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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灏对这话是认同的，而且还有点赞赏易婷这样考虑，“你能这样想很好。”几乎是没有停顿的，“谈恋爱了？”
话题转得太快，易婷一下没反应过来，只是愣愣的“啊？”了一声，然后才无奈道：“没有。”
她微微低着头，不太高兴的样子，眉头甚至有点皱，陈灏却一下子松快起来，“我那副油画画好了，去看看？”
油画放在陈灏办公室的桌子上，已经用画框裱起来了。他用手扶着画框，问易婷：“怎么样？”
那幅画是易婷坐在湖边，湖水显然是很用心画了，上面一层淡淡的湖绿色，清透荡漾，而若有若无透出来下面蓝绿的深色。画里的易婷是恬静的，美丽而干净。让人向往的感觉。
易婷认真看完，笑道：“连我画布上的景色都细腻逼真，陈总画得这么快？”
陈灏目光投向油画，“每天晚上回去画一会儿，一个月了。”他指着画上的易婷说，“我对你的理解还算准确吧？”
“嗯。”易婷声音有点小，带着点欢喜和惊讶，这种情绪还没从心里蔓延到脸上就听到陈灏接下来的话。
“纯真的有点呆，认真的有点傻。”
易婷：“？？？？！！！！”
实在忍不住了，说好的严肃认真令人发怵的领导呢？太过分了，真的太过分了！
“明明是认真可爱漂亮小姐姐，哪里呆？！哪里傻了？！”说完还气不过的样子，仿佛不是在跟领导说话，“哼~”
陈灏看着她发笑，先是微笑，后来是停不下来的笑。
易婷说完就有点后悔，小心翼翼地解释：“陈总，我刚才随口一说哈~你别在意我的语气。”
陈灏用带着笑意的眼睛看她，手上放下画，肤色略深的脸上是某种融化的意味，他似乎很享受现在易婷的态度，挑起眉毛后还用力蹙起来，装作被惹恼的样子。
易婷心想，幼稚！
“别作这个表情，没大没小的。”陈灏的语气说不出的温柔，带着点宠溺的味道。
易婷有点不可置信，这种变化她一时半刻接受不了，不自觉站直身体，稍稍往后，和陈灏拉开距离，表情疏离，语气礼貌：“陈总，没有别的事，我……我先走了。”
陈灏立刻就感受到这种变化，他微微偏过头，淡淡道：“好。”
易婷离开了，陈灏把画拿起来，刚才那完全是下意识地表现，他没有刻意控制自己的情绪，没想到易婷的反应是这样。
关上门的易婷紧张地捏着指腹，是自己太敏感了吧？也可能是因为黄鑫，所以想的有点多。陈总不应该是刚才那样子的。
☆、第 17 章
易婷从各个方面分析过之后，坚定的认为自己想多了。陈灏一表人才，能力出众，关键是他是自己的领导。领导和下属说个玩笑话不是很正常的嘛。
这样想着，心里放松下来，背着包脚步轻快地离开公司。
余晓觉得，今天的陈灏似乎格外的气闷。以他为圆心，半径一米的范围内，乌云密布充斥着高压的感觉。
“哎我说，你这是咋了？”
陈灏踩下刹车，望着前面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说道：“要是有人有点怕你，你会怎么办？”
余晓问道：“怕我？为什么怕我呢？”
陈灏一只手半抬着，胳膊肘靠在方向盘上，在空中比了个手势。“就比如说，老师和学生，领导跟下属，这种。”
“这不很正常吗。”余晓说道，“你是希望，不要在意身份？抹除这个带来的隔阂。”
“是这个意思。”陈灏一边说着，一边手扶上方向盘，右脚踩下油门。
余晓想了想，“没必要吧。这种隔阂本来就没有办法消除。再说，你消除这个做什么？”
陈灏没回答他，只是说，“随便问问。”
车子拐过一个十字路口，余晓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便利店说道：“在那停一下，我下去买瓶水。”
“车里有。”
余晓道：“买瓶凉的。”
陈灏坐在驾驶座上想事情，不知怎么头一偏，看到路边三个女孩子在争执。他立刻拔了钥匙，从车上下去。
余晓买了水见陈灏过来，奇怪地问道：“你怎么下来……”还没说完，就见陈灏越过他，脚步急切地走过去。
“…………”余晓：“哎，你——咦？！那不是易婷吗？”说着也颠颠地跟过去。
易婷在回家的半路上接到汪若雪的电话，汪若雪情绪很激动，声音都在发抖，又急又气，“易婷，上次那个女的，她找过来了……她，她一直在这里纠缠……”
易婷立刻明白过来，简直不敢相信，她抓着手机，“雪儿，你在哪，我去找你。没事的，我马上就过去。”
挂了电话，易婷立刻给王明打过去，她气极了，劈头盖脸就怒道：“怎么回事？！你那堆破事能不能处理好？！你那个什么学妹竟然好意思去找雪儿！我告诉你，王明，你不要以为雪儿脾气好就好欺负，给你脸你不想要是吧？！”
王明正在加班，他接了电话，急忙站起来，捂着电话就往外走，小声解释：“我没有，我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对不起对不起，我……”
“对不起这句废话你留着给你自己吧！”易婷打了辆车就往汪若雪那边赶，努力平复了下心情，才对电话里不断道歉的王明说道：“不需要道歉。既然你还喜欢雪儿，好啊，你过来当着大家的面，告诉那个女孩子，让她自尊自爱，别再来烦雪儿。”
王明没有丝毫犹豫，“好，我马上过去。”
陈灏走过去的时候，易婷刚刚从另一边跑过来，她一手打掉那个女孩试图拉住汪若雪的手，然后回头担心地问道：“雪儿，没事吧？”
汪若雪轻轻摇头，嘴唇发白，看到易婷像是看到救星一样：“易婷——”
易婷柔声安慰她：“没事没事，我来。”然后转身站在汪若雪前面冷冷看着那个女孩。
汪若雪是单亲家庭，她妈妈很早就去世了，她爸爸显然不是一个会照顾人的人，只是在物质上满足她。她不擅长去争取，连吵架骂人都不会，柔柔弱弱的，单纯而缺少安全感。她依赖易婷，喜欢王明带给她的安全感。可面对这个婊里婊气的女孩子，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对面的女孩看起来十分普通，人畜无害，甚至还有点楚楚可怜，她眼眶里水汪汪的，那模样，仿佛她才是受害者。她不看易婷，只对着汪若雪说话：“若雪姐姐，我是王明学长的学妹，真的很对不起上次害你们产生误会，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情难自禁。”
易婷深深皱起眉头，丝毫没有掩饰眼里的厌恶感。
“我……”她鼻子红红的，眨着湿漉漉的睫毛，“学长他很喜欢你，最近也很痛苦，看到他痛苦，我真的很难受。你要是真的喜欢他，还愿意和他在一起，那就原谅他好不好？”没等易婷说话，又连忙说，“要是你不想和他在一起，那就坚定的拒绝他。也免得他天天魂不守舍，发消息给你，下班就远远地在你公司外面看你。若雪姐姐你这么好的人，不会想折磨他的吧？”
汪若雪颤抖地不像话，指甲掐着手心，感觉到手指尖冷得发寒，“我没有折磨他……”
“雪儿——”易婷刚一开口，就被汪若雪的眼神阻止了，她努力地说着，像在狂风暴雨中用力挺直的小树苗。“我和他的事情，是我们两的事。你有什么话，尽管和他说，不用来找我。”
易婷拉住汪若雪掐着手心的手，轻声安慰道：“雪儿。”她侧过头，看到远处陈灏和余晓站在那里，没有过来，陈灏朝她略微点了下头。
“你叫什么名字？”易婷问道。
对面女孩很不明显地皱了下眉头，“程语。”
易婷几乎没有什么表情，语气也压的很平，“程语，你是什么身份什么立场来说这些话？王明他在有女朋友的情况下，和你不清不楚。而你，明知道王明有女朋友，不懂得自爱，破坏别人。他劈腿，你作践自己，都是不知道自尊自爱。你这个表情，怎么，我说得不对？”
“你——！！！”程语满脸怒不可遏，但很快就收起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眼睛眨了眨，嘴角带着点笑，“我尊重自己的爱情，为我自己争取所爱，当然自尊自爱。再说了，”她似乎很骄傲，“有女朋友又怎么样？！学长还是愿意抱住我。”
易婷完全没想到程语会说出这样的话，丝毫没有廉耻心。她忽然就觉得有点想笑，刚才在气头上，现在想想，和这种人有什么好争辩的，根本就没必要。但汪若雪在旁边，她是喜欢王明的，那种“你们渣男贱女一起互相拥抱别在祸害社会的话”是不能说的，雪儿会受不了。
“既然如此，那，王明——”易婷望着程语身后，“你告诉下这个侮辱‘爱’这个词的人。”
程语脸色变了，一瞬间，她的表情可谓是精彩纷呈，从惊讶愤怒到委屈动人，中间还带着点害怕，回过头又是那个可怜兮兮的样子，“学长，我是来劝若雪姐姐原谅你的…………”
“不是哦！”易婷微微挑眉，朝旁边汪若雪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说话，“你学妹是来为自己争取——爱情！”她故意把“爱情”这两个字说得很轻佻，明晃晃的讽刺，打在程语脸上，程语用余光怨毒地瞟过来。
易婷叹了口气，“我和若雪都是有一说一的人，比不上这位学妹能说会道，演技精湛。王明，你刚才在电话里怎么说的？”
汪若雪拉了拉易婷的手，易婷动动嘴唇，用很低的声音说道：“雪儿，我不能看你被这样欺负。”汪若雪眼睛红红的，没说话。
☆、第 18 章
“学长……”程语温柔地叫着。
王明像是想让汪若雪明白一样，朝汪若雪看了一眼，没有得到回应，才对着程语大喊，脖子上青筋暴跳：“我不喜欢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你！我喜欢若雪…………”
他呆呆地看着汪若雪，汪若雪却低下头，“是你哭着说自己奶奶去世了，忽然抱住我，我……我只是没有及时推开你！那次在海鲜店吃饭，是你在门口崴了一下，抓着我的胳膊，我扶你站好。”他像是乞求一样，“我从来没有喜欢过若雪以外的女孩子！程语，你根本不是来劝若雪的，你只会想让若雪更讨厌我，让她连看……都不愿意看我。”
程语眼泪流下来，她真的很难过，“学长，她不愿意看你，那你，看看我，好不好？”
易婷打断他们这狗血的对话，“王明！”
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王明明白，“程语，如果你再来找若雪，那从此以后，你在我面前就是个空气了。”
易婷心想，不管怎么样，程语应该不会再来缠汪若雪了。她拉着汪若雪，漠然走过那两个自我感动的人。陈灏和余晓迎上来，陈灏说道：“送你们回家。”
不是问句，易婷想了想，没拒绝。
车里很安静，陈灏车开得很稳，只是偶尔停在马路前的时候，会从后视镜里看一眼易婷。余晓在副驾驶上低头玩手机。易婷拉着汪若雪的手，想说什么，但没说出口。
等到停在小区楼下的时候，易婷才回过神，哦，对了，之前陈灏曾送自己回来过一次，知道地址。今天是被气糊涂了，在路上一直担心雪儿，忘了和陈灏说。
“你……”
“你……”
陈灏转过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