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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卡交到他手上，说：“我这两天不在，先把卡给你。银行那边我已经预约好了，你明天就可以去提一部分出来。”
纪晞晞不肯收：“我暂时有钱，”
“多一些总要好点，你拿着，这样我放心。”他把卡给她，自己接过她的毛巾，温柔地给她擦拭湿发，“密码我发到你微信上了，两张卡是一样的。”
纪晞晞摆弄着卡片，闷闷不说话，到这一刻她才真的感觉到，陆教授要出差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下周二。”他见她没吭气，又补充说，“如果快的话，周一下午我就回来。”
“那也要好久。”
“抱歉，”他手臂微顿，半蹲在她面前，“这个项目我不去不行。”
她“哦”了一声，过了会又才问：“是什么项目？”
“军/工。”陆湛阳忽然想到什么，语气更为愧疚，“晞晞，因为项目特殊性，可能你不能随时随地联络到我。”
她眨眨眼，问：“为什么？”
“涉及保密性，所以一到基地私人手机都会上交，可能只有等晚上我打给你。”
纪晞晞又沉默了会，才点点头：“没事，你放心去吧。”她微笑起来，“反正下周就可以见面啦，很快的。”
“晞晞……”陆湛阳有点担忧地看着她。
“我没事啊。”纪晞晞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陆老师你好厉害哦，还要做这种高大上的项目。”
他勾了勾嘴角，也觉得多说无益，只好避开不提：“先帮你吹头发吧。”
“好。”
其实某些瞬间，纪晞晞也很想说，你不要去，你留下来陪我，我爸住院我家马上破产你怎么还能安心出差？
如果是几年前的，或许她真的会说出口。
可是她长大了，早就明白，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容易二字。
她很珍惜这段感情，想要跟陆湛阳一直走下去，不会拿这些负面的情绪去为难两个人。
两人相拥而眠，一觉到天明。
纪晞晞亲自开车送他去机场，除了陆湛阳之外，还在校门口接了两名学生一起。
那个男生她倒是在实验室里见过，是博一的学生。那个女孩子嘛……她从后视镜里扫了一眼，穿着粉色的短羽绒服，帽子上一圈白色狐狸毛，看上去跟高中生似的。纪晞晞好奇地问：“你是才入学的新学生吗？”
女孩子解释说：“师母，我今年已经博二了。之前出国交换，寒假才回来的。”
难怪她之间没有见过。纪晞晞点点头，过了一会儿才觉得不对：“博二？是博士二年级吗？”
“是的。”
陆湛阳看着纪晞晞的嘴角抽了下，忍不住好笑，她真的很在意这个啊。
纪晞晞过了会儿又问：“你们好辛苦哦，寒假还好做项目。”
女孩子快人快语：“我们博士没有假期。”
纪晞晞笑着瞟了陆湛阳一眼：“陆老师，压榨年轻劳动力啊。”
小女孩有点紧张，连忙解释：“不是的不是的，是陆老师相信我们才带着一起做项目的。要是老师不给项目，我们这种专业没有真实数据很难写论文毕业的。”
见她一脸认真，纪晞晞笑着说：“你好可爱。”
小姑娘讪讪地笑了笑。
早上的机场路并不堵车，一行人很快到了机场，纪晞晞没有选择进停车场，而是直接送他们到了出发大厅。
车里的两个学生都道了声“谢谢师母”，小姑娘见时间还充裕，攀着副驾的椅背，好奇地问：“师母，你是纪晞晞吗？”
“是啊。”她转过来，看着小姑娘问，“怎么了？”
她还以为是自己在陆湛阳实验室的地位显赫，连才回国的学生也听说过，谁知小姑娘瞬间激动起来：“啊啊啊！竟然真的是你啊纪梵希大小姐！我好喜欢《我的废后》！！我还在微博上关注关注你了的！”
哎哟，竟然是她的小粉丝！
纪晞晞甜甜一笑：“谢谢你喜欢。”
“师母可以合影吗？”
“好啊。”她转过来，配合着拍了照片。
小姑娘说：“师母，你好上镜，随便拍拍都好好看哦。”
哄得纪晞晞心花怒放。
陆湛阳下车，打发了两个学生先去换登机牌，自己探进副驾窗户叮嘱她：“我尽量早点回来，家里的事情先别慌。”
纪晞晞伸手揉了揉他的脸，说：“我知道，你快进去吧。”
其实离登机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但是她不想在机场跟他依依话别。毕竟有他的学生在场，他又连着几天在陪她，眼下要出差肯定有文件要看，而她也要去厂里做事。
更何况，两情若在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种时候，纪晞晞反倒格外懂事了起来。
想在你怀里撒娇，跟你笑跟你闹，可那是太平无事的时候。而如今，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都要去面对属于自己的那场战斗。
陆湛阳如何不懂她的心意，怜惜她的懂事，心里对她的爱意又多了几分。
他动情地吻了吻她：“照顾好自己。”
纪晞晞乖巧地点点头，目送他进了机场。
她打着转向灯从机场出来，直接上高速去了纪家的工厂。
纪家的工厂也在市郊，但却在江州的西南角，跟机场在对角线上，要穿越整个江州城才行。纪晞晞驾着车上了环城高速，一个多小时后终于到了目的地。
她上一次来厂里还是她妈妈在的时候，这几年不见，厂里的人事并没有多少变化。
因为之前被供货商来闹过，纪国平又迟迟发不出工资来，工厂里的工人已经罢工了。负责生产的车间长是纪家的老员工，一大早就在那儿等着她了。
纪晞晞一下车，就在门卫室看到了一个中年男人。她迟疑地叫了声：“张叔叔！”
男人抬起头，见到是她，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晞晞！”
纪晞晞觉得比起记忆里的那个张叔，眼前的男人苍老了许多。她的心又沉重了几分，觉得事情可能真的很严重。
纪家的电气设备厂主要生产计量表。江州市辖内的五区十二县一共有10家供电局，其中4家的计量表都是在纪家采购的。
但是计量表这个东西，如果没有新的技术出现，本来市场就会逐渐饱和。再加上如今国家电网逐步规范，很多设备的采购不再像过去那样，只看价格，不考虑质量。他们这样的私人小厂，被淘汰是迟早的事情。
张叔叫人打开厂门，带她进去，跟她细细地说清情况。
“现在厂里开一天就赔一天，实在是开不起了。”
说是工厂，其实比一般的小作坊也大不到哪里去。厂里的五台机床现在都停了工，三十几个工人已经连续四个月没领到钱了，要不是都是纪家的老工人，只怕又会闹出另一场风波。
纪晞晞问：“工人们都还在吗？”
“在、在的。”
“张叔，您看这样行不行。我现在马上就去办公室那边看看，等理清楚了账目，我先用私人账上的钱把大家的工资先垫上。你帮我告诉工人们，纪家不会欠他们一分钱。只是恳请大家坚持一下，陪着我们一起渡过难关。”
“晞晞……”张叔听她这样说，脸上不见喜色，反而更为沉重，“你长大了……”
“别这样说，”纪晞晞勉强笑道，“我早该长大了。”
从工厂出来，她顾不上吃饭，又直接开车去了市区的公司。除了生产，其余所有人都在那边办公。
纪家的公司并也不大，只有十几个人，也不需要很好的地段。可是纪国平好面子，非把办公司租在CBD的写字楼里。
陈阿姨的妹妹小陈阿姨一直在公司里做财务，早就准备好了资料等她过去看。
纪晞晞以前一直在公司做会计，账面上的事情她还是能明白。只是她好几年没上班，费了一会功夫才想起来一些关键点。
期间她的手机一直在响，是一些在恒润影视城加的微信群。纪晞晞嫌烦，直接关了声音扔进包里。
“小陈阿姨你继续说。”
小陈阿姨应了声，接着又把账目调出来给她看：“其实账是没什么问题的，现在能收回来的钱也不多的。晞晞……这次可能……”她没有说完，只是叹了口气拍了拍纪晞晞的手。
看着电脑上密密麻麻进出货数据，纪晞晞一筹莫展，无所适从。
她把自己能记得，能理解的通通都记了下来，准备去找表哥汤迪。
生意上的事情，她一窍不通，只好请求外援。
她从办公室出来，快步上车，给汤迪打电话，一看，手机已经炸了。
全是未接电话和短信，微信微博的未读也多成了红色小点。
纪晞晞吓了一跳。
手机还在不停地震动，她先翻开来未接电话，这一下午的时间，已经有快50个电话，有谢熠、汤迪、傅一一、制片人程溢、还有她堂姐。
怎么这么多人会一起给她打电话？
纪晞晞立马觉察到是出事儿了，快速回拨了谢熠的电话。
那边几乎是立马就被接了起来：“祖宗，你总算接电话了！”
纪晞晞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出事儿了吗？今天好多人都在找我。”
“你还不知道啊？”谢熠讶异道，“影帝秦啸川恋情被被踢破了，绯闻对象是你！”
纪晞晞：“什么情况？”
“狗仔大王今天在微博放的料，你没看到吗？”
这么一提，纪晞晞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好像昨天是看见了这么一回事儿。
她皱了皱眉：“你没看错？秦啸川的绯闻女友怎么会是我？”
“千真万确。”谢熠的语气很无奈，“我也奇了怪了，可是真的有你俩的照片！”
纪晞晞：“？？？”
这特么就刺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为我家晞晞打call了~~~
第60章 否认三连
纪晞晞翻了个白眼。
娱乐圈水好深啊； 狗仔大王好不靠谱啊，她怎么会是秦啸川的女朋友？
“我先去看看。”她准备挂电话。
“别； 你别看了； ”谢熠连忙阻止她，“你微博都炸了，全是秦啸川粉丝骂你的！”
“凭什么骂我？”纪晞晞精致的眉眼冷了下来，“怎么着，我不配上他啊？”
谢熠也觉得无语，只能安慰她说：“小鲜肉的女友粉你有什么办法？”
纪晞晞拿指甲掐着方向盘，说：“你帮我骂回去！我这会儿有点事； 晚上你早点回来找我。”
“你有事儿？”谢熠抢白道； “现在还有什么事儿比赶快澄清更重要啊？”
纪晞晞迟疑了一下。
破产这种事情怎么听都不光彩，纪晞晞这么好面子； 当然不想被人知道。可对方是谢熠； 看过她比现在更狼狈的样子。在最好的朋友面前，她不需要特意隐瞒什么。
“喂喂？晞晞？”
她深吸一口气； 说：“谢熠； 我家要破产了。”
“啊？”谢熠不敢置信； “你说什么？开玩笑呢？”
“是真的，”纪晞晞声音多了几分低落，“纪国平这段时间一直在住院了，我也是刚知道。”
“他来找你了？”
“没，我把他拉黑了，我堂姐说的。”她把手机换了一边； “一直不让告诉我，不知道是什么心态，而且你猜我看见了谁？”不等谢熠问，她又继续，“程芝茹！”
“我靠，什么情况，你爸还真让人登堂入室啊？”谢熠品了品又觉得不对，“不是，你们家都快破产了，那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