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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山大哥,你说这些年过去,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对我的仁慈?”
“在当初到底是没有那么冲动的一下结果了我祁谨言的性命。”
昆山站在一旁听了祁谨言的话,不禁瞪大着一双瞳眸,忿忿的看了他一眼。
紧接着,他不由抢先一步,双手搭上了自家二爷那轮椅上的把手,就好像他生怕晚了一步,祁谨言这后生无畏的小子,当真会跟他抢人似的。
要不是九寒在一旁给许家公子把着脉,并不能分神。
若是换了旁的时候,她亲眼见到这样的一幕,说不定会勾勾唇,想要发笑。
但眼下,她终究只是一脸淡定的站在他们几人的身前,一手轻扣着许家二爷的手腕儿。
她在那里沉心静气,十分认真地给他诊脉。
“举之有余,按之不足,这是浮脉。”
“较为之前,二公子如今阴络有伤,偶尔的时候,可会有过便血?”
许家二爷闻言,不由抿唇静默一瞬,紧接着,他似是有些尴尬的抬眼,看了一下九寒。
然后,他不得不在后生晚辈们那样坦然而又清澈的目光之中,点了点头。
九寒见状,面上紧凝着的眉,不仅没有松动,反而变得愈发的紧蹙。
她手上再一用力,再一跳动起体内灵力,微闭着眼睛,对许家二爷身体内的情况,再度感受了一次。
好一会儿过后,九寒才在他们几人的面前,缓缓开口说道:“蛊毒已深,若是再晚个三天,定然会侵入心肺。”
许家二爷本人闻言,倒是无甚感觉。
唯有祁谨言这人,在九寒话落之后,猛地色变。
他在那里十分紧张的看着她说道:“那就这么几天的时间,二爷他病了这么久的蛊毒到底该怎么治?”
站在一旁的昆山被祁谨言这样一说,也不由得跟着紧张起来了。
他在那里连声问道:“是啊是啊,到底要怎么治。”
这时,九寒和秦骁包括余振在内的三人,全都做一脸慎重状。
九寒先是和秦骁对望了一眼,然后又转过视线去对余振说道:“事到如今,怕是只有一种方法了。”
“师傅,我打算先在这两天用你教给我的古早针法,来对这蛊毒镇压一次。”
“如此,就二公子他本身的情况,在短时间内要是没有什么大碍的话,这次施针之后,至少能够他延缓体内蛊毒五个月的侵蚀。”
“这样的话,也算是为我们争取了更多的时间。而且……”
九寒眯了眯眸,突然在这一瞬间,想起了当初她从当年安镇里的那座古墓回来之后,那里有个人曾经交给过她的一本异志。
就如今许家二爷他身上的这种蛊毒,兴许在那上面,当真能找到一些有用的记载。
不过,九寒乍然之间,却又转念一想,似是深深地觉得好像当初古墓里所发生的这件事,就是为她眼下专程给许家二爷治病所刻意提示的一样。
突然,九寒被站在她身旁的秦骁,拉了一下胳膊,这才及时的阻止了她这时对于那些玄之又玄的东西的深想。
等九寒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此刻她的师傅余振,已经站在了许家二爷的面前,再度认真着眸,观察着他的面相。
一会儿之后,余振转过身来,对九寒说道:“针法之术,你且放心。”
“以我看来,至少最近这一年之内,许家二爷都不会是气短命绝之相。”
“不过有一点,寒丫头,我要提醒你注意。这整件事情的背后,所长着那一双的眼睛,说不定可是在时刻的盯着你。”
九寒听了余振的这一番话,不禁抿了抿唇,眸带思虑的重重点了点头。
紧接着,她把视线重新凝视过来,望向许家二爷和昆山他们说道:“一天的准备时间,可否足够?”
“待会儿我会将我需要的药材和东西,尽数写在一张纸上。”
“按理来说,如今二公子身体的医治,可应该是刻不容缓。”
九寒在把她该说的话说完后,昆山和祁谨言二人几乎是十分积极的点头应了。
紧接着,他们根本就不需要许家二爷这个当事人多交代,当即就自发的开始在那里忙起来了。
九寒刚把她这边的事忙完,等一从里屋走出来,便见着,秦骁在这偌大院子里跟许家二爷低语。
九寒唇边微笑着,本来是准备及时走过去主动唤秦骁一声,但却是不曾想,她在听到许家二爷嘴里所说的“谋杀”“意外”“父母”这几个词时,不由得渐渐地将脚步给停下来了。
同时,所止住的,还有眼下九寒的唇边所难得泛起的那一抹笑容。
这时,趁着他们那几人都去忙碌的时候,秦骁是在和许家二爷讨论,他父母今年忌日的事情。
秦骁站在那里,沉眸听许家二爷开口说:“这一转眼,不经意间,距离你父母去世都已经有二十年了。”
“那个时候的我,倒也还年轻。”
“可是终究,对于你们秦家……我们许家到底惭愧,当年并不敢贸然涉事。”
秦骁站在一旁听着许家二爷开口所说的这话,不禁黯下了眸光,在那里低低应道:“二公子,不怪你。”
“不管怎么样,我只是始终都不肯相信,我父母他们会是单纯的因为车祸的意外去世。”
“你知道的,这么多年我即使想查,也并没能纠察出半点证据。更何况,如今又过去了这么多年,就算他们当年真的是因为谋杀……怕是也快要过了这最后的追诉期。”
许家二爷端坐在轮椅上,听到秦骁这话,指尖上的动作,不禁稍稍一顿。
紧接着,他将目光特意偏转过来,看着秦骁问:“那你可有曾想过,当年那些人,到底谁才会是刻意谋害你父母的凶手?”
“而他们当时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
“这几家当中,你后来又可曾留意过,当初你父母一亡故,到底是谁从中所获取的利益是做多的。”
秦骁听得许家二爷这话,面上本就冷峻的神色,不由再度一滞。
这个时候的秦骁,即使九寒离得远,她也能够感受得出,现在的他,是万分孤寂,且又脆弱的。
这时的她,不禁很想迈步走上去,给他一个温暖的拥抱。
但紧接着,还不等九寒迈出那只腿,却是突然听许家二爷在那里开口说道:“既然如此,秦骁,那不妨换句话来说,这么多年过去,你最怀疑谁?”
秦骁狠狠一抿自己的唇角,眸光凝重。
他们两人之间,似是沉默了半晌,秦骁终是开口说道:“四姨,还有我二叔。”
从秦骁口里所说出来的结果,本来应该是一个很严肃的话题,但偏偏不知为何,许家二爷竟突然之间一下就笑起来了。
他这样的笑虽然是呵呵出声,但其实只有离得近的人,才能感受到他这一抹温凉笑意中所散发出来的寒冷。
他转眸,对秦骁道:“秦骁,你没对我说实话。”
“你最怀疑的人应该是你三叔吧?”
许家二爷把话说到这里的时候,眼里流转的眸光,便不禁一顿。
紧接着,他动了动唇,又道:“毕竟,这世界上有句俗话说得很对。会咬人的狗,不叫。”
“而你家中的四姨和二叔,别看他们平日里蹦跶得可有可无的应该是相当厉害。但其实他们对你来说,不过是一些跳梁小丑而已。”
“真正叫你能这般感到苦恼的除了自你小时候起,就十分关心你的三叔,我已不做别的他想。”
“秦骁,佛口蛇心。你知道这个词是怎么来的吗?”
“这世界上,他有些人的确就是这样,在阳光底下,他或许能面露仁慈得跟佛祖一样,割肉喂鹰。但在月光底下,他却是佛挡杀佛,神挡杀神的另外一副面孔。”
“毕竟,人非圣贤。这世上,谁又没有披戴着善恶两端的丑陋面孔?”
不得不说,许家二爷的这番话,算是相当的触动到了秦骁此时的心。
在路上的时候,秦骁的一颗心,可以说沉得如同海底暗藏波涛汹涌的水,但现在,他一经许家二爷这么拨弄一番,倒是如同静下来的湖水一般平静。
许家二爷端坐在轮椅上,见着秦骁难能可贵的展眉。
他的心情也不禁跟着一起舒畅了。
倒是这时,他突然留意到了秦骁身后的那个人。
他一看,是他们家的那个晚辈,便不由朝秦骁微笑着摇了摇头。
秦骁似是之前想事情想得太过入神,一时之间,竟没有及时发现九寒就站在他的后面。
不过,此刻,秦骁并没有许家二爷早先所想象当中的无意之间听到了秦家隐秘,要责怪人的意思。
他反倒是一脸明亮和坦然的看着九寒,勾唇问道:“阿寒,你忙完了?”
九寒见到这样的秦骁,心里不禁猛地泛出来一阵涩疼。
她对他弯弯唇,然后开口说:“自然是忙得差不多了,才能过来找你。”
“现在那边,有师傅,谨言哥和昆山也在一起帮着忙,倒是不急。”
九寒把这话一说完,便蹙着眉,对秦骁开口:“秦骁,我们在一起都这么久了,你父母的事……”
九寒这话刚一起了个头,此时似是正在酝酿到底该怎样跟秦骁开口说。
但偏偏秦骁却是一脸轻松和缓和的打断了她的话,并对她说:“抱歉阿寒,我父母的事,对你无意之间瞒了这么久。”
“是我一直以来,都有意无意的忘了对你说。”
“不过,刚才,你既然都已经听到了,那么我便认为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对你好能瞒的。”
秦骁能这样想,九寒是见怪不怪,倒却是让一旁端坐着的许家二爷意外了一把。
他不由得在那里垂眸想,看来秦家的秦骁,是真把他这位世侄女儿当着此生的挚爱之人来疼的。
这辈子,若能遇见这么一个人,该是何其有幸!
不知为什么,许家二爷这样想着想着,便把自己的目光不自觉地投向了另外一边此刻正在为他而忙碌的那抹身影上。
不过,片刻之后,他却是兀自发出了一声叹息。
然后,十分自动自觉地用手滑着他自己身下的轮椅走远了。
倒是这边仍然站在那棵院子里高大桂树下的九寒,却是难得听秦骁,对她开口主动提起他们当年秦家的往事。
他正跟她,娓娓道来。
“当年,我才我才六岁的时候。身在秦家,又是长孙,免不了最容易讨我爷爷的欢宠。”
“但是,生了我的父母,却因成天里忙着各种各样的国家大事,而难免疏忽我的存在。”
“久而久之,这就引得我爷爷对我父母生了丁点的芥蒂。”
“再者,每一次的一年到头,因着,当年的爷爷位高权重,祖宅里边儿全家团聚的时候,又总少不了,其他亲戚叔伯会带着她们那边的儿子在我爷爷这里刻意邀宠。”
“这样的头一起,几乎是每一次的团年宴上,便是我们秦家一次暗藏血雨腥风争抢资源的暗斗。”
秦骁在把话说到这里的时候,便不由得一顿。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用自己这双沉冷的目光望着九寒。
当他从九寒的面色上窥探出来一丝丝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