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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仲夏诧异了。本以为开口要她的会是厉明晖,她不认识楚燔,但马上也猜到了,这男人不是对Crystal相当有把握,就是故意取悦厉明晖的。是后者的话,他极有可能是厉明晖生意场上的朋友。
“啊哈哈哈,这怎么好意思。”厉明晖重复了之前说过的话,笑容更加灿烂,“燔哥,回头兄弟请你吃饭,你可一定要赏光。”
楚燔微微勾了下唇角。
比赛开始了。
一局定输赢,仲夏拿到了开球权。
楚燔又切了支雪茄,坐在沙发里边抽边看。
厉明晖握着酒杯,仲夏进一球他就喝一口,到后来,变成仲夏进一球他就喝一杯。喝得越多,笑容越多,到最后,嘴角都快裂到耳根子了。
无数小钱钱在向他招手。他又可以在江海多浪一阵子了。
楚燔抽着烟,眼睛眯了起来。刚才那一下炸球就知道了,现在看她打球,真是倍感惊艳。
性感女郎手握球杆,潇洒挥舞,在绿桌上肆意驰骋,砰砰进球声伴随着阵阵喝彩,一浪高过一浪。
“好酷,这豹纹妹子哪来的,瞧瞧这个走位,我给满分。”
“我靠,跳杆跳这么漂亮,霸气。”
“花式炫技啊卧槽,全程无尿点!”
“太狠了,看看Crystal都快哭了,豹纹妹子这是要一杆清场的节奏?”
仲夏从容地将最后一颗球打进洞,放下球杆,在雷鸣般的掌声中鞠躬。
心里想的,一直是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弟弟。即使之前耍了点心眼儿,她还是不敢太轻敌,不知道Crystal真正实力如何,一定要在气势上抢先。
很快她就发现自己多虑了。轮到Crystal,脸都绿了,没进几个就击中了黑球,惨败下场,走路都不稳了,差点崴到脚。
“赢了赢了,打钱!”
欢呼声与滴滴转账声中,仲夏走回喜气洋洋的厉明晖身边坐下。
楚燔还是慢慢地抽烟,丝毫看不出输家的颓丧。
“美女,你叫什么名字?”厉明晖嬉皮笑脸地凑过来,“我以前好像在哪儿见过你似的,呃,哥不是搭讪,我说真的。你打球的样子。。。。。咦,在哪见过呢,瞧我这记性,想不起来了,啊哈哈哈哈。”
……还说不是搭讪。楚燔喷出一缕青烟,瞄向厉明晖的目光里带了鄙视。
你当然见过我,仲夏默默地想。你往往是我手下败将,但那个时候我不叫这名字。
那会儿,她叫牧翀,是妈妈的心头肉,锦衣玉食里长大。现在,她依然是妈妈最爱的女儿,只不过大部分家人换了,她当起了顶梁柱,辛苦谋生,为全家撑起一片天。
仲夏笑了。厉明晖又抚上她小巧光。裸的肩膀:“妹妹好功夫,加哥微信呗,下次打球带你。”
“多谢厉少。”仲夏站了起来,就势逃出厉明晖的怀抱,冲他鞠躬,“能替师父长脸,最高兴的人还是我,久仰厉少大名啦。”
“这小嘴甜的。”厉明晖哈哈大笑,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乖徒儿,你立了大功,师父要好好地谢你。有啥想要的,说。爱马仕包包?范思哲套装?……哪,今儿个师父心情好,徒儿不要客气。”
楚燔被烟呛到,咳嗽起来。
仲夏略囧。原来厉明晖就是这样勾引小姑娘的……
“不敢当不敢当。厉少,其实我这么高兴见到你,是因为另一件事,我有个朋友在江海电子城开了爿小店……”
仲夏用最简短的语言描述了电子城商铺业主的不平,以及何姓经理雇佣社会人员使用暴力的事。
她看着变了脸色的厉明晖,知道自已猜对了。
姓何的经理果然是为了尽快清理大楼,瞒着上面,私底下粗暴行事,欺凌毫无反抗能力的小业主。
“租赁合同是制式的,现在出租方不存在了,是不是还能继续生效,我也不懂,所以,那些租金我也不敢要求厉少退回来。但是,三天内搬走,我们真的做不到。所以,请厉少高抬贵手,给大家多一些时间,还恢复到何经理之前说的三个月吧。”
一直沉默的楚燔按灭了雪茄,冷冷地笑了一声。
仲夏有点儿意外。
厉明晖看着楚燔,露出既惭愧又恼火的神色。
“厉少听清楚没?”楚燔声音低沉,却带着威严。
“可以,可以。没处理干净就把楼卖给我,你底下的人真棒。没有这姑娘,你我都被蒙在鼓里,等知道的时候,说不定已经闹了不知道多少起血案了。”
……
仲夏站起身,向厉楚二人深深鞠躬。
她这才知道,原来楚燔是要接手大楼的公司的总裁。
今晚真是太顺利了。
刚才厉明晖当着她的面打电话,把姓何的经理炒掉了,又指派专人去安抚被打伤的业主。他还承诺,按照每一份租赁协议退赔租金,楚燔同意他将交割期延长到半年以后。
她始终没说自已叫什么,他们也没坚持问下去,分别让助理打听情况,确认她反映的是事实,便爽快地商讨了解决方案。
明晖哥,你还不算是米虫嘛。
“我代表电子城的所有商户感谢两位,你们都是大好人。”仲夏两只手竖起大拇指。
楚燔盯着她,目光幽深。
厉明晖笑眯眯地说:“妹子,你还没加哥微信哪,来……”
仲夏正要拿手机,后颈忽地一紧,挂在脖子上的吊带被拽开,薄薄的晚礼服顿时滑脱,露出大片春光盛景。
仲夏低呼着捂住胸口。她戴的隐形文胸,小小两片只能保持不露点,这是哪个流氓使坏?
“对不起啊Summer。” Crystal笑嘻嘻地从她背后伸出手,要替她把带子系回去。
“刚才不小心,戒指勾了你衣服,别生我气嘛。”
Crystal一定是故意的,恼火输掉了比赛,借此让她糗一糗。
仲夏尴尬至极,也不敢看其他人,捂着脖颈后的带子,匆匆跑了出去。
……
厉明晖赶走了Crystal,拿起酒瓶给自己倒酒。
“差点流鼻血,真是个尤物。我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居然有点想追她,哈哈哈,真是卧槽了,等她回来,我该咋说涅。。。。。。哎哎,燔少你去哪儿?”
楚燔已经钻进人堆里了,直直冲着仲夏离去的方向。
他一样不知道她的长相,刚才那一霎却看见了她右胸上方的小红豆。
他急切地想再看一眼。
第4章 父母兄弟
仲夏飞快地跑出去,边跑边整理后颈的衣带,不到走廊尽头已经系好了。这才放慢了步子。
不想这时手机有了来电。
“夏姐,”李其带着哭腔,“飞哥、飞哥摔了一跤……”
“我马上过来!”仲夏差点摔了手机,颤抖着挂断。
楚燔追到女盥洗室门口,等了好一会儿,仍不见有人出来。
对面楼梯间的弹簧门没有关好,鬼使神差般,走过去推开。
楼梯口东一只西一只地丢着两只女鞋,鞋跟细细高高的,越看越像她穿的那双。
他站到栏杆旁向下张望,好像看到了那女孩赤着脚匆匆奔跑的样子。
这么高的鞋跟,走路很不方便。是什么急事,让她一发狠甩掉鞋子?
她,一定是打车走了。正门口的广场永远停着一长排趴活儿的出租车,这个时候,她都该经过不知多少个红绿灯了。
唉,算了。就是截到她又能干嘛,跟她说,“劳驾让我看看你的胸部?”
……他一定是疯了。
“燔总。”回到海角阁,助理许远凑过来,低声道,“已经安排好了,明天就派人去医院,逐一安抚伤者。”
楚燔点头,“好。重签合同还有结算押金、退改约的事,你也亲自抓。”
许远脸上浮出一丝惭愧,“知道了。”他已经换掉了刚找的物业经理,“还有,王秘书刚才打到我这里,董事长让您明天回家。”
王秘书是楚燔父亲楚继雄的特助。不年不节的让他回家,还要通过身边人来转告许远。
楚燔看了看许远,许远摇摇头:“具体原因他没说。”
那就去不了医院了。本来还想亲自去问候一下那些伤者。
楚燔静默片刻,问道:“你已经订票了吧?”
“明天上午九点四十的航班。”
……
与湿热窒闷的海滨城市不同,夏日的京城是干爽宜人的。昨日刚下过一场雨,碧空澄澈,空气凉丝丝的,有股清甜味。
街道两旁,高大的槐树投下大片浓密的树荫,车子一路开过去,偶尔有细碎的浅绿色槐花随风飘上车窗。
楚燔切了慢档,降下窗子,深深地吸了口熟悉的空气。
嘈杂声一股脑儿涌入车厢。胡同里,孩子们嘻嘻哈哈的,笑闹,奔跑,小商贩不遗余力地叫卖吆喝,白发苍苍的老者摇着蒲扇,或聊天,或下棋,或遛鸟,或听着评书……
总是抿成一条冰冷直线的唇,浮起浅浅的笑。这里,是他长大的地方。
许是资金尚不到位,大杂院的居民都还没有拆迁,他记得很清楚,两年前就传出市政新规划的消息了。大趋势是不会变的,将来,这一带还是会拓宽,改建商务CBD。
到那个时候,儿时那些心酸却温暖的记忆,就彻底地,仅仅是存在脑海里的记忆了。
车子转了个弯,进入主路,逐渐加速。破旧的平房再也看不见了。
穿过繁华的街区继续向西,车辆少了很多,公路两旁的视野变得开阔,秀丽山线遥遥在望。山麓不远处,整齐地耸立着一栋栋欧式风格的联排别墅,带有露台与高尔夫球场的楚家宅邸,赫然位列其中。
楚燔向上推了推墨镜,抿紧双唇,看起来格外冷峻,方才那点暖意消失殆尽。
这正是他大多数时候的样子。
锁好车,转身,草坪边缘多了三个人。在他的车驶入雕花铁门时,他们就奔出了客厅。
“爸,妈,弃凡。”楚燔一一打招呼,声音淡淡的,“原来是弃凡回来了。”
这就是叫他回京城的原因吧。
“哥。”楚弃凡笑容灿烂,“我收到了首都交响乐团的offer,你恭喜我吧。”
“那真是好消息,恭喜你了。”
楚弃凡俊朗的五官与楚燔有五六分相似,但是比楚燔略矮,皮肤又白,站在肤色微黑、雄姿英发的楚燔身边,就无可奈何地带了几分书生的文弱。
他们的父亲楚继雄身材高大却其貌不扬,兄弟俩都长得像母亲姚敏,只有两道浓眉是父亲的遗传。
此时,楚继雄姚敏夫妻俩的眼神,在欣慰自豪之外,却还有一抹复杂。
“快进屋吧,大……你们两个。”姚敏吞下了没吐出来的“大宝”两字,那本来是要称呼楚燔的,“西瓜切好了,还有冰镇桂花酸梅汤。”
“哎。”楚燔顺从地跟在母亲和弟弟身后。
楚燔左边并肩走着的楚继雄已问起了江海公司的情况。
收购电子城的事,楚继雄当然早就知道了,听完楚燔的话,他不无得意。
“老厉养的好儿子,光知道吃喝玩乐,哈哈!绣花枕头一个。他小时候我就看出来了。”
楚燔摘下墨镜挂在领口。楚弃凡挽着姚敏的手臂,转过身,对父亲抗议道:“明晖爱玩儿,但他不是那样的人。”
楚维雄冷笑一声:“这话轮不到你说。除了钢琴,你还懂什么?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好好儿弹你的琴吧!”
话说得太过尖刻,楚弃凡猛地停下。
姚敏慌忙拽了拽小儿子的胳膊,又扭头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