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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兰思忖再三,只觉得这小男孩儿应该是这名壮汉的家人,按理来说,再狠的一个男人,都不该会对自己的家人动手。
而这小男孩儿既然出现到这里来了,那么显然,他家里边儿的人肯定是知道他的行踪的。
宁兰犹豫了又犹豫,再抬眸看了一眼这已经黑下来的天色,终是无法,只得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不如现在就趁此机会回去。
临走的时候,她竟是多给了一笔钱给车夫,让他帮忙去敲一下附近最近的一家邻居家的门,好让人留意一下,这大晚上的,若是真出了什么事,那也好方便照看。
倒是那小男孩儿,这会儿竟一个人将那壮汉生生地拦在了路前说道:“爸!你不能这样做!她是我的妹妹!”
“你要是真卖了她,妈一定会跟你吵架,还会跟你生气的!”
小男孩儿这话本意是劝慰,但却不曾想那名壮汉竟如同干燥的炮仗一下被人点了火。
当即,他就在那里格外不爽的说道:“你个小屁孩儿!你懂什么!就她那没用的娘们儿敢跟我吵什么?难道日子都过了这么久了,你们这些小家伙,还没有彻底弄清楚咱们这个家究竟是谁在做主?”
小男孩儿听了他父亲的话,不由得低下了头,眼眶泛泪的,抿唇不语。
但是一会儿之后,他又十分坚决的抬眸看向了自己父亲。
他那意思很明白,他不会准许他就这样卖掉自己妹妹。
谁料,这时候那男人竟对他笑了说道:“嘿!你这个死小子,难道不懂?咱们家里要是少了几个孩子,以后咱家里边儿独宠的可就是你了。”
“咱们家呀,现在的日子虽然说是艰难了点儿,但你想想这是因为咱们家里人多啊!只要咱们家人少了……以后的日子,铁定就会很好过!”
小小的男孩儿似是觉得他家父亲给他在此刻所圈划出来的那一块饼并不够明显,因此,他竟半点不为所动的仍旧直直拦在他面前。
这下,那名壮汉则是真的怒了。
他一脚朝他踹过去,猛然用力一下把那小男孩儿毫无良心的踢开,说道:“你个狗东西!跟老子滚边儿去!你那妈不是个好人,依老子看,你也不是!”
“说不定,你都还不是老子的种呢!成天吃我的,穿我的,现在我拿你们这些没良心的玩意儿换钱,你居然还胆敢出来拦我!”
那男人一边这样开口骂骂咧咧,一边抱起他自己怀里的女婴就要往前走。
然而,小男孩儿对他这副举动怎么肯。
他似是早就料定了他要跑,干脆一把扑过去,十分用力的抱住了男人的小腿。
这回,他任他怎么踢,怎么踹,都不肯松手。
许是过了半天,那男人真的恼怒了,这下他干脆一手抱住了那个女婴,然后用自己的另一手,猛然用力直接一把将早前一直抱住他小腿的男孩儿给揪了起来。
紧接着,他竟是狠心用力地把他往一旁的田埂边一扔。
许是原本男人以为,路的侧边,应该是一条平坦的小路,但不曾想,他这一扔,竟是听得“噗通”一声。
男人顿时心里一惊,动了动唇,又骂了声娘。
很快的,他犹豫再三,终是觉得自己胆小,便放下了自己手里的女婴,不由赶紧的迈腿过去看,别的不求,那可千万别出了人命才好!
男人一边怀着上苍保佑的心情在那里乞求,一边小心翼翼的迈腿过去。
然而,他这一过去,那可不得了!
他先是被田埂边那巨臭无比的味道狠狠一熏!紧接着,竟又是被他家那混小子格外晶亮的眼神,猛然一吓!
顿时,男人只觉得他自己的心脏病都快要被吓出来了!
他的脑子里当即就有一个危机反应,抬腿、转身、二话不说的就想要跑!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的身子被他家那死小孩儿用力一抱,很快的,又再次用力一拽!
他整个人几乎还没怎么反应过来竟然就被他的亲生儿子给用力拽紧了他们这里的粪坑。
这个小家伙,这会儿正是站立在粪坑里的,那粪坑里的便水顶多也就至他腰间那么高。
但这时才被人拉扯着掉落进这粪坑里的壮汉却是不一样。
他压根儿来不及观察一下这周遭的环境,便被自家的那小孩儿,使出了吃奶力气一般,对着他的头,将其放进那粪坑的水里,狠狠一按!
壮汉也就是在这时,才总算迟钝的反应过来,开始在那里四处的用力挣扎。
无奈,这个时候他的挣扎,时机已晚。
而等这个约莫才五六岁大的小男孩儿做完这些事的时候,竟已不知不觉的月上柳梢,空中高挂。
小男孩儿这时的脸十分涨红,双手颤抖,唇瓣哆嗦。
愣是直到好半晌过去,小男孩儿都一直腿软地没能从那粪坑里爬起来。
几乎快要到了天亮的时候,小男孩儿这才睁着一双泛酸的眼,从那一直散发着恶臭的粪坑里挣扎起身。
然后,他迈开自己的小短腿过去,用力抱住自己的妹妹。
突然间,他手上的动作不禁停滞一瞬,像是乍然之下想起来什么一般,往他早先来时的巷道那里,凝眸一看,并没有什么人在。
而这时,小男孩儿只得痛苦的闭了闭眸,想尽办法,才把这里的一切终于妥善处理。
却是殊不知,早就被人敲门的动静给折腾得觉得浑身不对劲儿,只想出来散散步的徐永芬,已经不声不响的寻到了这里。
而她在亲眼目睹这一切之后,不禁双目含泪,“噗通”一声,直接跪了地。
与此同时,在这天夜里,早就已经回到家里,睡到了自己床上的宁兰,竟猛地一下被噩梦惊醒。
倏然之间,她睁开了眼,抬眸看了一下自家窗外那无垠的夜。
然后,紧紧地裹住了盖住自己的棉被,不禁费力的在那里想,真不知道,这样的黑夜,到底有多久才能过去。
第二天,宁兰一出门,便听到周围的街坊邻里在那里叽叽喳喳地摆谈。
宁兰见他们这样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不禁颇为好奇,就他们这小村子里到底是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才能激起她眼前这些人这般八卦的兴趣。
宁兰想了想,便不禁小心翼翼的提裙走出来问道:“梁婶子,你们这一大早的都是在谈论些什么事啊?是咱们华国又出什么大事了吗?看大家的神色都不太怎么对的样子。”
宁兰在把话问出口的时候,周围几个正谈论着八卦的人,便已经不自觉地开始离她离远了些。
在不经意之间,发现了这一幕的宁兰便不由得皱了皱眉。
她在那里心想,到底是出什么事了?看他们这样子,难不成事情会是和她有关?
不知为什么,宁兰莫名的想到了昨天她气愤之下的冲动,嫉妒之下的失智,再者,便是那位她傍晚时分所见到的那一名壮汉,还有那一位不丁点大的小男孩儿。
莫名的,宁兰不禁伸手捂着自己肚子往后乍然退了两步。
紧接着,她心里彷徨不安的在那里听梁家婶子对她说道:“哎呀,他们这些人真是!”
“说来啊,这事儿也没什么好瞒你的。主要就是……咳,我也不知咱们陆家村隔壁,徐家村的那位徐永芬你到底认不认识?”
“唉,真要说来,那人呐,小的时候也是一挺模样不错的小姑娘。啧啧,可惜啊,所嫁非人!她家那男人平日里是做事情出了名的凶恶蛮横。昨天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是不是老天爷突然开眼,竟然就让他那么一个大壮汉,喝醉了酒,一个不小心掉粪坑里给活活憋闷死了。”
宁兰:“……”
虽然她的心下,听闻此种消息,有过那么一瞬的无语,但比起这个,她却更想知道的是,“那他的家人呢?他这一走,他的家人怎么办?”
宁兰语气里暗含的急迫不禁让这会儿正和她搭话的梁家婶子颇为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她在那里轻笑着对她说道:“大妹子,你该不是吃醋了吧?唉,这种醋,可是顶多闻闻就够了,要真喝下去,那可得被熏死!”
宁兰抿唇,只这样看着梁家婶子,并没急着搭话。
她这样的反应,倒是不由让梁家婶子无自觉得她方才的那一番玩笑,该不是属于自讨没趣?
可是,也倒还好,宁兰虽没这么快的当着人家的面承认,她的确是吃过醋的这个事实,但却是没有忘去仔细确定那位大汉所栽倒的路是在哪一段。
“桐合路吧?我也不太记得了。反正就是靠近他们徐家的那一片儿。”
宁兰对此本来还心怀侥幸,却不想昨天她在半路所遇见的那名大汉还真就是徐永芬的男人。
这下,宁兰的心情可以说是相当复杂了。
但是,她的这种心情却是只能兀自憋闷着,并不能对任何人有所言说。
本来,她昨天走的时候,那名大汉都还是好好的,他的身边也还有他的子女在一起,按理说,岂会有这般倒霉?
这未免有点不太合常理。
但是,这事情的真相的确如此?
宁兰闭了闭眸,许是又想到了昨晚夜里她所做的那个噩梦,便不由惆怅着心情,径自回到自己家中。
这天中午,她回到自己家中,动作熟练地烧火做好饭,却是等了许久,竟然始终都没等回来自家丈夫。
没有办法,宁兰只有坐立不安的准备起身出去寻,但是她却没有料到,自己这才刚走到门口,竟然就亲眼瞧见她家丈夫愣是亲自把人家孤儿寡母给领到他们自己家来了。
陆建国这时显然正疲惫着眼神,却是当他抬眸看到宁兰系着围裙为他所辛苦做好的这一桌饭菜时,不由勾唇一笑。
这会儿的他,仿佛在见到自己心爱女人之后,所有的一切倦劳都不禁烟消云散了一般。
他在那里轻声对她说:“你辛苦了。”
宁兰听到他的声音,抬眸望向他,抿了抿唇,却是复杂着张表情,点了点头,说道:“总算把你等回来了。”
“也倒是实在没想到咱们家里这会儿竟来了客人,要不我再去做一点饭菜吧?万一,这点不够……”
陆建国未等宁兰把话说完,便不由伸出手叹息着拦下了她,说道:“不用不用。”
“这点小事,若真要做,那才应该交给我。你现在好歹也是怀了孩子的人了。”
陆建国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宁兰的面上所泛着的是一抹十分真心地浅笑。
而同时,徐永芬看向她的则同样是炙热无比的怒火!
她实在没有想到,时隔多年,她们昔日的两个情敌正式见面,凭什么她依旧可以是弯眸浅笑,一脸幸福的样子?
而她,为什么就不能像那个贱人一样过半天的安稳日子!
徐永芬在经历过丧夫一事之后,明显对宁兰的嫉妒已经到达了丁点。
与此同时,跟在她身边的那个才五六岁大的小男孩儿,则是神色苍白的紧盯着宁兰看了一眼又一眼。
终于,他动了动唇,却是什么也没说的,只紧紧抓住了自家母亲的手。
他们屋子里这样诡异的氛围,过了有一会儿之后,陆建国总算是把他方才做好的那两道菜又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