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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听老人说刘邦杀了项羽之后就把他给分尸埋在不同的地方了,我以前听说这里头有故事; 还和秦始皇兵马俑的诅咒有关!”
“什么诅咒?”旁边一个新来的也探过闹到去凑热闹; 看起来对这“八卦式”新闻很感兴趣。
纪连刚刚从路边扯的狗尾巴草在那孩子头上掠过:“真什么真?你这八卦的精神要是用在学习上; 也不至于在警校倒数了。”
“纪哥……你干嘛老戳人痛处啊?”局里的年轻干警基本上都和纪连挺熟的; 刘副局长亲自说过:“纪连这小子这几年光长年纪了; 整天和局里的小青年一起; 倒也不见他成熟点!”
纪连也伸过脑袋去跟他们凑在一块堆儿:“你们在这儿散播迷信言论; 小心我跟你们潘队告状,到时候让你们一人一份三千字检查。”
潘越压根没心思给散播迷信言论的人布置检查; 他忙着研究那张腐烂的面孔去了。苏嘉珞比他先到,显然已经花了一会儿工夫适应现在这个恶心的画面,皱着眉头看着潘越蹲在那里仔细观察着腐肉。
没过一会儿,纪连也来了,他蹲下去看了看,这面目全非的一张脸,确实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还得靠专业的检测才能行。
“如果只是寻仇,没有必要这么仔细地将尸首掩埋起来,这看起来并不像是冲动行凶,似乎更像是……”
“某种仪式。”纪连接过话来:“那个谁?就你,别看了,你过来给潘队讲个故事。”
刚刚传播迷信的某人被纪连点了名,头顶着三千字的压力他肯定不敢说:“纪哥,我刚刚就是顺口那么一说,我本人可是坚定地无神论者!”
“谁说你不是了?”纪连蹲在原地冲着他挑了挑眉:“没说你,那故事流传下来,总归是有人信了,你不信,有人信。”
“什么故事?”潘越被他这神神叨叨的说法给绕晕了。
“就是之前我听家里老人讲故事说的,说秦始皇兵马俑就是保护皇陵的军团,当时那些兵马俑就是根据秦京军师中的将士,项羽自刎之后,那些士兵把他的尸体给分了,其中有五个人抢到了,拿着尸块跟刘邦邀功,都封赏了土地,而这五个人当时在军中地位并不高,传言都说他们能够抢到项羽尸首升官发财,是因为他们就是秦京军师里的人,也就是秦始皇兵马俑的模特吧。”
刚刚上赶着要听故事的同志眼睛都在放光:“为什么项羽会被秦始皇诅咒?”
“因为项羽毁了秦陵还烧了阿房宫,秦朝不就毁于他手中吗?所以也就是因为这个诅咒,项羽才会落得如此下场,除了那五块尸体之外,还剩下项羽的头,后来被拿到山东埋了。”
好端端的一个破案现场,因为这一出变成了故事会,除了那些法医还在忙活着收拾腐尸之外,其他人都被这民间传说给唬的一愣一愣的。
纪连拍了拍手:“故事而已,当然了,我不过是想列举一种可能性,这种程度的虐杀,如果凶手只是为了掩藏犯罪现实才将人埋起来的话,她没有必要分开来埋,而且他应该可以选择更加隐蔽的地方,那只率先被人发现的手掌真的只是碰巧被野狗叼到了路边吗?或许我们可以沿着这个思路想一想,这个地方本身或许藏着什么别的信息。”
潘越虽然对他的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持怀疑态度,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世界上有很多任是没有办法以常人的眼光去看待的,人的生存环境就像是不同的模具,将人们压缩着不同的模样。
“头儿!听说你们找到最后赵毅的头了?”余晓晴和贾小兵从林子里往外面跑过来,显然他们是一早去了局里然后才转到这里来的,或许是有什么线索要当面找潘越分析。
“纪哥,你回来了呀!”余晓晴看见一边儿的纪连,语气里带着惊讶:“怎么一回来就往这儿跑?”
余晓晴这人大大咧咧,走路习惯性带着小跑,被土里一个没修剪平整的树根给绊倒了,贾小兵一遍啊啊啊,一边准备去扶她,不过有人眼疾手快地抢了先。
余晓晴就这么直愣愣地趴在了苏嘉珞的胸口,被她用身体给撑住了,场面一度十分尴尬,纪连咳嗽了两声转过脸去偷笑,旁边的一众人等都尴尬地低了低头。
余晓晴瞪着一双浑圆的眼睛看着垂眸看着自己的苏嘉珞,她倒是一点都不尴尬,双手竟然还扶着自己的腰将她推了起来:“小心点。”
余晓晴一直不太喜欢她,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她总觉得这个神神秘秘的姑娘老是给人一种不安全的感觉,还有就是她那张难得看见一个表情的臭脸,总让人觉得扫兴,可是总归是人家救了她,余晓晴尴尬地正了正被撞歪的帽子:“谢谢!”
“诶,怎么没见到吴专家?他不是跟着严队一起来的么?”在这群人里,小平头的情商算是拔尖儿的了,他扫了一眼人群,没看见那个“拆弹专家”的影子,就打了个岔缓解一下尴尬。
严冰也默契地接过话来:“他啊,见不得这血腥场面,一早就去村里转悠去了,说是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新收获。”
“头儿,我们从蔡云静那边打听到了赵毅10月3号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就跟平日里一样照常去了收费站那边捡瓶子,”余晓晴一边跟着潘越的脚步,一边翻看着自己手上的笔记簿:“她说她不知道赵毅的任何信息,他之前就是附近的流浪汉,她看他可怜才收留他的,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其他关系,还说她我们去之前她根本不知道赵毅叫什么名字,他平时不怎么说话,所以她就管他喊哑巴。”
“这个蔡云静当年是因为不能生孩子才离的婚,所以对男人简直是深恶痛绝,要不是有晓晴在,我估计今儿都不能进她的门。”贾小兵见缝插针地补上了一条自己觉得很关键的信息。
“不能生孩子?”潘越猛然想起什么似的顿住了脚,后面跟着的俩人差点没扑上来:“我先回局里一趟,纪……”
潘越本来想着找纪连,结果一扭头,纪连他老人家早就不在现场了,他的侉子倒是还在,苏嘉珞人也不见了。
“算了,你们两个去叫上严冰,回局里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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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连这边带着苏嘉珞已经从林子里溜达到下面的村子里去了,这村子也跟这条路同名,叫丁泉村,因为是城乡结合部,所以看起来村子里环境还不错,各种基础设施也都有,十月份正是农忙季节,村里没有多少人,能看见的大多都是独自在家的老人。
“看什么呢?”
“我好像来过这里。”苏嘉珞站在原地没动,眼光所及是一片低矮的平房,里面偶尔插着几栋小楼,都是自建的,村前的荷塘里还有败落的残荷,几只鸟雀叽叽喳喳:“在我的梦里。”
“你梦见过这里?”纪连观察着她脸上细微的神情,这是苏嘉珞第一次和自己提及她的梦境或者说是“潜意识里的回忆”。
相对之前看到那个图案所引发的惊恐,这里好像并没有引起她身体的非条件反射,或许这在某种程度上意味着,在这种环境下,她的记忆是没有伤害性的。
“嗯,模模糊糊的,那个梦反复出现过很多次,我只记得有人追我,我一直跑,跑到这样一个村子里来,然后有一位很和蔼的先生救了我,但是我看不清他的脸,后来又有人来追我,那是一个黑夜……”她时常在这样的梦境里醒来,“后面就没有了,因为我每次梦到这里的时候,都会醒来。”
“以前为什么从来没听你提过?”纪连不是没有问过,但是每次她好像都很抵触。
“以前的我好像不够好。”她说话的时候有点犹豫,似乎觉得很难表达清楚自己内心所想,但是她又是极度直率的:“所以不想让你知道。”
纪连总是会被她的三言两语所打动,以前他总觉得自己还算个铁石心肠的人,起码在感情上是如此,对于女孩子的情话向来不感冒,但是苏嘉珞的每句话都像是长了眼睛似的,能够径直地走进他心里,直白且真诚。
“你等等。”纪连随手在路边薅起来几根狗尾巴草,编成了兔子模样递给她:“喏,狗尾巴草也不够好,但是编一编也能这么可爱,所以你放心吧,我连狗尾巴草都不嫌弃,不会嫌弃你的。”
“……”这安慰听起来好像不怎么动人。
“总之,如果你想找到以前的自己,不管是什么原因,或许我能帮你。”纪连用兔子耳朵在她鼻梁上扫了两下,痒的她直皱鼻:“这个送你的,有我这么好的老板,你应该时刻保持感激,知道吗?”
苏嘉珞面无表情且心怀感激地收下来自某面馆总裁的狗尾巴草。
这一唯美动人且感人肺腑的大型“纯真少女洗脑现场”被一个不解风情的风衣男无情打断:“请问,两位能抽个空帮我个忙吗?”
来自旁边的两道眼神冲着风衣男扫过来,不约而同道:“说!”
“那边有人落水了!我不会游泳。”
“怎么不早点说!”这村里不是老人就是小孩,估计没人能下水救人。
两个人一听就跟着风衣男飞奔起来,路上纪连才想起来这张脸来:“你就是吴昊吧?”
“你怎么知道?”
“纪连,很高兴认识你!”
一边飞奔一边伸手要握手的奇男子,吴昊还是头一次见到,不过还是急速伸手和他握了一下。
“听说你最快的拆弹速度是八秒,很厉害了!”
纪连虽然是个话唠,但是说话丝毫不耽误他两条长腿的速度,很快就到了池塘边,谁知道孩子的爷爷因为太着急已经跳下去了,自己也在水塘里扑腾,旁边的几个年迈的老人都叫嚷着,都无能为力。纪连丝毫不带犹豫的一个猛子扎了进去,苏嘉珞这回都没他快,他拖着这一大一小往岸上游过来,苏嘉珞下水去帮忙,吴昊叫了救护车。
落水的是个小孩儿,才四五岁的样子,被他拖上来的时候一张脸都是白的,纪连立即给他进行急救措施,救护车赶到这里估计还有很久,小孩子本来就体弱,生命危在旦夕。
孩子爷爷吐了两口水醒了,一看孩子的脸就瘫坐在地上,一个劲儿地叫:“报应,报应……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回来了……”
第39章
凌海区刑警大队的会议室里。
李明兰带着刚刚新鲜出炉的尸检报告最后赶到会议室:“久等了。”
“吴昊刚刚给我电话说丁泉村那边出了点小岔子; 赶不回来; 纪连在那边处理; 咱们先讨论一下目前的进展,距离报案已经有三十多个小时,我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将目前手头所有的信息做一个整合。”潘越翻开他们刚刚递过来的资料快速浏览:“明兰; 你先说一下。”
“好。”这是他们分手之后第一次这么密切的合作,李明兰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当初和他们在一个警局里实习的时候,那个时候他们的经验不足,而且又是新来的; 所以经常要加班加点; 几个孩子就蹲在警察局里吃泡面。
“尸检报告提供的信息我简单筛选了一下; 有一下这些; ”李明兰用投影仪将自己手里的资料放大在大屏幕上:“最重要的可能是这张。”
大家一脸迷惑地看着李明兰展示的那张模糊不清的X光片; 虽然那张脸已经腐烂的看不清楚了; 但是通过X光线的照射; 他们可以清晰地看见赵毅的右脸上有人用尖锐的钝器刺了两个大概有三公分长的字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