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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纯羊毛货不知道吗?”
“对不起大哥,对不起,下次我们注意!”
光头男看来是三人中的头头,看大哥雷霆震怒,吓得赶紧道歉。
凭空伸出一条细细的胳膊指了指袁沅:“哥,我朋友,你给帮个忙。”是海棠。
海棠站到袁沅身边,也看到程大力的手就在她脚边,皱皱眉,她轻声说:“这儿的老板,海哥。”
袁沅蹙眉,姓海?
她狐疑地看一眼海棠,再稍一打量压迫感十足的男人,没看出来长得像,除了两人个子都格外高。
“小姑娘,这小孩儿,跟你什么关系?”
海哥长得高,难得的是锻炼得宜,这个年纪没有肚腩没有赘肉,看身材也就是三十左右的壮年男人,一说话江湖气十足。
被人当众叫小姑娘,袁沅真的是无奈,她如实道:“我公司员工的家属。”
“嗤。”
墙角那个灰绿头发的男人出一声耻笑,被海哥瞪了一眼,“礼貌呢?让你们文明点!文明点!”
他一个巴掌扇在那人的非主流头发上,直接把发型给毁了。
“这小孩儿从我这儿借了钱,里外里一共8万。”海哥居高临下,看了眼朝他使眼色的海棠,“你既然是海棠的朋友,给你打个9。9折。”
海棠气得翻白眼,“800块?开一瓶轩尼诗都不够。”
“那怎么着,我钱大风刮来的?我该他的?他谁啊?”
海哥当众彪了几句,显然跟海棠很熟,口气是冲但没有恶意。
“好。”袁沅很干脆,“我去取钱,你能让你朋友帮我抬下他?定一个包厢。”
“取什么钱,刷卡。”
海哥一挥手,手一拍,那个灰绿头发的男人又遭了罪,刚整理好的头发又拍没了,“给他抬去,找个医药箱,别死我这儿了,回头还要引老鼠,。”
袁沅和海棠慢慢走,跟着光头男去刷卡,另外两人架着程大力找了个包厢。
海哥脚长走得快,一会儿就在闹哄哄的人群中没了影子。
扯住海棠,袁沅轻声问:“这真的是你哥?”
“堂的。”海棠道,“没看出来吧?”
袁沅摇头,的确看不出。
“我也看不出来,我这么大方,他这么抠门,气死我了。”海棠笑骂。
这么一闹腾,海棠一拍脑袋想起来童修丽还在楼上包厢里呆着,“那怎么着?我去招呼着你大嫂,你自己小心?”
“嗯。”袁沅拉住她,“别太过了。”她指的是他们这帮人“围攻”童修丽。
“知道了。”海棠怕她不放心,又加了一句,“她这是有意来求好,还找到了你,算是找对人。我呢,其一,不会不卖你的面子,其二,这年头多个朋友多条路不是?她童修丽现在靠着夏克铭,在广城名媛圈子里也算是响当当一号人,我做个顺水人情,以后有来有往,我也占便宜。”
袁沅点头,道理永远都是海棠懂得多,她知道自己多虑,催促她去包厢,自己去了程大力那边。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の剧场
*
程大力:我觉得我的出场怎么这么怂啊?
作者:剧情需要而已,不要紧张
程大力:你是在报复我之前打了女主!
作者:……没有没有绝对灭有(惊慌失措语无伦次遁……)
第18章 程大力2。0
程大力已经被人处理过了,横在长沙发上,一条胳膊无力地垂下,脑门上覆着一块方形纱布,隐隐约约透着血红,与苍白的脸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大理石的桌面上有一瓶开了的矿泉水瓶,红色的盖子丢在一边,还有一些医用的棉花和多余的纱布。
门一开一关,袁沅走入。
程大力歪着脑袋,半睁着眼睛看着她慢慢走到桌边,拿起矿泉水瓶子和纱布在坐回沙发。
房间里只开着一圈装饰灯,五彩的光,照耀在她的脸庞上,从上而下勾勒出一个立体轮廓。
程大力的视线从她的淡淡的眼眸扫到挺直的鼻梁和紧抿的红唇,往下是残疾的左腿。
沉默的她,让他想起那天被打的时候,她死咬着牙哼都不哼一声,明明痛的撕心裂肺却强忍的样子……
袁沅缓缓抬起右腿,白皙的脚腕上有一圈脏污的斑斑血迹,她慢条斯理地用矿泉水将纱布打湿。
忽然,程大力从沙发上翻身而下,额头随手贴着的纱布落在脚边,他似乎没有看到,脚步落在地上他定了定身形,缓缓走到袁沅的身边。
一站一立,袁沅手中的动作顿了下,抬眸,明眸闪烁着明媚的光芒,程大力却惊慌地不愿意直视她。
莽撞冲动的年轻人,此刻在寂静中,慢慢蹲下去,单膝跪在她腿边,从她手中接过在滴水的纱布,一只手像触碰珍宝一样轻柔地扶住她的小腿,另一只手用纱布轻轻按在自己留在她肌肤上的脏污血迹,动作柔和得不像是一个大大咧咧的男孩子。
他一点一点蹭着按着,直到完全看不出任何痕迹。
袁沅没有说话,从她的角度看这个年轻男孩子,叛逆邪气的眉宇间有股桀骜不驯的气质,脸庞的线条如此坚毅却也如此苍白脆弱,但紧抿的双唇克制了所有的情绪。
他们的距离如此之近,袁沅甚至感觉到他炽热缓和的呼吸喷在自己的肌肤上。
那一截小腿,已然白白净净,但他还是固执地在一抹再抹,动作轻得恍若羽毛浮在水面。
终于令他满意,松开手,垂在一侧,他再也无法忍受地哭出来,另一条胳膊盖在自己脸上,低垂的脑袋,像是一个犯错的少年再跟年长的姐姐认错。
“哭什么?”
袁沅伸手将染了血的纱布从他手中抽出来,丢在桌上,看都不看一眼。
很久都没有人回答她,这是一个投入死水中的石块,激不起任何水花。
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到程大力眼角的眼泪往下落。
依旧保持着诡异的跪姿,约莫静静呆了三四分钟,程大力才擦干眼泪,沙哑的嗓音听上去像是破败的手风琴发出来的:“你相信报应吗?”
“相信。”袁沅回答得很快。
程大力奋力睁大眼睛,不让泪水滚下来,“我以前不信,现在我也信了。”
“不过,可能不算是报应,只能算是种因得果。”
袁沅仰起头,望着对面一盏灯,闪烁频率与周围几盏不同,有些过快,像是即将要坏。
“你选择了走上一个路口,这是因。就得到这条路的终点,这就是果。说的坏一点,大概是报应,但其实不是,都是自己的选择决定了结果。”
“我选择的?”程大力喃喃自语道。
“你不选,难道有人在背后架着刀子逼你往绝路上走?”
袁沅轻声地反问,她长长的羽睫覆在眸上,明明是说这么尖刻的话,语气却像是鸿毛一般轻巧。
“我没得选啊!”
程大力忽然愤怒,像是困兽,猛然抬起头,蓄满泪水的眼睛透着悲情,仰望着袁沅:“我有的选吗?有的选我也想做个正正当当的人,活出个正正当当的样子!”
袁沅轻叹气,缓缓说:“你看街头有人卖艺行乞,有人写血书乞讨,也有人拉二胡,还有人跪着磕头。都是走到穷途末路的人,虽然都手脚齐全,但终究人的选择还是不一样。”
程大力没发声,像是在仔细听,一行泪从他眼角滑下去。
“你想做个行得正站得直的人,你就得朝着这个结果去做出正确的选择,不是吗?”袁沅淡淡问他。
“你说得轻巧,你们这种人,天生生在别人的终点线上!踩着我们这些人往上走!你们有什么?你们不过是投了个好胎!”
此刻的程大力极度孩子气,肆意发泄着自己对这个现实世界的不满和控诉。
袁沅琢磨了一下这话,轻声一笑,略带一丝不屑:“生在终点线?”她大概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冷笑话。
程大力被她的薄唇在刹那之间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给愣了一下,这话里有太多隐含的意味但他在这个瞬间无法找到头绪,但敏锐的年轻人感觉到了语气中的一丝无奈和苦涩。
袁沅站起身,轻飘飘地说:
“你有机会选择的。”
她等了一等,站在他身侧,高高在上地道:“某种意义上的好人,并不难做。”
程大力没回答,甚至连动都没有动,跪在空落落的沙发跟前,听到她打开门,末了留了一句话——
“别死太早,你还欠了我11万1千3百多,记得早点还钱。”
他的脑袋再度无力地垂下去,任涕泗横流。
屋顶那一盏灯,猛烈疯狂闪烁,再突然发出“啪”的一声,就彻底黑掉了。
二楼包厢,服务生帮袁沅推开门,她走进去看到童修丽与海棠坐在玻璃墙边,俯瞰着一楼的风光,各自举着酒杯在谈天。
海棠这人,说到做到这一点,的确让袁沅佩服。
一转身,袁沅就看到落单的周庭扬端着酒杯凑过来问她喝什么。
袁沅摇头,“不喝酒,不好意思。”
“袁小姐总是兴致缺缺的样子啊。”
周庭扬自若地扬眉,他长得很不错,身高、身材、脸蛋,都堪称是男人中的精英,而他自己也知道这些特点可以起到的作用,每次都发挥得不错。
可惜,面对的人是袁沅。
“对,犯困了。”
没等周庭扬紧接着说下去,海棠就摇曳生姿地走过来,“庭扬,来我给你介绍个前辈。”
周庭扬回眸,看了眼那边不远处的童修丽,剑眉一提,眸光闪烁,“好啊海棠姐。”
袁沅眼见着海棠将周庭扬介绍给童修丽,两人似客客气气地聊上了。
海棠就转身走到她身边坐下,“你不是说他专傍款姐?你还介绍?”
海棠架起二郎腿,细长的小腿晃晃荡荡,“你嫂子算什么款姐,夏克铭能给她多少钱?再说她敢把腿劈出去给夏克铭戴顶绿帽子吗?”
袁沅扶额,深感无力。
“哎说你呢,你跟刚那小子什么情况?”海棠将修长的郁金香杯抵在唇角,做了一个花痴笑,“你这是铁树开花直接啃鲜肉啊?”
“……”袁沅一时间被她说的一愣,随口道:“没有,跟人打了个赌,看他能不能做回好人吧。”
“这话说的,这种赌局啊,听着是跟别人对赌,其实啊是跟自己心里赌。是这么个意思吧?”海棠嘚瑟道。
袁沅叹气:“这世界上就没有你海棠看不明白的事情。”
“有啊我怎么没有。”
海棠将酒杯中金黄色的酒液一饮而尽,既随性又情真意切地道,“我就没明白,你死活要待在夏家,是干什么……”
随着说话间,她站起身,走远了去倒酒。
袁沅似没听到她的话,抬眸遥遥望着与周庭扬说话的童修丽,他们有说有笑,非但不突兀,反而因为两人外貌相得益彰、神情举止融洽,感觉到场景异常的和谐。
晚上,袁沅和童修丽坐着车回夏家,童修丽一直在感谢袁沅的帮忙。中间尽管还是有点波折,但海棠是爽快答应了给她租别墅,甚至价格也是公道,可以协商。
“阿沅,我怎么谢谢你好?”
车子抵达夏家,童修丽下车扶了一把袁沅,她喝了点酒,整个人红光满面,耳垂的大耳环闪烁着润泽的光芒,看上去美丽异常。
“过阵子我去你店里,帮我挑一件衣服?”袁沅轻声问。
“那肯定没问题了。”童修丽笑了,“今天认识那个周庭扬,倒是不错。”
“嗯。”
今天夜里月明星稀,袁沅望着天上明亮的月亮,不知童修丽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看你啊,也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关注下个人生活?”童修丽说得很婉转,“女人,总是要有个肩膀靠一靠。”
此刻,她们两人非常默契地谁都没有提大龄单身的海棠,尽管在不久之前她们就见识过她在人群中闪光夺目的模样。
门打开,童修丽继续道:“我看周庭扬跟你站在一起,倒是很般配。”
袁沅垂眸扶着玄关坐着换鞋,听到这话眉一挑,没说话。
“我问他了,刚好28岁,年纪正合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