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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亦修看了一眼她透着粉红的耳垂，勾了勾唇，将购物车里的东西全都放在收银台上，等着买单。
付完款后，一直到进公寓，两人都没说话，气氛莫名有点尴尬。
“我……我先去洗澡了。”程念念打破沉默。
“等下。”乔亦修拉着想要逃跑的女人，微微弯下身子，温热的气息笼罩在两人脸庞边，“念念，你是不是害羞了？”
他眼底蕴着淡淡的笑意，手臂拉着程念念朝他靠近，隔着厚重的衣服，能勉强感觉到他的体温。
程念念心虚地眨了两下眼睛：“什么害羞？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先去洗澡了。”
她掰开捏着她手臂的那双手，拉了拉肩膀上的包包袋子，朝客房走去。
一进门，她就直直地往床上一躺，被单和床套都是她来之前乔亦修准备的，闻着还有淡淡的洗衣液的清香。
乔亦修的心思她怎么会不懂，虽然她并不是那么保守的人，但毕竟两人交往还没多久，这样好像有点太快了。
她纠结地扯了扯被子，把脑袋全都埋了进去。
门口传来两声敲门声，接着男人低柔的嗓音响起：“念念，热水帮你放好了，你先去洗吧。”
程念念从床上噌地一下爬起来，顺了顺自己的头发，莞尔道：“好。”
从衣柜里拿出自己的睡衣，程念念站在镜子前，将头发绑成丸子头，目光瞥到门口的那个身影还在，嘟囔了一句：“你看什么？”
乔亦修笔直地站在门口，双手插兜，语气直接：“看你。”
程念念转过身子，看了他一眼，拿起床上的睡衣，越过他走进洗手间。
洗到一半的时候，她隐约听到了门铃声，接着客厅里传来了交谈的声音。
她关掉花洒，将沐浴露抹在身上，门外似乎是有女人的声音，听着还有点耳熟。
客厅里，乔亦修看着突然拜访的乔初涵，眉目间隐隐透着些不悦。
“你想说什么？”他直截了当地问。
乔初涵笑了一下，自顾自地在沙发上坐下来，不缓不急地抬了抬下巴：“坐吧。”
等到乔亦修在她旁边坐下后，她的笑容顿时淡了，深吸了一口气，她才开口：“抱歉，那天我太冲动了。”
说完，乔初涵朝他坐近了一些，伸手拉了拉他的胳膊，故意软声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乔亦修起身，站远了些，眉目清淡，声音中透着一些疏远：“你不用跟我道歉，反正我迟早会跟她说的，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你应该向念念道歉，为你之前做的那些事。”
乔初涵笑容一僵，收回自己停在半空中的手，用力地握紧成拳头。
她抬起头，直视着故意与她拉开距离的男人，反问：“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针对她？还是你一直在装傻？”
乔亦修蹙眉，声音低沉缓慢：“你什么意思？”
“你真的不清楚？”
“清楚什么？”
见他满脸茫然和不悦的表情，乔初涵大笑了两声，像被人灌了一杯苦瓜汁，喉咙深处滋生出一股浓浓的苦涩感。
连开口说话，都变得艰难。
乔亦修见她不说话，想起了还在洗澡的程念念，眉毛都拧在一起，问她：“还有事吗？没事的话你赶紧回去吧，不早了。”
夜色浓重，冷风从阳台上肆意地涌进来，乔初涵感觉浑身冰冷，她低着头沉默了一会，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朝着乔亦修扑了过去……
程念念穿着厚厚的熊猫睡衣，从洗手间里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
她的男人，被一个女人紧紧地抱住……
擦着头发的手陡然间顿住，手里的毛巾轻飘飘地从手中掉落，无声无息地躺在地板上。
乔亦修没料想到这一出，震惊了几秒后猛地推开面前的女人，脸上带着几分怒意：“乔初涵，你在做什么？”
余光瞥到不远处似乎有一个身影，他瞳孔微微收缩，朝洗手间的方向看过去……
心脏像被人扯了一下，他欲言又止。
乔初涵被他甩开，踉跄了几步才站稳，看到程念念后，她的脸色变了一瞬——这个女人，怎么会在这里？
“你们……同居了？” 她问了一个非常愚蠢的问题。
乔亦修没理她，径直走到程念念身边，替她捡起地上的毛巾，揉了揉她湿哒哒的头发：“念念……”
从刚刚到现在，不过半分钟的时间，但程念念却想明白了一切，为什么乔初涵一直针对她，原来她的心思竟是这样！
她……喜欢乔亦修？
太可笑了，她是乔亦修的姐姐啊。不……她忘了，他们根本不是亲姐弟！
说不清此刻是什么心情，但她知道自己非常不开心，自己的宝贝东西被人觊觎的那种感觉，不好受。
她伸出食指轻轻压在那个帮她擦头发的男人唇上，轻轻笑了笑。接着，看向愣在一旁的女人，声音酥甜：“对啊，我们同居了。”
然后，她收起笑容，脸色略微一沉：“初涵姐，你刚刚……在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还有比较短小的一章，时间还是十点。
大家应该都回家了吧，注意保暖。我尽量快点完结，爱你们～
☆、Chapter46
乔初涵的脸色十分难看，事情到此地步，她也没想隐瞒。
更何况，她这一举动，也让大家都心知肚明。
她笑的十分坦然：“刚刚你不都看到了吗？还要我说的更加清楚吗？”
乔亦修将毛巾放在一旁，正打算开口，就听到一道清脆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初涵姐，你这是何必呢？”
程念念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站在男人身旁，腰板挺得笔直，不气不恼地看着她。
她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明知道是错的，明知道乔亦修不喜欢她，何必去动这份心思。
乔初涵冷哼了一声，扯着嘴角笑了一下：“程念念，你别高兴得太早。”
说完这句话，她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客厅内有一瞬的寂静，程念念心情还未完全平复，半干的头发似乎浸了一层冷气，从头顶一直蔓延到了脚底。
只穿了一套毛绒睡衣的她，忍不住浑身颤了一下。
乔亦修迈开步子，关上阳台的门，然后折回来把毛巾挂好，从洗手间里拿出吹风机，把站在客厅中央的女人推到沙发旁坐好。
沙发上有一条米色的毛毯，他拿起来披在程念念的身上，碰到她的身体时，能感觉到有一丝轻微的颤抖。
乔初涵的心思他的确从未感觉到，这么多年来她确实对他很好，可他一直以为那是姐弟之情。
程念念裹紧毛毯，将身子蜷缩在沙发上，一阵阵热风从吹风机里涌出，男人的手掌轻柔地摩挲着头发，她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头发差不多全干的时候，乔亦修收起了吹风机，在她身边坐下，拍了拍她的脑袋：“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程念念回头看他。
“那就是……吃醋了？”
看着他眼里的戏谑，程念念气结，转过身子，严肃地盯着他：“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没开玩笑，”乔亦修将她揽入怀里，低低地笑着，“你这样子，明显就是吃醋了。”
“喂！”
程念念扬起了小拳头，乔亦修反应迅速地抓住她不安分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眼神终于变得认真起来：“念念，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至于我姐……乔初涵，她总会想明白的。”
“可她如果一直想不明白呢？到时候你们见面多尴尬。”
她是乔亦修相处了二十多年的姐姐，即便不是亲的，但是这么多年的感情也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乔亦修将她抱得更紧，温柔的话语落在她的耳边：“她不是小孩子了，感情的事如果她自己不能想清楚，那别人也帮不了她。但我可以跟你保证，我会跟她保持距离，你不用担心。”
听他这么说，程念念翻了个白眼，从他怀里出来，口是心非道：“谁担心了？本姑娘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好吗。”
说完用脚尖戳了戳沙发上半躺着的男人，催道：“你赶紧洗澡，我先去睡了。”
乔亦修轻笑了一声，站起来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附和道：“对对对，我老婆最有魅力。”
老婆……
这么直白亲昵的称呼让程念念耳根一热，在他腰间轻捏了一下，她瞪他一眼：“谁是你老婆？”
“你。”
“……”
*
再过几天就是圣诞节，程念念让白振轩把圣诞树放在门口处，加上优惠活动的海报，店里生意一直很红火。
阴冷的天气持续了几天，终于有放晴的预兆。
寒冷的季节，人也变得慵懒。
程念念见小鱼眼神放空地趴在吧台边，走过去敲了敲台面，打趣道：“怎么了？没我陪你，晚上没睡好？”
小鱼站直身体，有气无力地笑了笑：“念念姐，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都烦死了。”
“怎么了？”程念念收敛起笑意，严肃了几分。
小鱼看了一眼身边的白振轩，欲言又止。
白振轩扯了扯嘴角，会意地拿着抹布走开了。
小鱼见他离开了，这才开口：“我叔叔说，让我过年去他家，我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听说我和许铭晨的事，婶婶一个劲地让我带许铭晨回家。”
程念念震惊地瞪圆了眼睛：“你和许铭晨好上了？”
话落，小鱼倏地红了脸，左右看了一眼后，低声说：“前几天，他送我回家，在公寓楼下……亲了我一下。”
“什么？！这小子，居然偷偷摸摸把你给亲了！”程念念一激动不自觉提高了声音。
见周围有人看过来，小鱼扑上去捂住她的嘴，急急地说：“念念姐，你小声一点！”
程念念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然后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那不挺好的嘛。不管怎么说，他们是你唯一的亲人，要求跟许铭铭见一面也挺正常啊。”
小鱼摇头：“如果这么简单就好了。你也知道我婶婶那个人，我担心她是别有想法。”
她没有说清楚，但程念念却明白了。
她们俩合住了那么久，小鱼家的事情程念念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她婶婶是个爱钱的人，此番见面或许真的不是那么简单。
毕竟，许铭晨的家境比跟小鱼这个孤儿比，有天壤之别。
沉默了一会，程念念安慰道：“你们才刚谈，那些久远的事你不用想。更何况，你要清楚，你的爱情要自己做主。”
有人过来买单，程念念轻敲了两下，语气变得欢快了些许：“好了，先工作，感情的事顺其自然比较好。”
小鱼点头。
刚转身，程念念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对了，前段时间，许铭晨……”
话音突然戛然而止。
刚收完钱的小鱼诧异地看着她：“怎么了？”
程念念眨了两下眼睛：“没，许铭晨他……”
她故意拖长音调，原本打算跟小鱼说一说许铭晨为爱离家出走的英勇事迹，但转念一想，小鱼知道他父母反对肯定会伤心，这后面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许铭晨他……”突然，她灵机一动，似笑非笑地盯着小鱼，“他吻技怎么样？”
小鱼脸上刚刚散去的热度因为这句话又卷土重来，整张脸像煮熟的虾子，说话都不利索了：“念念姐，那个……啊……乔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