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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莫绍祥刚才站你边上,你们在说话,他没让你生气吧?”堇夜担忧的问道,方才跳舞开始她还挺投入的,但在看到莫绍祥走近沈凉勋开始,她的心思就不在舞蹈上了,好在莫谦泽聪明,否则那些错的舞步一定会落在莫谦泽的脚上。
“他哪有本事让我生气。”
当沈凉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堇夜知道就算他没生气也至少有火气了,堇夜眼底流露出担忧。
“沈律师,你别介意,我大哥就是那个样子,说了些过火的话你也别放心上。”莫谦泽跟随着堇夜一同过来,温和的说道。
沈凉勋笑了笑“莫总平时看起来就是个绅士,你却说他喜欢说话过火,看来你对他也很不满。”
莫谦泽只是浅笑并没有否认,转而说道“沈律师,多谢你和堇夜,让我的青春可以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也请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堇夜,她是我喜欢了很久的女孩,可是她只爱你一个人,堇夜也说过很多次,她的幸福只有你能给,我希望你真的能给她。”
“你放心,我会做到的。”
在回去的车上,沈凉勋回想起莫谦泽最后说的那番话不由的笑出了声,堇夜原以为今晚遇到了莫绍祥沈凉勋应该很不开心,可为什么会笑呢?
“你在笑什么?”堇夜问道。
沈凉勋看了堇夜一眼,继续用心开车,马路两边是整理的高压钠灯,这种灯光的颜色是橙色的,而橙色属于暖色系,如果家里的灯是这种颜色你会觉得压抑和昏暗,但在街上,你会觉得温暖。此刻沈凉勋就觉得很温暖,不仅是因为这灯,还因为身边有堇夜。
“我是在想莫谦泽说的那番话,堇夜,你仔细想想,是不是有种爸爸要将女儿交给女婿的感觉。”
“有吗?”
“当然,因为类似的话我也练习着说过,我那时候想我是你叔叔,估计有一天就要在另一个男生面前说这样的话,可觉得怎么说都不好。”沈凉勋笑着说道,却没有发现堇夜的脸已经黑了,但很快,他接着说道“今天我是发现了,原来注定了我是该听这番话而不是去说。”
这下堇夜可又笑了,虽然是淡淡的笑,却也是幸福的笑。
在镜子里看到堇夜的笑容,沈凉勋在心底默默念道‘堇夜,莫谦泽说他的青春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可是我的青春却因为你再次绽放,我从来都没有这么青春过。’
如果不回头,也许永远看不到
第二天一早,果然如同堇夜所说,她开始反悔了,可沈凉勋也不负重托将堇夜拖上了飞机,一直到飞机上,堇夜依然心不甘情不愿还有下飞机的打算,但当飞机起飞的一瞬间,她的心也安定了下来,那晚的情绪也渐渐地回到她的身体里,是的,该回去看看了。
堇夜慢慢的安静下来,沈凉勋把靠窗的位子让给了堇夜,让她可以看着窗外的风景,虽然身处云层之上的他们,根本看不到什么景色,然而儿时的回忆却慢慢地回到了脑海中……
堇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了飞机,怎么回到家小村庄,她只记得在走到村门口的时候,看到自己的妈妈纪萍和一群中年妇女聊天,她在边上默默的听着。
“我们村里出去的孩子,就属你们家立天最懂事,不但每个月都回来看你们,还给你们买东西,我看这些年,你们家的变化是村子里最大的了。”
纪萍闻言,笑的合不拢嘴“嗨,这孩子就是懂事,当年我们二老疼爱他还真没有疼错,但就是太孝顺了,孝顺的让人心疼。你们以为他厉害呀,一年也不过十几万的工资,可这一半都花在我们二老身上了。”
“你们立天能干,又孝顺,你看看我的儿子,一个月就两三千的工资,自己用都不够,我呀就指望他过的好点,也不想着他能多孝顺我们了。”
“你还好,是儿子,我家是女儿,前年嫁人之后就不知道回家了……嗨,就说儿子好。”
村里女人说话声音中,堇夜和沈凉勋虽然靠的不近,但这些话却一字不落的进了耳朵,像是秋日的凉风一般,却吹入了堇夜的心底,她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因为她怕多留一刻眼泪就会忍不住落下,她绝不容许在抛弃自己的人面前哭泣。
“堇夜。”沈凉勋再次发挥了男人的优势,堇夜没跑几步就被他追上并拉住了堇夜的手。
“勋,我们走吧,她还是原来的样子,她的心里只有儿子。”堇夜气恼的说道,转过身,泪水却硬生生的含在眼眶中倔强做最后的挣扎。
沈凉勋一只手紧紧地拉住堇夜,另一只手放在她的后脑勺上让她可以靠在自己的怀中,如此,她泪水才放弃挣扎缓缓的从眼眶中溢出。听到怀里人儿的抽泣声,也只有在沈凉勋的怀中,堇夜才能如此畅快的哭泣。
“堇夜……你是堇夜吗?”不知在什么时候,空旷的树丛边多了一个人,她的声音和堇夜的身体一样都在颤抖着。
俗话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一别十三年,当堇夜再次回到曾经的家中,这里的一切都已经变了样,房子已经由过去的小平房变成了两层住房,家具都是新的,地板也铺了起来,坐在屋里,光线明亮。这里再也不是堇夜记忆中的昏暗的小房子,而是一个崭新的农村住宅。
堇夜终于知道,为什么村里的妇女都说楚立天孝顺,想来也是他让这个家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只是……她楚堇夜不是不想这么做,只是楚森和纪萍都没有给她这个机会,而如今,这里已经没有任何她存在过的痕迹,这是楚立天为楚森和纪萍所建造的家,早已不是她的家了。
“堇夜,沈律师,你们先坐坐,这都快到午饭时间了,就留下来吃个饭吧。”纪萍语气平和,却又恭敬,仿佛有一种距离阁在中间让他们无法亲近。
这种语气让堇夜很不舒服,本想要反驳但看着纪萍已经苍老的身影那些话硬生生的被压了回去。
见堇夜没有反对,纪萍便走进了厨房。
“勋,我是不是不该来?”堇夜淡漠的说着,随手抓紧放在桌子上的遥控器狠狠的捏着。心理学上说,当一个人习惯性的抓起一样东西,很不自然的捏紧时,说明她在紧张担心烦躁……
沈凉勋没有说话,而是拿掉了堇夜手中的遥控器,拉着她朝外面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里?”堇夜慌了,心想沈凉勋该不会是要带她离开吧,其实这不为是件好事,可是就在跨出大门的时候堇夜感到了不安,她竟然不怎么想离开了。
“嘘,我只是带你来看看厨房。”沈凉勋淡淡一笑,拉着堇夜绕过了围栏,这里正好对着厨房的窗户,而厨房的窗子前正好有棵树,躲在树后面不但可以看到厨房里的一切还可以防止纪萍从厨房里面看到他们。
“你自己看吧。”沈凉勋淡淡的说道,让开了位子。
堇夜默默的注视着厨房里的一切,纪萍的一举一动,她并没有在做菜而是在哭泣。她的说放在桌边,手指用力之大仿佛要嵌入木板,整个人微微的颤抖着仿佛一松手就会倒在地上。不知过了多久,纪萍才拿了张纸巾擦掉了眼泪开始做菜,可是泪水还是不断的落下。也许是哭的眼睛花了一刀下去,竟然落在了手指上,顿时鲜红的血液从指尖流出……
这种情景也曾在堇夜身上发生过,那是她第一次做菜,不小心伤到了手指,可纪萍是一个做菜的老手,她要有多么重的心事才会不小心切到手指呀!
纪萍手受伤了却一点也不担心,慢吞吞的用水清洗了一下,然后拿碎布随意的缠着就继续做饭了。
“勋,你怎么知道会这样?”堇夜说着依然看着不顾手上的伤还继续做饭的纪萍。
“猜的,但我只猜到她会躲在厨房里哭,因为在你低头的时候,我却看着她,可我没有想过她会受伤。”沈凉勋风情云淡的说着“堇夜,你现在还觉得这次回来是个错误吗?”
他们才是一家人
纪萍还在厨房里忙着,眼里的泪水却怎么样止不住。都说疼痛会转移,可为什么手指受伤了,痛了,这心里的痛却没有半分减少。十三年过去,她早就不期盼着堇夜有一天会原谅他们,会再次回到这个家,哪怕是来看一眼也是不可能的。但她现在回来了,那些愧疚和遗憾却统统的跑到她的心窝里。
当沈凉勋拉着堇夜的手再次走进这房子的时候,堇夜脸上的泪水已经风干,取而代之的是浅淡的笑意。
“去吧。”沈凉勋说道。
堇夜点头,来开了厨房门,看着纪萍忙碌的声音,她费了好大得劲才将卡在喉咙里的话吐出来“手受伤了,去包扎一下吧。”
堇夜的突然进入让纪萍有点措手不及,赶忙低着头说“没事,就一点小伤……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不重要,去包扎一下吧,免得又把事情推到我身上。”堇夜冷冷的说道,这话出口她才察觉到有些事她并没有忘记。
小时候堇夜只要做错一点事,纪萍总会怪她,甚至有一次,堇夜肚子饿想要吃东西,纪萍给她做饭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瓶子,她也将这事算到了堇夜头上,因为她不吵着要吃东西,就不会打坏瓶子。
“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纪萍问道。
“记得一点吧,我这人记性太好。”
一句话气氛越加尴尬。
纪萍放下菜刀,转身看着堇夜,她已经长大了,而且是如此的美丽,一身淡紫色的长款毛衣陪着黑色紧身打底。裤穿在她身上,是如此的年轻美丽,而且高贵,可是在她成长的那些岁月里她这个母亲却硬生生的缺了席“堇夜……那时候家里的情况不好,一个瓶子……”
“那些事都过去了,我不想再提,你到底要不要包扎伤口,不要的话我出去了。”堇夜冷冷的说道,鼻子却在同时开始泛酸,眼泪想要冲眼眶中溢出的欲望是如此强烈,仿佛是想极力的摆脱堇夜的身体,但她还是用尽全身力气将她堵在了身体内。
这一次,纪萍没有再坚持,她觉得如果错过这个机会,她们母女可能要做一辈子的陌路人“好,我听你的。”
纪萍一边捂着手一边去拿药箱,可药箱放的太高,她手上又有伤根本就够不到,还好有沈凉勋这个大男人在走过去轻轻松松的就把药盒拿了下来。
“谢谢你了,沈律师。”纪萍的语气还是很客气。
沈凉勋浅笑并没有说什么,他将目光留给堇夜并向她传达了一个信息‘帮纪萍包扎伤口’。堇夜是个聪明的女人她当然懂得沈凉勋这个眼神中的含义,但刚才去厨房叫纪萍出来包扎伤口已经用掉了堇夜所有的勇气,如今这一步她已经没有力气去走了。
堇夜一直以为她可以冷漠,直到纪萍拿着药箱的手颤抖,险些再次碰到伤口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根本冷漠不起来。堇夜帮纪萍捡起了药箱,用依然冷漠的语气说道“我来帮你吧。”
纪萍没有拒绝,她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当她看着堇夜用药箱里的棉签和碘酒为她的伤口消毒,内心深处的某个柔软又在翻腾着,这本就该是母女间经常有的事情,但在她们之间却变得如此珍贵和稀少,其实想想,当初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女儿和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