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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泽拉回思绪,不咸不淡的瞄了瞄他的疲惫的面容,摇头:“不能,远远的看都不能。不管是她还是孩子,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我是孩子的父亲!”傅谦然倏然动怒:“你没有资格剥夺我的权利。”
“权利?!”周泽冷笑,慢慢起身走到他身边,俯身在他耳边骂道:“一个强/奸犯居然和我谈权利!”
傅谦然脊背一僵,不敢置信的看着:“我没有!我们之间有协议。”
“我不跟你谈有的没的。”周泽面容一肃:“你最好老实一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傅谦然脑子里轰然一响,感受到那股凌厉的杀意,不禁打了一个冷战,全身上下都冒出了一粒一粒鸡皮疙瘩。
僵持中,周泽的手机赫然响起。
直起身拿出手机看了眼号码,他转身去了房间把门带上,大步走到窗边接通。
老七那边的信号不大好,断断续续的说了一阵,信号忽然中断。
周泽拧着眉站在窗前西南的方向看去,深邃的眼眸一点点眯起。
在车祸中丧生的两人的真实身份;经查证全部系伪造,线索再次中断,怀疑是境外人员化妆渗透。
由于两人的颅骨碎成碎片,一时半会尚未复原完毕,因此没法通过颅骨鉴定,确认他们是否来自境外。
境外人员,直接从勐南去t市见秦师爷……
周泽仔细梳理了一遍各种线索,拿起手机给许副队长打过去。
秦师爷对国内的法律研究得相当透彻,而且反侦察能力也很强。审问他那会,因为掌握的信息还不够全,不然一定能从他口中撬出些别的东西。
简单说完这边的发现,周泽要求他务必重审秦师爷,不管用什么手段。
许副队长在电话那头连连应声,让他时刻保持通讯畅通。
周泽笑了笑,烦躁挂断电话。
过了约莫个把小时,袁鹤带着同事从勐南市局回来,进门直接去了客房。
“详细的行动步骤布置好了?”周泽转过身,背着光平静望向袁鹤:“还是没有谈好。”
袁鹤一屁股坐下,示意同事把门关上,这才开口:“计划好了,下午出发,我们带着嫌犯先找到市区的联络点,下一步确认出城的方向。”
“可以,我的人在已经周边的林区排查,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知。”说完,周泽抬手了下表,继续道:“你们休息一下,吃些东西,我回一趟房间。”
袁鹤冲他摆了摆手,顺便吩咐同事去买饭。
周泽回到自己的房间,把瘦猴叫过来说了下老七的电话内容,让他吃完饭立即出发去跟老七汇合。
“老七还说了些什么。”瘦猴直觉这事没这么简单,已经有兄弟先行去摸查地形,没必要再派他出去。
周泽见他反应不慢,不禁失笑:“要出境,这是大事,你去一趟,我一会给队里去个电话。”
“是!”听说要出境,瘦猴立即来了精神,笑呵呵的看他:“有武器没。”
“必须没有。”周泽沉下脸,不悦瞪他:“你当咱还在部队呢。”
“嘿嘿……”瘦猴笑着挠了挠头,又讨论了一会,扭头出了房间。
下午带傅谦然寻找接头地点时,周泽亲自跟车,可惜转了好几个小时依然毫无进展。
线索卡在这里,大家心里都不太舒服,匆匆吃过晚饭,继续带着傅谦然转圈。
傅谦然被蒙住双眼,紧靠着耳朵听取外面的动静,转了无数圈之后,他迟疑开口:“从机场出来一共是等了30次红灯,路上有店子开业或者是庆祝活动,我当时听到有锣鼓声。”
“怎么不早说!”周泽阴沉着脸,迅速在纸上写下关键的信息,交由同车的刑警,报备给勐南市局。
任务进行到这里,不得不提前中断。周泽回到酒店,电话连线瘦猴,得知他已经进入山区,正在往老七所在的地点赶,情绪稍稍有所缓和。
时间已经是夜里8点多,他睡不着,于是又给沈嘉柔去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两人还没说上几句,沈嘉柔的手机被沈依依拿了过去,脆生生的喊:“爸爸!”
“今天去幼儿园玩开心吗。”周泽听到她的声音,脸上不由的浮起笑容:“有没有哭鼻子。”
这头,沈依依高兴的晃着自己的两条小腿,使劲摇头:“我没有哭,今天有蛋糕吃。”
周泽听到她的理由,顿时哭笑不得:“怎么会有蛋糕吃,是下午间食吗。”
“是陈可可生日。”沈依依笑的更大声:“她妈妈买了好大一个蛋糕。”
“等你生日,爸爸也买个好大的蛋糕送过去,让你和小朋友一起分享好不好。”周泽又笑:“多大的都可以。”
“真的吗!“沈依依兴奋大喊:“爸爸你真好!”
“当然是真的,乖乖听妈妈的话,爸爸很快就回去。”周泽笑着给了她个肯定的回答,本想让她把电话给沈嘉柔,不想小家伙居然给挂了。
周泽看着已经黑屏的手机,不禁摇头。
而沈嘉柔拿回手机,发现电话已经挂断,也略觉无语。
周泽不在家,沈依依大概是不适应,晚上使劲撒娇,要她陪着睡。
沈嘉柔无奈,洗完澡就陪她躺到床上,
“妈妈,爸爸真的还回来吗。”沈依依已经很困,但一直撑着不睡,眨着大大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沈嘉柔:“我很想他。”
“他一定会回来的,但是你要听话,不然他不给你带礼物。”沈嘉柔侧着身子,轻轻拍她的后背:“爸爸说话算话。”
“那他要做我爸爸多久。”沈依依问完,无意识的缩起身子,眼眶有些发红。
☆、第50章 平地风波
沈嘉柔心中一动,温柔伸出手臂将她抱进怀里,双眼失神的看着天花发呆。
她也不知道周泽能陪着自己多久,甚至不知道他能否平安回来。可是面对沈依依渴盼的目光,她依然坚定的说:“很久,他就是你的亲爸爸,会陪你长大。”
“真的吗?”沈依依咕哝着,小小的身子往她怀里缩去,肉呼呼的小手无意识的伸进她的衣服里,轻轻贴上她的肚皮。
沈嘉柔本想拿开她的手,低头一看小家伙已经睡着过去,叹了口气也闭上眼。
平静的日子过的很快,转眼已经一周过去,周泽头几天还每天都有电话过来,这几天却连一条短信都没有。
沈嘉柔心里充满了极度的不安,偏偏还不能表现出分毫,生怕沈依依看出点什么。
周六这天,她一早醒来,习惯性的看了一眼手机,发现周泽还是没来电话,一颗心不禁渐渐往下沉。
出了会神,她到底忍不住,主动给周泽打过去。
呼叫铃响了许久,久到失望的情绪再次将沈嘉柔淹没,耳边才传来周泽疲惫的嗓音:“信号不太好,过一阵我给你打。”
这句话说完,耳边寂静一秒,转瞬传来刺耳的“嘟……嘟”声。
沈嘉柔颓然收起手机,紧闭着嘴唇,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滴滴落到手背上。他的腿走时伤口就没完全愈合,这么多天也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样子。
自从周泽离开,她就开始想他,想到心疼,想到夜不成眠。在接不到他电话的那几天,她犹豫了无数次,始终没有勇气联系他。
她怕联系不上,怕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怕从今往后,再也听不到那道低沉又略带嘶哑的嗓音,笑着说她:真是水做的。
心惶惶地独自在房里呆了一阵,时间已是早上8点多。沈嘉柔想起店子已经装修完的事,飞快起床去洗漱,跟着去招呼沈依依起床。
简单吃过早餐,沈嘉柔把装修款放到包里,带着沈依依骑上电动车,直接去了店里。
帮忙装修的工头师傅正带着工人在打扫卫生,沈嘉柔进去招呼一声,让他把单据准备好,结算剩下的工钱。
“工钱已经全部给了,卫生打扫完就算完事了。”工头停下手里的动作,笑道:“老周没告诉你啊。”
“没,他出差了,我以为工钱还没结算完。”沈嘉柔心中动容,说着便要去帮忙,可惜被工头拦了下来。
“这些活是我们应该做的,里边气味不好,你带着孩子去外面等,很快就好了。”工头不安的把她往外推:“要让老周知道你帮着干活可不得了。”
沈嘉柔无奈,尴尬退出店子,带着沈依依到门外等着。
工头朝店里大声的喊了两句,立即有工人从里面拿了张凳子出来,热情放到沈嘉柔身边。
沈嘉柔也不客气,抱着沈依依坐下,心里却想着周泽的电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打过来。
正想得出神,一辆出租车忽然在身边停下,紧跟着姚媚目露凶光的从车上下来,直直朝她扑过去。
沈嘉柔惊骇回魂,本能的抱着沈依依往店里躲,后背瞬间被冷汗打湿:“姚媚你疯了!”
“你才疯!”姚媚睁着一双眼睛愤恨瞪她;脸色气得惨白;呼吸急促:“要不是你这个贱人,我也不会被梁墨辰扫地出门,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工头不知出了何事,但还是把工人都叫过来,紧张地把沈嘉柔挡在身后,同时拿起手机报警。
姚媚没法冲进去,只能在店外破口大骂:“别做了婊/子还立牌坊,有本事出来把话说清楚!”
沈嘉柔不为所动,全身发抖地紧了紧手上的力道,抱着孩子又往后退。沈依依大概是被吓到,双手紧紧的抱着她的脖子,呜呜哭出声:“我想爸爸……”
“听话,没事的,这里的叔叔伯伯都会帮我们。”沈嘉柔安抚了下沈依依,慌慌张张地想要报警。然而越急越是找不到手机,额上转瞬渗出一层细密汗珠。
毕竟是女人吵架,工头想劝也不知从何劝起,只能焦急的等待警察到来。
姚媚隔着几个工人骂了一通,不见沈嘉柔出来,顿时气血上涌,扭头冲到停在路边的三轮车上,费劲拽下几根装修剩下的木方,疯魔一般见谁打谁。
工头和工人们吃痛,当即大怒,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跟着毫不犹豫的用剩下的电线把她捆起来,丢到人行道上。
“沈嘉柔,你会遭报应的!”姚媚鼻青脸肿的蜷缩在地上,依旧高声叫骂:“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这个贱人!”
沈嘉柔见她已经被制服,害怕的感觉渐渐消散,感激的跟工头还有工人道谢。
工头摆摆手,吩咐工人继续打扫店里的卫生。
又了大概一分钟的样子,附近派出所的干警赶到,问清楚缘由便将姚媚押上车,沈嘉柔作为当事人,也被请到车上。
警车还没发动,路上又开来一辆白色的路虎极光,“嘎吱”停到警车前面。
沈嘉柔透过车窗,看到梁墨辰从车上下来,不禁暗暗皱眉。
只见他径自走过来,跟还在车外的警察说了几句,尔后走到车边,伸手拉开了车门。沈依依还在哭,抽抽噎噎的抱着沈嘉柔的脖子,见到他瞬间哭得更加大声。
“你们……”梁墨辰剑眉微蹙:“你们没事吧。”
“还好。”沈嘉柔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低头温柔安抚吓坏了的沈依依。
梁墨辰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轻轻关上车门,走向后面那辆押着姚媚的车子。
车门闭合的动静停止,沈嘉柔僵直的脊背松懈下来,心疼的拥着沈依依柔软的小身子:“依依不哭了好不好,不然警察叔叔该笑话你了。”
“我想爸爸……”沈依依抽噎着,小脑袋埋在她的胸前,可怜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