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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董,有什么问题吗?”
冯启尧拿着资料起身:“密切关注二叔的行动,有情况向我汇报。”
炎炎夏日,冯启尧却只能感受到冬日的寒冷,那种刺骨一样的冷,钻进他的身体。
他说过要给林漾一个交代。
这个交代,冯启尧以为会很简单,很简单那种,但调查开始,一切都坠入深渊,一个坑,一个坑等着他跳。
他很少回冯家的。
今天破天荒的要回去吃晚饭,陆依芸都没想到,厨房连忙又做了几道他喜爱吃的。
陆依芸见他回来,还叫了冯广至和杜若过来。
冯启尧还是坐主位,陆依芸为他布菜,他却没碰几口,都只吃自己夹的。
席间冯广至跟他说公司的事情,他非常冷淡,嗯是对这样单字回复,吃完饭,他提出要到外面走走。
待他出去。
冯广至才说:“这启尧今天是不开心吗,怎么这么低落。”
“哪有,他不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陆依芸不以为意,她的儿子她还不了解吗,只是这样的性格,根本没有变化。
但事实上,冯启尧的变化确实不明显,特别是跟冯瀚之一比。
也不过晚上七点多,冯启尧在院子里散步没有二十分钟,冯瀚之醉醺醺的被人抬了回来。
迷迷糊糊瞧见他,笑着踉踉跄跄的走过来。
搂住他:“二哥!你是我二哥不!”
冯启尧冷着脸推他,他偏偏用力搂着冯启尧,嘴巴都要贴在他的脸上,一身酒气:“二哥,我是我亲二哥啊!”
“你喝多了。”
冯启尧扬声叫佣人过来,冯瀚之却不肯松手,忍无可忍,冯启尧手肘怼了他胸口一下,他后仰,整个人摔在地上。
幸亏脑袋磕在了草地上,否则应该摔的挺要命的。
屋内三人听到外面的动静出来看,陆依芸见是冯瀚之摔倒了,忙不迭的走了过来,试图将他扶起来。
还看了看他的后脑勺有没有摔坏了。
“快点,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他给我扶进去,这要是摔坏了可怎么得了。”
“启尧,你怎么也不知道扶着他点。”
冯启尧冷肃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迈开步子就走,冯瀚之被扶起来,又笑呵呵的推开陆依芸,抱住杜若。
“妈!”
冯启尧停住脚步,回头,冯瀚之紧紧抱着杜若,像一个长不大,在闹脾气的小孩子。
一个劲儿的叫着,妈妈,妈妈。
杜若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后背,一直回应:“嗯,妈妈在这,妈妈在呢,别闹啊,回家妈妈给你弄蜂蜜水,不然头疼了。”
冯启尧动了动眉梢,讽刺的勾了勾唇角。
时间匆匆而过。
终于到了徐曼出狱这天,天气很好,也许老天爷也知道林漾不开心,所以每天都是艳阳高照。
早上九点,林漾和小舅舅妈就等在了监狱外头。
九点一刻。
门被打开,徐曼从监狱里出来,跟狱警交谈两句,怡然自若的走了过来,她只有一个包裹,一些简单的行李。
她提给徐宵亦。
“弟弟,帮我把这些东西都扔了。”
徐宵亦应了声,就直接扔在了这边的垃圾桶里,从这里出去,一切这里的东西都不要带回家。
他的姐姐,会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徐曼跟秦蓉抱了抱,秦蓉有些动容:“大姐,我们等你很久了。”
“是等我很久了。”
徐曼拍拍她的手,转头对林漾说:“先去见你爸,你爸就等着我出狱这天呢。”
秦蓉和徐宵亦回家准备饭菜,林漾开车与她去了墓地。
林漾还记着林鸿远刚醒来不久,迫不及待到这里来看徐曼,两个人说了很多,出来后,林鸿远还说要等她出来,两个人还等着一起养老呢。
现在,一个出来了,可另一个永远不会回来了。
墓碑前面,徐曼静静站着,看着那张被雨水冲刷有些变色的相片,忍不住,终于抬手擦拭干净灰尘。
“鸿远,我回来了。”
“你安心在下面生活,等我。”
“女儿你放心,我会看着,会教育,你安心的等我,等我就好了。”
她在墓碑前,自言自语了很久,快要把这辈子的话都说完,回程路上,林漾没有发现徐曼有任何哭泣的样子。
徐曼知道她想问什么。
“你爸喜欢看我笑,他这辈子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逗我开心,我怎么好意思在他面前哭,让你爸不放心。”
林漾默然。
车窗外的树影倒退。
徐曼问:“林染知道我出狱吗?”
“我不清楚,但她应该知道。”
“没关系,她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徐曼看向林漾:“我都会去找她,我生出这样的女儿,是我徐曼的失误。”
失误的事情,她都会努力修正,如果修正不了,那就要彻底以绝后患。
徐曼的狠辣,林漾如今半分都没有学到。
晚上徐家晚餐丰富,徐宵亦无神论者,竟然摆了个火盆放在门口,让徐曼跨过来。
秦蓉给她买了新衣服换上。
林漾又进厨房炒了两菜,徐曼和徐宵亦喝了很多酒,但这一切,林鸿远都不会看到了。
同一天,陆依芸生病了,老毛病,年轻时积攒下来的,这两年很少复发,恰恰就是今天。
冯启尧最近对她十分冷淡,听说她生病都无动于衷。
但冯广至连续打电话过来催他,他才放下手头的工作:“好,我这就过去。”
家里佣人进进出出,不知道的,还以为陆依芸命不久矣,其实只是老毛病犯了,用药控制就好。
冯启尧进了卧室,她便招呼他过去。
紧紧握住他的手。
“启尧,你答应妈妈。”
冯启尧蹙眉:“答应您什么?”
“不,你发誓,你发誓这辈子都不会跟林漾在一起,妈妈知道,徐曼出狱了,那女人出狱了,会继续害人的,你千万不要和林漾在一起,你给我发誓。”
第171章 一起坐坐
冯启尧到这一刻都是不理解陆依芸的,他都可以想通的事情,为什么陆依芸不可以想通。
为什么要发誓。
又发的什么誓。
冯启尧推开陆依芸的手,神色冷漠如斯:“妈如果身体不好,就尽早去医院看看,我还有事情。”
陆依芸真的是惊到了,她都这样了,冯启尧竟然还打算走。
“你可是我儿子。”
冯启尧瞥向陆依芸,隐忍着:“妈,我希望您健康,但不希望您无理取闹。”
窗外传来车子发动的声音,陆依芸气的恨不得下床去喊他回来,她怎么就养出了这么个儿子。
瞧瞧瀚之,再不济你瞧瞧冯逸恒。
哪一个不是听妈妈话的儿子,只有冯启尧,成了这个家的异类。
“我怎么……”
“依芸,恐怕启尧是知道了什么。”
冯广至神色灰暗,他知道冯启尧在调查什么,所以一直都密切关注,今天有什么东西快递到公司。
冯启尧几乎第一时间回去拿。
一定是重要的东西,他不敢肯定是什么,但万事都要小心。
陆依芸心下一惊:“那不行啊,万一知道了那件事,我们之前所做的努力都白费了,广至,我们不能再等着了。”
必须做点什么。
必须在冯启尧发现之前做点什么。
徐曼和徐宵亦都是喝醉的状态,就在徐家住家,第二天一早,徐曼是早早醒来,为大家准备了早餐。
她已经很久没有做过饭了,调味料的量掌握的不是很好,但好在粥煮的很软糯。
秦蓉和徐宵亦早上都有手术,来不及送徐翊上学,林漾揽下这个活,两人要出门,徐曼也出来:“我跟你们一起,顺便你带我到处逛逛。”
送徐翊上学后,林漾就带着徐曼在街上散步。
谭市的变化很大。
很多以前的建筑都被重新建造或者修缮,短短几年而已,徐曼好像第一次来谭市一样。
路上,徐曼和往常一样,聊一些公司的事情,林漾却显得心事重重,她知道徐曼的出狱意味着什么。
这个家里,不需要秘密。
她必须向徐曼坦白,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
徐曼是多么敏锐的人,见她那副样子,就已经知道她有事瞒着自己,不远处是个公园,她指了指:“去那坐坐。”
两人找了一个长椅,林漾用纸巾擦拭干净,这才坐下。
不远处就有人在放风筝,玩耍,因为天气很好,很多人都带着孩子出来玩,徐曼看着。
淡淡开口:“你可以向我坦白,但你不愿意说,我也不会逼你。”
林漾怔了下,又听她说:“你小舅已经替你求了情,我不会说你什么。”
徐宵亦昨天就趁着林漾炒菜的功夫,将她曾经生过孩子,孩子还去世的事情告诉了徐曼,还给她说了好话,希望徐曼不要怪罪林漾。
林漾还不知道有这一出。
敛了敛神色:“妈,那件事,是个意外,我也是迫不得已,现在已经过去了,我……”
“因为是冯启尧的孩子,所以你也就不打算追究了。”
徐曼依旧那样淡淡的笑了:“你有的时候还是像你爸爸的,善良的过度,显得很蠢。”
“妈。”
徐曼挑了下眉头,看向她:“既然都过去了,你也不要再想,我回来了,就不会再让你过之前那种日子。”
林漾当然是信任妈妈的。
“哪天你帮我约个时间,我要见院长。”
“妈,老院长已经退休了,现在的院长是沈家的那位长子。”
徐曼嗯了一声:“那就见见他。”
老院长在徐曼出事不久后,就中风了,近年来一直在南方休养,一年都不回来一次。
沈敬一见到的机会都很少,更别提徐曼了。
过了两天,林漾约到了沈敬一的时间,跟徐曼去了医院,沈敬一今天不忙,一直等在办公室。
徐曼到了之后,他也给出晚辈的姿态。
“徐老师,您快请进,我一听说是您要来,可是正襟危坐了好久。”
徐曼当年,是这家医院的顶尖力量,国内外都著名的专家,救过不知道多少人,做过不知道多少台手术。
在这里,备受爱戴和尊敬。
只是当年的事情太过轰动,以至于现在,还有人聊起当年的事情。
徐曼今天过来,一路上也吸引了不少的目光,有人认出她来,不到一个小时,就传遍了全院。
有相熟的医生过来想要探望。
沈敬一都一一请走。
“徐老师,您坐。”
徐曼拉着林漾坐下,接过沈敬一递来的水杯,喝了一口,沈敬一回到办公桌前,抽出抽屉。
“徐老师,老院长知道您会来见他,让我带这个给您。”
那是老院长在出事之后就写下的一封信,随着时间的推移,信封有些发黄,变旧。
徐曼拿在手上,摩挲着,却没有当众打开。
如果当年医院在处理冯平章这件事的时候,能够从医生的角度出发,也许事情不会变成这样。
老院长去南方休养,有一半的原因也许是因为她吧,因为对当年的事情感到抱歉。
“徐老师,您回来我非常高兴,医院会全力配合您对当年的事情重新调查。”
林漾也是这个意思。
“妈,我也查到了一些事情,您……”
徐曼抬手打断了她。
“翻案的事都不用再做了,我个人不想翻案了。”
徐曼非常的从容,那是一种超脱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