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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并不是没有找到过,只是匹配系数太低,手术之后,排异情况会增加,手术的成功率会大大降低,然而除了直接血缘关系的人,HLA很难达到六点完全匹配。
“我已经让李湛到国外的医院去配型,世界这么大,总能找到合适的,”
厉先生摸了摸莫烟的发丝,温声道,“别担心。”
这句话是对莫烟说,也是对莫珩说。
厉老爷子叹了口气道,“亲家,你应该早点说的,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力量。”
莫珩也有些惭愧,自从莫氏出事后,寻找肾源这件事,就变得越来越力不从心,前段时间,他一直往医院跑,为的也是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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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老爷子安排车,将莫珩送了回去,厉先生跟莫烟也没有在紫园多呆。
今天这些事,对莫烟造成的震惊实在是太大了,她需要时间,好好梳理一下这一切。
厉先生载着莫烟回去的时候,一路上,她都没说话。
她安静的蜷缩在车座上,像个小动物一样,有些可怜。
连车子什么时候停的,都不知道。
直到厉先生的手掌,揉着她头顶的发丝,哄孩子一样的口气,低声道,“到家了。”
莫烟回过神,“嗯”了一声,低头开始解安全带。
厉先生瞧着她的样子,突然按住她的手,另一只手,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莫烟抬起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低声道,“你可能不知道,自从跟你在一起之后,我突然变得贪婪起来,我希望太阳永不落山,希望能跟你长相厮守,可现在,我突然间知道自己的生命进入了倒计时……”
她松开手,望着窗外徐徐而落的夕阳,嗓音沙哑道,“一切好像都变成了遥不可及的事。”
她伸手盖住眼睛,声音已经带上了哽咽,“抱歉,我可能需要时间去接受……”
“别说抱歉。”
他将她的手拿下来,轻轻吻着她眼角的泪花,心疼道,“没有那么悲观,我们还有很长时间去寻找肾源,相信我,我不定不会让你有事。”
莫烟抹着眼角的泪珠,没有一刻比现在更脆弱,她望着他的眼睛,哑声道,“你保证?”
“对,”
厉先生亲了亲她的唇角,“我保证,我年纪这么大才讨到老婆,哪怕是死神,也别想从我这儿将你夺走。”
莫烟笑着笑着,眼泪也跟着掉落下来。
厉先生抱着她,时不时的浅吻着她,一点一点将她的恐惧,融化在自己的温柔下,等她哭累了,他才抱着她上了楼。
这天晚上,厉先生没有理会莫烟的反抗,亲手抱着她进了浴室,仔仔细细帮她洗澡。
他动作温柔,眼神清明,这一刻,他只是她最亲近,最信任的爱人,他有足够的胸怀,让她栖息,给她安慰。
她坐在花洒下,他就站着身体,帮她洗头发,帮她擦身子,温柔像是对待一件稀世珍宝,最后拿着浴巾,将她包裹住,从浴室抱了出来。
莫烟的脸很红,白白净净的皮肤上,调皮的沾着水珠,被厉先生拿着毛巾,一一拂去。
发丝吹干后,他将电吹风丢到一边,将她打横抱起,亲了亲唇角,“睡了,宝贝儿。”
莫烟抱着他的脖子,听着他胸口沉稳有力的心跳,一点点变得安心起来。
兴许是累坏了,很快,她就睡得深沉起来。
厉先生侧躺着,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轻轻在她发丝上摩挲,眼神里透着浓浓的宠溺,还有不容忽视的担忧。
肾源其实并不难找,就像莫珩说的,只要有钱,自然都能找到,HLA六点完全匹配的肾源实在是太难找了,不过好在目前时间还算充裕,实在找不到,就只能现用匹配率高的顶替,之后再想办法。
他俯身在她唇角吻了一下,旋即关了灯,卧室陷入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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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萱宁跌跌撞撞的跑去了墓园。
厉殿云去世这一年多,她几次来墓园,从未真正看过他,今天,在知道掩埋了这么多年的真相后,她第一次,奔着见他的目的来看他。
厉家的墓园,在远离市区的郊区,开车需要两个多小时,她赶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墓园里阴风测测,树影在路灯的透视下,落下参差斑驳的黑影,鬼魅一般,在层层重重的墓碑衬托下,显得更加渗人。
她沿着墓园的小路,径直走向那个熟悉的墓碑前。
夜色太沉,墓碑上的照片变得迷糊不清,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他的坟头,放着一束桔梗花,包装精致,花朵新鲜,很显然是刚刚放上的。
她唇角抿了抿,抬起头讽刺的看着墓碑上男子的照片,嗓音低沉道,“到死都有人惦记着你,你是不是觉得很骄傲呢?”
“你以为自作主张的替我做决定,我就会原谅你?”
她一把挥落他墓碑前的那束花,声嘶力竭道,“不会!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那么小的孩子,你怎么忍心在她去世后,再狠心挖去她的内脏!你比畜生还不如!”
她残忍的将他坟头的花踩碎,丢却了往日的风范,大声辱骂着,宣泄着二十多年的愤恨。
“你死了还有你女儿厉凝玉,你们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我会加倍的偿还在她身上,不死不休!”
第四百二十四章
第四百二十四章
“咯吱——”
枯叶被踩碎的声音,在寂静的墓园里,显得特别的突兀,暗处,躲藏了许久的身影抖着身体,看着墓园里那个疯狂的女人。
“王女士,我以为你会躲到我走,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
简萱宁没有回头,凉薄的声音,宛如秋夜霜降,打得人瑟瑟发抖。
王曼紧了紧拳头,几秒之后,才小步子从一个墓碑后走了出来。
她面色很憔悴,这些年因着生活的奔波,原本笔挺的背脊也驼了下来,在简萱宁面前,衬得她更加的狼狈跟落魄。
而对方,还是跟多年前一样,端庄,矜贵。
她嘴唇颤了颤,轻声道,“厉夫人……”
“别叫得那么客气,我受不住。”
简萱宁打断她的话,淡淡道,“王女士果真是个恋旧情的人,到了现在,还为他上香送花,也不枉他疼你一场。”
简萱宁嘴唇抖了抖,脸色在月光的衬托下,越发的苍白。
“我知道,你可能不想听见我说话,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勇气面对自己的当年的错。”
“我一直欠你一句道歉,二十多年前,我在医院对你说的话,只是因为一时冲动,我不知道会对你造成那样大的伤害……”
“因为孩子临近满月,厉总提出跟我分手,我当时初为人母,脑子里想的全是孩子的未来,看到你之后,脑子一热,就说了那些话。”
“如果我知道,会害得你失去孩子,我这辈子都不会说。”
“这些年,我一直活在谴责中,我以为我放弃凝玉,就能重获新生,而责任跟愧疚,却压得我喘不过气。”
她抬头望着她,嗓音变得沙哑起来,“欠你的,我愿意全部偿还,我请你,不要在加注在孩子身上,她是无辜的,从头到尾,她什么都不知道,却因为我的缘故,从小就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
她望着她,慢慢弯下膝盖,跪了下来,将头磕在坚硬的水泥上,哽咽道,“我求你放过她吧。”
简萱宁望着她,眼神空洞,“你以为一句抱歉,就能一笔勾销所有的事吗?”
“你知道这么多年,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吗?”
她突然扬起手,一巴掌挥过去,随着一声声响,王曼的脸颊一下子红肿起来。
简萱宁握紧发麻的手指,转过身,冷淡道,“这个道歉,迟了二十多年,留着你的眼泪,去地狱忏悔吧,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们!”
她走了,带着一身萧瑟,踩着满地的狼藉,一步一步离开墓园。
王曼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泣不成声。
简萱宁从墓园出来后,就瞧见等在外面的乔南,她脚步顿了顿,抿唇道,“乔医生,你怎么来了。”
乔南将手里的外套披在她肩膀上,温和道,“老爷子不放心,让我来接您。”
简萱宁弯了弯唇角,像是在笑,也可能仅仅只是一个没有意义的表情。
“老爷子已经知道我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他不怨我?”
“老爷子心里,你不只是厉家的长媳,还是他的女儿,谁会怨自己的女儿,女儿做错了事,他只会心疼。”
简萱宁眼眶有些发酸,她低着头,上了车,将头别向窗外,掩饰眼底的情绪。
“乔医生,你总是这么会说话。”
乔南笑着上了车。
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郊区的道路两侧,种植着高大的法国梧桐。层层叠叠,遮天蔽日。
月光透过树叶倾洒下来,在柏油路上亮起一小片一小片光斑,随着路灯一排排的亮起,被吞没在灯光下消失不见。
就如同她这些年积攒在心底的情绪,随着感情的彻底爆发,慢慢消弭。
“乔医生,我想回一趟潇湘阁。”
那是她跟厉殿云当年结婚的新房,自从搬到紫园后,她很少回去,厉殿云去世后,更是一次都没回过。
而现在,他突然想回去看看,看看那个地方,到底变成了这么样子。
乔南点头,“好。”
夜更深了,墓园里的气氛越发的冰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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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烟第二天早上,一睁眼,就瞧见躺在她旁边看着她的厉先生。
她吓了一跳,回过神后,才揉着眼睛嘟哝道,“吓我一跳,你今天不上班?”
厉先生将胳膊伸到她脑袋下,让她枕着,俯身在她耳边道,“今天周末。”
莫烟一想,还真是。
睡了一觉,昨天刚知道消息时候,那股子心悸,已经去了一些,心里虽然还吊着一口气,但至少不会像昨天那样失态了。
她翻了个身,面对着厉先生,低声说着悄悄话,“你说,我身体不好,会不会遗传给儿子?”
厉先生皱着眉,弹了弹她的脑门,“你又不是遗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