊?”
走过去,先将她抱走放到沙发上,然后一把拿过她手上的湿衣服,自己晾去了。
雨默:……
他回来以后,她喊他他也不理,做好了饭,也只是冷着脸端到她面前,雨默小声说:“我的脚没那么痛了。”
没搭理。
“你看,它还是干的。”
某人看都不看一眼。
雨默就泄了气,推开碗有些难过地说:“我不吃了。”
顾初南这才抬起眼睛看着她:“首雨默,”他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严肃,“既然在你心里,我都是不存在的,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雨默听得心里大恸,眼泪都差点出来了:“我哪有当你不存在?”
顾初南看着她,声音平静:“你没有吗?”
雨默说:“我当然没有。”
顾初南笑了笑,笑容惨淡:“那你告诉我,当年你离开的时候,有想过要告诉我吗?你一走了之,把电话换了,所有我们联系的东西都弃掉了,甚至就连已经录取了你的学校都放弃,不就是不想让我知道,要跟我断个一干二净的意思么?……只不过,断可以,你为什么,连告诉我一声也不行?”
终于还是说到这件事了,雨默被他说得垂下了头,绞着衣角说不出话。
“还有那天,我在你房间门口闻到了碘酒味,我问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答我的?”
“你说,是不小心打翻了碘酒瓶。”
“所以,你受了委屈也好,受了伤也好,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告诉我一声,是不是?”
“对于你而言,我是谁呢?路人甲而已。”
顾初南一口气说到这里,再忍不住,推开桌子站了起来。
雨默仓促之下,只能去拉他,没拉住,整个人扒着桌子掉了下去,眼看着他就要拉开门走掉了,她只能“嘶”地喊了一声:“唔,好痛!”
门口的顾初南顿了顿,最后还是关上门,走回来将她扶起,抿着唇要去看她受伤的脚。
雨默却一把将他整个人拦腰抱住,还抱得很用力,跟无尾熊似的,紧紧地缠住了他。
顾初南身形微僵,握着她的两只胳膊想要将她扯下来,被她死死地抱住了。
他不由得好气又好笑:“先放开!”他轻声低斥,“让我看看你的脚。”
“我的脚没事。”雨默说什么也不放,就是抱着他,“我不许你走!”
顾初南:……
吁了口气,他有些无奈地说:“首雨默,你不能这么无赖。”
“我就无赖,就无赖了。”雨默将脸埋进他的腰间,泪水不自觉地冒了出来,“我没有不把你当回事,我从来都把你放在心上的,这么多年,一直一直……当年其实我是去找过你的……去你的学校,可是我看到你和黎昕走在一起,你的同学都说你们两个是一对儿……我就以为,你其实并不喜欢我,你和我爸爸妈妈他们一样,不过是怕耽误我,所以才不得不应付我……阿南,那样的感觉你不知道,简直糟透了,觉得自己就是个负担,还是个没有人要的负担……”
“瞎说!”顾初南打断她,手上微微用力,想要将她掰开一些,却怎么也掰不开,小丫头像是真的害怕了一样,将他箍得紧紧的,他只好说,“你先放开我。”感觉到她的手更用力了一些,又补充道,“我不走……你把眼泪都涂我身上啦。”
这句话真是比什么都管用,雨默倏地一下放开了他,虽因为怕羞不敢看他,却还是轻轻扯住了他的一只衣角。
那个模样,真就像一只耍皮使赖又可怜兮兮的小狗似的,顾初南的心一下就软了,他在她身边坐下,取了一张纸巾替她擦了擦眼泪:“傻瓜,哭什么呀,谁说你是负担了?”
雨默垂着头,没有避开他的手,但也没有说话。
他伸出手,将她的脸托起来面对着自己,就这么一会儿,那双清澈漂亮的眼睛已经通红一片,显见是真的觉得伤心了。
他有些心疼,手指轻轻在她通红的眼圈摩了摩,说:“以前都不知道,原来你是这么爱瞎想的,谁说你是负担了?你到底听我哪个同学说我和黎昕是一对?你问都不问就放弃了我,首雨默,还有比你更笨更会冤枉人的吗?”
“可是,你从来就没有说过喜欢我。”
“是啊,我是不喜欢你。”顾初南板着脸恨恨地说,看到雨默闻言还真就垮下了脸,他忍不住抓过她的手心狠狠地敲了敲,“你还真信了,你还真信了,首雨默,这世上还有比你更笨的人吗?你那年才多大,我多大?你还未成年呐,我们两个要是有点什么,你说,别人会不会说我诱拐未成年,是在犯罪啊?”
雨默说:“啊,原来你那时候是想跟我有点什么的啊,我就说了,怎么只有我……”
“首雨默!”这回顾初南的脸是真的黑了。
雨默被他吼得忍不住抱头,心里却是实实在在乐开了花。
十多年了啊,她第一次听到他如此肯定而确定地告诉她,他是喜欢她的。
她滚到他怀里,眉开眼笑的样子,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傻气,顾初南却觉得,能再见到她这样欢喜得傻气的笑容,让他拿什么去换都值得。
揉了揉她的脸,他问她:“前阵子我都没怎么理你,你又乱想了些什么了呢?”
雨默:……
她抬起头,通红着眼睛鼻头,神情颇是无辜地看着他。
顾初南不由得戳了戳她的脸:“不要这样看着我,再可怜也不能让我忘记你的可恶,说,你那时候是不是在想,我肯定已经忘记你了,不喜欢你了,然后你肯定也在想着,以后也再也不要喜欢我了,还要趁早赶紧找个男人嫁了幸福给我看,是不是?”
……
雨默捂着嘴:“你怎么会知道?”
顾初南轻轻“哼”了一声,他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心事都写在脸上,连决绝和疏离都做得那么明显,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本来是想要故意冷落她一段时间的,却到底还是舍不得,因为已经分不清,那样的冷落是在惩罚她,还是惩罚他自己。
雨默心虚地扑上前去抱住了他:“阿南!”
“起开!”
“不起!”
“首雨默,”他气急败坏的声音,“我们俩的账还没有算完呢。”
“以后慢慢再算嘛,”她撒娇,粘着他的胳膊就是不放手,厚着脸皮说,“一辈子,算不算得完?”
“算不完。”
“那两辈子?三辈子?十辈子?一万辈子?”
顾初南:……
她还是这样,好起来的时候,会毫无负担地说出一些让他心动不已的话,说完了也就完了,该离开的时候,还是会离开。
他很想再信她,却还是忍不住问:“所以,以后有什么事,都会告诉我吗?”
“会。”
“还会不声不响离开我吗?”
“再不会了,除非你不要我。”
“好。”他掰开她,蹲到她面前,盯着她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这是你自己说的,小雨,如果以后你敢再不声不响离开我,我绝对绝对,再也不要原谅你了。”
因为那样心碎的时候,有过一次也就够了。
足够了。
雨默忍不住泪流满面,她听出了他话里的难过和伤感,那段自以为放弃和放逐的岁月,原来,不只是她一个人在难过。
他也是。
气氛顶好顶好,雨默想,也许接下来,就是顺理成章的拥抱,然后亲吻。
用恋人之间最甜蜜和亲密的动作,抚慰彼此所有的心伤。
破镜重圆言归于好后不都应该是这样皆大欢喜的场面么?
偏偏,这世上很多事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在气氛这么好的时候,顾初南的电话响了,扰人的铃声,直接将两人之间所有的伤感和甜蜜都搅得荡然无存。
他有心想要不接,奈何打电话的人十分固执,一副你不接我就打到地老天荒的架式。
眼看着不要说是亲热了,便是他想算账也算不下去,雨默只好推了推他:“指不定有什么事呢。”
顾初南便叹口气,轻轻在她脸上掐了掐,起身去拿电话。
说了两句,他挂了电话,回过头来有些无奈地和她说:“kevin到了,我去接一下他。”
来的是kevin一个人,他和雨默说的是:“我是专程来看望看望你的呀。”
雨默便很不好意思,说:“真是太麻烦你了。”
“嘿,不麻烦,一点也不麻烦。”kevin笑,目光在屋内溜了几圈,感叹说,“这里住着还挺舒服的嘛。”看到桌上的菜,十分肯定,“jack的手艺。”
雨默就挺好奇:“你吃过他做的菜?”
“当然了。”kevin一副痛不欲生的口气,“他刚开始学做菜的时候,简直是吃得我们一个个都想死,听到说是他做饭就头都不回撒腿就跑的。”
雨默想象着那场面,不由得抿嘴直乐。
顾初南倒是对kevin不遗余力抵毁他的言词闻所未闻,淡定地将菜端回厨房重新热过,然后又一盘盘端上桌。
只是在kevin自动坐上桌子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