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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酒杯摔到地上,胡斐被吓得脸色煞白,讷讷地看着小茹,呻吟道:“那……那……怎么办啊?”
“怎么办?这你别问我,我只是个大夫,只会看病,这种事儿,你应该问你自己才对。”
小茹笑眯眯地耸耸肩:“我过一会儿要去高家看看,这么久没见着高然了,也不知道他的情况怎么样,我那个小医馆儿,可还仗着他撑台面呢,不关心不行……何况,京城事了,他总要知道结果……”
胡斐蔫了吧唧地点了点头,脸上的苦色更浓,看着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小茹也不由皱眉,想了想,胡斐是她朋友,戚茵茵是她姐妹,终究不忍心:“胡老哥,你和郭欣然到底是什么关系?真不能与嫂子说说吗?我就不明白了,现在还有什么东西能重要过嫂子和嫂子肚子里的孩子!”
胡斐呲牙,苦恼地看了郭欣然一眼,目光也满是挣扎,但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开口道,“反正我们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哎,算了,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也行得正坐得端,没有对不起茵茵,也不需要解释……”
小茹脸色一变,拉着江依起身,转身就走,“那行,你愿意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反正就算出事儿,倒霉也是你们胡家。”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这人也好意思说出口,那么个清秀漂亮的男孩子往地上一戳,他就算说出个一二三四五来,也不一定有清白可言了,人言可畏是什么意思,他不知道吗?小茹虽然没有特意去探听,但就看着郭欣然这么高调的样子,再加上胡家在杭州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想必那风言风语,如今已经是捂不住盖不住了。
这也就是古代,戚茵茵哪怕再善妒,那也是个受到古代礼教约束的女人,所以,她即使心里难受,心里不是滋味,甚至担惊受怕,她还是没有去质问胡斐什么,如果换成楼易出这种幺蛾子,自己早就扯破脸跟他没完了。
小茹拉着江依,步下临江楼,想了想,果然还是要去高家一趟。
“小茹?”
小茹身子一僵,扭过头,就看见戚茵茵扶着丫鬟,倚着马车,站在西湖水岸,她似乎专门打扮过,穿了一身粉嫩的儒裙,虽然大着肚子,但一点儿不显臃肿,脸上不施粉黛,却光滑明净,眉眼间的秀色,十分动人。
小茹咳嗽了一声,觉得嗓子眼儿里噎着口气,差点儿窒息:“嫂子,你身子重,怎么不在家里歇着?是不是想买什么东西,不如小妹替你去买?”
戚茵茵却展眉一笑,“我什么也不想买,只想去临江楼,吃一道醉鸡,胡斐喜欢那道菜,我也会做,只是总做不出那种纯正味儿来。”
江南多美女,更何况这是曾经有倾国倾城美名的江南名ji,如今哪怕已经为**,为人母,却也丝毫不减丽色,小茹叹了口气,说实话,要真想争出个高低,以前的郭欣然,一百个也不能和一个戚茵茵比,但现在的郭欣然,可就说不准了,只是,有争的必要吗?如果胡斐没有背叛,戚茵茵不用去争,如果胡斐真的背叛了,她争又有何用?
但是,这个道理,小茹却无法说给戚茵茵听。
戚茵茵窈窕地走上楼去,小茹很想拉着江依就此走人,但是,看着那个大大的肚子,她还是只能倒吸一口冷气,乖乖地也跟了上去。
胡斐的座位本来就视野不错,戚茵茵一上楼,他一眼就看见了,本来就难看的脸色,更是苦得几乎能挤出苦汁来,戚茵茵根本一句话没说,连嘴都没张,他已经吓得几乎翻了白眼,抖动着嘴皮子,叠声道:“娘子,你要相信我,你家相公这一辈子只有一个女人,绝对没有别人,真的,如果有半点儿假,那就让我去五叔叔那儿呆上一年……”
本来还担心不已的小茹,扑哧一声,乐了,摇摇头,这就是所谓的不解释?所谓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要是早知道这人这么软,她着哪门子急啊?
第二百零二章 侠女对名妓(下)
第二百零二章 侠女对名妓(下)
这是一场剑气刀光,杀气腾腾的巅峰对决……
——那是不可能的,事实上,虽然胡斐脑门上冷汗直冒,小茹和江依尽皆无语,但总的来说,戚茵茵很温柔,笑容甜美迷人,举止也雍容有度,到不像以前面对其他女人那样,酸气冲天,眼刀横飞。
这到让胡斐松了口气,虽然,小茹和江依更担心了。身为女人的她们,当然明白,把怒火酸气憋在心里,可比袒露出来,要麻烦得多……
而郭欣然醉了,醉后一只手抓着小茹的胳膊,一只手举着酒杯,看小茹的眼神儿,温柔缱绻,百媚横生……却也带着几分怨怒狠辣……虽然没有看,但小茹觉得,自己的胳膊肯定已经被拧得‘姹紫嫣红’,没错,她此时抓的就是小茹,虽然一开始她攥着的是胡斐的衣袖,但在小茹领着戚茵茵进门的一瞬间,为了胡斐的生命安全,也为了戚氏肚子里的宝贝孩子,小茹义无反顾地冲上去,把胡斐顶到一边儿,代替了他的位置。
本来,虽然气氛诡谲,但是,靠着小茹和江依把这潭深水搅浑,也不是不可能的,只是……
“……你混蛋……混蛋……”
小茹浑身的鸡皮疙瘩蹭蹭往外冒,接连打了好几个寒战。
“我跟了你,为你生儿育女,为你洗衣做饭,你呢?你怎能负我?我是谁……我是郭欣然,是郭家的二小姐,是郭岚的妹妹,我的骄傲,我的尊严,你怎么能就这么放在脚底下踩踏?”
事实上,郭欣然的声音不高,但是,周围这几个还是听得明明白白,小茹吓了一跳,想也没想,一伸手,把身上带的药丸摸出一颗,不是解酒药,是颗提纯过的强效安神丸,跟麻*醉药效果类似的东西,连哄带骗地喂进郭欣然的肚子里,药效不错,不过片刻工夫,郭欣然就一头扎进小茹的怀里,睡去了。
胡斐看得眼皮子直哆嗦,咕哝了句,“警觉性怎么这么差?”
小茹一听他的话,就闭了闭眼,恨不得找个地缝把这人塞进去算了……刚才郭欣然酒醉的时候,说了那么容易让人误会的话,他现在本应该赶紧地和郭欣然撇清关系,最好一个眼神儿也不要往这边儿瞄,这会儿他干什么呢?居然流露出一副心疼的表情,还说这种关心的话……
果然,本来看着还好的戚茵茵,小脸儿一点点儿变得煞白,她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端着酒杯,一杯接一杯地往肚子里灌。
小茹脸色一变,皱眉道:“嫂子,你怀着孕,不宜饮酒。”
戚茵茵果然放下酒杯,却一伸手,把酒壶拿了起来,这会儿,胡斐才算回过神儿,吓得连忙扑过去,一把夺过妻子手里的东西,他的身体本有些臃肿,不大灵便,这会儿的速度却灵敏得完全可和小茹家里的多多一拼。
“媳妇?你这是怎么了……”胡斐的声音戛然而止,只因为戚茵茵的泪珠像断了线一般,沿着洁白的脸滚滚而落,失声痛哭,事实上,有些女人哭起来楚楚可怜,好看的不得了,曾经是一代名ji的戚茵茵,当然也有这样的本事,但是,这会儿,她却妆容模糊,眼睛红肿,哭得难看得吓人。
小茹一怔,见胡斐只知道手足无措地在那儿咕哝——‘别哭,别哭……’根本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好叹了口气,递过一张绣帕,轻声道:“让她哭吧,哭出来不是坏事儿。”
望着花容惨淡的女子,小茹心里也忍不住酸酸的,戚茵茵到底有多么珍惜眼前的幸福,这些年来,小茹看在眼里,往日书信往来,多少能从只言片语中了解戚茵茵心底深处的忐忑不安,其实,要是换了其他的女人,知道自己的丈夫可能在外面有人,虽然会伤心难过,但毕竟是这样时代教育出来的女子,只要男人不宠妾灭妻,也不至于怎样绝望悲痛。
但戚茵茵不同, 她的出身决定了,她看过很多男人,她听说过很多名ji从良后的悲惨故事——这个时代的ji女,最好的下场,也就是趁着容颜未老的时候,嫁人做妾,就算如此,大多数时候,她们不会被人重视,哪怕是曾经甜言蜜语,恩爱非常的良人,也总会在她们失去了花容月貌之后,将她们弃之如敝屐……她已经看得太多太多了,杜十娘的故事,在这里,可并不是一个个别的例子,所以,在听到有关丈夫在外面有女人有儿子的流言之后,她害怕,她紧张,她惶恐无措……
戚茵茵渐渐地止了哭声,但是眼泪就像流不尽一样,看着她的眼泪,胡斐的心直哆嗦,张了半天的嘴,却还是什么也没说……
看着这三个人磨叽的模样,小茹心里烦躁地很想灌一杯冷水痛快痛快,江依更是没耐性看着她们演这出莫名其妙的戏,恨得眼不见心不烦,跑出去透气了。
到是那一直跟着戚茵茵的贴身丫鬟,咬着嘴唇,受不了地咬牙低吼:“姑爷,你知不知道,你们家里的下人们是怎么说我家小姐的……她们说小姐是下不出蛋来的母鸡……”
“小元……你闭嘴。”
“让她说。”胡斐一向老好人一般祥和的脸,此时横眉竖起,青筋毕露,脖子都通红,“小元,你说,谁欺负夫人了?”
那丫头眼珠子赤红,似乎是豁出去了,根本不理会戚氏的阻拦,恶狠狠地张开嘴就要吼。小茹吓得一把拽住她,连声吩咐小二给准备个包间儿,连拉带扯地把一群人都弄进包间儿里面,见这地方充分顾忌的客人们的**,才松了口气,点点头,冲小丫头道:“现在,你可以说了,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一点儿不许隐瞒。”
小丫鬟心疼地看着戚茵茵,恨恨地道:“还能有谁?所有人,不光是管家仆妇,就连外面的粗使丫头,都看不起我家小姐,她们也就在你们眼前装装样子罢了,前些日子,我家小姐刚知道自己怀孕,心情大好,就听孙妈妈说什么三老爷在外面有了相好,连儿子都有了,外面那个,可是清清白白好人家的女儿,家世不错,与胡家正是门当户对,小少爷也长得可爱,和三老爷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家小姐,小姐她一开始当然不信,可是,说得人越来越多,还有鼻子有眼儿的……”
随着小丫头的话,胡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的手紧紧攥着戚茵茵的手,咬牙切齿地道:“我平日里仁厚,这帮该死的东西就真当我好欺负,看我回去不扒了他们的皮,绞碎他们的舌头……茵茵,你怎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不知道胡斐哪一句话触动了戚氏的神经,她怔怔抬眼,低声呢喃,“她们说的有什么不对……我是个ji女,我一辈子干净不了……”
“茵茵!”
“……这本来就是事实!所以,我不在意那些人说什么,我要是在意,还怎么活下去?可是,可是,如果连你也瞒着我,那我这日子,还有什么盼头儿……”
胡斐脸色一变,目光游移,低声道:“茵茵,你相信我,我没有对不起你……”
“我是想相信你,我也愿意嘴上说相信你……”戚茵茵把目光放在哪怕到这个地步,还稳稳地被胡斐搂在怀里,睡得香甜的孩子身上,“可是看见他,看着这么一张脸,你要是不说个清楚明白,我就算嘴里说相信你,我这心里,能相信吗?”
小茹把胳膊搁在桌子上,撑着脑袋,叹了口气,所以说,女人这种生物,别管是二十一世纪的,还是这个三从四德当道的时代的,该有的小心眼儿一点儿不少,独占欲也强得很,那些三妻四妾的男人,要想指望后院儿太太平平,自个儿惬意地坐想齐人之福,那只有一种情况,就是做梦的时候——“我说,胡斐,胡老哥,我再一次提醒你,把头稍稍低下去一点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