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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灰暗的日子。
像楚希文这种表面上风光，实际上得不到爱的人，其实是很可悲的。
程念念递了张纸巾给她，脸上依旧没有过多的情绪：“也许你不相信，但我对余何舟真的只有朋友的感情。既然你们已经在一起了，你应该考虑的是如何让他喜欢上你，而不是整天把注意力放在我这个外人身上。”
说完这些，她站起来，表情松动了些许：“今天你的道歉我接受，但是绝不会有下一次。”
*
从蛋糕里出来，已是傍晚时分。
天空渐渐暗了下去，道路两旁的路灯全都亮了起来，城市的夜生活又要开始了。
楚希文拖着沉重的双腿，漫无目的地游荡在路边，耳旁的喧嚣仿佛离她很远很远，她的脑海里全都是一个男人的模样。
对于余何舟这个男人，她永远记得第一次见他时，他那温柔的笑容。
初次相识的地点是在她家的餐厅，当时他和另一个男生去店里吃饭，由于店里新来的服务员不小心将红酒弄到了他的衣服上，他的朋友一直不依不饶要求赔款，所以她才不得已出面解决。
见到他的第一眼，她就被这个男人深深地吸引住了。
后来他摇摇头说不用了，还帮着劝解朋友，这场小风波才算结束。
没过多久，楚希文又学校里遇到了他，才知道他也是S大的学生，当时正在读研。在那之后她就经常去找他，随着两人渐渐熟悉，她这才知道，他有那么要好的一个女性朋友。
在他提出要跟她交往时，她兴奋了一个晚上没睡，可最后才知道，他不过是想找个人来忘掉心中那个不可能的人而已。
她恨过他，恨他把自己当替代品，可是却没有抵过心中的那份爱。
或许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显得珍贵。
从小到大，她都是要什么有什么，何曾被人这样对待过，所以才想尽办法得到他的心。只是最终没能如她的意而已。
站在这繁华的街道上，楚希文却只觉得一股悲凉的情绪笼罩在心头。最后，无意间走到了一家酒吧门口，她抬头朝那璀璨的灯光看了看，抬腿走进去。
对于酒吧这个地方她不陌生，但是交了男朋友后，她几乎没再来过了。
震耳欲聋的音响声一波一波地冲进她的耳膜，炫丽的五彩灯光来回晃动，迷乱了她的眼。
楚希文越过在舞池中扭动的人群，走向吧台，点了一杯鸡尾酒。一杯还未过半，耳旁响起了一个男人微怒的声音：“走开！”
这种事情在酒吧里见怪不怪，但此刻她却像突然被人点了穴道一样，身体僵硬。那个声音，她太熟悉了。
果然她一扭头，就看见不远处的沙发上正坐着她的男朋友，余何舟。
呵呵，缘分这东西真是奇妙。
被他吼了一声的女人蹙了蹙眉，继续不死心地靠过去，贴在他的身上。也许是已经喝的半醉，他这次没有推开。
楚希文放下酒杯冲了过去，冷冷道：“喂，这是我男朋友，你起开！”
女人半信半疑地看着她，嗤笑道：“男朋友？谁信呢！”
余何舟抬头看了她一眼，怔了片刻，推开身上的女人，站起来准备离开，刚走一步，脑袋就一阵眩晕，身体向一旁倾斜下去……
楚希文眼疾手快地接住他，最后，半拖半拽将他塞进了出租车里。
回到公寓，楚希文将他扶进自己的卧室，放在床上，准备拿毛巾给他擦擦脸，谁知刚一转身，人就被他拉到了床上。
他的手掌用力的箍住她的腰，眼睛紧闭着，嘴里模糊不清地喊着一个名字：“念念……”
那一刻，楚希文好像被人用冷水从头淋到脚，一颗心沉到了最底下。可是，她却没办法推开他。
那是她喜欢了三年的男人啊，此刻就在她的身边，靠得如此近，就连彼此的呼吸都能清晰地感应到。
所以当男人的吻铺天盖地袭来时，她没有躲开，尽管身体已经僵硬到不行，心跳也仿佛要跳出来，但她还是没有推开他。
身上的男人一如既往的温柔，那份剧烈的疼痛渐渐被愉悦给替代，她躺在宽大的床上，尝到了自己微咸的泪水。
对和错，她都不想管了。她放松了身体，手掌轻抚上男人的背，不去听他嘴里的呢喃。就这样，跟着他一起沉沦下去。
朦胧的夜色和摇曳的窗帘，掩盖了这一室的欢愉。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忘了这周的榜单任务是一万五/（ㄒoㄒ）/~~
今天双更！！！大家多多给我评论吧，谢谢~
☆、Chapter32
稀稀疏疏的繁星镶嵌在泼墨般的夜空中，miss蛋糕店也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
乔亦俢接了个电话，说有事要跟程念念说，便支走了小鱼，让她骑着电动车回公寓，他则自己送念念回去。
程念念关上车门，系好安全带，闷了一天，此刻她早已将口罩塞进了包里。想起今天楚希文的道歉，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跟身旁的男人道个谢。
可是一想起他的告白，她又觉得尴尬了几分，不知如何开口。
倒是乔亦俢，神色云淡风轻的，安静地注视着前方开车，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切都只是她的幻想而已。
车内太过于安静，气氛又极其诡异，程念念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说：“今天谢谢你啊，楚希文是你叫来的吧？”
“她自己来的。”乔亦俢下意识脱口而出，顿了顿，他又高深莫测地加了句，“我只是给她施加了一点小压力。怎么样，你打算怎么谢我？”
程念念伸出一个手指头，笑道：“那就……给你放一天假吧。”
“就这样？”
“那你还想怎样？”
他瞥她一眼，低沉的嗓音里带着淡淡的幽怨和无奈，反问道：“我怎么想你不知道？”
程念念眨巴着眼睛，将“我又不是你，怎么知道你的想法”这句话默默咽回肚子里，没好气地问：“到底要不要？”
略微沉吟了几秒，乔亦俢说：“正好我一朋友刚从法国回来，约我这周末吃饭，你跟着一起来？”
“我去做什么？”
“……”
乔亦俢表情僵硬了一瞬，冷不丁瞅她一眼，声音也沉了几分：“我们的协议还没到期，你把我用完了就想翻脸不认人？”
用完……
被他的话跟雷到，程念念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脸也跟着烧了起来：“乔亦俢，注意你的措辞！我没忘，只是……我的脸成了这个样子怎么去？你不怕我给你丢脸啊？”
“没忘就好。”他淡漠地说，忽地勾了勾唇角，语调变得轻快起来，“有什么好丢人的，你这样别人就不会打你的主意，多好。”
程念念自动忽略他话里的暧昧，打趣道：“诶……你平常不是挺自恋的吗？这次居然这么防着你朋友，我猜，你朋友一定是个大帅哥！”
“程念念，你那么兴奋做什么？！”乔亦俢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这一句，突然有点后悔说带她去。
“算了算了，就陪你去这一次吧，反正下个月我们的协议就到期了。”
“你好像挺高兴的。”
他似乎是轻笑了一声，但程念念分明听出了他嗓音里淡淡的落寞，心没由来地抽了一下，刚刚开他玩笑的那股兴奋劲也瞬间烟消云散了。
程念念端正坐姿，向后轻轻靠着，抱着自己的包沉默下来。
她忍不住在心里问自己，如果他离开了，她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吗？
还没想出个结果来，程念念就听身旁的男人叹道：“我不会逼你的，早上说的那事，我会给你时间考虑。”
他转过头，眼神坚定：“我不是那种等不起的人。”
程念念怔怔地看着他。
心底的围墙，筑了五年的围墙，在顷刻间崩塌。轰隆隆的声响，郑重有力地敲击着她的心脏。
灰烬散去，她看到了那个站在围墙外的男人。
他们之间只有几步之远，只要她迈开脚步，就能轻而易举地走到他身边。
*
到周末那天，程念念的脸已经好了大半。
刚过十点，乔亦俢的车就准时停在楼下，他没打算上楼，在楼下按了几声喇叭。
屋内正在换衣服的念念动作一顿，嘴角轻轻上扬。镜子里的女人穿了一件白色衬衣搭配黑色中裙，简单大方。
她拢了拢头发，深吸一口气，拿起床上的包走出房间。
下到一楼，程念念一眼就看到了他。远处的男人一身灰色格子西装，悠闲地靠在车上，清澈透亮的双眸直直地看过来。
与平时的休闲风不同，今天的他，看起来非常沉稳内敛。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对看了几秒，直到……程念念清晰地看清他眼里灼热的目光，她才倏地移开了视线。
妈蛋！不就一个对视吗？她怎么还怂了呢。
乔亦俢也收回目光，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收起他修长的腿，绕到车子另一边将车门打开。
“谢谢。”程念念尽力掩饰着自己的慌乱。
尽管已经是十月份，但S市的天气依旧有一丝炎热。
车内的空调开得有些低，程念念穿的又是短袖，车子还未开动，她就不合时宜地打了一个喷嚏。
尴尬了几秒，她从包里掏出纸巾，擦了擦鼻子，刚一抬头就看见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替她按了调温度的按钮。
乔亦俢动作利落地脱下衣服扔在她身上，语气凉凉的：“出门不知道带件外套吗？”
程念念刚冒出的一点感动被他清冷的语气给扑灭掉了，嘟囔着将衣服还给他：“不需要，我身体好。”
说完她又有点小心虚，刚刚震耳欲聋的一声似乎还回荡在车里呢。
果然，乔亦俢嗤笑了一声，道：“还嘴硬，拿着！”
他的语气坚硬不容拒绝，程念念见他固执地将衣服又递过来，只好接过来披在身上：“谢谢。”
磨蹭了几分钟，车子终于缓缓开动。
吃饭的地点是乔亦俢订的，店名没听过，但估计不便宜。反正不是程念念付款，她也不管了，安心的靠在座椅上看风景。
……
半个多小时后，他们来到了这家“娅米西餐厅”。跟她预想的一样，果然是豪华又别致的餐厅。
程念念环顾四周，问他：“你朋友呢？来了没有？”
乔亦俢的脚步停了一瞬，突然，他朝一个方向扬了扬手臂，笑道：“在那。”
程念念跟上他，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远处的长形桌旁坐了一个男人。长相倒挺帅，就是看起来有点微胖。
走到跟前，乔亦俢感慨道：“好久不见，你可终于回来了。”
宁海泽站起来，两人友好地抱了一下。注意到现场还多了一个女人，他收敛起笑容，疑惑道：“这位是？”
“我女朋友，程念念。”他笑着介绍，随后看向念念，“这位是我大学同学，宁海泽。”
宁海泽……
听到名字的那一刻，程念念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
回忆突然像巨浪般袭来，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僵在，垂在两旁的手不自觉地攥紧，耳旁不停地重复播放着那个名字……
脑海里闪过五年前的一幕幕，她死死地盯着面前这个男人的眼睛，想要辨认出他到底是不是那个人。
气氛变得沉默又尴尬。
乔亦俢似乎感觉到了不对劲，脸色骤沉，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低沉道：“怎么了？你们认识？”
宁海泽被她的目光弄得有些迟疑：“不认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