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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
苏曾这人,别看平时说起话来底气十足,腰板挺直,小时候疯疯癫癫见谁揍谁,却体育课从来没及格过,尤其是跑步……现在跑起来还没两百米,她就开始大口喘气,腹腔窜入空气隐隐作痛。
好在公园不大,她很快就找到了温谚。
在他身后叫他,温谚塞着耳机,没听到,仍然脚步稳健而有节奏地慢跑着。
当然,对他来说慢跑,对苏曾并不是那么回事。苏曾追起来却还是吃力,好不容易加速跑到他跟前,她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用手扯了下他的衣服。
温谚感觉有人扯他,回头一看是苏曾。
“苏曾?”他取下耳机,速度也放慢下来。
“呼……你……呼……”苏曾拉住他停下来。不行,这口气喘不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累得都想骂娘了!
温谚原地踏了会儿步,也跟着停下来,拍了拍她的后背,气息虽比平时有些急,却比起苏曾好太多了。
“你怎么了?追我有急事?”温谚知道她自小不爱运动,心想这会儿追他这么急,说不定是有什么事要说。
苏曾歇了一会儿,揉着肚子,终于能张口说话了:“我……我刚看到你……我也来……”她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的鞋,说道,“我……我也来跑步了……”
温谚扫她一眼,无声地笑——请问有穿着布鞋拎着皮包和纸袋来跑步的吗?他不忍心戳穿她,站在原地说:“先别坐,把呼吸调整好了再说。”
苏曾扶着他点点头,然后抬头看他:“你……不是一直早上跑步吗?怎么……今天晚上跑了?”
温谚道:“下午早下班了,回来没事做就跑几公里,以前也偶尔晚上跑。”
苏曾点头,笑说:“我刚开始跑……还没掌握要领呢!”
温谚把她的包接过来,替她拿着,说道:“嗯,想运动的心是好的,以后要是能坚持就最好了,但记得不要带太多东西。”
她看到自己的包在他手上,讪笑道:“那是一定的!我们以后一起跑呀!”
温谚笑:“好。你现在别跑了,慢走回去好了。”
苏曾顿时心花怒放,手还在他肩膀上放着,干脆也不松手了。
他身上是运动过后的汗味,混合着衣料柔洗剂的味道,却不难闻。苏曾握紧了手指,只觉得他的手臂结实有力,肌肉轮廓并不夸张,很有安全感……她想起郑却说的话,暗道,这算不算身体接触呀?应该是吧?那她是不是应该更靠近他一些……
这样想着,苏曾走近他,侧身贴住他的胳膊。
温谚正走着,猛然身体一紧,隐约感到有两片柔软隔着布料贴住他的手肘,他偏头看过来,居高临下地注视苏曾。
“苏曾,你……不热?我身上都是汗……”
苏曾抬头,忙说:“啊……我不热呀,不热的!”
温谚看到她额头的汗珠,有一滴正滑落在她洁白的脸颊上……这算不热?
他轻咳一声说:“你能自己走的话,最好自己走一走,让身体先适应一下,不然伤了膝盖,划不来。”
苏曾眉头微蹙,这才慢慢松手,脸上有些不情愿。
温谚怕她尴尬,又说:“你先慢慢走着,我到前面给你买瓶水。”
他说罢就走,苏曾愣在后面。
运动过后,脑袋反而比平时乱了。他到底什么意思?难道真的像郑却说的,他对她没性趣?
苏曾摸摸自己的脸。她虽然没有倾城外貌,可凭良心说,她长得并不差,身体……嗯,如果忽略胸部的,还是能看的呀!一米六五的个子,腰细腿长,这种类型真的引不起他的性趣?
苏曾以前,也并非没有恋爱经验,上了大学,性格敛了,身后自然也出现了一些追求者,可她从来没想过如何去吸引男人这种问题,情情爱爱更多是在一眼之间的水到渠成。当然,这种关系从不能长久持续,只够短暂地解决空虚与乏味……
她摸了摸鼻子,叹口气,她以前确实没有考虑过这种问题,怎么办?她毫无头绪。
算了,先走一步试试。
想通后,苏曾便甩开手继续走,却忽然搓到手指一片粘稠,鼻尖热流汹涌,流进她的嘴巴里……
竟然是。……血!
“啊啊啊!温谚!”
听到惨叫声的温谚停下脚步,回头,就见苏曾仰着头,两手鲜血!
血腥味充斥着口鼻,苏曾像电影里的丧尸,满嘴是血,双手半支着不敢动弹。温谚在第一时间折回到她身边时,也吓到了,教她应急方法——
“哪只鼻子流血?”
“都、都……”
“举起手,不要动!”
旁边有邻居看到,纷纷过来递上手里的水瓶和毛巾,温谚有条不紊地把水倒出来放在手里,先拍了拍她的额头,然后用毛巾蘸水擦她嘴巴,血已经流得不多,他用纸巾戳成棉给她塞住鼻孔。
苏曾忍不住仰起头,用了一种特殊的角度看温谚。看着他冷峭的下巴,弧度真美,连上面溢出小胡渣都是可爱的。
恐惧散了,剩下的都是窃喜。
温谚弄好这些,拍拍她的肩膀:“头晕不晕?”
她回神,鼻子被堵住,说话声音囔囔的:“晕……不晕……”
温谚啼笑皆非:“到底是晕还是不晕?”
“晕倒是不晕……可是我怎么了?流这么多血,我是不是要死了?”
温谚笑:“没听过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吗,你还早着。”
苏曾苦着脸道:“我从来没这样过呀,你别说笑!”
温谚解释说:“可能是中午吃了生蚝粥,火气大,晚上又在这里乱跑,身体一时难以适应。先观察一下,再不放心,明天跟我去趟医院。”
苏曾皱着眉看他,旁边邻居听着,都笑说:“温医生的话要听的!苏阿曾,赶紧回家歇着!”
苏曾终于也笑了,试着走了一步说:“信你呀,不信你还能信谁……那什么,你过来,扶着我……”
温谚顿了顿,慢慢走过去,把肩膀借给她。就这样,苏曾顺理成章又抱起了温谚的胳膊,贴紧了,不放松。
温谚一路都觉得忐忑,也说不清楚自己什么感受。
从前并不曾觉得自己是柳下惠。跟女孩子交往过,情情爱爱自然也和普通男人一样品尝过。许是他性子寡淡,极少去在意这种事情,认为性是本能,爱是脑内分泌的多巴胺,此时却也莫名添了负担……难道是因为和苏曾太过熟悉?
这种焦灼的感觉,真是第一次品尝。
他侧过头来看苏曾明丽的侧脸,忍不住想笑。
苏曾现在脸上一塌糊涂。下巴的血没擦干净,她鼻孔塞着两团软纸,眼睛低垂着,睫毛很长,映着街边华灯。
走着,苏曾突然抬头看他,温谚的目光被她捉住,他没来得及躲,于是,也不躲了,看着她温柔一笑。这一笑,直把苏曾的心都笑化了。
她从没觉得从小公园到家的这条路竟是这么近,近到她还没来得及好好品尝够他的温柔,就已经临近片尾。
到达楼下,苏曾不依不舍地松开温谚,手上,身上还留着他的味道。
苏曾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又摸摸鼻子。
温谚看着她,问:“哪疼?”
她半开玩笑说:“心里疼……”
温谚挑挑眉毛,笑着不说话。
苏曾一时捉摸不透他这笑的意味,觉得她可笑,还是可爱?是后者吧?希望是后者……她胆子大了一些,拽了拽他的衣角:“你说……我们现在像不像真的在谈恋爱?”
温谚一顿,倒是开口了,说道:“你多大了?还玩小孩子游戏。”
苏曾道:“女人不管长到多大都像小孩子的好吧?瞧瞧你家温妈妈,还有我家苏妈妈。”
她这样一说,温谚倒是无比认同,点头笑道:“好了,早点回去休息吧,看看明天精神如何,如果有问题,记得到医院做个检查。”
说来说去,却又言归正传了。切,没意思!苏曾鼓起嘴巴,踢了下脚下有些翻起的地砖。
温谚道:“不上去?”
苏曾抬头,看着他。
她家灯底下的灯泡老旧,也不知有多久没换灯了,有些暗。四周已无人,街坊邻居都在弄堂口休闲活动。她能听到树上的蝉鸣和墙角的蛐蛐声,人群声遥遥隔着。
温谚今天跑步没戴眼镜,她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像盛了一碗美酒,清澈见底,又溢满醉人香气。
她突然心跳加速,一个想法在身体里来回鼓动,四处煽风点火。
作者有话要说: (修)
☆、Chapter 4
她试着想,像这样,走过去,踮起脚是不是就能够到他……
想法越是强烈,行动便越不会受控制,爱情本来就是一种不受控制的东西,何况是性冲动。
苏曾看着温谚,上前一步就贴到他跟前,迅速踮脚凑上去,垂下眼睑,覆唇上去,吻上他的……手?
苏曾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温谚极速后退!
下面是两阶台阶,他步子没稳住,险些摔下去!急急稳住身子,他抬头看到苏曾的脸很红,也很尴尬。他复而上前,不想苏曾一把推了他的胸膛,吼道:“滚蛋!你就这样讨厌我亲你呀!”
温谚无措,他那会儿……伸手要干嘛来着?
伸手,想摸摸她额头那道到现在还没消掉的疤痕……却没想到她会凑上来,他下意识挡住,没来由的,自己也吓了一跳!
心里这样想,嘴巴上竟然一时解释不出来。他愣愣站着,苏曾哼哼两声,把鼻孔里的软纸喷出来,气得头顶冒烟——脑海里,郑却那王八蛋的话一直挥之不去!
以前死皮赖脸在温谚屁股后面跟着就算了,今天却是实打实的投怀送抱,可她被推开了!丢人!哪里这样丢过人!
苏曾越想越气,越气越想,只恐怕是被郑却说中了……这会儿,她也没脸不留恋温谚身旁了,只想赶紧逃开!
逃到楼上,看到郑却还赖在家里,和苏家人聊得火热。苏曾气更不打一处来,真想把他痛揍一顿扔到窗外!但她还没开始付诸行动,就先把一屋子的人给逗乐的。
郑却愣愣地看着她,问:“阿曾,你跟温谚去吃烧烤了?怎么嘴巴上都是红酱?”
“红你妹的酱!没看到是血吗?!”苏曾骂道。
苏妈妈听到,“哎哟”叫了一声,忙过去,看她的脸:“我的心肝,你这是哪出血了?脸出血了?又被人打了吗?”
苏妈妈看了一圈她的脸,看没伤口,终于松了一口气,发现她是流了鼻血,连忙让苏爸爸找来家里药箱给她清理鼻内残留血污,家里人东翻西倒地为她的鼻子忙起来……
苏曾想哭,哭不出来,过了会儿,自己先笑出来。
第二天醒来,她倒想明白了。
这辈子其实也干过不少丢人的事,谁又能说清楚哪一件不比昨晚那件更丢人呢?横竖结局都是被拒绝了!虽然,这次被拒绝得是真有点丢人……
去律所,郑却那个不知死活的还不忘缠着苏曾问昨晚的情况。苏曾冷哼一声,说:“滚蛋,不然我要动手了!”
郑却吓得一哆嗦,掐指一算,猜想她这一定是欲求不满的结果……化解办法只有四个字——离她远点!
一事不顺,便觉得事事都不顺。
下午苏曾接到通知,说郑浩的父母又换了一位年轻女律师作为辩护人,那是佳成律所的孟璟。
消息一传开,律所里跟苏曾最不对头的那位叫郑青青的姑娘最是高兴。
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