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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医生您好,我二叔叫孙伯年,我叫孙策,去年您给我二叔做过手术,您还记得吗?”
叶承觉接过孙策的名片,看他的名片上给自己的名字前扣了一堆的名衔,心想这人也真忙的过来。
叶承觉明显不太愿意搭理孙策,冷淡地回答他说:“有印象。”
孙策对叶承觉表达出感激道:“当时多亏了你叶医生,救了我二叔的命,我二叔恢复的很好,现在老爷子身子骨棒着呢。”
景漾想要趁孙策在那和叶承觉说话的功夫,转身走人。
但她忽略了一点,高冷的叶医生,一般不太愿意跟病人家属聊天,更何况是已经痊愈了患者的家属。
叶承觉不愿意搭理孙策,孙策又把目标放了景漾的身上,他叫住没走几步远的景漾,很暧昧的开口说:“我晚上接你下班,叶医生说的对,不影响你们工作了。”
景漾停驻下脚步,她回身走到孙策面前,她满脸无奈无可奈何道:“大哥,你能不能别这么缠人,你凭什么接我下班?你是我的谁啊,我再最后告诉你一遍,我不是你女朋友,现在不是,将来也不会是,你再来,我就要打电话报警了,告你骚扰。”
这话不仅对孙策是致命一击,叶承觉也听进了心里,恍然原来这胖子,只是景漾的追求者。
他不顺的气,也终于出顺了,可惜还没高兴多久,就从孙策口中听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孙策还想再多跟景漾说几句话,告诉她别做的那么绝。
转念一想,刚才态度如此决绝的景漾,她真的是不给他一点机会。
景漾是在枉费他的一番苦心,孙策打开夹在玫瑰花里的小卡片,里面还是他亲手写下的话。
——愿我最爱的女人,上班前收到这捧玫瑰,收获最好的心情。
心有不甘的孙策,被景漾的叫警察警告惹怒,他将玫瑰花直接扔进了走廊的垃圾桶里。
孙策哼笑了一声,挖苦景漾说:“你的心就一直在乔木州那小子身上吊着吧,人家从来没有把你当回事,你还喜欢他这么多年,真把他当成独木舟了?景漾我看你还是清醒一点吧,你和乔木州根本就没戏,他爸看不上你,你会不知道?就算他肯同意,他们家也不会同意,你还在那瞎坚持什么,眼前的人你不去珍惜,非要喜欢你永远追不到的人。”
景漾喜欢乔木州这么多年,在圈子里已经不是什么公开的秘密,包括孙策在内,他想让景漾认清什么是现实。
不要再总做白日梦。
当众被讽刺的景漾,眼睛里攒满了怒意,众人错愕之下,她扬手就甩了孙策一巴掌,几乎使出全力。
景漾没有对孙策大吼大叫,反倒是冷笑一声,“我喜欢谁是我的事,跟你没有一毛钱关系,我愿意瞎坚持,你管的着吗,别人事,你就不要乱掺和。”
当众被扇耳光,换成哪个男人受得了,更何况是孙家少爷。
他怒不可遏的抬手指向景漾,“景漾,你他娘的做的是不是过火了。”
☆、Chapter 26
叶承觉怕景漾吃亏,他拽住孙策的胳膊,声音冷的像是彻骨的寒冰,他警告孙策说:“这里是医院,别在这里大吵大嚷的。”
叶承觉这么出手相助,被周围的人看在眼里,他们印象里的叶承觉,他从来不会理这些闲事,就说医院里的前不久来了一对夫妻,在叶承觉办公室门口又哭又嚎,叶承觉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同情心在叶医生似乎从来没有。
孙策虽然心里有气,但总不至于打女人,更何况景家他也是得罪不起。
虽然早就听闻景中和景漾的关系一直不好,可景中怎么也是景漾的父亲,这个面子,他必须得给。
还算识时务的孙策,只能把这口窝囊气,咽进肚子里,就当白白被人扇了一巴掌。
孙策气哼哼地离开了脑外科。
人走了之后,叶承觉没有责怪景漾,今天这事他也弄清楚了,也不是景漾愿意见到的,只能怪那个叫孙策的表白地点不合时宜。
更何况,景漾被孙策在那么多人面前当众被挖苦,那么多人都听到,要面子,好逞强的景漾,现在心情一定很糟。
叶承觉从早上九点半查房,直到中午十一点半还没有结束,景漾和几个小护士,还有金医生,一直跟在叶承觉身后,连个抽空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查房的最后一名患者,是17床。
17床的患者,景漾觉得有些眼熟,乍眼没敢认,这人是她高中同学凌听。
凌听也同样也认出了眼前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是她曾经的后桌,景漾。
没想到这么巧,能在这里遇到,不过这种巧遇,景漾很不喜欢。
她对凌听的印象还停留在高中时的模样,那时候的凌听,是年级里出了名的美女,说校花倒是有些夸张,不过在他们那一届,绝对是数一数二的,追求者无数,让景漾羡慕得不得了。
那时候的凌听和现在躺在病床的凌听,完全像是两个人,要不景漾也不会认不出她。
景漾心疼地看着病怏怏的凌听。
躺在病床上的凌听脸色很不好,脸色蜡黄,没有一点血色。
曾经的那张精致的鹅蛋脸变成了小尖脸,丰润的双颊已经瘦到凹陷。
凌听因为生病,眼睛时常干涩难受,曾经水汪汪的眸子,如今也像是被封干的蜡球,直到叶承觉他们进到病房,凌听呆滞的眸光才终于恢复些许的神采。
凌听用十分微弱的声音开口道:“是景漾吧。”
景漾点了点头,缓缓地开口道:“凌听,你怎么在这儿。”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旁若无事地和凌听去打招呼,在这里碰面,她又怎么能表露出好友久别重逢地喜悦。
她和凌听在读高中时,关系还算不错,直到上大学,两人之间偶尔还保持些联系,没事发发信息,问候一声。
不过那也是在大一的时候,那些在学校里建立起的友情,往往在毕业后都会慢慢淡掉,最后变成没有任何的交集,景漾和凌听也不例外。
叶承觉问景漾说:“你们认识?”
景漾点了点头,“我们是高中同学。”
凌听被家里人扶着,这才勉强能起身半躺在病床上。
她虚弱地笑了笑,“叶医生,我和景漾认识好多年了。”
景漾低头查看凌听病床前的病历卡,上面重症监护四个字,让她的心头一紧,紧抿着双唇,心里很不是滋味。
叶承觉对凌听问了几句她这几天的症状,又对景漾说:“你不用着急走,和你朋友可以聊聊天。”
景漾感激地连连点头,叶承觉他们走了以后,景漾握住凌听的手,心疼地开口:“你身体什么时候变成这样,我记得去年,你还跟我说要结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听痛苦地闭上眼睛,她现在的身体情况,连稍稍用力气说话,都不允许。
只能轻声细语,她缓缓靠近景漾身边。
“是要准备结婚的,结婚前发现自己得了病,而且很严重,我才25岁,正好的年纪,本以为马上就要收获了幸福,结果老天跟我开了一个这么大的玩笑,现在的男人,有几个能靠得住,本来如胶似漆的两个人,在他听到我生病了,直接和我们家人说取消婚约,我们当时连请帖都发了出去,你忘了?那时候我还拍照传朋友圈了。”
景漾听到凌听的这些遭遇,深感同情,她不知道自己如果要是遭受这一切,能不能撑得下来,佩服曾经柔柔弱弱地凌听,在病魔面前竟然变得这么坚强。
“一切都会过去,凌听你放心吧,港维医院的脑科在全国可是排名的第一的,更何况你的主治医师是叶医生,他的水平真的很高,我们不要被病魔击倒打垮。”
景漾说出这些话心里更是不舒服,她也不太擅长安慰人,感同身受才会体会到对方所遭受地痛苦,她现在纯属扮演着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角色。
凌听听到景漾提起叶承觉,脸上才稍稍露出一抹微笑,笑容里却是充满了苦涩。
她看着为了她的病,从她患病到现在,一年多的时间里,父母仿佛老了十岁,还不到五十岁的父亲,现在已经是满头白发。
“我们家确实是奔着叶医生来的,我爸托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我才能转到港维医院,家里为了我的病,差不多花光了所有的积蓄,连房子都卖了,叶医生的检查结果还没有告诉我,也不知道我这个病到底能不能治好了。”
景漾不想再让凌听多想,心情有时候也决定着患者的恢复程度,她揽住凌听的肩,温声道:“别瞎想了,我相信你一定会痊愈的。”
景漾在病房里安慰凌听的那些话,她心里也是没有底,为了让凌听心情能稍微好点,她坐在凌听的床头,和凌听一起回忆了好多高中时发生的趣事,逗的不敢大笑的凌听,时不时强忍着笑意,和她一同回忆。
让凌听感慨,如果时光能倒流该多好,曾经总是盼着自己能快点长大,现在却盼着回到最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
从病房里出来,景漾去办公室找叶承觉,想要打听一下凌听的病情。
聊天聊了太久,还没吃午饭的景漾,一进到叶承觉的办公室,叶承觉像是早就预料到她会来一样。
叶承觉将三个塑料饭盒,摆在桌上,又往景漾手里递了一双筷子,“我说过多少次了,三餐一定要定时吃,我中午点的菜太多了,想着你应该还没吃饭,顺便给你打包回来了。”
景漾没有心情吃饭,他搬了把椅子,坐到叶承觉身边。
“叶医生,我同学的病很严重吗?”
叶承觉看景漾光是手里拿着筷子,他特意为她买回来的菜,看都不看一眼,连盖子都不打开。
他起身帮景漾把外卖盒的盖子一一打开,催促景漾说:“快吃饭。”
没有得到回答的景漾,就算看到外卖盒里有她最爱吃的糖醋里脊,也毫无食欲。
她继续央求地问叶承觉说:“叶医生,您就告诉我吧,凌听现在的病已经到了什么程度,我看她的脸色真的很差。”
景漾的架势已经明摆出来了,他不回答,她就不会吃饭。
叶承觉叹了口气,“你朋友的病很严重,她的脑部同时生长动脉瘤,脑肿瘤等多处肿瘤,她想要动手术,必须要有三名以上的医生,完成六成不同的手术,我估算了下,如果手术进行顺利的话,至少需要30小时以上,以患者现在的身体情况,恐怕很难撑得下来,况且这台手术的风险在不可预估的范围内,换句话说,成功率我只能给出百分之五。”
景漾没想到凌听的病已经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步,情况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糟糕很多。
景漾放下手中的筷子,把叶承觉当成救世主一样,看着他问道:“如果不做手术,她还能活多久?”
叶承觉毫无隐瞒地回答景漾说:“我已经告诉了她的家人,如果不选择手术的话,只能坚持不到三个月的时间,这还是最好的情况。”
景漾手枕着胳膊,将头枕在叶承觉的办公桌上,满脸写着担忧和抑郁,“我刚刚还在病房里,说了好多安慰她的话,告诉她只要有信心,一定会战胜病魔的,我真是嘴欠,给了她那么多希望,现在看都是在骗她。”
叶承觉怕阳光晒到头正对窗口的景漾,他将挡光窗帘拉了上,这样的细节,全被沉浸在悲痛中的景漾忽略掉。
“我其实是不太建议医生和患者说这些的,不过以你同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