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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跟我说这个,除非你愿意离婚,不然我们没有再见面的必要。”
他努力不让自己苦笑出来,柔声说:“你回去吃早饭吧,外面冷,别感冒了。”
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往院里走,她在门口停了一下,背对着他说:“你别再来了,纠缠没有意义,我只会更讨厌你。”
他置若罔闻,温柔地叮嘱:“这几天降温,你出门的时候再多穿点,最好戴上帽子,冷风吹多了会头疼。”
关门的时候,她用了几分力气,大门发出抗议,吱呀作响。
伯格站在院子里,咬了一口包子,嘴里含含糊糊地说:“门招你惹你了。”
她从他身边走过,看着他冷冷地说:“吃着东西跟人说话很不礼貌。”
伯格惊讶得赶紧把嘴里的包子咽了下去,“哟,你还会发脾气了!”
她不理他,只留下一个冷冰冰的背影。
一整天,她都没有再出门,天色暗了下来,大门突然被扣响,伯格看着她不动如山的模样,认命地去开门。
过了一会儿,他在前院大声喊:“小慕,有人找你!”
她以为是那个人,装作没有听到。
伯格又喊:“女的!”
她扔下手中的刻刀,急急往门口走,迎面碰上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大萝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唤她:“小慕。”
她凝重了一天的脸色终于破裂,露出一个开心的微笑,“大萝,你怎么来了。”
“歌舞团在附近演出,我怎么能不来看你。”
大萝的到来,让小院多了一份热闹。晚饭,李慕忙碌了两个多小时,伯格看着满桌的菜由衷地羡慕:“这种待遇,我是只有沾光才能享受到了。”
严和山瞪了他一眼,“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
转头又满脸和蔼冲大萝温和地笑道:“多吃点,来了这里就当做自己家,别客气。”
席间,大家的脸上都挂着愉悦的笑容。
晚上,大萝洗了澡换了睡衣和李慕躺在床上,许久未见,她们有很多话要说。这一年,大萝几乎都在外地演出,四处奔波没有停歇。虽然有些累,但是她乐在其中,走得越远天地便越广阔,这种自由的感觉让她很快从失恋的情绪中走出。
一年多前,大萝和阿虎已经订婚,婚礼前夕发现他出轨,她立刻坚定不移地取消了婚礼。
“其实想想我应该感谢他,如果不是他的背叛,我不会有现在这样自由的生活。”
当初的怨恨如今已经烟消云散,时间真的很伟大。大萝的眼神闪闪,犹豫着开口:“小慕,下个月你是不是要去C市。”
“嗯,你不用担心,我能应付的。”
“这两年他一直在找你,肯定不会轻易放手,我怕他再伤害你。”
“没事,他已经伤害不到我了。”
被伤害的前提是你心里在意这个人,若心里没他,再发生什么都不会有感觉了。
大萝看着她宁静的脸庞,露出一个笑容,“好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我给阿筝打个电话,不知道她最近有没有听话。”
她拿出手机拨通电话,铃声只响了两声便通了,一个冷冷的声音从手里传来:“阿筝睡觉了。”
这声音冷得让人心里发凉。
一个娇俏的声音在一旁叫道:“你把手机给我,我没有睡觉。”
大萝笑出了声,“木城,你这就不对了,我只说一会儿不打扰她休息。”
对方限时:“五分钟。”
第四十八章
阿筝怀孕了; 所以木城才不让她拿手机太久。
她一拿到手机,嘴巴就像开了闸的洪水滔滔不绝:“大萝; 我快闷死了。他不让我出去玩儿; 不让我跑,还逼我吃好多我不喜欢吃的东西。你快过来救救我; 你再不来我就变成一块儿木头了。”
她和木城结婚半年,一直住在缅甸。
大萝笑出了声:“那你乖乖等我,等到宝宝要出生的时候我和小慕就过来了。”
她听了有点不开心; “那还要好久好久啊。”
木城说的五分钟就是五分钟,多一秒都不行。阿筝还有说不完的抱怨,才开了个头,五分钟就结束了。
“你再让我说一会儿嘛。”阿筝显然已经被剥夺了拿手机的权利,声音越来越小。
他的声音依旧冷邦邦的:“没什么事; 我就挂了。”
“好; 你照顾好阿筝; 她贪玩,你别老顺着她。”
阿筝是甜蜜的抱怨,木城虽然面上总是凶巴巴的模样; 但对她极好又很有耐心。
有人囿于世俗的眼光,就有人能挣脱世俗的牵绊。
阿筝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往事也已经真的随风。
大萝还要赶往另一个城市演出; 第二天一早就走了。她甚至还没来得及逛一逛这个小镇,感受它的古朴与宁静。李慕送她到车站,等到她走了; 才独自一人回家。
又过了两日,她的木头已经雕得差不多,被批准和伯格一起练习。树上的梅花正开得热烈,他们在纸上描绘它的身姿。
严和山看了一眼她的画,又把她叫进书房。
“小慕,你不想跟我说些什么吗。”
她低下了头,“对不起,老师。”
“我把你叫来不是想批评你,做什么事都会遇到挫折,你比同龄人要成熟很多,也懂事很多。这是好事,但有时候也不是好事。你太通透,对世事却缺少一份感知。小慕,人生还长,你现在看到的并不是结果。你的画比伯格还要好,却不是我要的,你的年纪不应该画出这样的画。梅花从种下到盛开必然经过一个过程,我要的不是结果。”
从书房出来后,她心情低落。
伯格过来安慰她:“老头又教训你了?”
她摇摇头,站在庭院里看梅花,专注认真,试图看出些什么,可是看了许久,也没有结果。
魏循这次不是一个人来的。
他没有直接找李慕,而是托人介绍拜访严和山求一副画。介绍人是与严和山关系不错的沈值,只是不用他介绍,严和山一眼便认出了魏循。
魏循看到严和山时也微微愣了一下,虽然他的名号广为流传,但严老先生平日深居简出,很少有人见过他。
他望着魏循对沈值淡淡道:“小值,这位先生就不用介绍了,我们也算是有过几面之缘。”
两年多前,他还是个在书店里下棋的怪老头,他是经常来接女朋友下班的普通男人。他对他其实没有多大印象,只是他女朋友下棋格外好,后来又成为了他的学生。
“我猜你不是来求我的画,是求我学生的画吧。”
李慕正在房间里看书,被伯格叫了出来。
“老头找你呢,说有人想买你的画。”
她才学画两年,谁会来买她的画。她的心中隐隐有个猜测,直到看到那熟悉的身影,脸色陡然变凉。
“老师,沈先生。”她平静地走进来,唯独忽略了他的存在。
虽然只是两三天没有见,可他依然觉得过了许久,眼神舍不得从她身上移开。
严和山坐在椅子上,面色如常。她不解地看着他,伯格不认识魏循,可老师是见过他的,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她叫过来。
“小慕,这位先生想买你两幅画,你去挑两幅过来给他看看。”
她站着不动,不卑不亢地说:“老师,我的画不能卖给他。”
严和山看一眼魏循,淡淡地说:“魏先生,这我就爱莫能助了。”
这在他预料之中,他并没有觉得失望。
“那我改天再过来吧。”
听到他的话,她才明白过来。买画是个借口,他只是想纠缠她。
“你别来了,我不会把画卖给你的。”
说完,她便转身走了。魏循起身跟上,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严和山呷了一口茶与沈值闲谈:“家里人身体都还好吧。”
“都好。”沈值端起茶杯,觉得有些烫又放下了。
“是不是太烫?其实这个茶不宜用温度太高的水泡,但我习惯了,别人怎么说也改不掉。”
“您喜欢就好。”
说不清是气还是恨。
她没有回后院,径直走出了大门。他一步不离地跟着,甩也甩不掉。走到湖边,她停下脚步,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冷风过后,她的怒气平歇了一些。
“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的人。”自私,不可理喻。这些词以往根本不会出现在他的身上,“你如果真的愧疚,或有一点在乎我的感受,就不应该像现在这样做无畏的纠缠。我好不容易能过平静的日子,你为什么非要过来把它打破。”
他的眼神愈深,声音苦涩:“我不知道,我控制不住自己。”
他当然想过,不打扰,也许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也许离开他,她才能重新拾起笑容,也许放手才是最好的选择。可这个想法一旦出现,窒息的感觉会蔓延他的全身。
“我想见你,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我想照顾你,永远陪着你。一想到失去你,我就觉得自己要疯了。”
“那你能不能在自己的世界里感动自己,我真的,真的,不想再见到你。”
她望着冰冷的湖面,眼底一片死寂。
魏循在老房子附近住了下来。每天清晨,他会去赵叔家买早餐,但是他并不能经常见到她,因为后来她已经不再出来。隔几天,他会去拜访严和山一次,然后站在门边看她在专心地画画。她认真的模样,看起来格外好看。
但只要察觉到他在看她,她就会马上回房间锁起门。可即使是一眼,他也已经知足。
严和山对此不闻不问,像接待普通客人一样接待他。有一天,她终于忍不住问他:“老师,您明明知道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为什么还要让他进来。”
严和山笑着问她:“那你又为什么要躲着他。”
“他不愿意跟我离婚,我不想见他。”
“都要离婚了,多见几次又何妨。”
“我心里有怨,可是再怨,失去的都不会回来了。每次见到他,我就会想起以前的事情。老师,我只想过安静的生活。”
严和山没有接她的话,转而道:“我见到你的时候,你说想为一个人找回笑容。你现在问问你自己,找到了吗?”
“他没来之前,我找到了。这两年,我过得很好。”
“那现在呢?你打算怎么办,你的笑容又没有了。你每天都不开心,总是生气,还有怨恨。”
严和山望着庭院开得正盛的梅,“其实,我更喜欢现在的你。小慕,人是需要喜怒哀乐的,一眼望得到头的不是生活,是你心里的障。”
不能跨过去的才叫障。
李慕跟严和山请了假,说要去探亲。随便一收拾,买了票就要走。严和山没有阻止她,只叮嘱她在外面注意完全。伯格送她去车站,问她:“你什么时候回来?你一走,老头就只能跟着我吃外卖了。”
“应该不用多久,最晚下个月。”
“那你离完婚再回来吧,省得来回跑麻烦。”
伯格朝她挥挥手,满脸笑容地看着她离开。
她又坐在候车厅,想起了之前到处辗转的生活。她不是逃避,也不是懦弱,她是真的要去探亲。
她答应过阿妈要记得回去看外公,两年来她始终没有勇气再踏上那片土地。
早晚都要回去,她决定早一点去面对。
清晨时分,早点铺前很热闹。
魏循来得很早,等了许久才看见伯格慢悠悠地走过来。看到他,他便知道今天见不到小慕。已经习惯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