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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啊。”程念念的目光在狭小的房间内扫了一圈，笑了笑，“就这么一点地方，一眼就可以看完了。”
楼下的餐馆和这个房子都是当初用父亲车祸获得的赔款买的，程母觉得一个人住也用不着买多大的房子，更何况女儿又常年不在家里，大房子只会更显冷清。
虽然小，但是却很干净整齐，乔亦俢目光深沉地踱步在房间里，看得很认真。
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她的房间东西很少，床单和窗帘也都是素净的颜色，确实如她说的，一眼就看完了。
桌子上放了两个相框，一个是她们一家人的，另一个是她的单人照。
照片里的女孩很胖，但是却在微笑着，应该是五年前照的。乔亦俢低眸看了看，修长的手指还未触碰到相册，就被一双白皙纤细的手给抢了先。
程念念将相册藏在身后，笑呵呵地看着他：“有什么好看的啊？我饿了，你饭做好没？”
“熬着呢，没那么快。”他语气清淡地说，朝她伸出手，“拿来。”
程念念没动，较劲似的瞪他。
他看着她，笑了。忽然伸手将她拉入怀里，然后飞快地从她手里抢过相册，举向头顶。
程念念反应过来时，手里已经空了。
两人身高差距太悬殊，她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丑照被他“深情”地凝视着。她扯了扯他的衣服，有些恼：“乔亦俢，你还给我！你别看啊！”
观赏完毕，乔亦俢将相册放在桌子上，一脸不以为然：“我又不是没见过。”接着幽幽地问，“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么瘦下来的？”
程念念瞥他一眼，将相册重新摆好，语气带着一丝自嘲：“有人说，喜欢上一个人会开始变得自卑。当时的我就是那样，害怕你不喜欢那样的我，所以拼命减肥，想着再次重逢时，能让你看到最完美的我。”
“谁知道，一等就是五年。”
她的话像一根针一样，刺在乔亦俢的心口，传来微弱的痛感。面前这个女人为了他等候了五年，而他；愿用之后的一生来补偿她。
但这些不必告诉她，因为他会用行动证明。
乔亦俢低头吻了吻她的嘴角：“走吧，粥快好了。”
走进厨房，乔亦俢揭开砂锅的盖子，将切好的香菇，豌豆和腌制好的鲜虾放进去，继续开火煮。
“好香啊，我好像闻到了虾的味道。”程念念站在门口闻了闻，说道。
“你不是喜欢吃虾，特意为你做的。”乔亦俢拿着两块抹布贴在砂锅上，将那锅粥端到客厅。
浓浓的香味顿时从锅里溢出来，飘在整个房间里。
程念念喝着粥，打趣道：“我觉得你快要变成一个家庭煮夫了。”
乔亦俢听了这话，笑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碗，看着她：“有我这样的家庭煮夫，你真该偷着乐。”
“我为什么要偷着乐？”
“嗯？”
忽视他冒着小火光的眼神，程念念喝完最后一口粥，擦了擦嘴角，冲他咧开嘴一笑：“我要明目张胆地乐。”
男人眼底的小火苗烧的更加热烈，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缓缓笑了。
吃过早饭后，两人还是带着保温盒去了一趟医院。
程母担心念念店里的生意，一个劲地催她回S市，但她却不放心，坚持要留下。最后程母只能妥协，让她再多留一晚。
乔亦俢问起了程母受伤那天发生的事，念念如实说了，他蹙眉沉思了会，没说话。
原本乔亦俢也想留下，但是小鱼打电话来说店里忙不过来了，他只能回去。临走前，他去了一趟派出所。
*
程念念在医院里待了一天，直到第二天才回到S市。
S市的天气依旧不好，下着毛毛小雨，从火车站里出来，她接到了乔亦俢的电话，说他有事得回去一下，不能来接她。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皮突然跳了几下，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程念念打车到店里，小鱼激动地迎上去，问东问西，活脱脱一枚八卦少女。
“行啦，晚上回家再说。”程念念打断她。
两天不在，店里堆积了很多事情，等她忙完后，已经到了下午，而乔亦俢依旧没有联系她。
想了想，她还是打了个电话给他。电话响了很久，那边才接通。
“你在哪？”程念念问。
“在家。”
他的声音很低，听不出什么情绪，但就是这样反而让程念念有些担心。她笑了一下，声音有些不稳：“你今天还回店里吗？”
电话里头安静了一会，他说：“念念，我这边……有点事，今天过不去了，明天我去找你。”
“哦。”程念念咬了咬唇，有些失落。
挂断电话后，乔亦俢看着沙发上的父亲，态度依旧很坚硬：“爸，如果非要我在甜品和她之间选一个，我选她。”
今天中午，原本他打算去接程念念，但是突然接到了乔父的电话，让他回家。等他回到家时，乔父正坐在沙发上阴沉地看着他，面前还放着一张纸。
他脸色沉静地走过去，看到那张纸上的内容时，顿时蹙起了眉。
那正是他六个月前跟程念念签订的恋爱协议。
他去林江县的那天，手机也关机了。乔初涵找不到他，便去了他的公寓，结果在房间内发现了这份协议。
乔父原本对程念念的印象很好，一度觉得了却了自己的心头事，但现在他只觉得程念念这个女人自私又随便，为了店里可以盈利，竟随意跟一个男人假扮情侣。
乔父站起来，脸上的怒色丝毫未减：“家里的事业你不愿意继承，让你谈恋爱你给我找一个假扮的，现在还为了那个女人放弃做甜品师，你真是……气死我了！你爱怎么样怎么样，我现在也管不了你了！”
“爸，念念她真的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事实已经摆在这里了，她就是在利用你，你……你怎么还在替她说话？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自己好好想清楚！”
“我想的很清楚，我就是想跟她在一起。”
“你……”乔父震怒，刚说了一个字就捂住胸口，脸色沉痛地倒在身后的沙发上。
见状，乔亦俢赶紧冲了过去，询问道：“爸，你怎么了？”
刚从楼上下来的乔初涵正好目睹这一切，从电视橱柜里拿出一瓶药跑到沙发旁，递给乔父，冲乔亦俢喊道：“去倒水。”
乔亦俢立即倒了杯水给父亲，喝过药后，大约过了一会，他的脸色才渐渐恢复。
乔初涵沉着脸，直视着乔亦俢：“爸爸身体本来就不太好，你就不能不惹他生气吗？那个程念念有什么好，你真要为了她，把爸爸气到送医院吗？！”
“初涵……送我回房。”乔父踉跄着站起来。
乔初涵看了他一眼，扶着乔父上二楼。空荡荡的客厅里，就剩他一人，他深呼一口气，垂着头坐在沙发上。
晚饭期间，乔父一直没下来，乔亦修端着饭菜想去二楼给他送去，但被乔初涵拦了下来：“还是我去送吧，爸爸现在在气头上，估计不会见你。”
乔亦修紧抿着唇，将饭菜递给她，嗓音低沉：“麻烦你了。”
这件事，确实要慢慢来。
从乔家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乔亦修开着车在热闹的街道上穿梭着，心情却十分沉重，眉宇间染上一层阴郁，似浓雾般化不开。
最后竟不知不觉开到了程念念的公寓楼下。
房间的灯光亮着，她应该在家。
乔亦修一只手搭在窗户上，拿起手机翻出了通讯录，深邃的眼神盯着屏幕上“念念”两个字。
手指动了动，他刚想拨出去，又突然顿住了，最后垂着眼睛将手机放回原处。
路灯照在他俊逸的脸上，原本冷淡的表情在想到楼上的女人后渐渐松懈下来。他转动方向盘，将车子开了出去。
路上，他给白振轩打了个电话，语气简洁不容拒绝：“出来陪我喝酒。”
☆、Chapter37
半个小时后，两人在一家路边烧烤摊碰了面。
白振轩穿了一套白色运动衫，骑着自行车过来，见师父已经开始在喝酒，他将车子停在一旁锁好，走过去。
“师父，你怎么这么晚还没回家？”他语气关切地问。
乔亦修抬头看了他一眼，懒洋洋地笑起来，递给他一瓶酒：“心情不好，喝两杯。”
白振轩接过酒瓶，将面前的杯子倒满，一口气喝完，试探地问：“你跟老板吵架了？”
“没，我怎么舍得跟她吵。”
“哦，那师父为什么不高兴？”
话落，乔亦修夹菜的手顿了顿，扯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然后将肉塞进嘴里，声音大了几分：“没什么，喝吧！”
见他不愿意说，白振轩也没有继续问，只是闷头陪他喝着酒。
乔亦修平时很少喝酒，酒量很差，喝了两瓶就倒下了，醉醺醺地趴在桌子上。白振轩将他手里的酒杯轻轻拿了出来，放远了一些，靠在椅子上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初秋的夜晚已经慢慢凉了起来，街道上很冷清，除了这家烧烤店还剩了几桌，其他的店铺都差不多关门了。
浓浓的夜色中，即便是亮着路灯，一切仍然显得很孤寂。
白振轩给程念念打了个电话，就坐在一旁等，脑海里突然想起当初在青逸酒店时，他们几个一起工作的那些日子。
虽然短暂，可他一直都没法忘记。
……
程念念接到他的电话后，就马不停蹄地拦了一辆出租车赶过来。
她刚刚洗完头，还没来得及吹，头发此刻就这么湿哒哒地贴在脑袋上，下车后，被冷风一吹，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赶到烧烤摊，程念念看了一眼已经喝得烂醉的乔亦修，眉头立即皱在一起，问道：“他怎么了？”
白振轩耸了耸肩：“师父只说心情不好，其他的我不知道。”
见刚刚送她过来的出租车还没有离开，程念念赶紧跑过去让司机师傅等一下，然后对白振轩说：“你帮我扶一下。”
两人合力将乔亦修弄上了出租车，程念念也跟着上去，对着窗户外的白振轩挥了挥手：“你赶紧回去吧，这么晚了。”
关上车门，她下意识地说了自己公寓的名字，但想起小鱼可能已经睡了，又改口道：“森景花园，谢谢。”
司机师傅：“好嘞。”
车内酒味非常浓重，程念念将窗户开了一点，冷风从窗户缝隙里灌进来，还没全干的头发就这么被风吹乱，甩在脸上。
她顺了顺头发，将乔亦修的头扳过来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身旁的男人动了一下，闻到了她身上熟悉的香味，眼睛缓缓地睁开，看到她侧脸的那刻，乔亦修以为是自己在做梦。
他轻笑了一下，又闭上了眼睛。
到达目的地之后，程念念又拖又拽，才将他弄到家门口，从他口袋里摸出钥匙，她打开房门。
按亮了客厅的灯后，她继续扶着他往往卧室走去。好不容易将他放在床上，准备去开灯时，却被床上的男人一把拉了过去。
天旋地转间，她人已经在乔亦修的怀里。
鼻翼里全都是他衣服的清香和淡淡的酒味，黑暗中，唯有拉开窗帘的那一处，笼罩着一片朦胧的月光。
他的手紧箍着念念的腰身，手掌下的皮肤瞬间变得滚烫起来。
“乔亦修，你还好吗？”程念念抬起眼眸问。
模糊昏暗的房间内，男人没有动，只是手下的力度又紧了一些，他将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