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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中御。”齐振华蹙眉看她,凌厉的眼底有无奈,嫌恶也有失望:“你差点就害死他,我是一个父亲。”
“可是……”后半句话终究没法说出口,她也救过齐宣啊,为什么就只能记得害过一次,却不能记得救过一次呢?
“校长,我是真心爱晋琰的。可能以前有什么地方却是做错了,但是我对他从来都没有过坏心。”
占据了她整个大学的男人,占据了她青春的男人,她怎么舍得存什么其他心思呢?
那一次,只不过是她吓傻了,清醒之后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
齐振华闭了眼睛,他没办法要求一个相当于陌生人的女人去为自己儿子做什么,哪怕是以爱为名,但是有些事情不能原谅也不可谅解。
“那种事,有一次就已经足够了。”齐宣那次死里逃生,运气占了多大成分他这个做父亲的不敢去想。
好运气,有时候就那么一次而已,他怎么担得起风险把这样的女人留在儿子身边。
所谓的一次便判了死刑恐怕就是这样吧,无论平日里千好万好,只要有一次,那么永无翻盘机会。
“校长,就当做我求您。”卫熙自知理亏,可她没有办法啊。
“离他远一点,上次是A市军区,下一次我不保证会是哪里。”
说到底,齐振华不过只是一个护子心切的父亲罢了,有哪个父亲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去靠近死亡呢?
话音微落,齐振华深深地看了卫熙一眼,转身离开,黑色眼底里警告意味颇重,带着独属于军人的凌厉杀气。
哪怕人至中年,满身严肃的庄重气息也让人敬而远之。
“校长,他知道吗?”
齐振华脚步一顿:“不知道。”那种事告诉齐宣,不过是亲手打破齐宣曾经的既定认知,推翻一切对卫熙的设定,后果如何,他不知道。
望着齐振华远去的背影,卫熙才慢慢放松下来,白皙的额间微微有汗渗出,半晌粉色的唇才画开一丝浅笑的弧度。
当年的事情,他不知道就好,如果知道了,恐怕会讨厌她吧,可她又怎么舍得让他讨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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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岑秉正在看温度计,多大的人了,前几天才学会看温度计,一时半会还反应不了确切温度。
“走开啦。”谁知刚瞄准温度计上的杠,他就被身后进来的人推了一把:“我靠!”
岑秉气的直想骂人!他妈的,谁这么不长眼!添乱啊。
姚雪把手里的保温饭盒放好,明显感觉到了身后的敌意,不甘示弱,转身叉腰瞪他。
看什么看啊!没见过美女?
呦,这样的美女我还真就没见过。
说明你眼瞎!
我视力五点零!
一番眼神间的激烈对决最终被病床上某人冷的渗人的气场打断,这一回合岑秉落败,姚雪由于外援相助轻松获得胜利。
姚雪朝岑秉炫耀冷哼,一把抓过温度计,瞄了一眼:“三十七度二。”
“给。”姚雪把汤盛出来放到桌上,转身坐到沙发上,也不再理会他,脸色不是很好。
齐宣察言观色老半天,摸摸下巴,断定这丫头在闹小别扭:“呦,雪妹妹这是怎么了?谁又惹你了。”
“别理我。”姚雪脱了鞋,在单人沙发上缩成了个一个团。
“说出来让哥哥我乐乐呗。”忍不住就是想逗逗她,看见这小丫头闹小脾气,又炸毛的样子,神清气爽啊。
“啪!”姚雪一把拉过抱枕就朝齐宣那张笑的灿烂的桃花脸扔过去:“乐你妹啊!”
说完自己还一个劲嘟囔,花蝴蝶!招蜂引蝶!
齐宣笑着接住抱枕扔到一边,看她那副表情猜的八九不离十:“见到卫熙了?”
“没有!”这丫头立刻矢口否认,可惜速度太快,这俨然就是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两……
齐宣挑眉看她,径自端过桌上的汤:“哦,这样啊……”
然后某人开始十分悠哉的喝汤,一口,两口,三口……
“靠!”窝在沙发上的小人彻底炸毛,一蹦三尺高,跨过一米多的距离奔着病床就来,最后骑在某人身上,掐脖子:“齐宣你丫的是不是人啊!”
“别别别。”齐宣笑着一只手揽住她的腰以防万一她掉下床去:“汤洒了啊。”
果然,汤真的洒了。
“齐宣!你赔我的土鸡板栗汤!”既然碗里的汤已经英勇就义了,那就更没有顾忌的了,姚雪掐着齐宣的脖子使劲晃:“那是我煲了快三个小时的!你丫就这么把它弄洒了!”
齐宣很无奈,任由身上的小人掐着脖子,显然早已习惯了她撒泼的风格。
这汤洒了可真心不怪他,好吧?
“你个花蝴蝶,你个小蜜蜂,哪有花那就有你啊!我瞎了眼了!”撒泼到了极致,口无遮拦,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齐宣握住她的手腕,算时间,刚才可能在门口跟卫熙撞上了吧?
“我有没有花,雪妹妹不知道吗?”一时间哑然失笑,他的小乖怎么能这么可爱,吃个醋都跟别人不一样。
姚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才不管他说了什么:“齐宣,我要跟你离婚!离婚!”
一句话,身下的男人冷了眸色。
“啊——!”伴随着一声尖叫,天旋地转,姚雪感觉脑袋砸进了柔软的枕头里。
紧接着唇上覆上了一个柔软的东西。
危险的气息迫近,齐宣黑色的眸子含着不悦,半眯着看她:“你刚才说什么?”
“我……”没错,刚才还张牙舞爪的某人怂了。
齐宣勾唇低头,在她耳边私磨,温热的气息在耳边萦绕开来:“别说那样的话,伤感情啊。”
伤感情?有什么屁感情!
姚雪敢怒不敢言,红着一张脸瞪他。
“乖。”谁知身上的男人,抬手摸摸她的小脸,笑的愈发朗润。
就这样,败给了眼前这只化身成大灰狼的老狐狸!姚雪捶胸顿足,不甘心啊!
以至于她都忘了,某人现在双腿无法活动是怎么做到轻轻松松就把她压到身下的。
离婚!就是要跟你离婚!
半个小时后,护士来查房,姚雪脸颊红红跑去跟人家说,刚才不小心把汤打翻到床上了,可不可以换套干净床单被罩呢?
护士探头看了看凌乱的床铺,再看看眼前衣衫不整的女人,又瞅瞅床上神清气爽的男人,诡异的笑了笑。
最后换好床单,姚雪是在护士暧昧不明的眼神中把人送走的,转身时还在想她怎么了?笑什么?
一抬头就看到窗边轮椅上,穿着病号服还优雅的要命的男人,勾唇抬手指了指胸口的位置。
姚雪一低头,瞬间欲哭无泪,完了,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谁来告诉她,上面这两颗扣子是什么时候掉的啊……
“你还笑!”作为罪魁祸首,有什么资格在那儿乐!
姚雪真生气了,一巴掌拍到桌子上:“再笑!我明天去菜市场挑死了至少三天的鸡的尸体给你煲汤!”
果然奏效了,轮椅上的男人一愣,看向保温饭盒的表情都变了。
“哈哈。”姚雪干笑两声,拉了个椅子坐到齐宣面前,顺手拿了个镊子开始比划:“齐家哥哥啊。”这一声叫的那可真是千娇百媚,险象环生啊。
齐宣抖了抖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看她:“好好说话。”
“你知道我大学的时候上解剖课吗?我跟你说啊,当时老师为了练习我们对人体结构的熟悉程度还有切割手法,专门让我们先练了一个月的整鸡解剖呦。”
正文 第114章 一刀下去,开膛破肚!
“我解剖的可好了,脱了毛的鸡一刀下去,开膛破腹……”
“……”什么时候开始,原本看到死耗子都怕到一跳三尺高扑到他身上的小丫头,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么的重口味……
就这样,秋季的午后,原本恬淡的时光被某一只用来嘚啵嘚嘚啵嘚,给人普及自己的专业知识。
齐宣无奈至极,却被姚雪按着肩膀,必须听完,从青蛙到鸡,从整鸡脱骨到人体内脏分割,俨然就是一出临床剧。
饶是他在军校也接触过解剖,也有点受不了。
“论刀法,我可比那些饭店里的厨师好多了,大学那么多门课,我其他的基本垫底,就这个全班前几。保证让它骨肉分离,骨头是骨头,肉是肉的,用来煲汤最好了,不过厨房的菜刀确实没有解剖室里的解剖工具好用。”
“小乖啊。”齐宣笑嘻嘻的握住姚雪的手。
“嗯呐,怎么啦?”姚雪这货眨眨眼笑的一脸天真无邪。
齐宣在心里把自己劝了又劝,一定不能生气:“咱从明天开始不煲汤了,好吧?”
“好啊。”听到她答应,齐宣松了一口,谁知接下来的一句话直接导致他想撞死:“明天我给你熬猪骨粥,今天刚跟家里厨师学的呦。”
“……”
这架势……明天是要来跟他探讨整猪脱骨吗?
天呐,他娶回家的到底是屠夫还是媳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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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齐大少您老贵庚啊?”
刚踏进复健室,楚江一眼就看到了窗子旁边自个儿扣着单杠艰难挪步子的人。
这欠扁的语气,听的人直想把他家祖坟挖了。
齐宣抬眸看过去,勾出笑反讥:“可惜了了,你大爷我还能活那么七八十来年。”
“去你姥姥的!”这货给谁当大爷呢!
楚江笑骂着走过来,弯腰看看他的腿:“恢复的怎么样了?”
“还不错,可惜了,让你失望了,小爷我后半辈子没法在轮椅上过了。”
“去你的!”楚江拍了他肩膀一下,顺便随手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兄弟之间,好友之间,无论开什么玩笑,好像都是这样一笑而过,半点不留芥蒂,多好。
“对了,莫异这两天来过没?”
莫异的年龄在他们六个人里面是最大的,平时其他人对他也是敬重的。
他的为人冷静客观的,有些时候甚至冷静的让人害怕。
应该是六年前吧,莫家出了那档子事后,更显得莫异为人有多深不可测。
可是,有时候,理性到极致就是冷血。
因此,打小跟他玩到大,就没见过他在意过谁,当然除了他们兄弟几个。
“他怎么了?”齐宣预感不好,却又想不到到底哪里不对劲。
“那天你出事来看过你后就找不到了,莫家现在急疯了,我就随便问问。”
楚江叹了一口气:“你说说你们这些人到底是为什么,一个两个的为情所困,没成想莫异他也这样。”
“诶,别扯上我啊。”条件反射就把自己往外摘,一转眼又发现,楚江这小子不对劲啊:“你说他为情所困?”
楚江抬头暼他一眼,一脸嫌弃。
“贵人多忘事了啊!那女人不是出现了吗?”
“又出现了?”不是一年前就碰到了吗:“还没搞定啊?这速度也太慢了吧,这样的人怎么找媳妇。”
要说性格,莫异确实有点奇葩,是女的确实难以忍受……
“什么叫又出现了,你就不能盼莫异点好?”
“呵。”齐宣冷笑一声:“你脱单了再操心别人吧。”
皇帝不急太监急,自个儿还是万年老光棍一个,搁冰箱里冻冻估计就成老冰棒了,还有心思操心别人的事,事妈啊这是?
“靠!”楚江被戳了痛楚,一跳三尺高:“你大爷的,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