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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做出什么的！”
“可是，黄医生也是死在医院里的，不是吗？”顾心艾低垂着眼睑，幽幽地说道。
赫连池怔愣了一瞬，没错，如果幕后凶手真的是她，既然能做出这么多惨无人道的事来，那么还有什么是她不敢的？
‘叮’电梯门打开，顾心艾冲了出去，迅速的跑向走廊尽头的ICU病房，推开门。
慕柔止背对着门站在窗前，手中拿着还蒙着水汽的呼吸罩，床上躺着一脸苍白呼吸急促的艾韶华。
听到开门的声音，慕柔止扭过头来，温和的笑道：“心艾，你来啦。”
“你在干什么，你怎么这么狠心！”顾心艾扑了上去，抢走她手中的呼吸罩，连忙给呼吸不畅的艾韶华带上，旋即转头恶狠狠地瞪着她：“我妈已经被你害成这个样子，你还嫌不够吗！”
慕柔止一脸茫然，无辜道：“我只是看伯母呼吸罩歪了，想给她重新带上的。”
“别装作一脸可怜的样子，你的恶行已经暴露了，没有人会相信你！”顾心艾心有余悸，被方才的一幕吓得眼眶胀痛，几欲痛哭出声，可她还是憋着眼泪盯着眼前的人，像是要活生生将她剥皮拆骨。
“你说什么恶行，我听不懂，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慕柔止被她满是仇恨的眼神，吓得往后退了几步，想要夺门而出。
赫连池堵在她身后，斜眼睨视，声音冷漠：“没有误会，我们找到黄淼了，方才那通电话就是当着他面打的，慕柔止你不必再装了。”
搞不清状况的慕柔止，就像是一只惊慌的兔子，肩膀缩在一起躲在墙角，望着他们的眼神充满惶恐。
“你们在说什么，这是在演话剧吗，怎么你们说的每一个字我都听不懂。”情绪的波动，让慕柔止的肚子隐隐作痛，她一手托着肚子，精致的脸颊苍白无比：“我根本不认识所谓的黄淼，麻烦你们别闹了，快给我叫医生，我肚子好痛！”
顾心艾冷冷的看着她，当你怀疑一个人的时候，恨不得怀疑她的全部。
此刻，她怀疑慕柔止口中的肚子痛，是她为了摆脱窘境的一个借口，甚至她还怀疑，她根本就没有怀孕。
“慕柔止，事到如今，你还装什么娇弱！”顾心艾声声泣血，字字诛心：“在你决定残害我腹中胎儿后，在你施计杀害黄医生后，在你指示人撞杀我母亲后，你还有什么资格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
人心啊，怎么就是看不透呢。
任谁也没想到，慕柔止那样柔弱不禁的面孔下，竟隐藏着那样恶毒的心。
慕柔止听得瞠目结舌，她扶着桌子支撑自己身体，费劲道：“我总算是明白了，你们怀疑造成这一切的凶手，是我对吗？简直荒谬！我一个大腹便便的孕妇，何德何能在赫连家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你们戏弄于掌中？”
赫连池拦着两眼发红，想要冲上去的顾心艾，对慕柔止说道：“不论你如何辩解，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你想要为自己开脱，还是和法官说去吧。”
“让她坐牢？没那么简单，她手上流着多少人的血，我永远不会放过她！”情绪失控的顾心艾被禁锢在赫连池怀中，又打又闹，像个孩子。
“这，这是怎么了？”打完热水回来的顾雷霆，看见这一幕，震惊的愣在原地。
“爸，妈她……”看见爸爸，顾心艾就像是找到了依仗，泣不成声的说不出话来。
顾雷霆心下一软，连忙将水壶放在桌上，走了过来将她搂抱在怀中，柔声道：“怎么了，是谁欺负我们家心艾了？”
说着，他将眼神移在赫连池身上。
脑袋抵在爸爸肩膀上，顾心艾摇了摇头，哽咽道：“不是有人欺负我，是有人欺负妈妈。”
“你妈妈怎么了……”她不是在床上躺的好好的吗？
顾雷霆还来不及问完，房间里传来心率监控器，嘀嘀嘀只响的声音。
几人扭过头看去，只见仪器上的指标正急速上升，顾心艾连忙上前按住呼叫按钮，那边传来护士的询问声。
顾心艾焦急的大喊：“护士不好了，我妈妈出事了！”
第468章 为什么没有人相信我？！
手术室外，红灯大闪，闪烁的红光映照着在座一行人，凝重的面孔。
赫连家的众位都到齐了，两排铁质长椅，有站有坐。万仪芳坐在正中间的位置，身边是同样脸色严肃的赫连景。
坐他们对面的，是靠在赫连池肩膀上哭得泣不可仰的顾心艾，而角落里，则是被赫连澈护在怀里的慕柔止。
“事情的经过我都知道了，韶华她正在里面接受手术，你们在外面闹又有什么用。”万仪芳用拐杖敲击地面，咚咚咚的声响衬着她威严声音，敲打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不是我们想闹，而是表哥他们的说法，实在太荒谬了。”赫连澈轻声开口，好似生怕吓着怀里的慕柔止：“柔止怎么可能是杀人凶手，这种话即使是表哥说出来的，我也绝不姑息！”
“绝不姑息？正合我意，我到要看看，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你怎么为她开脱！”顾心艾抬起头，通红的眼角挂着泪痕，我见犹怜，却也寸步不让。
“你是什么意思？”赫连澈隔着几个人的空位，遥遥地与她相望，清冽的眼中神色不明：“柔止因为你们的胡闹，已经动了胎气，你们还想怎样？”
“别说了，别说了。”他怀里的慕柔止伸出手，捂住他的嘴唇，她苍白的嘴唇蠕动着，满脸痛苦与悲愤。
赫连澈低下头，心疼的搂抱住她，两人依偎在一起，似是无声谴谪他们的残忍。
顾心艾被他们的姿态，气的浑身发抖，自己的妈妈还躺在手术室里，生死不明。
罪魁祸首却依旧不肯承认罪行，还装作一副被人为难的样子。
赫连池搂住她的肩膀，冷冽说道：“有证人可以证明，我们究竟是不是胡闹，更何况慕柔止取下伯母呼吸罩的画面，已经被病房监控器给拍下来了，就算是这样，你也要为她辩解吗？”
“我，我真的只是看伯母呼吸罩歪了，想要为她扶正而已。”慕柔止发出虚弱的声音，清澈的眼中含着屈辱的泪水。
“胡说！”早在一旁满腹怒火的顾雷霆，瞬间被点燃：“我出门打水时，韶华的呼吸罩还带的好好的，怎么你一进门就歪了？亏韶华还那么喜欢你，没想到你竟然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来。”
慕柔止眼里闪过恐惧，盯着万仪芳，慌忙的解释：“我是真不知道，但是我发誓，我说的话句句属实！”
万仪芳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曾一再赞赏的孙媳妇，“现在情况危急，你让我怎么说？证据已经摆在眼前，就算我相信你，赫连家的诸位也不会相信你，柔止，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那奶奶，你是打算……”赫连澈抱着慕柔止的手，紧了紧，眼睛直直的望着她。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交给警方处理。”齐悦坐在长椅上，翘着二郎腿，总是含笑的眼睛此时冰冷一片。
“不行！”万仪芳制止出声，紫檀香雕琢成的拐杖，敲击地面：“家宅内斗的事情若是暴露出去，你让我赫连家的脸面往哪放，你让环亚集团声誉往哪放！”
说完，这一句话，她望着蠢蠢欲动的赫连池，坚定的说道：“无论如何，在事情没有查明之前，这件事都不能由警方插手！我赫连家丢不起这个人！”
赫连景冷眼看了一眼慕柔止，问道：“既然如此，那妈你决定怎么处置慕柔止，总不能什么都不管，放任她继续害我的儿媳孙女。”
想起之前发生的种种意外，纵然是万仪芳，也是心有余悸：“把她关进房间里，直到韶华情况稳定前，不准踏出房门一步！”
“奶奶！”赫连澈惊讶出声。
慕柔止满脸绝望的躺在他怀中，一动也不动。
…………………………………………
自艾韶华出手术室倒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天，主治医生从一开始的气定神闲，变为现在的焦头烂额，唉声叹气。几个医生整天围在一起，商量治疗方案，可多次推算风险，最终所有方案都被推翻。
三天之内，顾心艾清瘦了不少，艾韶华躺在重监护病房中，医生限制她探病的时间，所有护理均由专业人士来做，即使是顾雷霆也不能在病房中待太久。
从医院回来，想起躺在病床上，那张苍白到了无生息的脸，顾心艾心里就阵阵抽痛。
她站在楼梯间，望着走廊尽头的那个关押着慕柔止的房间。
布满血丝的眼里，含着愤恨。
……………………………………………………
慕柔止坐在窗边的摇椅上，轻轻地抚摸愈渐鼓起的肚子，无神的望着窗外，泛黄的梧桐叶零零散散的飘在空中。
为了防止她逃跑，即使是窗户，也被铁围栏钉得死死的。
慕柔止哼笑一声，自嘲，这里是四楼，她一个怀胎六月的孕妇，该如何从这么高的地方爬下去？
‘吱呀——’门被推开了，即使不会头，她也知道来者是谁。
这些天来，这沉闷的房间中，就连佣人也不屑于踏入。只有赫连澈愿意进来陪她，安慰她，才得以让她在三个不眠之夜里，不至于被逼到发狂。
她唇角勾起柔柔的笑意，回头，愣住。
“怎么是你！”慕柔止瞪大了眼睛，紧紧的捂住肚子，眼里闪过一丝恐惧。
“不用躲，我没你那么狠心，会残害一个腹中胎儿。”顾心艾关上门，走进房间，在她面前的沙发椅上坐下。
慕柔止心里松了一口气，可望着她的眼神，依旧有一丝警惕：“那你来这里的目的是？”
顾心艾扬起下巴，神色傲然，泛红的眼睛却像个被伤透的小狗，在下雨天倔强的望着街上来往的路人。
“我是来看你笑话的！看你冰冷的心，有没有在日日夜夜的囚禁中，受到哪怕一丝的煎熬和悔恨！”
“为了我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我为什么要悔恨，我只是后悔不该和赫连澈回这个家，遭这趟罪！”慕柔止苦涩的摇头，脸上露出凄凉的笑意，“为什么没有人相信我？！”
第469章 不及她痛
顾心艾没有想到事到临头慕柔止还执迷不悔，情况依旧发展成这样，她一味坚持自己的无辜还有意义吗？
“那损坏的监控录像，你如何解释，我妈出事当年，唯独那一间监控器出现问题，难道不是你为了掩盖罪行而故意破坏的吗？”顾心艾牢牢的盯着她，尖锐的视线似要将她刺穿。
在慕柔止的事情暴露之后，她和赫连池就调查了医院监控，可发现艾韶华所在的房间里，监控录像早已被损坏。
事情出现的这样巧合，想也知道是慕柔止的手笔。
慕柔止皱了皱眉，撇开脸：“我承认与否认，又有什么意义？更何况，我又没有行凶动机。”
“你说错了，你有。”未关合的门外，传来嗓音清亮的女声。
齐悦推开虚掩上的门，迈步走了进来，她和顾心艾一起从医院回来，但她只是下楼拿样东西的功夫，眨眼顾心艾就消失在楼梯间。
她寻着声音找了过来，听见了这句话。
杏目紧紧的盯着慕柔止，眼里全是笃定：“你是刚从国外回来，之前与表嫂素不相识没错，但想必宅子里的流言你也听过了。”
“流言？什么流言？”顾心艾一头雾水。
齐悦看了她一眼，笑而不语。
捕捉到这个笑的慕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