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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久见人心-漾桥-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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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样,有什么……”
  “陆心,”林惟故终于开口,他的身体微微坐直起来一些,目光却从未离开她半分,但是里面的寒意也显露出来,他的声音里的耐性也是所剩无多,“你有时候,真的未免也太自我中心了一些。”
  陆心话正说到一半,一下子呆愣住了,仿佛被人当面扇了一个大耳光一般,脸颊火辣辣的疼起来。
  她真的不该提早立什么“称职太太”的flag的,不出一天就打脸的事情接二连三,也真是没谁了。
  林惟故他说的也没错,她这个人,一向都是自我中心的,不然也不会跟谁都过不下去,一个人那么久了吧?
  那头林惟故语气里多了几分严肃和疏离,又说:“那天在老宅阳台,卓义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陆心心头一震,死死地盯着他,目光晃了晃,没有说出话来。
  “我原本,是打算整治一番那个主播的,”林惟故嗓音低沉,像是在谈判桌上冷静理智,冷漠绝情,“不是为了你,是为我自己。我做足了所有准备工作,但是动手的人,不是我。”
  陆心看着他的眼睛,嘴巴微张,半晌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林惟故说的应该是实话了。他的眼睛里没有一丝骗人的意思。况且,他也没有骗她的必要。
  “你那个朋友,跟了卓义这么久,他什么人她会不知道?他也知道要弃车自保。”林惟故嗓音低沉,语气平缓。陆心却听得直心惊,他的意思是……
  那头林惟故看着陆心眼里一下子扩散开来的难以置信,扯着嘴角似是嘲讽地微微一笑:“不过,他也不冤就是了。让他自己斩断也好,总得放放血,才能知道分寸。”
  林惟故说这句话的时候,眸光中淡淡地显示出一抹狠厉来:“他觊觎我太多东西了。”
  陆心看着他一瞬间又意有所指地锁定在她身上的目光,那目光热烈逡巡,仿佛在幽幽地护着自己猎物和领地的猫科动物,敏感,敏锐。
  陆心脑海里浮现出那晚的场景,心里弥散着挥散不开的寒意,她几乎是颤抖着声音问他:“那些……你都听到了?!”
  林惟故用目光给了她肯定的答案。
  陆心一口气提在那里,顿时什么都再说不出口。
  他什么都听到了,可那晚他偏偏忍下来了。是为了应和着她的解围,好让事情不那么难堪呢,还是他本就是这样万事部署,只等瞬间爆发,给别人一个措手不及的打击呢?
  这样一个林惟故,是她还从未见识过的。陆心也是这时候才突然反应过来,哦,林惟故原本还是一个叱咤商场的商人。
  无商不奸,无奸不商。
  卓义那样一个人,如果没有谁背后给他施压让他无力招架,或者给他设套让他坠落其中,他怎么肯被迫舍弃自己一兵一卒?
  陆心突然对这一切都倍感心累,兴趣全无了。她收回了目光,一脸了无生气地垂下了眼皮。她有些无力地开口,声音都显得苍白起来:“说完了吧,我去洗澡。”
  陆心说着,就站起身来。她看都不看林惟故,仿佛此刻的他是洪水猛兽,而她避之不及。
  “等等。”
  林惟故轻飘飘阻止的声音,几乎像是一粒投入陆心这个蓄满火药的火药桶里得火星子,一瞬间彻底将她点燃,瞬间火光冲天:“等什么?林惟故,等我给你道歉么?为我误会了你?”
  陆心气得整个人都有些发抖,她转开目光,不住地点了点头,然后嘴角挂着一抹嘲讽地笑,这笑格外的扎眼,她转回头来,拧着眉,几乎是死死瞪着目光淡然的林惟故:“你也并不全然无辜吧?如果没有你的背后操纵和推波助澜,卓义那种小人,会自己动手做这种事吗?”
  林惟故依旧在沙发上坐着,只是听完她的话,身体微微向前倾了一下,这带着胁迫力的动作一瞬间让陆心全身的毛孔又紧绷起来。他微微眯着眼,脸上的表情也冷下来,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陆心。你现在是在跟我宣泄你的愤怒吗?”
  “道歉?”他的目光几乎要直直地穿过去,看到陆心心底,“你什么时候觉得自己是错的过?”
  陆心死死盯着他,张了张嘴,内心仿佛潮水弥漫,而她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当然,比起这些,我对这个更感兴趣,”林惟故伸出长指,敲了敲放在他手头的那个文件袋,“你曾经,还为他犯过案?”
  陆心的瞳孔一下子因为难以置信放大,她只看了一眼,就立刻明白过来林惟故嘴里那个“他”是谁。
  那是她竭力隐藏在世人面前的黑暗,是她永远想要逃离的过往曾经,却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被他轻描淡写地摆在这里。
  陆心看着那个似曾相识的牛皮纸文件袋,眼中逐渐也水雾弥漫。
  这反应被林惟故全然看在眼底。
  “我一直觉得那是你的过往,我该既往不咎。可你连现在都不肯交付于我。”他的眼眸微眯,声音低沉而肃穆,冷冷地带着失望的触感,“陆心,我最近,是不是对你太过上心了。”
  陆心站在原地,某种积蓄的水雾越来越浓重,她模糊着眼,看不真切林惟故的表情,只是他每一句话,都好似拿着锥子在对她施刑。陆心近乎祈求地低语:“别说了……”
  林惟故看着她的反应,心也跟着冰冷,他缓缓站起身来,有些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盯着她的目光躲闪,那双一向淡漠疏离,倔强无畏的目光此刻浸透着凄楚和哀伤,仿佛下一秒,那里面晶莹的泪珠就会滚落下来。
  这世上,能够触动她这种情绪的,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了吧。
  真是可笑,他林惟故千挑万选,选了一个不爱财不爱貌,却更加不爱他的女人;他的老婆,心底里住着别的男人。
  “陆心,所有的感情里,唯有爱情不可与人分享。”林惟故死死地盯着陆心,丢下这句话来,“你爱……”
  “别……林惟故你别说了……”陆心的脚几乎就要即刻撤离着逃跑。她一面摇着头,一面近乎祈求地让他不要再讲下去,可林惟故似乎铁了心要拆穿出来,陆心最终受不住,她近乎崩溃地喊了一声:“别再说了!”
  伴随着这声,林惟故终于停下来,他此刻也是满腔愤怒。在他还反应不及的时候,陆心用尽全身力气突然猛地扑了过来,林惟故招架不及,被她扑倒在沙发上,几乎是立刻,陆心用她颤抖濡湿的唇发狠地吻住了林惟故。
  林惟故的双眼倏然瞪大。一滴巨大而晶莹的泪就在林惟故眼前顺着陆心的脸颊滚落。
  陆心的吻毫无技巧可言,她骑跨在林惟故身上,几乎是发狠一般,只为堵住他的话,狠狠啃噬着他的唇舌。
  林惟故眼神逐渐凝聚回来,他一面推拒着她的唇舌,手也试图抓住陆心死死抓着他衬衣领口的手把她拎开。
  陆心仿佛预知了他的意图,她一面更加主动地送上自己的唇舌,然后身体也更加贴近他,她的手一刻也不得闲,几乎是用尽蛮力去撕扯他的衬衣扣子。
  她的身体蹭来蹭去,唇舌还毫无技巧地挑逗着他,甚至让林惟故觉出了痛。可他的身体还是可耻地起了反应。
  林惟故的呼吸逐渐粗重起来,他的眼中也逐渐染上情·欲的色彩,几乎是立刻就反守为攻,猛地抬手扣住了陆心地后脑勺,狠狠地将她的呼吸通通吞入齿间腹中。
  不对,这样不对。不该是这样子的。
  正在醉情的林惟故倏然睁开眼,他几乎是格外狼狈地同陆心分开了,两个人粗重的喘息交融着,分不清彼此的气息,陆心唇齿间也染上了林惟故淡淡地烟草味道。
  林惟故眸色浓黑不见底,他一面十分艰难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一面哑着声音质问她:“陆心,你这是干什么?!”
  陆心脸上泪痕未干,她看向林惟故的眼神中有着怯懦,畏惧,还有茫然。没有回答,几乎是立刻,陆心找准林惟故的唇,再次死死攀着他贴附上去。
  林惟故放在她身后的手,终于是迟迟落下,他再没力气将她拉开,而是死死地扣住她,两个人的身体隔着衣料紧紧贴合在一起,几乎是瞬间,林惟故反身就把陆心压在了沙发上。
  陆心脑袋砸在自己的大衣和围巾上,她的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
  林惟故的眼睛带着猩红,一刻未离她。他衬衣前面的三个扣子被陆心扯坏,露出大片精壮的胸膛来。
  林惟故有些暴力地把沙发上的衣物都挥到地上,身体紧接着就再次覆了上来。
  陆心有些艰难地换着气,她感觉自己唇舌都麻木酸胀了,可偏偏又敏感到不行,看着林惟故再次倏然靠近的脸庞,她抬着手,精确地抚上他那棱角分明的脸颊,她眼神此刻清亮的不像话,看起来格外水嫩动人,陆心的目光在林惟故脸上流连一圈,然后轻喘着,软着声音低语:“林惟故……我……能给你的,只有这个……你……唔……”
  林惟故瞳孔缩了缩,猛然低头,几乎是为报复她之前的作为一般发狠地吻着她。
  陆心脸颊酡红着,身体软得不像样,只能闭着目承受。脑袋也跟着昏沉下来。
  ——“小小年纪就不要脸,勾引老男人。”
  ——“小贱人长大了也是贱人。”
  不是的,不是这样……
  ——“他对你好?这是他给你的还是你自己拿的?”
  ——“哟,看到没,从小就是知道勾男人魂儿吸男人钱财的狐狸精,真是天生的骚啊……”
  ——“可不止,说不定还是她勾引完了,从他那里偷来的呢。”
  我没有……我没有……
  ——“陆心,别听他们的,坏人说的话,就不是好话。时间会证明对错。”
  洛河,时间才不会证明是非,它只是让人在不断的成长中,对委屈和失去变得淡然。
  它会夺走所有你在乎和信赖的人,只留你在尘世独活,不知道在寻找什么。
  那时的陆心也是渴望的啊,如果那时有人肯信的话。
  如果有人在乎的话。
  15岁的陆心不得救解,她永远躲在那个被窝里蒙头哭着,再无人能轻抚她的头顶,任她把所有信任交托。
  那就让她永远封存吧。不论是谁想要提起,亦不论是谁妄图窃听她的诉说。
  陆心抬起纤细的胳膊,像是浮萍终究找到了依附一般,死死地攀附在林惟故硬挺的背上。他仿佛在点火,一寸一寸把她的身体灼热,恍若在燃烧。

  ☆、第32章

    陆心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她几乎同林惟故彻夜纠缠,只要一个人露出一点放手的企图,另一个人就会死死地裹覆上来,两个人再次狠命地纠缠在一起。
    谁也不要逃离,谁也不能逃离。
    半梦半醒间,有什么东西是一直妄图从陆心记忆力从她耳边呼啸着出来,折磨她。而这种时候,总会有个声音在她头顶和耳边沉沉地提醒她:“陆心,别走神。”
    她仿佛做了好多梦。
    深溪县那条轻轻地河流在夏日的阳光里闪过,然后洛河穿过大片初露金黄的麦田向她走来;
    洛河躺在屋顶的席子上,而她就抱着腿坐在他的身旁。夏夜晚风微凉,洛河闭着眼,突然就开口:“陆心,给我读首诗吧。”
    陆心梦到她又被陆母一巴掌乎在脸上,整个皮肤浅薄瘦削的脸肿了大半,耳朵里也一直在嗡嗡响着。她冒着风雪走去了八指阿公家,洛河那时候就把炕烧得暖暖的,然后她睡在被窝里,感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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