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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找到杜秀英说检查的事儿,虽然说得很含蓄,可是她也着实地委屈,这婆婆也不是坏人,她回去过,见过那些个严厉的长辈,她能体量在家的婆婆为难,所以还是同意了去做检查。
北城,地方还是很小的,杜秀英一脸为难地往医院里走,恬好地遇到了那潘阳小心地扶着的曾慧茹,看着她微突的肚子,杜秀英的表情僵硬了,看向婆婆,她失望了,因为婆婆看到曾慧茹,那心里无限个悔着,面部的表情净显着,看来她也是后悔了吧?杜秀英的心里很难过,收回了眼神,低着头,跟在婆婆的身后。
看到刘向宇一脸的惨白,曾慧茹只是礼貌地笑笑,看看杜秀英,她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平静地与她擦身而过;看到杜秀英,潘阳更为小心的护着,生怕杜秀英一个激动,又造成大祸,这次可不能再出意外了,曾慧茹身子本来就很单薄的,再怎么的,也会让她吃那份子的苦了。
“唉,那个是我儿子以前的老师,叫杜秀英,她教学很好的,不过可惜调了。”
“她好像是跟她婆婆一起来的,检查不孕项?”
“是吗?都三十一二了,还没生,倒是会让家人担心的不是?”
“可是她是全部都正常啊!”
“她家男的呢?”
“没来。”
“不是女方的问题,就应该是男方的吧?”
“好像是个当兵的吧?”
“该不会是部队里受了伤吧?”
“不是,好像是聚少离多的原因,当兵的又不比这普通的职业的。”
“哎!可怜啊!”
那群护士一阵惋惜地走了,曾慧茹才缓缓地开了洗手间的门,她沉默地看看镜子里的自己,看看那微突的小腹,一阵的难受拥上心头,她带着忧虑的出门,恬好的与潘阳焦急的双目相对,她深吸了口气,收起了自己的思绪缓缓地伸手牵住潘阳的手,笑笑,她内心悄悄地安慰着自己放下,都时过境迁了,各自有了各自己的生活,能做的她也做了,有些事还能强求什么,已经因为李炎让潘阳遍体鳞伤了,她还能再对这善良的男人做出些什么吗?
一切正常,潘阳终于放下了心中的石头,带着曾慧茹准备离开医院,可是刘向宇一脸难色地难住了他们的去路,她也是没办法了 啊?那儿子李炎一直记挂着这曾慧茹,可怜的还是杜秀英,年纪轻轻地活守着寡,她想再请求曾慧茹去劝劝李炎,这大家都有了新生活的不是?
“阿姨,有些事,做一次就够了,多了就过了!”
潘阳的话很斩钉截铁,李炎犹豫是他的事,为什么还拉着曾慧茹,现在她是有孕之身了,难道要她大着肚子再去刺激一下李炎,李炎看到这样的曾慧茹,更是不会回头的,因为他不甘心不是吗?如果一直这么纠缠着,大家都会生活的不愉快啊。
潘阳的意思曾慧茹懂,她没有说话,只是侧过刘向宇看看她身后那个杜秀英,她依旧低着头,纠结着她的心事,哎!对这个女人,曾慧茹还是带着些抱歉的,可是能怎么样呢?曾慧茹帮不了她,她不能因为她们的没完没了,再去伤害无辜了不是?她拉了拉潘阳,很平静的走了。
曾慧茹和潘阳的拒绝,杜秀英是感谢的,因为好坏的给她留下了些个尊严,如果曾慧茹为了这个事儿去找了李炎,那陷她于何地呢?她能够体会刘向宇,并没有阻止她的举动,因为各人都有各人的不易,哎!其实她挺嫌慕曾慧茹的,那身边小心地护着的潘阳,她也想有一天李炎能这么地掺扶着大腹便便的她来这里……现实让曾慧茹收回了想法,她苦涩地笑着往前走,李炎啊?她到底还要怎么做才能拉回他那留在曾慧茹处的心呢?
难啊!
杜秀英很无耐地回了汶川,算算她也有两个月没见过李炎了,他不想见她,她懂,可是他还是接她的电话,那些个歉意让她还是习惯地等待着,刘向宇一脸难色地拿出了杜秀英的体验单,没有问题啊?那是怎么回事?面对大怒的众长辈,刘向宇沉默了,要李炎回来?这是天方夜谭,自从刘向宇找过曾慧茹之后,他除了短暂的问候,其余的时候连电话不接,一而再,他接了,很无耐地表示自己很忙,忙?呵,这些个借口她这个当妈的会不清楚,他可是她十月怀胎掉下来的肉,怨啊?没完没了地。
“我去北城找李炎吧!”
一直没开口的李炎父亲开口了,他也很无耐啊!这个家族就是这样,刘向宇辛苦了一辈子了,到头来还是个怨,而他敢怒不敢言,也让刘向宇受着多处的气,李炎深爱着那个叫曾慧茹的女孩,可是婚没了,他选择了另一个善良的女人不是吗?在李俊看来,这个媳妇是满意的,一直在隐忍着,她的电话比李俊还要勤快,倒是女儿是贴心小棉袄是真的,他偶尔会后悔,这儿子如貂,活生生地让人心寒啊?
“你去?也没用的,都怨我,当初为什么不坚持一下,听到那阵风就那阵雨的,把慧茹那么好的丫头给推出了门,不幸也是我造成了啊?”一直没说话的老公说话了,他想替她解围,可是能解这个围吗?她看着曾慧茹那微突的小肚,是万千的悔啊?
李俊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走出门外,坐在檐下,苦涩地抽着旱烟,重重地搭,重重地吐。
☆、第二百五十三章 有他的小生命的延续
急训出现了意外,罗令启差点就挂了,而李炎为了救他,受了重伤,人是被医院救出了危难的,可是没有醒,而且受伤的腰部,被医院下了终生不孕的通知,李家疯了,刘向宇哭天喊地了许久,终于静了,她嘴里只是反复地啐念道“报应”二字,倒是杜秀英静静地守在了他的床前,等待着晕迷中的他醒来。
醒来?
他不想,因为梦里反复着曾慧茹的笑颜,从大山顶到村里,从村里又到北城,从北城又到了南山村,从南山村又到了……只是她的一颦一笑,只是跟着他,那世界只有他和她,好不让他幸福,所以他继续地沉睡着。
潘阳听到了李炎的消息,是杜秀英通知的,医院说要跟病人常说话,说不定能招回他意志,她努力过了,可是终还是不是那个人,李炎一动不动地躺着,而那个人吗?她苦涩地拨通了潘阳的电话,因为那个人现在所属是潘阳,如果他不愿意,那么曾慧茹会来吗?李炎会醒过来吗?
潘阳来了,很平静,他立在病床前,冷冷地望着晕迷中的李炎,心里很哽。
“睡了很久了,谁叫也不醒。”
后话是什么,潘阳不说也知道,潘阳不语,只是沉默地走出了病房,点燃了烟,思量了许久,给张天君打了电话,让他带着曾慧茹来这里,然后就挂了,他无限地纠结着,猛抽着烟等待着,眼底无限的死灰。
张天君带着曾慧茹来了,随着张天君的尖叫,她看到了潘阳身侧的烟头,她笑了,很苦涩,没有先进病房,只是安静地坐到了潘阳的身边,她拉过潘阳冰冷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已经突的肚子上,那生命的活跃,让潘阳一睁地立起了身,一阵喜悦的回头,那唇边的烟头瞬间地掉落,燃了他的裤子,他赶紧地拍掉已经燃了个洞的地方那继续放肆的烟头,憨笑着抓抓后脑,他好傻,曾慧茹的肚子里有他的小生命的延续,不是吗?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曾慧茹伸出了手,从潘阳的包里抽掉了那盒余下不多的烟,悄悄地丢到了垃圾筒里,潘阳没有反对,只是憨笑着接受着,然后曾慧茹才起了身,潘阳没有挽留,只是由着她去,他知道她会回来,他继续地笑着,微微地,眼底的死灰不在,充满希望的眼神透过玻璃窗,那蔚蓝依旧着。
李炎很平静地躺在床上,而身边的杜秀英像是几天几夜的没睡好了,那布满血丝的眼睛让她的心猛的纠紧,她用眼神询问着杜秀英是否安好,杜秀英只笑着点点头,缓缓地起了身,可是曾慧茹拉住了她,拉起了她的纤手,又拉起了那躺着的李炎的手,她缓缓的将这两只手合在她的两手中,带着无限的祝福。
她的温度就在他的手背上,他感到了,他努力地抬了抬眼皮,眼缝里看到了她,当然还有杜秀英,她合着他和杜秀英的手,带着祝福的微笑,李炎一阵地心痛着闭上了眼,耳边突然响起了那句话——“我很好,一直希望你也很好”!他想大声地对她说,他不好,他一点都不好,可是他 不到,因为他想她很好下去,他爱她,真心地爱着。
面对曾慧茹的举动,杜秀英是感谢的,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停在这有李炎的地方,她想等着,继续地等着,不想错过李炎醒来的一切。
有杜秀英,曾慧茹不得不放下那份心,她淡淡地笑笑,给着杜秀英勇气,她没有多停留半秒,因为门外还有一个得让她操心的大孩子啊?
“一切都会好的!”
杜秀英笑了,安睡的李炎是听到了的,曾慧茹走了,出门带着笑意地拉着她那洋装大肚的小气包丈夫,走了,一路上曾慧茹没有说话,只是由着潘阳紧紧地揽她入怀,很累的她,又一阵地沉沉地睡去。
李炎睁开了眼,大着眼盯着天花板,夜很深了,杜秀英还在,只是抓着他的手,趴睡在了他的病房前,可怜的女人啊?尽管她把他的手抓得这么紧,他的脑子里还是那个人的笑,他该怎么办呢?
不能生育的打击好像只是对李家的长辈的,李炎家里一直的进出着那些个念道不是的长辈,而刘向宇懒得理会,怪来怪去有什么用呢?她觉得是自己做的孽,如果不是自己为难祝向慧,祝向慧不会死,也不会有接下来的种种不幸,开始吃斋念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而李俊也只是做着自己的喜好,把那些个长辈的话当成了耳边风,扇掉了,村里的李家一切都像是平静了下来。
李炎醒了,知道自己不能再生孕孩子,倒是坦然,他觉得这一切也是自己作的,对那悉心照顾他的杜秀英很内疚,他提出了离婚,杜秀英没有答应,只是安静地照顾着他,直到他恢复回到了部队,自己又回汶川去了,一样的如初着,不时地打个电话,不时地回北城,只是李炎不再见她,不再回那个家,他离婚的心意已经决定了。
曾慧茹的肚子一天天的大,潘阳的笑脸天天地灿烂着,而且更为小心地照顾着曾慧茹的饮食起居,几乎让她躺在床上,生怕起来有个闪失的,曾慧茹觉得很幸福,无比地幸福。
终于瓜熟落地了!
张天群等人焦急地在门外等着,潘阳在产房握紧着曾慧茹,看着辛苦的她,好生的心痛,曾慧茹使着大力,孩子很顺利地出来了,曾慧茹也平安,潘阳无比激动地轻吻了已经虚弱的曾慧茹的额头,听着那声声的婴孩的哭喊,曾慧茹笑了。
女孩,7斤。
无比欢喜的声音接着在产房外响起,张天君流泪,这一天他可盼了好久,李智意终于松了口口气。
“慧茹生了个女孩,像潘阳更多些,叫潘茹雪。”
潘茹雪,好可爱的孩子啊!杜秀英收起了纠结的思绪离开医院,但她不忘记给李炎发了条短信,她知道他不会接她的电话,不过曾慧茹是个好人,李炎一直挂着的,所以,她还是坦然地做了,让李炎知道了曾慧茹的消息,收到了杜秀英的短信,他的手一阵的颤抖,曾慧茹是善良的,她得到善果,而自己呢?活该的自己的后果,他苦笑着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