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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妙的快感涌上心头,她想不到自己居然这么庸俗,会靠虚假繁荣实践阿Q精神。
这时上菜的人也来了,依次端上芒果酱鹅肝、法式蜗牛酥、虹鳟鱼挞、盐烤布列塔尼蓝龙虾、黑松露牛尾……还有一瓶产自2009年的玛歌古堡红葡萄酒。
松露、蓝虾都是顶级食材,上次去多伦多的米其林餐厅吃饭,店里的同款玛歌干红售价1700多美元,折合人民币12000块。
看到这些昂贵的酒菜,洪爽知道冷阳只把菜单上的最高价码作为点菜标准,不动声色地摆阔。
服务员安顿好菜品,毕恭毕敬向她介绍身后的乐队。
“洪小姐,冷先生想让我们的乐队为您演唱您最喜欢的歌曲,希望您能伴着美妙的歌声愉快地享用这顿晚餐。”
这首歌竟是刚才在楼下听到的《My love will get you home》
洪爽的喜悦像受惊的麻雀一哄而散,贺阳知道这首歌代表的意义,说不定会错解成她余情未了,从中寻求自我安慰。
她僵着身体不再看他,以免给他更多自信,羞愤和耻辱不停膨胀着,再用力的假笑也捉襟见肘。
冷阳注意到她的情绪变化,明白这首歌造成了某些破绽,从容地稳住局面,离开餐厅后再问缘故。
“你不喜欢那首歌?”
“不是啊,那是我最喜欢的英文歌。”
“那为什么不高兴?”
“……那个人以前经常给我唱这首《My love will get you home》,我怕他听了以为我还喜欢他。”
洪爽知道冷阳已尽心了,他又不是她肚里的蛔虫,哪能未卜先知。答话时略显郁闷,但并无责怪之意。
冷阳可不认为这是失误,还说自己歪打正着。
“因为他曾是你喜欢的人,才有资格唱你喜欢的歌。你对他和这首歌的感情并没有混为一体。今晚我让乐队唱这首歌,正好表示他已经失去为你唱歌的资格,除非他自恋爆棚,否则不会理解成你担心的那种意思。”
“真的?”
“我是男人,比你更了解男人的心理。他现在一定很憋屈,不停想为什么这个女人离开我以后还能找到比我更英俊多金的男人,气死我了。”
洪爽被他尖酸刻薄的模样逗笑了,再次领教到他强大的报复心。
冷阳侧头望着她,引起疑惑时方说:“你还没跟我说谢谢,太缺乏自觉了。”
她忍不住戏弄他:“你是来跟我赔罪的,做这些事只能抵消之前的过错,凭什么要求我道谢?”
“你真这么想?不是吧,这也太不正直了。”
“一个极品的批评通常能反向理解,对你的不正直恰恰能体现我的正直。”
“我是极品吗?也许吧。”
冷阳故作沉思,片刻后恍然嬉笑:“怪不得我老在你身上嗅到同类的气息,看来你也是大极品啊。”
说完敏捷避开女人的提包袭击。
他替她出了气,她决定适当地给予宽容,深呼吸扑灭火气,问他晚饭总共花了多少钱。
“连上小费四万七。”
“这么多!”
她顿觉不安,打算与他分摊这笔开支。
“你说三头鲍是请客上限,那七千你出,剩下的四万我明天还给你。”
四万是她好几个月的工资,能踩一踩渣男的气焰,花得也值。
冷阳摇头:“不用啦,前晚在派出所门口我不是说要赔你四万补偿金吗?其实刚才就是算着金额来的,还不错,没超支。”
想到他时时刻刻都在算计,洪爽告诫自己不能太快对他产生好感,偷偷翻个白眼,又问:“几万块花得眼都不眨,你好像真的很有钱啊。”
他理解她的本意:“你还怀疑我的钱来路不正?我一没偷二没抢,都是忽悠来的。”
她吃惊:“那不就是诈骗吗?”
“是合法诈骗。”
“你欺负我读书少啊,诈骗哪有合法的?”
冷阳随手指一指路旁的钻戒广告:“你看那颗钻石,它本质就是一颗石头,在地球上的储量远远多于黄金,本来一点不值钱。上世纪初被美国商人炒作成求婚的必备品,又被垄断资本限制了产量,才变成贵重珠宝,一下子身价暴增。你说那些买钻石的人是不是被忽悠的?”
洪爽顺提示找到答案:“你是做广告,搞营销的?”
他笑眯眯点头:“要我帮你找对象吗?我可以把你包装成知名网红,再轻轻松松钓到金龟婿。”
她猛啐道:“去你的!”,再发疑问:“你应该在营销界混得很好,为什么改行呢?听冷姐姐说你想搞餐饮,这行现在竞争特别激烈,干起来很累,还不如你的老本行赚钱。”
“想挑战自我吧,我做事没长性,一辈子干一种职业会闷死的。”
这话似乎有理,她姑且信了,接着探查别的。
“你为什么让冷姐姐跟你来榕州?她在上海有更好更稳定的工作,留在那边比较好吧。”
冷阳拒绝回答,说是他们姐弟的家事,不劳外人过问。
洪爽也没有深入了解他的兴趣,轻嗤一声,闭上金口。
她板起脸不理睬,他又来招惹,问她和前男友几时分得手,分手原因是什么。
“这是我的私事,不劳外人过问。”
还击后她心情豁然开朗,欢快奔向前方到站的公交车。
日子波澜不惊地流淌数日,周五换休这天洪爽决定去逛街买两套新衣服,路过春山路IFS东侧底楼一家奢侈品店,她的目光被橱窗里一只绿色小坤包勾住,倒退几步停下。
她对品牌不感冒,只因那只造型设计得太过精巧可爱的坤包很能撩动购买欲,一时兴起走进店门。
拿在手里细看更心动,觉得这个包是只极讨喜的小动物,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晃着毛绒绒的小尾巴,不停娇嚷:“带我回家吧,带我回家吧,我会让你每天都开心~”。
然而开心的代价很昂贵,看到75000的价签,她知道自己与这宝贝无缘,悻悻放回货架上。
耳中突然飘入夏蓓丽的轻唤。
“小爽。”
每逢生母,她的脸必定穿上厌憎的制服,回头冷对她的慈容,而后抬腿便走。
夏蓓丽拦住谄笑:“你喜欢这个包吗?妈妈买给你。”
“不用!”
她甩开她擅自搭上来的手,再受冒犯将不排除动粗。
姜秀娜也在一旁,见她推搡母亲,抢上来狠撞一下,怒斥:“对长辈怎么这个态度,你也太没大没小了,真是个野人!”
她像唐玉芬的小号,见着洪爽就要发飙。夏蓓丽挡住对立的姐妹俩,先劝姜秀娜别对二姐无礼。
“她才不是我姐姐呢,一个不识抬举的贱女,耍什么横?也不看看这儿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她满身名牌,与洪爽对比出鲜明的阶级差异,傲慢和鄙视都浑然天成。
洪爽不愿给夏蓓丽提供纠缠自己的借口,暂且忍怒,调头朝门外快速移动,不料撞上第三个冤孽,并与之相对而惊。
“贺阳,到这边来!”
怔愣中,姜秀娜在她身后呼唤窘促的男人,那特别的娇媚腔调揭开一个令她耿耿于怀的谜底。
命运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将她困在混乱旋涡里,一时寸步难行。
那对母女很快靠近,姜秀娜挽住贺阳手臂,通过他的表情做判断。
“贺阳,你认识她?”
贺阳刚进店,没看到三个女人的冲突,已重拾镇定,语调轻松地介绍:“我的高中同学,叫洪爽。”
他生怕姜家母女见疑,却听夏蓓丽喜道:“对啊,你也是师大附中的,还和小爽同一届,我早该想到你们是同学。”
情况似乎不妙,他像无意中踩中地雷,不敢动弹分毫,错愕地听她介绍:“小爽也是我女儿,是娜娜和小望的亲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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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洪爽感觉夏蓓丽的指尖像烙铁点住她的胳膊,愠怒挥开,双眼化作炮口直指前方那对男女,离爆发只有吐气般短暂的一霎。可这微小的距离异常坚固,就像水族馆里隔开游人和鲨鱼的那层玻璃。
贺阳心脏即将炸裂,仿佛站在绞刑架上,一只脚已经悬空。当洪爽漠然离去,生机才得以复苏。
这是她一贯的态度,夏蓓丽母女没起疑,姜秀娜抱恨唾弃:“这女人真没教养,狗改不了吃屎。”
立刻遭母亲斥责:“住口,她是你二姐,不许这么说她!”
说完拉住女儿强行带往更衣室,大概要嘱咐什么。
姜秀娜出来后只字不提洪爽,贺阳心中有数,等到与她单独相处时才巧妙打听洪爽与姜家的关系。他拿着万、能、钥、匙,能打开姜秀娜任何一扇心门,不费力气套出详细情报。
“她是我妈妈跟前夫生的二女儿,在她亲爹家长大,没跟我们生活过一天。那家人很恨我妈妈,几十年来不断造谣诋毁她。洪爽有样学样,也跟着他们恨我妈妈,见面就骂一些很难听的话。妈妈也不知欠了她什么,被那样对待还把她当宝贝,时常跑去看望关心她,每次都自取其辱。刚才在店里遇到,她又对妈妈动粗,我想教训她,妈妈却硬要护着,还警告我不许在你跟前说她坏话,真气死我了。”
贺阳侥幸躲过灭顶巨浪,可继之而来的是无休止的惶恐漂流。
以夏蓓丽刚才的表现来看,她对洪爽的爱护不压于对姜秀娜,若知晓他与洪爽分手的原因,发达必将沦为泡影。
洪爽在市中心的商业圈游荡半日,心情好似过山车,攀到激怒的顶点后,倏地滑向释然。
她曾经无数次猜度过与贺阳勾搭的女人,在万千选项中疑神疑鬼。
假如对方是单纯懵懂的好人,被贺阳狡诈勾引,那么她还没有理由去迁怒这位明珠暗投的受害者,不得不抑制部分怨气。
受到伤害时,尽情宣泄恨意有助于疏导郁结,怕就怕狂愤受理性约束,神经韧度被拉扯到极限,还得小心控制恨的边界,那就好比在钢丝绳上跳芭蕾,苦不堪言。
这下好了,贺阳的小三是姜秀娜,那衰女本身不是好东西,不管是她先看上贺阳,还是贺阳主动撩逗,总之臭味相投,一拍即合,随便骂哪方都铁定不冤。
夏蓓丽和渣男勾结欺凌原配,如今她的女儿也搭上渣男,真是母女连心,喜好一致。她和贺阳就是一对天造地设的贱人,不白头到老真对不起“物以类聚”的定律。
她去小吃店吃了碗热辣辣的螺蛳粉,出了一身透汗,淤塞在窿窿啦啦的心理垃圾也随之排尽,回家洗个澡顿觉神清气爽。
傍晚,去天台浇花,打开楼梯间的门,一股浓郁的肉香好似动感音乐飘过来,味蕾和唾液腺闻声起舞,肺活量也随之扩大了。
走上天台,一眼看到香味的来源。冷阳正坐在铁丝网那边的小凳子上,用一只小煤气炉专心致志煎牛肉片。
自那日和解后,洪爽和他做了点头之交,偶尔会聊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已算半个熟人,此刻见面便顺嘴招呼一声。
“167,你在做晚饭吗?”
她走到近处,隔着铁丝网观察碗盘里的食材,全是腌制过的牛肉片,不见葱姜蒜等辅料,也没搭配蔬菜。
冷阳说她来得正好,让她帮忙试菜。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