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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裴厉渊掏出钥匙打开门,御筝才渐渐回过神,“这里是……”
“我家。”裴厉渊打开鞋柜,但里面并没女士拖鞋,他干脆拿出一双新的男士拖鞋,放在御筝的脚下,“你穿这双,还是新的。”
“哦。”御筝听话的换上鞋,不过这双拖鞋太大,她必须要慢慢走。这套房子面积差不多有一百平,三室两厅,很标准的户型。
“这是我以前的家,”裴厉渊顺手打开灯,将西装外套丢在沙发里,“随便坐。”
他以前的家?
御筝抿起唇,抬眸又看了看四周。这房子确实有些年月,应该是厉渊父母还在世时他们的家吧。想到此,她心中忽然感觉难过。
须臾,裴厉渊从厨房端出来两杯茶,笑道:“只有龙井,凑合喝吧。”
这套房子里用品挺齐全,御筝接过茶杯捧在手里,道:“你经常回来吗?”
“一个月总要回来住两天。”裴厉渊回答的语气异常平静,但御筝却看到他眼底深处闪过的那抹失落。
“厉渊……”
身边的男人并没给她安慰的机会,“冰箱里有吃的,你喜欢吃什么?”
御筝怔了怔,“什么都可以。”
厨台前,男人将衬衫的袖口挽过手肘。他一手拿着勺子,一手正往滚开的锅中放入冷冻的小馄饨。
在此之前,御筝压根也没想过裴厉渊竟然会煮东西。她惊讶的盯着男人娴熟的动作,眼底的讶然逐渐变为欢喜。
“饿了吗?”裴厉渊看了眼身后的人,道:“十五分钟以后就可以吃。”
“嗯。”御筝点点头,“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裴厉渊盖住锅盖,趁着锅开的功夫,拿出两只碗清洗干净。
厨房中的光线柔和,御筝定定望着他的动作,红唇弯起的弧度越来越大。在家时哥哥也会烤蛋糕,但哥哥的动作是帅,而厉渊的感觉是温暖。
从小到大,御筝见过妈妈的次数有限,后来留给她的只有噩梦。虽然有哥哥细心照料,可御兆锡在她心底代替的更多是妈妈的位置。御坤常年不在家,爸爸对于她来说,可能更多的只是一个称呼。
可此时此刻,御筝站在裴厉渊的身后,望着他煮东西平静的神色,心口泛起的暖意令她欢喜不已。不同于哥哥的关爱,她明白自己对于这个男人的感觉,才是那种所谓的爱。
男女之间的爱。
不多时候,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端上桌。天气渐渐热了,吃这个显得有些不合时宜。可惜裴厉渊能够自己煮熟的东西有限,这算是最快速填饱肚子的食物之一。
裴厉渊走到窗边,推开一扇窗子后,再度坐在御筝对
子后,再度坐在御筝对面,“慢慢吃,很烫。”
“唔。”御筝将吹凉后的小馄饨吸进嘴里,竖起大拇指,“好好吃,你的手艺很棒。”
男人将她举起的拇指按下去,笑道:“那是生产厂家的配方好,不是我的手艺棒。”
御筝眨了眨眼,“可你能够煮熟啊,如果是我,肯定会变成一锅片汤。”
裴厉渊:“……”
她笑起来时,眼睛又黑又亮,特别吸引人。裴厉渊喉结上下滚动了下,不得不承认,他们御家人都有良好的基因。御筝五官虽然不及御兆锡精致,但也很漂亮。
忍不住抬起头,拂开她额前散下的碎发。御筝只顾着吃,对他笑了笑,并没躲开他的触碰。当初遇见御筝,真的纯属巧合,那时候,他只是感觉这个女孩子有些像明夏。
她向他的靠近,不带任何目的,也没有任何要求。
如果说有要求,她想要的也只是跟他在一起。
裴厉渊盯着自己面前的馄饨,忽然失去胃口。
“你不饿么?”御筝吃完自己那碗,却见对面的男人根本没动。
“不太饿。”裴厉渊敷衍的笑。
犹豫片刻,御筝咬唇轻问,“我可以在吃两个吗?还没吃饱。”
裴厉渊将自己的那碗推到她的面前,“随便吃。”
“谢谢。”
楼下的空地上,有个篮球场。不少孩子们吃过晚饭,都会结伴来玩。裴厉渊迈步走到窗前,伸手抽出一支烟点上。
须臾,御筝将碗筷拿进厨房,洗干净手走到他的身边,“你们这里人很多啊。”
这种普通小区居民都比较密集,相比御苑那种空空荡荡的宅院,自然要热闹很多。御筝站在他的身边,指着远处正在球场赛跑的男孩子们,好奇道:“你小时候也喜欢这么玩吗?”
他小时候?
裴厉渊眼角一沉,蓦然低下头,“我小时候多余的时间都用来学习。”
“哇!”
御筝惊讶不已,“我哥哥也是哦,他每天有时间就喜欢看书。”
闻言,裴厉渊轻笑了声,她哥哥那是喜欢看书,可他是不得不去看书。因为他知道,自己是被连少显领回家的孩子,别人给你机会,但你也要懂得抓住机会。
身边的人一支烟接着一支烟的吸,御筝蹙起眉,急忙拉住他的手,“厉渊,不要吸了。”
墙上的挂钟咚咚响起来,御筝偏过头,竟然已经九点钟。
“我要回家了。”
裴厉渊掐灭手中的烟,御筝拿起皮包已经走向大门。换鞋的动作,不自觉变的异常缓慢,御筝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甚至无法抑制自己狂烈的心跳。
也许她已经意识到某种可能。
“筝筝。”
裴厉渊掌心圈住她落向门板的手,轻轻攥在掌心里,“不要走,好吗?”
御筝低着头,唇瓣紧抿。
啪!
房间里的灯突然灭掉,御筝惊讶的抬起脸,可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唇角便被男人俯身吻住。
裴厉渊张开双臂,牢固的将御筝扣在怀里。他薄唇落在她的嘴角,或轻或重的吻,瞬间逼迫的御筝呼吸不稳。
“留下吧。”
男人火热的呼吸抵在脸颊,御筝窃窃的仰着头,发现他眸子里闪烁的光彩灼人。她皱眉纠结的模样落在裴厉渊的眼底,换来的是他更加轻柔的吻。
“今晚……留下。”
他喑哑的嗓音混合她絮乱的心跳,御筝握紧门板的手指渐渐滑落下来。她又想起欧新月拍下的那些照片,不禁用力抱住身边的人。
这个男人,她不想让给任何人。任何人也不能从她身边,把他抢走!
卧室里没有开灯,顺着开敞的窗户,还能听到楼下孩子们被家长带回家的吵闹声。声音渐渐远去,直至平静下来。
月光洒落在床前一角,御筝定定望着身前的男人,心口涌起的悸动无法停止。第一眼见到他,她就知道,他是自己期待已久的王子。
如今王子近在咫尺,她只想彻底拥有他,也让他彻底拥有自己。第一次的疼,痛彻心扉却也甜蜜心醉,这全部的全部,都因为他是她爱的人。
……
赎回这条粉钻项链时,御兆锡曾经预想过很多可能性。但从来没有一种可能,与连忆晨此时口中所说的相同。
原来这条项链,竟然妈妈亲手交给连少显,并且是在那样的情形下。他甚至能够想象出,当时妈妈把项链交出去,心底怀揣着怎么样的感情。
那天晚上,他偷偷把被关在地窖里的寇沅放走,他甚至愿意冒着被奶奶责罚的危险,也希望妈妈能够逃出去。可他却没有想到,妈妈竟然又回到御苑。
来不及问一句原因,那个惊心动魄,令他永生难忘的夜晚,发生了这辈子残忍的事情。他一直以来,都以为妈妈跑回来是因为放不下御雍,可此时听完连忆晨的话,他心中似乎又重新有了某种猜测。
解开连少显得到项链的原因,对于御兆锡来说,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但通过这件事,他们可以证明连少显跟御雍没有任何关系。而跟寇沅,应该也不会有太深的关系。
这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算是很大的安慰。御兆锡知道当年与母亲有关系的男人,与连少显并无关系后,彻底安心下来。
“兆锡。
“兆锡。”
连忆晨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转而握住他的手,“还有一件事我没有告诉你。”
“什么?”御兆锡眼角沉了沉。
“我家的书房里,有一个保险箱。”连忆晨叹了口气,道:“那条链子也许就在保险箱里,但是我没有密码,无法打开。”
“保险箱?”御兆锡黑眸轻眯。
连忆晨肯定的点头,“以前家里的所有密码,爸爸都会设置成我的生日,他说这样不会忘记也不会记错。可这个保险箱的密码,爸爸修改过了。”
“晨晨你说,”御兆锡伸手将连忆晨拥入怀里,声音很低,“那个男人,会不会就在我们身边?”
“为什么这样说?”连忆晨愕然。
御兆锡薄唇轻抿,精致的下巴落在她的肩头,“我也不知道,就是有某种感觉。”
“呵呵……”
连忆晨忍不住笑出声,轻轻捧住他的脸颊亲了亲,“亲爱的,原来你也相信女人的第六感呀?”
“切!”
一把推开她的手,御兆锡语气微有不满,“第六感又不是只有你们女人才能有?”
“啧啧。”连忆晨耸耸肩,狡黠的盯着他,笑道:“听说,长得漂亮的人都有第六感。”
闻言,御兆锡隽黑的眼底闪过一丝浅笑,掌心猛然扣住她的后脑,薄唇瞬间压在她的嘴角,“你的小嘴越来越不安分了。”
“唔!”
连忆晨笑着往后躲,但纤细的腰肢被他牢牢按住。
陷在沙发里的两个人,眼见都要把持不住,连忆晨突然想起她还有话没有说完,急忙双手按住他的肩膀,想要把他推开。
男人全然不备,竟然活生生被连忆晨推倒在地。
碰!
这一声动静不小,连忆晨吓了一跳,连忙从沙发里爬起来,“没事吧?”
御兆锡脸色铁青,瞪着他吼道:“连、忆、晨!”
噗——
这画面莫名戳中笑点,连忆晨努力憋着笑,想笑又不敢笑,差点难受死。她掌心撑在茶几上,无意中看到御兆锡的手机,急忙转移注意力,“你的手机有电话。”
御兆锡怔怔瞪了她半天,直到连忆晨主动在他嘴角安抚性的亲了下,他才肯收回视线。妈蛋,这么个小气的男人以后可怎么办?
手机调成静音,已经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御兆锡扫了眼好吗,没想到会有司机的三个未接来电。他刚要回拨,第四个电话急匆匆又打进来。
“少爷。”电话终于接通,司机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焦急,“怎么了?”
御兆锡握着话筒,听着司机的汇报,神情越来越阴霾。
稍后,他挂断电话,连忆晨极为小心的问道:“出了什么事?”
御兆锡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御筝跟裴厉渊一起离开了。”
“什么?”连忆晨大惊失色。
平时御筝常去的地方,御兆锡都吩咐人去一一找过,但是并没有收获。连忆晨把裴厉渊以前喜欢去的地方,也写下几个交给他,同样派出去的人,也没有任何线索。
“该死!”
御兆锡脸色阴霾,垂在身侧的双手用力握紧。连续找个几个小时,安城很多地方都被找过,却始终没什么消息。
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