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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换。”御兆锡回答的肯定,那双隽黑眼眸一片黑沉。
闻言,连忆晨好像也没感到意外,她早就知道这个男人不好对付。不过临山这块地在他的手里,她始终有个遗憾,想要寻找机会重新把自己的东西拿回来。
男人转过身走向路边,很快的功夫,御兆锡驾车离开。连忆晨站在路边,盯着她的爱车被那个男人开走,心头又开始冒火。
不要脸!
“看什么?”身后传来匡穆朝的说话声,连忆晨转过头,“办完手续了?”
“嗯。”
匡穆朝扬起手里的黑色资料袋,道:“明天还要去公证。”
连忆晨点点头。司机很快将车开过来,匡穆朝打开车门,叮嘱她,“剩下的手续我安排人去办,你还有什么事情吩咐吗?”
连忆晨走到出门前,目光落在匡穆朝脸上,“没了,你办事我放心。”
“好。”匡穆朝关上车门,目送司机将车开走后,他才转过身,回到自己的车前。
安静的车厢里,匡穆朝双手放在方向盘上,脸色有些失落。须臾,他发动引擎,又打开音响后才驾车离开。
翌日早上,安城所有新闻电台,报刊杂志,所有头版头条,全部都是关于连忆晨再次用天价竞标地皮的新闻。
这次新闻相比上一次更加轰动。因为她用一亿五千万高价竞标下来的这块地皮,竟然是从御兆锡手里抢来的!
一夜成名,大抵如此。
当各大新闻媒体,疯狂围堵在云深集团大门外时,连忆晨正坐在电脑前,静等云深的股价再次涨幅。果不其然,当天云深的股价又创新高。
如今的御兆锡,无论想要哪里的地皮,她都半点机不会给他。所谓步步紧逼,正是如此不是吗?不久前,他不是也这样对付过云深吗?此时此刻,他自己尝到这种滋味,又该是有一种怎样的体会呢?
凭借手中的地皮,连忆晨终于用一种决然的完美姿态,重新回到安城人的视线。连家的千金,曾经被挤出云深的惨败结局,终于在今天,以令众人意想不到的高度,再度被大家追捧。
不过这所有的一切,连忆晨都要深深感激一个人。无论是当初她的落魄,还是今天的成功逆袭,如果没有匡穆朝的倾力相助,她想,她都不能坚持走过来!
“晨晨!”
金曼兴冲冲推门跑进来,叫道:“涨了!涨了!”
“我看到了。”连忆晨装过电脑屏幕指给她看,“我让你吃进的股票都进了吗?”
“我办事,你应该放心吧。”金曼得意的仰着下巴。
“OK。”
“阿嚏——”
金曼捂住鼻子,用力吸吸鼻子。
“感冒了吗?”抽出两张至今递给她,连忆晨关心的问。
金曼点点头,脸色有些难看,“可能是,前天着凉了。”
起身倒了杯热水,连忆晨转而放在金曼面前,道:“那你今天早点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不要。”
“这么兴奋的时候,我也不要错过。”金曼捧着水杯喝了口水,“晨晨啊,这口气我们终于出了!哼,御兆锡买不到地,我看他三期码头怎么办?”
连忆晨坐在转椅中,红唇泛起浅浅的笑,“我并不关心这些,只要能保住云深,才是我的目的。”
“真的假的?”
金曼紧紧盯着连忆晨的眼睛,发挥她的八卦本质,“你不恨御兆锡?不想报复他?”
“我不想做那些无聊的事。”连忆晨语气平静的回答。
见她脸色并无起伏,金曼不禁撇撇嘴。她揉揉鼻子,又忍住打了个喷嚏。
“按时吃药。”连忆晨叮嘱她。
“哦。”
金曼悻悻的站起身,并没看到她猜想的画面。
彼时。
御氏顶层的办公室内。
助理拦住一波波的公司高层,道:“大家不能进去,董事长正在跟御总说话。”
“御总?哪位御总?”
“御少。”助理低声回了句。
众人咂咂嘴,全都等在外面看笑话。
黑色紧闭的办公室大门内,御坤坐在转椅中,锐利的目光牢牢钉在面前的男人脸上,“御兆锡,你的理由是什么?”
“我没有理由。”御兆锡低着头,眼睛盯着脚尖。
啪——
御坤狠狠拍了桌子,怒声道:“你竟然被一个女人逼到步步后退?御兆锡,你丢的不仅仅是你自己的脸,还有我御氏的脸面!”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我有个天才的儿子,可今天我才知道,你那些心思都用在哪里了?”御坤瞪着儿子那张精致的脸庞,声音渐渐冷冽,“你是想用御氏当跳板,帮助连忆晨重新回到云深,是不是?”
御兆锡目光平静,回答的不卑不亢,“当初云深危机的时候,我没有帮她,这是我欠她的,我应该还给她。”
“混账东西!”
御坤扬手把一个水晶烟灰缸朝他丢掷过去,骂道:“御兆锡,你混了头!”
眼角闪过水晶的刺眼光芒,但御兆锡站在原地并没有动。水晶烟灰缸凸起的棱角砸中他的额头,‘碰’闷闷的一声响,御兆锡硬生生挨了一下。
瞧着御兆锡那副表情,御坤心底的怒火更加翻涌。他突然冷冷笑起来,语气阴霾,“你果然跟她一模一样。”
不仅仅样貌像她,御兆锡的性格也极其像寇沅。尤其此时他宁可咬牙忍住,也不会低头的倔强表情,简直跟寇沅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御兆锡抬起头,有些不解的望着父亲。
“出去!”
御坤背过身,眼底闪过的情绪极其复杂。呵呵,她的儿子果真跟她一模一样,这母子两个人都是一个脾气秉性。无论他交给寇沅什么,她都从没重视过,从来没有。
御兆锡一言不发的离开。
啪!
办公室的大门打开,御兆锡抿唇出来时,守在外面的众人同时投去看热闹的眼神。
“御总,您没事吧?”
御兆锡冷冽的目光扫过众人的脸,吓得他们全都埋下脸,不敢再看。
等到他的身影消失以后,众人才一窝蜂涌进打开的办公室,“董事长,御总做事太过分了,他这么做不是置我们集团的利益不顾吗?”
“都给我闭嘴!”
御坤一声令下,那些人全都识相的噤声。
傍晚,连忆晨在保安的护卫下,从云深集团的侧门出来。大厦前面围堵着很多准备采访的记者,这些日子连忆晨算是安城最具焦点的人物,大家都想第一时间拿到她的采访报道。
可惜多日来,她都避而不见,不回答任何记者的提问。
司机将车开到隔街,然后又停在公交车站。连忆晨握着公交卡,站在站台时,似乎与平常人无异,只是普通的上班族。
提着包回到小区,连忆晨算计着家里冰箱还有些菜,晚上随便吃点就好。
楼前停着一辆熟悉的白色悍马,她看到这辆车,全身霎时戒备起来。
“回来了。”御兆锡倚在车前,显然等她很久。
连忆晨往四周看了看,时间不晚,周围还有很多邻居进出。她微微松了口气,问道:“你来干什么?”
“我们的赌约,我输了。愿赌服输,有东西还给你。”
御兆锡拉开车门,拿着一个黑色资料夹走过来,直接递到她的面前,“这是云深的股权,算上这些和你手里的,刚好可以超过裴厉渊的股权。”
连忆晨怔了怔,还没明白过来时,御兆锡已经把东西塞进她的手里,“我已经签好字,你只要让律师办一下手续就行了。”
打开股权转让书,连忆晨从头看到尾,眼底几次都闪过惊讶,“你……为什么?”
“这是我欠你的。”
御兆锡双手插兜,高大的身影站在她的面前,总是能够遮挡住她眼底所有的光亮,“当初云深有难,我没有帮你,才会让裴厉渊把你赶走,这是我欠你的。”
“晨晨,对不起。”
御兆锡开口的声音很低,连忆晨仰起头,目光恰好落在他额角的红痕上。那里的红不正常,应该是被什么东西打到后留下的痕迹。
“为什么?”
连忆晨虽然握着股权转让书,但还是无法相信。御兆锡竟然把云深的股权还给她,这怎么可能?!
“记得我说过,我从来不会白白拿别人的东西吗?”御兆锡薄唇动了动,唇角闪过的弧度温柔,“无论因为什么原因,取消了我们的婚约……这是我的错。”
路边的灯光昏暗,影影绰绰洒在男人的肩头。御兆锡忽然张开双臂,在连忆晨猝不及防间,轻轻将她拥在怀里。
连忆晨刚要挣扎,却听到他低沉的嗓音传来,“连忆晨,不管你相信还是不相信,我都没有背叛过我们之间的感情!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未婚妻!”
下一刻,御兆锡已经松开手,放开怀里的人。他那双隽黑的眼眸,直勾勾落在连忆晨的眼底,映着令人心疼的失落。
嗡——
身边的汽车引擎发动声,才让连忆晨回过神。她转过身,盯着远去的白色车身,又低头看看握在手里的股权转让书,心情一点点泛起波澜。
清晨的阳光旭暖,连忆晨坐在办公桌前,正在看今天的晨报。
随着土地竞标失利,关于御氏集团遭遇前所未有的开发难题,几天之间被媒体炒作的新闻越演越烈。一时间,有传言说,连忆晨如此大肆收购土地,处处跟御兆锡作对,分明就是报复御兆锡之前悔婚。转瞬间,商场中的争夺战,竟然又演变成感情大战。如此一闹,将东方集团也牵扯在内,受到连累的还有唐言。
总之这段时间,安城所有的各大娱乐新闻报刊都已经乱了套。商战、情战,各种传闻再次被扒出来,又是一片混乱。
“无聊!”
连忆晨丢下手里的报纸,脸色变了变。这些人真能乱扯,那些已经很久前的事情还能搬出来说,而且还能说的神乎其神?!
“叫金主管过来一趟。”
助理稍后进来回复,“连总,金主管请假了。”
“请假?”连忆晨蹙起眉。
“金主管请的病假,说身体不太舒服。”
连忆晨想起来金曼前两天感冒了,她把手里的报纸拿给助理,吩咐道:“找公司的法务部看看这些,让他们发个律师函,让这些人闭嘴,不许再胡乱报道!”
“是,连总。”助理把报纸拿走,转身离开。
“还有,”连忆晨又拿起一个黑色资料夹,转而交给助理,道:“把这些股权转让的手续办好,不能出任何差错。”
“是。”
助理带着东西离开。
打开电脑,连忆晨继续昨天没有画完的图纸,桌上的手机响起来,她看到号码不禁笑了笑,“匡总,您找我有事?”
“您?”匡穆朝蹙起眉,“我有那么老吗?”
“用敬语有两种含义,不仅仅代表年龄,还有尊敬的意思。”
匡穆朝笑了笑,直接问道:“明天有时间吗,一起看电影?”
又看电影?
连忆晨扫了眼日程安排,没有拒绝,“没问题。”
约定好时间后,她挂断电话。图纸有些问题,连忆晨对着屏幕愣愣的,半天也没找到修改的思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