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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村里人一迭连声的劝慰下,庄妹婆媳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
这时,叶秋智的老婆吴亚花突然又一拍大腿,哭道:“可怜我的明智啊,出门只带了两件换洗衣服,也不早点说,早点说我也能给他多准备几套衣服换洗啊!”
“亚花,你就别哭了,他早三天和你说,不也只能带两套换洗衣服出门啊?我看他一天到晚就只穿那两套衣服。”村里有人边笑边安慰。
“可是他身上只有二十块钱啊,要到海南那么远的地方,怎么去啊?不得讨饭做乞丐!”
吴亚花一怔,忘了抹眼泪,然后又想到一条伤心难过的……
总而言之,叶明智突然决定出门赚大钱,义无返顾地甩下妻女,吴亚花能找到了一千条理由在村民面前哭诉。
这其实是乡村的一种发泄文化。
叶秋桐记得小时候,村里有位老人行将就木,在医院治了几天无效后,又心疼钱,就让家里人背回家了。
可是到家也不消停,不肯躺床上,让家里人把他背到晒在院子里的茅草垛边,就以茅草垛为床,以天为盖,开始破口大骂,把村里谁对不起他、谁让他看不顺眼地骂了个遍。
都快死的人了,这种时候,就算被指名道姓骂过的人也不会回嘴,只是整个村里气氛很压抑,尤其是小孩们,都视此处为畏途,不敢靠近,仿佛那个快死的老人是个可怕的魔鬼似的。
叶秋桐当然也怕,但也好奇,她远远地偷偷看过那个老人指天划地、破口大骂的样子:只见他时而亢奋,时而低沉,时而无力地耷拉脑袋好象睡着了。
三天后老人就死了,但是他指天怼地的样子,却深刻地留在了叶秋桐的心里,这是她记忆中的乡村图景:
恩恩怨怨过了一辈子,人生就这样收尾了。
老人在行将就木前,给了自己一个痛快。
此时吴亚花的哭诉,象那个老人一样,就是一种宣泄,乡村式的发泄。
这让叶秋桐不由地想到了琼斯,这个心理学家,现在在非洲还好吗?如果她跟叶秋桐回家,看到这样的场景,肯定又能总结出一堆心理学术语吧?
反正有发泄出来就好,不要憋在心里。
叶秋桐忽然发觉衣角一阵下沉,她低头一看,是迟子若,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树上下来了,一手抓着她的衣角,一根手指放在嘴里,正看得津津有味。
叶秋桐忍不住失笑,迟子若这是天性释放,原来,喜欢热闹爱看八卦就是如此。
“妈妈,阿姨为什么要哭啊?”迟子若不解地看着叶秋桐。
“因为有伤心事。”叶秋桐道。
“哦,妈妈,我和赵思掏了一个鸟蛋,你看。”迟子若伸出手,手心里是一个麻灰壳的鸟蛋。
叶秋桐抬头,这才注意到四周围了一圈的麻雀,麻雀们上蹿下跳,不安焦躁地看着这里。
“阿姨,是不是麻雀妈妈来找它的孩子了?”赵思敏锐地观察到了这种情况,有点局促不安地道。
“应该是,你们把鸟蛋还回去吧。”叶秋桐道。
赵思点点头,把鸟蛋放回自己的口袋里,然后又“噌噌”往树上爬。
让叶秋桐很安慰的是,赵思虽然身体看上去瘦弱,但其实爬树上墙这些孩子的基本技能竟然一点也不落后,几下就爬上树了。
叶秋桐看着他小小的身影隐没在绿树丛中,不一会儿,又出现在树干上,“唰”地抱着树往下滑。
这时候的赵思,哪里还有柳婷婷阴影下的样子,手脚麻利,脸上还带着孩子童真的笑意,对着叶秋桐道:
“我把鸟蛋放回窝里去了。”
果然,这时候围在四周的麻雀四散飞去,似乎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秋桐,这是你儿子吧?从外国回来了?和迟生长得好象啊,怎么搞的,人家都说儿子象妈,可是你儿子却长得象爸爸!”
村民有人看到赵思和迟子若一左一右站在叶秋桐身边,又都知道叶秋桐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很早就送到国外受教育了,便不明真相地问道。
象迟生吗?
叶秋桐看了赵思一眼。
呃,为什么好象、似乎、可能、有点象?
“哪象了?”叶秋桐下意识地反问。
“眼睛啊,这鼻子啊,哪不象了?”村民奇怪地反问,“难道你不觉得?”
叶秋桐一阵默默。
她脑海中好象有一道电光闪过。
有一种真相呼之欲出。
不可能,不会的,怎么可能会这样?
叶秋桐傻了。
警方也说了,是被肖峰带走的,怎么可能是柳婷婷?
叶秋桐没有注意到,她和村民在说话的时候,有一个披着麻袋的影子悄悄躲在树后,似乎在偷听什么。
“呵呵,自家的孩子自家看不出来也正常。”村民看叶秋桐不语,理解地一笑。
“不对,DNA,如果验DNA就百分百知道。”叶秋桐忽然笑了下,对着那个村民说了声,“谢谢!”
“谢谢?谢什么啊?哎,秋桐,你走得那么急干嘛?”村民看着匆匆带着孩子离去的叶秋桐不解地喊道。
边上,吴亚花还在哭诉:“我可怜的明智啊,去那么远只穿了一穿解放鞋……”
正文 第一千两百零三章干扰
“秋桐啊,你这么急,回去干嘛?明天再一起走嘛?”
吴月桂奇怪,不知道叶秋桐为什么突然要回去。
“赵思的爸爸打呼机来说要看他。我得带他回去,还有公司里也有客户的事要处理一下。”
叶秋桐让迟子若留下来和奶奶在一起,当然,安保力量也分开来,留下三分之二在这里,其余的跟她回家。
赵思虽然有点郁闷,他喜欢呆在后山村,在这里又可以爬树又能掏鸟窝,不过叶阿姨说话很温柔,她说要带他回去,赵思就不由自主心软答应了。
“妈,你和我爸妈说一声,我带赵思先走了。”
叶秋桐的车一溜烟地开走了,吴月桂没头没脑,喃喃道:“真是太忙了,连回家都不省心。”
回程的路上,赵思不明白,为什么他低头看书的时候,叶阿姨若有所思地在他脸上打转。等他抬起头要正眼看她时,叶阿姨又快速地把眼睛转开了。
“叶阿姨,你有心事吗?”赵思托着腮问道。
“哦,没有没有。”叶秋桐慌乱地否认。
不会吧,连这个托腮的动作也象迟生。
村里人一语点醒梦中人,叶秋桐猛然发现,自己过去是多么失察,为什么赵思一直在身边,她都没有发现这些相似之处呢?
再想想,那时候柳婷婷和她同一天生产的,两个人几乎是先后生的孩子,柳婷婷先生的孩子,一般一个多小时后,勉力支撑的话,是能下产床的。
后来,柳婷婷就把赵思,不,迟子绅抱走了,当成自己的孩子抚养。
至于动机嘛,也很好解释,柳婷婷肯定是当晚生完孩子,想到叶秋桐也同一天生孩子,就起了那份心思。谁让她一直对迟生念念不忘呢?
至于肖峰抱走的那个孩子,如果赵思真的是她儿子的话,那抱走的就是柳婷婷的儿子……
叶秋桐心乱如麻,一会想笑,一会儿想哭,要不是怕赵思害怕,她恨不得把赵思紧紧搂在怀里,好好用力抱抱他。
不过,现在事情还没有确定,她也不敢对赵思做这么劲爆的事情,如果做了,赵思没准把她当成怪阿姨来对待了。
叶秋桐只能有一眼没一看地看着赵思,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想掉眼泪……
如果事情真的是那样,叶秋桐觉得,那就不光是打柳婷婷一巴掌那么简单了,她害自己骨肉分离这么多年,明明儿子在眼前却不能相认……
叶秋桐如坐针毡,不断催促司机开快点,再开快点。
司机不知道叶总急什么,往常她从来不会这么催促开快车,总是提醒他安全第一,不要超速。
叶总今天不对劲!
车子停在市第二人民医院,司机看了下手表,这才花了一个小时时间,他已经使出浑身解数了,比平时提前了半小时。要是以前他开这么快,就早被叶总开除了。
叶秋桐带着赵思下了车,往医院直接找到了院长。
叶秋桐让赵思坐在院长办公室等她,便把院长叫出去吩咐了一通。
院长一听兹事体大,也很重视,立即派了护士来给赵思和叶秋桐采血。
赵思并不知道给自己采血做什么,叶秋桐无奈,只好骗了他一句,说是验一下血型,也许有天他家里人要用得着。
正好赵卫国才做手术,赵思一听也顺理成章,便乖乖地让护士采了血。
叶秋桐问院长:“最快几天能出来?”
“明天就可以出结果了,我让他们加班做。”院长道。
叶秋桐点点头,还要等到,真是太急人了,她恨不得现在就知道结果。
赵思并不知道叶秋桐瞒着他和院长说了什么,抽完血,又休息了会,叶秋桐还真地带他去见赵卫国了。
只是赵卫国清醒后发现柳婷婷把他变成了太监,心情特别不好,所以看到赵思,也没有父子相见的喜悦,随便说了几句,敷衍了赵思,就让他随叶秋桐回家。
在他眼里,叶秋桐倒变成了赵思的保姆了,他还可以差来喝去的。
叶秋桐懒得理会赵卫国的态度,便和赵思回家了,她需要好好冷静一下。
叶秋桐并不知道,她离开医院后,有个女人溜进了医院,瞅空钻进了护士值班室,把里面有人挂在门后的护士服一穿,戴上口罩和帽子,装成护士,就在医院里大摇大摆地行走开来。
“这是叶总和那个男孩子的血,你们赶紧去做化验,院长交待了,说要尽快,争取明天给叶总。”
护士拿着两份血样,对化验室的工作人员道。
“好,知道了,你放在架子上,我这份做完马上做。”化验室的医生抬头扫了一眼,道。
护士依例把血样放在采样架上,就在这时,化验室里的电话响了,正埋头做化验的医生便转身接电话。
他不知道的是,待他转身过来,架子上一份血样已经被换成了另一个架子上的血样。
柳婷婷大摇大摆地走出医院,在背后的小树丛里,把偷来的护士服脱了,扔在空地上就走了。
手刃赵卫国后,她心理舒服了许多,又主动到药店买了相关的药物吃,久病成医,基本上患病时要吃什么药,她自己多少也知道了,所以吃完药,她的情绪也得到了控制。
只是她没想到,赵思竟然住到了叶秋桐家里,还和叶秋桐一家相处得亲密无间。
然后叶秋桐似乎又发现了什么,竟然赶着带赵思到医院验DNA,柳婷婷岂能让叶秋桐得逞?她果断地出手了……
哼,这辈子,赵思都是她的儿子,绝不可能回到叶秋桐身边。
叶秋桐想要认赵思?做梦!下辈子吧!
柳婷婷得意地消失于一个看上去很高级的楼盘里,她从家里带出来的钱,足够她不工作支撑几年了。
因为生活奢侈惯了,柳婷婷就算逃亡,也不可能去住那些破旧低矮的房子,还是下意识地选择了这家高档小区租房子。
但也正是如此,意外地干扰了警方的搜查。他们从保镖那里得到的信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