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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些坚持在艾滋病防控第一线的志愿者们,田文建还是了解的。他们默默奉献了那么多年,虽谈不上倾家荡产,但能想得办法也都想得差不多了。都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也都把资金和药品的希望,放在正组建中的龙江艾滋病防控基金会身上了。
正因为如此,登机出发时的田文建和贺教授是千钧重担在肩,真有点“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感觉。
专家组是田文建请来的,艾滋病防控基金会的组建,则意味着老专家老教授们找到了更有意义的工作,将随着他的“回娘家”而离开空军医院。
前两天忙的时候没什么感觉,现在一下子闲下来,杨晓光才感觉很不是滋味,心情更是复杂到了极点。但想到铁打的磨盘流水的兵,用不了多长时间自己也得脱军装转业也就释然了。
正琢磨着该举办个什么样的换送仪式,郑小兰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见办公室里没其他人后,便急切地说道:“政委,你快去看看小梅吧,她都两天没吃饭了。”
一直蒙在鼓里的杨晓光,还真以为小辣椒身体不舒服,看着小兰那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立即站了起来,异常严肃地说道:“身体不舒服就看oBiJ,不吃饭怎么行?走……我看看去!”
“不是,政委,不是您想的那样。”小兰急了,猛地拉住他胳膊,一脸苦笑着说道:
“我姐是心病。”
“心病?”
杨晓光糊涂了,但还是若有所思地说道:
“心病得有心药治,就算有什么心事不好跟我们开口,那也可以跟方医生说啊。小方是心理医生,又是女同志,这事得找她。你等着,我这就给她打电话。”
“政委,你听我说完嘛。”
这件事太过尴尬,真要是搞得沸沸扬扬,让小梅姐今后怎么见人啊?郑小兰可不想搞得满城风雨,连忙将事情一五一十的道了出来。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随。一个暗恋得死去活来,一个是有妇之夫,恍然大悟的杨晓光彻底傻眼了,愣了好半天才低声问道:“小娜昵?她知道吗?”
“知道,要不知道小娜姐能走吗?”
郑小兰轻叹了一口气,凝重地说道:“叫门又不开,电话又不接,小娜姐怕留在这里让她尴尬,这才一大早回了江城。
杨晓光点上根香烟,摇头叹道:“小田是优秀,可天底下优秀的人多呢,何必钻这个牛角尖啊?唉……!我就知道他俩凑到一块没好事儿。”
“那不是就遇上我叔一个吗?政委,现在说这些没用,您倒是想个办法呀。”
“想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难不成让我凭空变个田文建出来?还是破坏人家的家庭,让小娜跟他离婚…”
“那怎么办?”
看着小兰那副急不可耐的样子,杨晓光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可身为空军医院政委,做官兵们的思想工作却是他分内的事情,不得不抬头说道:“你先别急,让我再想想。”
“部两天没吃饭了,我能不急吗?”
于小梅是军官,还是将门之女,这个思想工作还真不是一点两点难做。杨晓光权衡了一番后,终于打定了主意,斩钉截铁地说道:
“还是那句话,心病还得心药治。为了她的身体,也为了解开这个心结,我们只能让方医生去跟她谈谈。”
方医生是卓参谋长的家属,也是刚从疗养院调回来的,尽管平日里和和气气,但小兰对她却不是很了解,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道:
“政委,方医生可靠吗?如果口风不紧,那让我姐今后怎么出去见人啊?”
“亏你还是学医的,知道什么是职业道德吗?方医生的人品是有口皆碑的,再说都是革命同志,我不找她还能找谁?”万般无奈之下,小兰只能重重的点了下头。
此时此刻的小辣椒,正红肿着双眼趴在床上看心上人的照片。有抗洪时的,也有在美国鹭学时的,看完正面看背面,看那有些豪放,有些潦草,称得上铁钩银画的亲笔签名。一种熟悉的感觉袭击着她,让她感到眩晕,因此而无力的闭上眼睛,静静地休息片刻。
所有的陈年记忆,一瞬间在脑海中重现。
这些记忆潮水一般漫过她的眼帘向深处浸去,然后又退出来,连窗外的树叶,都漫天漫地随着潮起潮落。她知道他的人生跌宕,却对自己何去何从感到茫然。
有缘无分,想到手足情深,又善解人意的小娜,一种撕裂的感觉令她心碎,咸涩的泪悄悄滑落进她的嘴里。
电扇似乎也刻意跟她作对,嗡嗡的摇过头来满床的相片吹得一片凌乱,正准备起身收拾,门外传来方滢那熟悉的声音:“小梅,小梅,你在吗?我方姐啊。”
心理医生是整天跟人性中的魔鬼打交道的人!
田文建四年前说过的话,鬼使神差的萦绕在她脑海里。连小兰敲门都不开,更别说能看穿别人心思的心理医生了。与这两天所有来敲过门的人一样,方滢不出意外的吃了个闭门羹。
令小辣椒分外懊恼的是,方滢并没有因此而鸣金收兵,而是生怕小辣椒听不见似地,”啪”的一声,把带来的椅子重重的往门边一扣,和声细语地说道:“不开门也行,咱就隔着门说。反正下午也没什么事,正好陪你唠唠嗑。”
小辣椒都头部大了,正准备拉过背子蒙头,方滢就像能知道她的心思一般,又来了句:“小梅,别忘姐是干什么的?如果你不给姐面子,把耳朵塞起来硬是不听,那姐只能把仓库里那个小喇叭拿过来对着门缝喊了。”
拿喇叭喊,那不是搞得尽人皆知吗?小辣椒彻底没辄了,不得不咬牙切齿地问道:“你想怎么样?”
声音还挺大,看来身体没什么问题,方滢这才松下了一口气,一边示意站在楼道口,正冲这边张望的杨晓光和郑小兰回避,一边微笑着说道:“调回来两个多月了,一直忙这忙那,都没时间跟你好好聊聊。姐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跟你叙叙1日1日,就像四年前救甜瓜那次,我你还有小娜,还记得吗?”
重病还得猛药治,方滢的一针见血,对小辣椒而言可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了。尽管气得咬牙切齿,但考虑到楼下就是病房,小辣椒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你说吧,我听着呢。”
“小梅,你有没有发现小田和小娜与四年前相比,变化特别大,就像换了个人似地。”
本以为会是一通大道理,没想到方滢却话锋一转,扯起这鸡毛蒜皮的小事来。小辣椒擦了擦眼泪,有气无力地敷衍道:“是吗?”
“是啊,难道你没看出来吗?”
方滢顿了顿之后,继续说道:“听说你姐夫光在江城的房产就值几百万,更别提这几年在美国的打工收入了。这要是搁四年前,他还不得穿名牌,开豪车?可他居然一捐就是几百万,自己却穿得那么寒酸。连小娜都跟着受罪,穿得普普通通,首饰一件没有,甚至连化妆品都省了。”
小辣椒还是上当了,忍不住地说道:“那是节俭。”
“原来你也看出来了,这就是变化呀。”
找到了共同话题,方滢一阵的狂喜,便趁热打铁地说道:“我们做心理医生的,说白了就是整天琢磨人的人。小田的变化这么大,一回来就忙这忙那,都没时间足艮我们这些老朋友吃吃饭聊聊天,我就感觉特别奇怪。总想身份地位金钱都有了,他为什么还不消停?总想是什么让他产生了如此大的变化?”
方滢的这番话,让小辣椒感觉到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田文建根本就不了解,突然间变得是那么地陌生。
就在她感觉更茫然之时,方滢接着说道:
“直到昨晚我才想明白了,原来小田的追求跟我们完全不一样。在金钱上他当用则用,不挥霍不浪费,不小气也不吝啬。这不但是严格自律、勤俭节约的品质,更是一种精神,一种超凡脱俗的境界。
与之相比,我不得不感觉惭愧啊!整天就知道上班工作,下班接孩子,盘算着25号的工资该花多少,存多少?什么时候买房子,什么时候跟我们家老卓一起去疗养。
请你来做思想工作,你扯这些钱的钞的干什么?偷听了大半天的杨晓光急了,一个劲的冲她使眼色。方滢笑了笑,若无其事地继续说道:“三人行必有我师,看到小田和小娜的变化,我算是想明白了。原来人真正的富有是精神的富有,只要心中有理想、有追求,并为自己的理想和追求不懈努力,哪怕吃得、穿得差一点,条件艰苦一些,也都能安之若素,乐观向上,为了理想而上下求索。
小梅,姐的理想是做一名真正的心理医生,给需要接受心理服务的人提供帮助。你呢,你的理想是什么?说说看嘛……又没有什么外人,别不好意思。”
小娜为了他的理想,可以舍弃一切,在背后默默支持他,我能吗?想到自己什么都不会,甚至都不清楚他心里想什么,他的理想到底是什么?小辣椒这才意识到方滢的良苦用心,也意识到自己跟他完全是生活在两个世界中的人,连学识上都有着巨大的差距。
二十分钟后,门终于开了,令方滢倍感意外的是,小辣椒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唯一一句话,居然是:“方姐,我想复员,我要上大学。”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八章 长江学者
回乡扫墓是私事,但这次J省之行乔伟却不是仅陪老太太回乡祭奠那么简单。WwW。毕竟他的身份太过敏感,更何况老爷子去世这么多年了,三号首长早不提晚不说,偏偏这时候要求自己回乡,肯定有着他的深意。
也许想在外放之前最后一次考察自己,抑或借此机会让他了解下民情,正因为如此,乔伟是谨言慎行,如履薄冰。
办公厅的工作异常繁重,乔伟刚把老太太送回家,就马不停蹄的赶回中南海销假。等三号首长都忙完了,这才拿着一叠文件,轻轻敲开了办公室门。
首长显然听出了他的脚步声,不等他开口问话,便头也不抬的问道:”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给你批了四天的假吗?”
乔伟一愣,连忙回道:”扫墓用不了多长时间,再说老太太从没去过龙江,人生地不熟的,气候也不太适应,还不如早点回来的好。”
“老人家还好吧?”
“感谢首长关心,老太太一切安好,在飞机上还让我带她向您转达她的谢意。”
三号首长不置褒贬的点了点头,随即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椅子,若有所思地说道:“坐,坐下来说。”
乔伟连忙放下手中的文件,将此行的经过,一五一十的道了出来。扫墓的经过只用了三言两语,龙江的艾滋病疫情和丁昊南省长的不期而遇,则是汇报的重中之重。J省政局中央早有打算,三号首长并没有在这件事上多问,而是关心起龙江的艾滋病疫情来。
…,,你的想法很有见地,也证明了你这一趟没白跑。问题很严重口嗣,不得不引起我们的重视。你把材料留下,我晚上再好好看看。
另外给国务院也送一份去,让总理也研究研究。”
从国家层面上解决艾滋病患者的救助问题,表面上看来只是一份文件那么简单。事实上却不然,这涉及到花多少钱?谁花这个钱的问题。
农村真穷,农民真难,农业真危险!对新一届领导班子而言,三农问题已迫在眉睫,为了国家的稳定,绝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光打雷不下雨,必须+在短时间内拿出切实有效的措施。
而立竿见影的做法,只能是免除征收了几十年的农业税。
可除了中央财政征收的农业税之外,几亿农民还承担着名目繁多的备种统筹和摊派,这就需要各级地方政府与中央保持高度一致,同时也意味着县乡两级部门的日子就更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