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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中,要忘记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重新找到人生的方向,即使有殷冷和殷妈妈的帮忙,可一个单薄的小姑娘要完全不受那些糟糕的人和事的干扰,振作起来寻找自己人生的新方向,要有多么大的坚强毅力才能做到?
他对她,是同情,似乎又不是单纯的同情;是怜惜,也不是绝对的怜惜;还有一点点的佩服和崇拜。
他甚至在刚才产生了一种离奇荒唐的想法,如果能早点认识景黎就好了,在她那些悲惨的遭遇之前就认识她,在她出事被景家收养之前就认识她,一切会不会有什么不同?会不会就能避免让她遭受那些人生灾难?
即使过了很久,智雄内心还是一直有个坚定的声音在回答:傻瓜,肯定会啊,你至少可以帮她,像个亲哥哥一样地帮助她照顾她,给她想要的生活方向,而不是遭尽苦难之后,还是连大门都走不出去,只能做一个躲避恶魔的笼中鸟。
如果,那个恶魔一直抓不到呢?他如果就此罢手,再也不行动了呢?或者,他自己也出了什么意外,但是景黎这边一直都不知道,难道就这样一辈子被殷冷养在家里,什么也做不了吗?那么,她的理想和抱负,她真正想要的生活,不是统统都泡汤了吗?
智雄总觉得,自己应该为这样一个女孩子尽点微薄之力,一点点就好,这样他才会不那么难过,胸口的空气像是被什么东西挤光了似的。
“殷总,我觉得,不是任何人不懂你的想法,是你,不懂景黎。”
智博冷静地与殷冷对视:“虽然有巨大的威胁存在,但她仍然不想这样虚度光阴,她想工作,她有理想,有抱负,有自己的人生规划和方向,而不是整天这样封闭在家里,什么也做不了。”
殷冷这下彻底被激怒了,一拳砸在智雄身体旁边一侧的墙上:“好笑,你算什么,她是我的女人,她想什么我会不知道?就算我不知道,你个黄毛小子又怎么会知道?你不要在这里挑拨离间,制造我们之间的矛盾,她绝不会把任何自己内心的想法告诉一个只见了一面的陌生人!你不要再多事,否则我就要龙乐天换人!你别以为我找不到你这么好的保镖,我只是不想张扬这件事才找熟人!”
事实上,他忘记了,景黎不止一次跟他说想要工作,哪怕只是在家里办公都可以,但是因为他的谨慎,怕被那个隐藏在幕后的黑手找到针对她的机会,同时也还是隐隐担心景黎再次离他而去,所以一直选择了忽视。
人都是自私的,很多人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场替别人思考问题;殊不知,那根本不是人家最想要的。
“殷冷,你也太幼稚了吧?你也别以为威逼利诱对我还有用!”智博索性恢复了他们小时候的直呼姓名,他也有点生气了:
“首先,我不是黄毛小子,我只比你小四岁,我们是同辈的;其次,我也不是陌生人,对你不是,对景黎在今天之后也不是,我是学心理的,察言观色是强项。一天的时间,足够我了解一个并不复杂的女孩子;第三,我不是多事,我对景黎这姑娘有好感,觉得她处境艰难,即使是她真的爱你,她有些真正的想法跟你的要求是有冲突的,你不能总是这样视而不见,只要这种表面上的和平,粉饰太平谁不会,但问题是,这样不开心的她,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吗?殷冷,你会不会太自私了啊!”
第一百零二章 夹缝中的欢乐
“你这小子,才见一面竟敢对她有好感?”殷冷的拳头再一次举了起来:“智雄,你小子是不是在国外待久了连一点礼数都不知道了,她是你嫂子,是我的女人!什么叫‘即使真的爱我’,她就是爱我,死心塌地地爱我,你懂什么?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的安全,她绝对会理解我的!我们之间绝不存在什么‘粉饰太平’,这种情况是暂时的,或许明天我就找到那个陷害她的人的作恶证据了,她不会一辈子被我关在这里!”
“她善解人意,尽全力去接受你的安排是一回事,但你,真心地了解理解过她的感受吗?哪怕只是一点点都好过她一个人苦苦煎熬!”
智雄跟殷冷针锋相对,他一点也不害怕殷冷,刚才在屋子里也只是怕景黎他们过于尴尬,才快速离开的:
“我现在才发现,你居然跟那些心胸狭窄的无知男人一样,对自己心爱女人对异性的吸引力丝毫不能做一个科学的判断;我是对景黎有好感,属于哪种好感你能肯定么?我还对龙乐天家的小囡囡有好感呢!殷妈妈对我有好感吧,王婶也对我有好感吧,你是不是想说他们俩对我也不怀好意?以景黎这样的外貌和性格,不要说能够接近她的男人,即使是走在大街上,回头率也不可能会低得了,难不成你要把全天下看过景黎的男人都杀光啊!”
殷冷硬是被噎得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但智雄的抨击却似乎还没有结束,他言犹未尽地瞪着殷冷,继续说道:
“殷大总裁啊,你不但自私,还没自信,你没自信也就算了,对一个深爱你的女人这么不信任又是为何?口口声声说什么‘她对你死心塌地’,你真的相信她爱你到了死心塌地的程度么?若是真的相信,你就不会说出来,对着我这么一个刚刚重逢没多久的普通朋友说出来,就是完全不相信。你,根本不相信你们之间的感情!你是不是经常要求景黎不要离开你?你是不是一直在怀疑,怀疑景黎不能陪你走到最后,怀疑她总有一天离你而去,怀疑她根本就不爱你!”
“智雄!你大概是活腻味了!我的家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你给我闭嘴!”
眼前似乎有点黑,殷冷感到双手双脚都是冰凉的,他艰难地用手臂把全身的重量都撑在墙上,他嘴上在反驳智雄的话,但心里却有一个尖锐的声音在呐喊:
“没错!智雄他说的没错!你就是在怀疑,你不相信景黎,更不相信你自己!你害怕,你恐惧,你担心,幕后黑手只是一个完美的借口,借口!或许在骨子里,你还感谢那个大恶人,如果不是他,景黎绝不会连大门都不敢出,几乎每一件事都听从你的安排。你一直都在自欺欺人,你不是只为了她,你还为了你自己的私心!你太怕她离开,太怕失去她,你宁愿她这么被锁在家里,不见任何人,不做任何事,就这么为你而活,为你而存在!她有没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她有没有自己想过的生活,你从来不去想,也害怕想,你自私自利!你心胸狭窄!这样的殷冷,不是她想要的男人,不是配得上她的男人!”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我没有……”
殷冷喃喃地说着,他攀住智雄宽厚的肩膀,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手指深陷,几乎嵌进智雄的肉里面,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没有吗?不是吗?那你为什么连让她尝试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的机会都不给她?哪怕只是画画图,交交设计稿,她还是一样在你的身边,她没有离开,你也没有失去她;只不过,她的生活重心从‘只有你’转到了‘工作和你同时存在’的轨道,然后,你工作的时候,她也有自己的兴趣和任务,不会胡思乱想,她也能找到自己的人生方向。”
智雄的声音依旧淡淡的:“这样两全其美的选择,你还是不能接受吗?你还是要坚持把她关在家里,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要把她一辈子关在只有你自己的世界里吗?”
殷冷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不想这样的,一点都不想,但是自己到底在怕什么呢?是那个背后的大魔头的阴谋诡计,还是怕景黎再发生意外之后,再换一张脸,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里呢?那时候,他是无论如何再也找不回他的小丫头了吧?!
“注定要走的人留不住,无论是感情的逝去还是生命的消失;若是你经历过真正的生离死别,就会明白,对感情的强求是最没有意义的选择;我们每一个人,只能尽力而为。很多事情,老天自有安排,比如你和景黎,为什么在那么大的意外之后还能换种方式重新相逢相爱,你不认为这是冥冥中注定的吗?不是每对真心相爱的情侣都有这样的幸运。所以,无论你面对的敌人有多么阴险恶毒,无论你内心有着多么大的恐惧担忧,都要记住,珍惜这种万中无一的幸运才是最重要的!嗯,先到这儿,今天不说了,你调整一下,回去好好想想,我会一直在外面。跟景黎讲一下,我不吃她做的晚餐了。明天见!”
智雄拍拍他的肩膀,留下这么一段颇有禅意的话,转身离去了。
而渐渐平静下来的殷冷,就那么靠在墙上,沉思了良久,直到听见了景黎欢乐的叫声:
“殷总裁,吃饭喽!在发什么呆啊,这么久都不进来!饭菜都凉了!”
他转身看过去,景黎那张小脸上满是期待盼望的神情,好像他们之间从来没有产生过任何隔阂一样,不论是早上的小摩擦还是他刚才的不留情面;瘫软无力的身体里好像被注入了兴奋剂,他昂首挺胸,迅速振作了起来。
或许,智雄说得对,他的确是幸运的,但这种幸运不是老天给的,而是面前这个善良纯洁到了骨子里的女人所赐,她理解他,包容他,支持他,他们才能这样一路走过来,即使辛苦劳累,却也甘之如饴。
“嗯,好,我们去吃饭,”他上前揽住小女人的柔弱的箭头,温和地说,“走啦!小傻瓜,干嘛还跑这么远出来叫我?我跟智雄谈点事,这不是他刚走,我正准备回去呢!下次不用这么麻烦!实在等不上,我又没打电话的话,你们先吃就好了。”
“哦,那怎么行,你可是一家之主啊,怎么能吃饭不叫你啊!”景黎小脸一红,低着头沉默了几秒。
“嗯,现在我是一家之主了,刚刚智雄在客厅,我看你们三个都当我不存在啊!我妈‘小雄’、‘小雄’地叫,你吧,喊‘智雄哥哥’喊那么亲热,哦,对了,连王婶都不给我面子呢,她都从来没说过要我跟她女儿交往啊!”
殷冷此时此刻当然是故意这么说的,他刚刚已经发现为什么智雄会人见人爱了,那绝对是一个既会读人心又会讨好人的“可怕”人物;他只是觉得,有时候逗一逗面前很容易认真的小丫头还是其乐无穷的,只要不搞砸了就好。
“啊哈,总裁大人,你吃醋了!你居然吃醋了!你在吃智雄的醋啊!天啊,受不了啦!要不要这么幼稚啊,你是总裁,怎么能跟一个保镖争风吃醋!俩人都不一个级别嘛,好搞笑!回去跟殷妈妈讲,她肯定也要笑晕了。”
愣了一小会儿,小丫头果然上当了,花枝叶颤地指着殷冷的脸狂笑不止:
“我一定要讲给殷妈妈听,她最高冷酷帅的宝贝儿子居然会吃醋哎,还是吃一个保镖的醋!果然我没说错吧,殷冷你就是又自恋又爱美,来一个比你高比你帅比你聪明比你温暖比你会讲话比你会哄人的超级无敌大帅哥,你就受不了!小气的家伙,我一定要昭告天下!”
这下完了,殷冷的脸真的是沉下来了:
有没有搞错,智雄那个小屁孩,当年可是天天跟在他和龙乐天后面哭爹叫娘的,什么都不会玩,谁也不愿意带着他玩!他才长成人多久啊?!怎么在景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