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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等我问完话的。”警察叔叔还是挺客气的，拍了一下许曦城手臂，示意他先让开。
许曦城脸色特别差，他转身就出了办公室，不知道干嘛去了。
我说完了事情发生的经过，警察记了一下，然后问我，要不要做伤情鉴定。我知道是什么意思，鉴定了就可以告张萌，虽然不知道算民事还是刑事，反正她得赔偿我医药费。
“我想先让医生看看，我浑身都疼。”我苦着个脸，嘶嘶的吸冷气。我的肩膀很疼，虽然我是隔着衣服被开水烫了一下，但那不过是一件棉质睡衣，又不是羽绒服。
我去别的医院了，张萌脸上的伤貌似得弄好久，许曦城和张婷、于莲把我送去了别的医院，警察说还要联系我，让我留了手机号。
我该庆幸，我们学校离市区并不远，打车走十几分钟就能到市中医院。当医生给我脱掉衣服检查时，我总算看到自己浑身大片的淤青，拍片子，做检查，处理肩膀的烫伤，我被折腾的浑身无力。
我在医院住下了，出来的时候我跟张婷她们都没带钱，是许曦城付的住院费。我做了伤情鉴定，因为我觉得我付不付得起医药费是一说，我该不该付是另一说。
早上张婷和于莲都回宿舍了，连累她们俩一夜没睡，我也挺不好意思，许曦城没走，他说我身边没个人不行，就在医院陪我，但是我不想理他，他昨天来我一直就没理他，他就只能干坐在那。
许曦城去给我买早饭的时候，端木诚来了，原来是张婷自作主张给端木诚打了电话，告诉他我被打住院了。
“怎么样，还疼不疼了。”端木诚心疼的看着我，坐在床边握着我的手，“让我看看。”
我原本就觉得自己特别委屈，这会儿就更忍不住了，眼泪吧唧吧唧的掉。
“疼，疼死我了。”我撸起袖子给他看胳膊上的纱布，医生说了，皮下出血伴有大量组织渗出水肿，不能揉，不能热疗，倒是上了药，我这会儿身上包着的纱布更多，但是我总不能解了扣子给他看吧。
端木诚立刻就给我擦眼泪，他想抱我又不敢，怕把我碰疼了，牙齿咬的紧紧的。
“许曦城呢。”端木诚简直就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脸色难看的吓人。
“不知道，刚出去了。”我声音小小的，抹着眼泪看端木诚，虽然我心里也怪许曦城，但是我觉得他不该被端木诚记恨，又不是他让张萌打我的。
“你别找他麻烦了，他也挺内疚的。”我拽着点儿端木诚的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他，“错的是张萌，又不是他。”
“不是我，你也不会被牵连。”许曦城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手里提着早饭，一脸平静的站在病房门口。
端木诚噌的就站了起来，我都没来得及抓住他，他就直接冲过去一拳打在许曦城脸上，许曦城的鼻血都飞出来了，看的我心里狠狠抖了抖。
“端木诚！你别打他了。”我急忙从病床上下来，就去拉架。但是就我这个速度，走两步腿还疼，等我拉住端木诚的胳膊，许曦城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稀饭和葱花饼洒了一地。
他没还手，也没反抗，简直把自己当沙袋，让端木诚随便轮，他打架的经验很丰富，如果不是因为自责，不可能被端木诚打成这样。
许曦城抹了一把脸上的鼻血，撩起眼皮看了一眼端木诚，然后对我说，“小米，这是我活该，你先休息，我去重新给你买早饭。”他说完转身就走，端木诚也没拦他。
“许曦城！”我急忙叫了他一声，“好歹先止血啊！”
许曦城没回头，就摆了摆手。
“你怎么打他呢！”我皱着眉头吐了口气，“你们男的除了打架不能换个别的方式解决问题啊！”
“你觉得你伤成这样，我还可以心平气和的跟他坐下来友好会谈么？”端木诚深吸了一口气，“你先躺下去。”
我被端木诚扶着回床上躺下了，端木诚去把门口洒了一地的早餐扫了下，然后去洗手。等他回来，我才发现他的手也红红的。
“你的手没事吧。”我把端木诚的手放在手心里，轻轻给他吹着，“以后别打架了。”
“我曾经也以为我这辈子不会再打架了。”端木诚笑了笑。
我咬着嘴唇，泪眼又想往下掉，端木诚是打人的那个，手都伤了，许曦城该多疼啊。
☆、095 人间蒸发
原本端木诚今天是要在医院陪我的，但是他公司里有点事要回去处理，没办法只能走了。许曦城送了早餐给我之后就一直坐在病房外面的椅子上，他不进来，也没走。
端木诚出去的时候，我听见他们说了几句什么，具体说了什么，我听不清，手背上挂着液体，我也没法跑出去，只能躺在那干着急，我是真怕他们又打起来啊。
好在他们也没打起来，端木诚走了之后没几分钟，许曦城进来了。
“你们刚说什么了？”我看着许曦城问他。
“小米，回答我一个问题。”许曦城走到我床边，很严肃很认真的看着我的脸，我从来没见他这么正儿八经过。
“你说。”我咽了下口水，心里微微有些紧张。
“你爱不爱他。”许曦城的表情特别正式，不像跟我开玩笑。
“问这个干什么。”我咬了下嘴唇，其实我也不确定自己爱不爱端木诚，反正好感是肯定有的，不然我也不会答应跟他交往。
“你别管，你告诉我就可以了。”许曦城盯着我的眼睛。
“端木诚他，很好，对我也很好，跟他在一起我没有压力，不会伤心，虽然我也不知道我们能走到哪一步，但是目前来看，一切还算好。”我没有正面回答许曦城的问题，我觉得这样的说明已经足够。
许曦城看了我一会儿，然后点点头说：“我知道了，那你就好好跟他在一起，你开心最重要，如果他欺负你了，你要告诉我，如果你跟他吵架了，你可以躲到我这来。张萌的事情，是我连累你，以后不会再有了。”
“你什么意思啊。”我感觉许曦城今天这番话虽然没什么不正常，但是他整个人却很不正常。
“张婷她们昨天晚上都没睡，所以我拜托王晓愚来照顾你，他应该马上就到了。”许曦城低下头，“小米，我做了很多让你伤心的事情，我没有保护好你，以后不会了。”
“干嘛呀，你叫王晓愚来干什么，你不陪我了？”我有点着急，我总感觉今天如果不把许曦城留下，以后我都会见不到他了。
许曦城不说话，就低头站在一边，他都不肯靠近我一些。
“许曦城！”我真急了，佯作发怒的瞪着他，“你干了那么多蠢事，你得补偿我！你想躲啊，你是不是男人啊！”
“小米，以后我不是你哥哥，我就是许曦城。”许曦城忽然抬头看我，眼睛里全是血丝，“别再跟我靠的太近。”
我愣住了，我不太明白许曦城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就知道他以后可能不会再继续由着我陪在他身边了，他在赶我走。
“我不，你就是我哥。”我扁着嘴，眼圈立刻就红了，“都快五年了，你说不当就不当了啊。”
“五年了，我们都该清醒一下了。”许曦城勾起唇角，脸上漾起一种略带邪气的笑容，“小米，我收回刚才的话，以后你跟端木诚怎么样都别来找我，你跟其他男人之间的事情，我从来就不想知道。”
我怔怔看着许曦城的脸，感觉他好像变了，但是哪里变了，我也说不清。
“小米！”王晓愚来了，看见我躺在床上输液，急匆匆的跑到我跟前，“你怎么样了。”
“没事。”我冲王晓愚笑笑，再转头，许曦城已经不见了。
“许曦城！”我喊了一声，但是这是医院，我也不敢喊太大声，没人回答我，许曦城好像走了。
“你们吵架了么？”王晓愚在我床边的凳子上坐下。
“没有。”我摇摇头，“我倒宁愿是跟他吵架了。”
我鼻尖酸酸的，眼圈红了又红，我很难过，可是又说不出哪里难过，胸口像是被什么堵着，又闷又难受。
之后的几天，张婷和王晓愚轮流来医院陪我，端木诚每天一下班也都赶到医院来，唯独不见许曦城。手机张婷已经给我带过来了，但是他也没跟我联系，我打电话他不接，短信也是石沉大海。我问过王晓愚，许曦城怎么了，王晓愚只是苦笑着摇头，说自己也找不到他。
苏景鹏和钱亮也来看过我，给我带了好些吃的，他们说也没跟许曦城联系上。
我以为许曦城就是想一个人待几天，直到他的手机号码突然注销，我才慌了，我感觉他好像人间蒸发了，彻底的消失在了我的世界。
我被鉴定为轻微伤，因为我浑身虽然受伤的面积挺大，但是基本都是浅表性的软组织挫伤，没残没损。张萌需要负担民事责任，除了赔偿我的医药费，她受不受罚，主要还看我的态度。
我没告她，接受了调解，我觉得她已经够可怜了，她脸上的烫伤可能会留疤，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这样的惩罚，实在已经足够。
我出院那天，端木诚、王晓愚、张婷甚至于莲都来接我出院，唯独没有见到许曦城。我很难过，许曦城，你是不是打算以后再也不见我了？
我偷偷去许曦城的屋子找过他几次，怎么敲门都没人开。
天气一天天的冷起来，元旦过后我终于从王晓愚那得到许曦城的消息，他说许曦城办了休学，今天晚上会跟他们几个吃饭，然后明天就走，至于去哪，许曦城没说。
“我要去。”我拽着王晓愚的袖子，“晚上带我去，我要见许曦城。”
“小米，许曦城摆明是不想见你，你何必呢。”王晓愚叹了口气，“你跟端木诚最近不是也挺好么。”
挺好么？是真的好么？自从许曦城走了之后，我再也没办法在端木诚面前装作什么事都没有，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走神，他吻我的时候我总是想推开他，然而他每每做出让我感动的事情，我也是确确实实在感动着，只是感动，好像没办法变成爱情。
“我有话要问他，必须的，我要见他。”我特别坚定，特别坚持，我要去问问许曦城为什么躲我，我觉得我很不甘心，为什么我们俩之间的关系，从来都是他说了算，他说当哥哥就当哥哥，他说不见面就不见面，凭什么！
王晓愚为难的看着我，犹豫了许久，终于点头，“好吧，晚上到了地方我给你发短信，你自己过来。”
“嗯！”我点头。
回去之后我给端木诚打了电话，告诉他晚上跟同学聚餐，让他不用来陪我吃晚饭了。端木诚没说什么，就叮嘱我晚上早点回宿舍，如果需要就打电话给他，他会去接我。
我挂了电话，开始专心致志的坐在床上等王晓愚的短信。一抬头，看到端木诚送我的水晶鞋，就放在床头的架子上，那只水晶鞋我一直保存的很小心，盒子敞开着，让我每天都能看见，每天都能想起端木诚，我用它来提醒我，端木诚对我有多好。
我看了一会儿，伸手把那个盒子合上了。
快六点的时候，王晓愚的短信终于来了，我下床穿鞋，出了学校直接打车朝那个饭馆而去。
在包厢外面我就听见了许曦城的声音，他在笑。我已经有快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