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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利维亚：“四岁半。”
斯图尔特：“有工作吗？一个月收入多少？你们平时在一起做什么？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他的父母同意你们在一起吗？”
江陵本以为奥利维亚会回答不上来，但她小瞧了奥利维亚。
奥利维亚回答得头头是道：“安德鲁每天都要帮家里把牛奶和报纸从门口拿到厨房和客厅，每次10便士。一个月有3英镑。他每天都得买小饼干和糖果送我，养得起我。我们在一起可快乐了，但是不要告诉爸爸。”
斯图尔特：“为什么？”
奥利维亚：“私人隐私。”
江陵憋不住笑出声：“你还知道私人隐私？”
奥利维亚：“当然。”
斯图尔特屈起食指和中指，敲了敲桌面。
奥利维亚又说道：“我们还小，不考虑结婚。”
她现在倒是记得自己还小。
斯图尔特忍着怒气：“那是谁告诉你，你可以谈恋爱的？”
奥利维亚振振有词：“杰西卡可以交男朋友啊。”
……
伊琳娜好奇的问：“杰西卡是谁？”
江陵：“奥利维亚的老师，应该是谈恋爱了。奥利维亚有样学样。”
伊琳娜：“加文什么反应？”
江陵无奈的说：“后来加文当场表示要请两位家庭教师提前教导奥利维亚语言和音乐，奥利维亚被吓哭了。”
然后到现在都还在冷战，因为斯图尔特铁了心要请家庭教师，奥利维亚见哭没用就干脆决定要讨厌斯图尔特到底了。
伊琳娜愁眉苦脸：“那可怎么办？”
江陵不在乎的说道：“没什么，不必担心。明天带他们一起去野餐，他们会和好的。”
伊琳娜：“你确定？”
江陵：“当然。您要一起吗？”
伊琳娜摇头拒绝：“不了。明天我要离开弗雷里。”
江陵：“您下午才来，明天又要离开。”
伊琳娜：“我只是想念奥利维亚、艾利和迦勒，过来看看。弗雷里太沉闷，我可待不下去。”
江陵失笑，弗雷里只是太平静，具有原始乡村的静美。
可惜伊琳娜和凯文他们却受不了这样平静的生活，觉得实在太沉闷，常年待在伦敦等热闹的大城市。
晚上给奥利维亚讲完故事后，见她玩着手指不打算睡，眼神时不时瞟向门口就知道她在等斯图尔特。
江陵便给她掖紧被角：“还不睡？”
奥利维亚眨眨眼，似乎有些困扰：“妈妈，我做错了吗？”
江陵：“你指哪个方面？”
奥利维亚皱缩着小脸：“我错了很多吗？妈妈。”
江陵：“嗯……也不算很多——顶多就是你太冲动，想主意时，一出就是一出。没有想到后果，也没有考虑到对错。”
奥利维亚：“譬如？妈妈。”
江陵：“譬如……你之前没有经过考虑，也没有通知任何人就带着艾利和迦勒离家出走。你想过在路上要是摔倒了，磕到石块，流血受伤却没有人知道的可能性吗？你想过要是误打误撞的跑出弗雷里小镇，跑到外面，外面的大坏蛋看到你们想要抢走你们，让你再也看不到爸爸妈妈了吗？”
江陵和斯图尔特从来不会刻意遮掩世界丑恶的一面，只是会有分寸的一点点的告诉孩子们。
奥利维亚果然被吓到了，抱着小被子蒙住小脑袋。
江陵温柔的笑着把她抱在怀里：“不怕了，现在没事。”
奥利维亚小心翼翼的露出小脑袋，颓丧的道歉。
江陵摸摸她的小脑袋。
半晌后，奥利维亚又问道：“妈妈，我交男朋友是错的吗？”
江陵：“认真来说，你这个年纪不应该交男朋友。”
奥利维亚：“为什么？杰西卡可以啊。”
江陵：“因为杰西卡是大人。”
奥利维亚：“为什么有些事情大人可以做，小孩就不可以。”
江陵想了想，说道：“呐，就像迦勒现在要睡摇摇床，要喝奶粉，而你却可以自己睡床、吃各种各样好吃的食物一样。不同年龄段就有可以做以及不能做的事情，你要学习杰西卡，那么假如让你学习迦勒呢？一整天都睡在摇摇床上，不准吃零食只能喝奶粉，你愿意吗？”
奥利维亚立刻摇头：“我不喜欢。但这只是因为我不喜欢，如果我喜欢呢？”
江陵：“你知道你小的时候经常喝奶粉，但是后来要让你接受面包、米粥这类主食。你也不愿意，但假如当时我们顺从你，你现在还能吃到那么多好吃的东西吗？”
奥利维亚若有所思，抬眸眼巴巴的说道：“我需要跟爸爸道歉吗？”
江陵轻声笑，亲了亲奥利维亚的额头：“亲爱的，明天跟你爸爸说一声‘我爱你’。晚安，宝贝。”
奥利维亚亲亲江陵的脸颊：“晚安，妈妈。”
江陵又吻了吻奥利维亚，然后关灯离开。
走出房门的时候，毫无意外的看到假装路过的斯图尔特。
江陵：“回房？”
斯图尔特轻咳几声，搂着江陵回房。
“我只是过来看看奥利维亚会不会闹。”
“嗯。”
“你不信？”
“信。”
听着就很敷衍。
斯图尔特闷声：“奥利维亚还是比较听你的话。”
江陵：“只是你太严厉，加文。”
斯图尔特：“奥利维亚太顽劣，我总是被她气到。她比丹尼尔还难缠。”
江陵：“实际上只是你拿奥利维亚没办法而已，加文。不过我能理解，世界上的父亲总是对叛逆的女儿毫无办法。”
斯图尔特底气不太足的反驳：“我可不太觉得。”
江陵轻笑。
斯图尔特：“好吧。假如奥利维亚有个妹妹的话会不会乖一点？”
江陵沉默半晌：“她已经有艾利和迦勒，反而更顽劣。”
斯图尔特：“但我想要个乖巧一点的女儿。”
江陵：“您上上次的借口是想要一个儿子，上次的借口是要一个乖巧的儿子。这次是乖巧的女儿，下次是唔！”
斯图尔特把江陵压在门板吻上，悄悄开了门。把她带进去，然后关上门。
朦胧的声音消失在关闭的门扉里。
“下次的……再说。”
第70章 chapter70
奥利维亚三岁的时候，江陵和斯图尔特回了一趟南城。
一家四口一起回的南城，主要是为了在南城的珠宝巡回展以及和戴妮见面。
多年过去，江陵早就和戴妮成为好友。
这一次回来见她也是因为她刚生了孩子，这个原本强调自己是丁克族的戴妮，在后来梁教授的温柔攻势下竟然改变了丁克的想法，倒是生了个可爱的小女儿。
江陵回来，一家四口住在杜鹃花苑。
杜鹃花苑早就是她的房产，加上肖似英国的房子，比较适合两个孩子。
几天后，奥利维亚闹着要去外面玩。
江陵拗不过她，同意了。
江陵同意，斯图尔特自然也同意。他到这边来不需要处理什么公务，时间都是空闲的。能陪他们。
于是一家四口便出去游玩，江陵带着奥利维亚。斯图尔特则是抱着艾利，父子俩全程看她们玩。
毕竟艾利只会爬，可不会玩。
到了午餐时间，他们就近找了一家餐厅。
餐厅偏中式，古香古色，似乎是为了衬托游乐园里的一个仿古主题。餐厅有些热闹，人挺多。但相对其他餐厅，已经是很安静了。
他们选的是一处偏角落的地方，两面靠着墙壁，一面用屏风隔开。
隐私性良好。
点完餐之后，江陵从斯图尔特怀里接过艾利，抱着他逗他玩。
奥利维亚逗弄了一会儿就没兴趣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早上玩得太疯。整个人瘫坐在软沙发上呈大字状，恰巧今天穿了橘黄色的连衣装。
这么一瘫下去，如同一只猫饼。
她居然还半耷拉着眼皮，懒散惺忪的样子。
江陵忍俊不禁然后快速的拍了张照传到家庭群里，迅速炸出一堆怪叔叔和怪阿姨。
奥利维亚平时自己不怎么在乎形象，但却意外的在乎自己在别人那里的形象。所以当她抬起眼皮恰好看到江陵对她五连拍的时候立刻就精神了。
奥利维亚严肃抗议：“妈妈，你在侵犯我的肖像权！”
江陵早有所准备，将手机摊开给她看：“看。”
为了拍孩子们的照片并且不被拒绝，她还专门去学习如何拍出好看的照片。因此即使她拍着奥利维亚毫无形象的样子，仍旧把她拍得格外可爱精灵。
像花仙子一样。
于是奥利维亚大度的允许江陵继续拍。
江陵忍笑。
奥利维亚无聊，等不到菜。于是在软软的沙发上滚了一圈，滚到了沙发末尾。然后透过屏风看到隔壁也有一家人在等菜，其中一个小胖子嚷嚷了句什么。他爸爸就让他站在自己手掌心，单手托举着他到半空。
奥利维亚眨眨眼，转动眼珠子。往回滚，滚到斯图尔特的胳膊旁边，抬头：“爸爸！”
斯图尔特低头：“嗯？”
奥利维亚：“爸爸，你知道英国队长吗？”
斯图尔特：“不知道。”
奥利维亚：“那爸爸知道奇迹英雄吗？”
斯图尔特：“不知道。”
奥利维亚嘟着嘴：“爸爸怎么都不知道？”
斯图尔特：“我不是全能全知。”
奥利维亚：“可是凯文叔叔和米卡拉姑姑每次偷偷，爸爸都知道。”
斯图尔特：“恰好知道他们回来……你想说什么？”
奥利维亚捂着嘴，没说什么。但是特别明显特别故意的看着屏风后。
斯图尔特看了眼，就知道她想干什么了。
江陵也跟着看一眼，明白了。
摇摇头，无奈的说道：“通常只有男孩子才会喜欢吧。”
奥利维亚奶声奶气的反驳：“才没有呢。”
江陵抱起艾利，点点头：“克丽丝汀可不喜欢。”
克丽丝汀是奥利维亚的玩伴，小镇上的一个孩子。
奥利维亚喏喏的：“克丽丝汀不一样……”
江陵失笑，推了推斯图尔特：“带她玩？”
斯图尔特也无奈：“嗯。”
江陵抱着艾利放进胸前的婴儿背带，起身：“我去洗手间补个妆。”
斯图尔特皱眉：“你已经很美了。”
江陵弯腰亲亲斯图尔特脸颊：“谢谢，不过于女人而言，没有很美的说法。”
斯图尔特：“好吧。但是艾利不会打扰到你？”
江陵：“不。你知道你的两个孩子都是娇气包，没人陪着估计又要忧郁了。你陪奥利维亚吧。”
奥利维亚在江陵经过她身边的时候伸出小手求抱抱亲亲，江陵照做了，然后递给斯图尔特一个眼神。
看吧，就是这么娇气。
江陵抱着艾利经过一处包房的时候忽听里面传来摔杯怒骂的声音，刺耳难听。
皱眉，江陵捂住艾利的耳朵，亲了亲眨着大眼睛茫然无知的小宝贝。继续朝前走，走出两三步就听到后面的摔门声还有隐约的几句‘贱人’、‘不就摸了下装什么玉女’、‘现在没人捧她了，也就我！我上你是看得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