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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说是件高兴的事情,她不应该是这个反应。
见她不回答,相里继续问:“你在后台的时候。。。”
蒙着被子的秋深突然从床上坐起来,一只袖子擦了擦眼睛,又吸了吸鼻子,才告诉相里她没事。
“对不起哦,你带我去演奏会,我还让你担心了。”说完双手都比了个赞:“演奏会最高!”
蹲在那里的相里虽然知道她是在强颜欢笑,但也还是配合着笑了,一只手托住脸笑眯眯的:“幸好啊,我还以为是我弹得不好,惹你生气了。”
秋深赶紧摆手:“怎么会?我就没听过比你演奏的还好的钢琴。”
虽然不确定秋深是奉承还是出于真心,反正听见这话的相里莫名高兴,笑得更开心起来:“也是,如果真的效果不好,也肯定是乐团的问题。”
说到乐团。。。
“秋深啊。。。你觉得乐团怎么样?”
像秋深这种学习弦乐器的学生,最终都是要以乐团为归属的。相里带秋深去音乐会,也是有这样一番深意在里面。
提到乐团,秋深的脸色不免有些凝重,刚才温馨的氛围再次沉郁起来。
在相里看不到的地方,秋深的手紧紧捏着被角。半晌,她放过被咬痛的嘴唇,第一次郑重又小心翼翼地问相里:
“小爱啊,或许。。。你认识波士顿乐团的那个首席吗?”
作者有话要说: 论伪娘的养成步骤~~
☆、我没有想念你,和你们。
波士顿交响乐团首席小提琴手,Michelle Li,亚洲女子李米洁。青年时期作为知名小提琴手在维也纳活动,后来接受柏林爱乐乐团邀请成为其小提琴手之一。接下来的十几年随着技艺的不断提高,辗转于各大乐团,近几年与波士顿乐团合作。
没想到秋深会突然提起她,相里想了想,如实回答:“既然都合作过了,应该就算认识吧。”
秋深依旧面露难色:“那。。。你能让我见她一面吗?”
“见面?”
还真是个让相里颇为意外的要求。按理说Michelle应该与秋深没什么交集才对,两人唯一的交点就是小提琴,Michelle作为知名小提琴家,秋深知道也不奇怪,但是以秋深的性格来讲,不会这么突然对某一个人提起强烈兴趣,也不会提出这种略为强人所难的要求,是憧憬吗?
秋深现在的眼中,流露出相里从未见到过的期待和认真。
“嗯。。。”相里侧头想了一下:“他们后天在纽约还有一场公演,我应该可以带你去后台。”
听到这个答案的秋深松了口气,随即跟相里道谢。说实话,如果是以前的秋深,这会儿肯定已经冲过来不是抱就是亲了,然而此刻她却神色平静地只是口头表达谢意,这很不秋深,让相里不得不好奇这个Michelle到底是何许人也,能让秋深产生如此反差。
约定的后天很快到来,以相里现在的身份,进入到某个音乐厅的休息室轻而易举。两人到达的时候Michelle大师还没来,只有零星两个工作人员让他们在休息室等候。秋深不肯,要站在入口处等她。
多半是憧憬吧。
相里看见此刻跟个要见欧巴的小迷妹一样紧张又认真的模样忍不住笑意。也是,作为一个学音乐的人,若是说没个什么喜欢的名家才让人奇怪。其实秋深的这个反应让相里有些高兴,之前他就觉得秋深对小提琴的热情不高,甚至说是带着痛苦在做的。Stern大师在这件事上也下了不少功夫,然而效果平平。如果这次能通过这件事让秋深喜欢上小提琴,对三人而言都是件好事。
两人站在音乐厅准备室入口处等候,相里因为身份特殊被不少人认出来,不是握手就是签名,要是再多等一会儿恐怕要成粉丝见面会了。正跟一个工作人员打着招呼,忽然感觉手臂一紧,是秋深一直握着他衣袖的手骤然用力。
视线前方不远处,一位身着戴着墨镜的女性款款走来。她的衣着十分低调,简单的黑色风衣搭配黑色高跟鞋,脖子上系了条红色丝巾做点缀,背着小提琴箱的手上还有精致的银色细手环。但这样的衣着并不能掩盖她优雅的气质和强大的气场,步伐自信姿态优美,任谁看都是个有思想有魅力的女人。
相里戳了戳秋深的胳膊,示意她自己要离开,留她和偶像独处。但秋深却更用力地抓着相里的衣角不撒手,目光中带着恐惧和哀求,生怕他要留她一个人。
Michelle已经走过来在他们面前站定,同时摘下墨镜向相里伸出手面带微笑:“又见面了,Ai。”
虽然是典型的东方相貌,出口的发音却如母语般纯正自然。
相里微颔首,回握住Michelle的手,礼貌寒暄。
“所以你为什么出现在这儿?”Michelle问。
刚才就想给她们二人做介绍的相里握住秋深的手,把不知何时躲到他身后的秋深拉出来与他并排站立。
“我的室友好像对你很憧憬,她也是学小提琴的,昨天听了演奏会之后就说想见你一面。”
Michelle将目光投向低头不语的秋深,为了配合她还特意俯身,让自己出现在对方的视线里,同时也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
秋深握着相里的右手并没有松开,她只是抬起头望着Michelle的眼睛。
“很高兴认识你?”语气上来说明显是问句。
一时间气氛有点尴尬,相里对Michelle微笑了一下,暗中晃了晃秋深的手。
像Michelle这种见过大世面的人,自然不会跟秋深这样的小姑娘计较,她甚至只用了一秒时间来吃惊,随即整理好表情,像是没听见秋深说什么一样继续微笑。
“我是Julliard的客座教授,虽然没上过几节课,希望以后有机会在舞台上相见。”说着拍了怕秋深的肩膀,然后面向相里:“抱歉,我恐怕要。。。”
“啊。。。”相里拉着秋深站到一旁,给Michelle让出路,又礼貌寒暄了几句感谢她抽出时间。
“回去吧。”相里对秋深说。
秋深却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只是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等相里想要再一次叫她的名字时,她突然放开他的手站到Michelle的正后方,用汉语一字一句宣告:
“我是秋深。”
Michelle应声回头,视线中央的女生已然没有了刚才那副胆小认生的模样,抬头挺胸目光坚决。
她没有说我叫秋深,而是说我是秋深。
Michelle的神色开始有点复杂,但依旧是不为所动的样子。
“秋天的秋,深化的深。”
Michelle扯了扯嘴角,小幅度地耸肩:“So,what?”
所以呢?
秋深没想到她会给出这样的答案,紧咬着牙泪水潸然,内心的波澜全都展现在脸上。相反,Michelle大方从容,看不出任何情绪上起伏,望着秋深的目光宛然是在看一个吵闹着的小孩子。她步伐轻佻走向秋深,抬手帮她整理好额前的碎发,浅笑着俯身在她耳边。
回去的路上秋深一只手支着下颌看窗外,相里双手紧握着方向盘,时不时偷偷瞟两眼秋深的表情,斟酌了好久之后在等红灯时终于开口。
“秋深啊。。。可以问你怎么了吗?”
明显听见秋深的呼吸沉重了些,她食指按了按太阳穴,闭着眼睛问:“可以问你那半个月干吗去了吗?”
指的自然是小爱葬礼的那半个月。
见相里不再答话,秋深扯了扯嘴角,车内重新陷入寂静。分享心事是一件很沉重的事情,每个人都有需要自己承受的部分,说出来对自己而言是倾诉,对他人而言是负担。如果他不让她分享重负,那么她也没有必要跟他敞开心扉。
十月的纽约傍晚,冷风习习,秋深却一直开着车窗望向窗外,额前的头发偶尔被吹得挡住眼睛也毫不在意。这样的天气让她想起了读高中的时候,正是忙碌的高三上学期,她却突然告诉父亲自己要去美国读音乐学院,当时因为这见事两人僵持了好久,有大半个月没说话,最后还是在亲戚们的各种劝说下关系才稍有缓和,但对于去美国的事父亲态度十分坚决。巧的是秋深与父亲个性极像,双方谁都不肯妥协,最后连秋深上飞机,都没看见父亲的身影。所以在秋深收到父亲寄来的第一个包裹时,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哭了好久。
她选择Julliard的原因只有一个,因为她在网上查到Michelle Li是这所学校的客座教授。只是没想到,时隔多年的再次相见,不是她反复脑内练习过的学校教室或琴房,而是在金碧辉煌的音乐厅里,她站在舞台上楚楚动人,而秋深只能是昏暗的观众席上一个小小的人影。
如果自己脚下的光线太过明亮,就会看不清远方。
在后台的匆匆而过,秋深帮她想了无数的借口:说不定只是没看到,人太多了没注意到,或者她发现了,却因为同样的紧张和惊喜无法反应。明明自己已经帮她给了那么多解释找了那么多理由,可人家却根本不需要。
「虽然不知道你对我有过怎样的期待,但很抱歉,我没有想念你,和你们。」
到底要用什么样的心情,才能说出那么决绝的话。
想到这里眼睛就湿润,秋深坐直身体调整情绪。一路上秋深都在想事情,根本没注意到窗外的景色变化,直到感觉车速慢下来才反应到快要到宿舍了,手刚放在安全带上准备随时下车,就直接听见砰的一声,身体随惯性大幅度向前再靠后,头重重地撞在车座上。
秋深要好一段时间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双手死死地抓着安全带,转过头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望着相里。
相里也是惊魂未定的样子,手放在方向盘上,小心翼翼回过头不停眨着眼睛,支支吾吾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学乖干脆什么也不说,抿着唇缩着脖子尽量减少存在感。
“相里爱!”一字一字都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我。。。不是、那个。。。”
“对。。。对。。。你有什么错啊。。。”秋深靠在座椅上,一手啪地一声拍在脑门上,然后又用那只手一下一下抚摸着相里的头发:“是我的问题,我怎么让我们的小爱爱开车了呢。。。我记性被狗吃了啊我还让你开车!”最后几个字还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随着她的动作,相里一惊一惊地把身体缩得更小,生怕她哪下突然用力打得他背过气去。
气消的差不多,秋深向后看了看,还是上次那个花坛,还是上次那个感觉。。。看样子这车是和那花坛有感情了。
“车没事吧。”
“你没事吧?”现在车是重点吗?
“我能有什么。。。”秋深说着左三圈右三圈来回摇头,结果刚摇没两下就感觉右侧肩颈处僵硬的不得了,头这么一歪就再也正不回来,好像再用点力就会直接断掉。
秋深保持着这么个落枕的姿势,再一次咬着牙叫相里的名字。
“没、没没没事吧。”
相里胆战心惊地伸手去扶秋深的脖子帮她矫正,结果每碰一下都迎来她的凄厉惨叫,分分钟叫嚣着要捏死相里。
“别碰那!别碰那!”
“你把手拿开!滚淡你滚淡!”
“哎呀呀呀呀呀相里爱我要死了!!”
如此这般,每个路过这里的人都忍不住要向花坛边这台红色SUV多看两眼,里面天才钢琴家相里爱正和她的走后台舍友腻腻歪歪不知道在玩什么,时而哀嚎遍野时而娇喘连连(。。。)车里的两人这会儿倒是没心情注意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