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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东那块儿地皮现在已经拿到,我们准备趁秋日雨少时节赶紧动土,另说这期工程极大,林林总总的事务相应着也繁琐。一边动土,一边深入细节,双管齐下,把握大些。“
这个会议是针对崇东的房地产联合商业区的整套运作而备,大小股东们心知肚明,起初,徐俊已经探讨过相关工作,只是手续问题搁浅了些日子,而正是徐俊出差时候,批文也下来了。说巧不巧的,要是徐俊主持,他吐露的绝不会是这么丁点儿消息。
”这么大的消息,明天市面肯定是水涨船高。这可是徐总的不赏之功啊。“有人适时唱高调。
”王总,不能这么说,大家都有尽力尽心,一直以来咱们不都是同甘共苦的吗?“徐凯笑的如春风拂过,只让那弥勒佛般的王总王力文好不自在,他压根儿没想到高位而坐的徐总能记得他这个人轻言微的小股东,有限能活动的思维里面,他清楚记得自己与这位徐总只握过一次手,握手的时间再长,也过不了七秒钟。受宠若惊,大约就是眼下他汹涌澎湃又是无从说起的心情吧?这比受市长接见还要荣誉三分呢,市长嘛,虽然官位高,只是距离太远,反而不如眼前人亲切啊,这能抓在手心的才是有用的。
”工程越大,是不是应该越谨慎才稳妥?毕竟,再好的蓝图也是要从规划做起,一步步的来。“温裕民持不同意见,他没出口的是,徐俊是公认的当家人,他出差在外,作为只是代职身份的徐凯,做这样的重大决定,于情于理都不合。
“稳妥自然是要的,规划也是要一步步来的,温叔德高望重,想事情果然是周到慎密,我真是佩服。”徐凯笑容可掬,他继而说道,“只是,工程庞大,要是只考虑周到的好,我想三年都不能开工。”
“对头,成大事者求的就是雷厉风行,那些细枝末叶有下面的人做就好了。”岳添很是赞同徐凯,他环顾四下,笑道,“我们每年养那么多博士、博士后,难不成是养着好看啊。”说罢,就是放肆大笑。
周围有人附和着称是,场面总是要撑一撑的,反正他们这一众小股东搁了这儿充其量就是走过场,该做的决定,会由着你我他吗?既然无大用处,那就随风起浪,指哪儿打哪儿呗,群众嘛,觉悟都是杠杠的。
温裕民被两头夹击呛了个憋气,他恨恨的目睃过得意忘形的岳添,只道是,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这些小人得志,只怕是毁了大计。
场上有偶偶私语声儿,赞扬的话此刻听着也是无可厚非了,随风转舵哪一个不擅长?且不论大王小K是谁的问题,眼前这做主的不就是容不下人的么?谁也不愿做下一个出头的鸟儿。
徐凯终于尝到了大权在握的那种滋味,妙不可言,他此生若是不能真正坐到这把交椅上,他誓不为人。
☆、第六章
德国柏林,天气挺喜人,不可一世惯了的太阳在云层谦卑的前呼后拥下,来来回回的耀武扬威,好像在宣告它不容取代的位置。这个善于搞垄断的家伙,徐俊抬头,透过墨镜觑过一眼,心里有些猥琐的腹诽着。
天气好不代表行事会顺利,令人意外的是,相约的阿道夫竟然背约,迎接他们的只有秘书熟稔的礼节性应承,腚|大腰粗的秘书阿姨除了冲咖啡就是微笑,甚至连阿道夫的去向都不能明确告知。
徐俊立在倘大的落地窗前,正是暮色渐浓时候的暧|昧时节,外头的灯火徐徐点起,极目远眺,单调的夜幕若有云雾隐现,将星月的光彩给生生掩了下去。他想,明儿的天应该是不会善的了,起薄雾的天儿往往都是热之又热。
“徐总,德国人素来重视礼节,守时是必备品德。阿道夫这不会是故意避而不见吧?”甄东见徐俊始终没有开口,他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
“如果是,那只能说尽己身人事吧。”徐俊回的简单,他显然不愿多讲。其实,也确实没有可以多讲的,他说的是实话,甄东初来乍到,都能瞧出些许苗头,何况是与阿道夫打交道多年的他。阿道夫这里多半是出了问题,但是,根源呢?这才是关键。没有找到阿道夫之前,说什么都多余。
甄东瞧得出眼色,他清楚徐俊此刻心情的焦灼,便也不再多言,只是冲了一杯红茶,端到徐俊跟前。
徐俊向来只品碧螺春,他奇怪的觑眼看向甄东,甄东善解人意的读出他眸子里团着的迷惑,解释道,“我们刚过来,难免水土不服,红茶有调脾养胃护肠功效,徐总不妨一试?”
“没想到你是这样细心。”徐俊笑着接过杯子,目中含有赞许,打趣道,“这好像是女孩子才有的小情结,莫非是在家哄女孩子的手段用到了我身上?”
甄东摸摸后脑勺,笑的腼腆含蓄,“以前家父肠胃不好,总习惯红茶养着,我也是耳熏目染知道的多一些。”
听他主动提起家父,徐俊心头若有隐动,他毫不避讳的背后,是坦诚还是迷障?徐俊不得而知,却是明白这一出口绝非偶然。入嘴的那口红茶绵软醇厚,味道不似碧螺春的甘冽,倒也是甜孺。
两种茶,水土不同,各有品质,但九九归一,总归是同源异流、一脉相通。看来求同存异这四个字在宇宙任何一地一时一物种,好像都是是适合的。
“你父亲他平日里做些什么?喝茶、养花、逗孩子,这是老人家喜欢的闲适生活。”
“他,他身子骨弱,经不住折腾,多半是躺在床上,窗外的天在他眼里能盯上半天,听收音机,也是听的犯迷糊。”甄东说的吞吐迟疑,似乎提起这桩有羞于启齿的意思。
徐俊听出几分意味,他似打发时间般随意平常,“听收音机好像是很古老的事了,如今,不都是喜欢看电视的吗?”
“他脾气倔,或者是念旧吧,电视搁他那儿就是一摆设,从来没见他开过。”甄东说的迟疑,却终是道了出来,“他腿脚不方便,也是一原因。”
“老人家上了年纪,难免筋脉不畅。”徐俊说完又吖了一口茶,品了品滋味,赞道,“红茶也不错,味道平滑,又是中和。难为你有心了。”
甄东听闻徐俊将话头偏转向了无关紧要的红茶,一时有些失神,难道他真的不关心自己的来历吗?还是压根他已经看穿?抑或是他本就是叱诧风云人物,根本不惧那些牛鬼蛇神的淫|威?这是怎样一个人啊?竟是遮掩的密不透风,不能让人觑破一丝罅隙?
甄东望着徐俊声色不动的面孔,喉头上下咕噜了几下,若有千言万语,却是如同有酸溜溜的硬核哽在胸口,让他五味杂陈的不可名状,徐俊的平淡,使他突然间觉得是他错了,他走错了路。
徐俊遂不及防地将头转向他,问的平淡,“你父亲是甄祥明吧?”
甄东再也抑止不住满脸的惊讶,他木呆呆了好一会儿,才道,“您知道?”又是自言自语般喃喃道,“您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你是受人所托。”徐俊看似无波无澜的眸子,倏然间闪过寒光,迫得甄东心头一紧,“那为何还把我留在身边?”
“因为我欣赏你的勇往直前,当初的我也曾经这般天不怕地不怕。”徐俊面色淡的如同拘于手中的水,不喜不忧,却正是这股骨子里泛出的淡泊让人觉出凛然不可侵。
甄东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脑子里混沌的如同小时候好玩的鸡子儿,那鸡子儿在他剧烈的晃动下,磕开后蛋清蛋黄不也是混淆到了一摊子、不能清楚分明的吗?
“您欣赏我?”这如何能让他信服,他自认他不过就是一拿钱替人消灾的混混儿,别人恭维他天不怕地不怕,那实是没办法的事,而非他真正有足够胆量。就如这次,若不是背后买家出的数目实在诱|人,若不是他有把柄被握,他断不会接手。惯于多年疲命生涯,他也是细致到每一步不容得有错失,一旦失手,等待他的只有不归路。行有行规,半点马虎不得。
这会子他才明白,为何买家会出这么大手笔,这真是因人定价,以徐俊的智商,自己根本动不了他。反而是他的一举一动,尽在徐俊掌控当中。这算不算是一个笑话?一个苦涩的笑话。顶级杀手竟然败北,还没出一招一式已经注定败局。
甄东笑的牵强,他目光黯然,“徐总眼力果真毒辣,我没想过会输的一败涂地,竟没有丝毫的回转之力。”
“幕后人想来你也不会清楚?”徐俊没有接他的话头,只问了一个其实他早已清明的问题。徐俊始终都是淡然如水,若不是甄东心中有鬼,一般人只以为他真是一位易相与者。但是,在甄东看来,那迫人的硬气却是从内而发,不容抗拒。
☆、第七章听课
甄东摇头,他抬头看着外头的霓虹闪烁,若有所思,“不知道,他只让我明白他是势在必得,不许闪失。”说完以后,就没了后话。只是木然望着单调的窗外,那眼色似有所容,又更像是空洞无物。
徐俊同他一样只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夜空,徒增出他们身在异乡那种不可言明的悲凉,这会子他们的祖国该是川流不息的大白天,国人会在忙些什么?
“徐总有没有想过阿道夫或许也是他们棋盘中的一局,阿道夫有可能是缠住徐总的牵绊。他们正好利用充裕的时间进行勾当。”甄东突然转首说道,他神色凝重,看得出他是真心担忧徐俊的处境。
“有了你,他们不容易随心所欲的。”徐俊笑的暖味,那轻松的劲儿头使得甄东不由迷惑,他脱口道,“可是我知道的并不多。”
“这个关系不大,重要的是你能弃暗投明。”
“——”太难懂了,大人物说话清浅的叫人找不着北,自己从没想过弃暗投明的调调儿,他怎的就断言自己会顺了他呢?纠结半晌,他期期艾艾的失了一个杀手基本的素质——果断,“您说我会弃暗投明?我不完成任务,他们随时会取了我的性命。”
“这很简单,不做杀手不就行了?”徐俊不置可否的肯定。
“可以吗?”甄东像是被使了魔咒,思维活动严重受到了桎梏,他反问过后徒然清明了过来,他扬声问,“你怎么知道我是杀手?我没承认过,我只认承是有任务,但没说过要你的命。”
“这不已经承认了?”徐俊的神色淡的让人生恨,他总是这样无所谓,总这样超然物外,无端端给人压力。
甄东哑口无言,竟然不知不觉就着了道儿。甄东生出些颓唐,自己从底子上就斗不过他,他可是全球鼎鼎有名的大BOSS啊,甄东终于明白了接这单生意的后果竟是这般不堪,根本用不着斗,胜负已截然显现。
“我认栽了,败在您手上,倒也是壮举,没啥丢人的。”
“这么轻易就认输?这可不是我愿意看到的。”徐俊慢悠悠的转动手中的杯子,杯子里的茶水已是见了底,只余熙熙茶叶儿挤在仅余的一点水中尽力的伸展,全然不觉它们即将被抛弃的命运,“杀手要顽强不息、百折不饶,不会示弱。”
他竟鼓励自己跟他拼、跟他斗、跟他磕?呃,这是怎样古怪的一个人啊!若是自己主动弃权,难不成他会以武力胁迫?还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再甚至是以利|诱|之?
他们两个是水火不容的对手盘啊,甄东不知道是他们其中的谁脑子抽了,或者是都抽了。
这把花枪耍的有点儿邪,甄东完全懵懂,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