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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女人!”
留在庄园里的乔珊荃跟胡安一起,两人做游戏,念故事书,学认字,玩得不亦乐乎。
盯着胡安看了半晌,乔珊荃终于忍不住问他:“宝贝儿,你母亲呢?”
“她走了。”胡安正专心拼一块绘了米老鼠的拼图,顺口答道。
乔珊荃皱起眉:“难道你从来没有见过她?”
胡安摇头:“没见过,爹地从来不在我面前提到她。我猜,提到她会让他伤心,所以我不问。”他挺起小小的胸脯,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
好笑地弹他鼻尖,乔珊荃再度开始走神。
走了是什么意思——是离开这对父子,还是去了天国?
说真的,乔珊荃无法想象,一个女人如果拥有了沉稳可靠的丈夫,漂亮可爱的儿子,一座属于自己的庄园与土地,要如何舍得离开这一切。
想来想去,唯一的可能就是……莫非夫妻生活不和谐?
不会吧,她记得自己亲手验过,很有活力啊,不像是中看不中用的样子。
被餐桌对面女人不时飞过来的视线瞟得头皮发麻,费里放下叉子,瞪过去:“你又趁我不在,偷偷做了什么?”
乔珊荃大呼冤枉:“这里没有网络,连手机都收不到信号,除了闷在屋里长蘑菇,我还能做什么!”
费里轻轻哼了声,不置可否,他继续吃午饭,淡淡交代道:“随便你。下午我要去修仓库房顶,有事就在院子里喊一声。”
“噢。”乔珊荃眼睛发亮,“随便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到处看看?”
费里不赞同地看向她包扎起来的脚踝。
乔珊荃补充道:“仅限这座庄园,这栋屋子。”
费里:“……可以。除了三楼尽头的房间,其他地方你随意。我吃饱了。”
下午。
乔珊荃捏捏胡安胖乎乎的小手,朝他打听情报:“嘿,小家伙儿,你知道三楼尽头的房间里藏了什么吗?”
胡安打个冷战,用力摇头:“我不知道!爹地不许我靠近,他说如果我闯进去,他会把我扔到原野里喂狼!”
乔珊荃嘴角抽搐:“……”
熟悉的童话故事情节浮现心头,该不会某个大胡子跟故事里神秘的蓝胡子一样,将娶来的无数个新娘杀死,藏在三楼尽头的房间。之后,那里成为生人勿近的禁地……
人就是这样,越是害怕,越是生出无尽的好奇心。
如果费里不特意强调,乔珊荃根本不会对那个房间感兴趣,此刻更不会钻进属于男主人的主卧,到处翻找备用钥匙,企图趁机撬开那扇禁忌的门。
“……我只是好奇,就看一眼。哦,老天,如果那个男人真的杀死自己的妻子,我会看到一具腐烂发臭的尸体吗?”乔珊荃自言自语,给自己打气,“不管了,他让我随意。假如真的发现尸体,我立即报警,带着胡安逃离这个鬼地方。”
钥匙捅进锁孔,咔嗒一声,门开了。
☆、第九章
费里怀疑地盯着乔珊荃看了很久。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白天你做了什么?”
乔珊荃哼着歌刷盘子的动作一顿,有些不自然地避开他视线:“没、没有啊,我什么都没做,你想多了。”
费里不信,这太奇怪了,饭后她居然主动帮忙洗碗!
现在他们两人并肩站在厨房,一个带了橡皮手套惬意地洗刷刷,另一个接过冲掉泡沫的餐具一一擦干,放回原位。
哼了声,费里嘲弄道:“终于能享受到你提供的‘帮助’。”
乔珊荃本有些心虚,闻言,一扬眉:“我说了要帮忙,就一定会做到。”
费里不置可否。
乔珊荃恨恨瞪着他的胡子,真想全给他拔了!
原本藏在心底的一点内疚,立马烟消云散。
下午她本打算进入那间禁忌的房间,推开门的瞬间,乔珊荃放弃了。她跟费里萍水相逢,误打误撞留下做客,凭什么干涉他人的生活和隐私?尽管,她很不想承认,自己对这个大胡子越来越在意,他的寡言,他的神秘,让人愈发想要接近他,了解他。
当她发现自己开始在意他对自己的看法,乔珊荃忍不住在心底发出挫败呻|吟。
幸好这里不是纽约。那个高傲冷淡的乔琪,留在了繁华的大都市,只属于光怪陆离的时尚圈。
眼下在阿根廷某个偏僻庄园里的,是一个褪去所有保护色的普通女人。
她想要做些什么,让他不再对自己冷言冷语,她希望可以让他多看自己几眼,而不是故意视而不见……一旦冒出这样的念头,乔珊荃再也坐不住了。
费里本以为她只是一时兴起,没想到隔天清晨,乔珊荃翻出几件他的旧衣服,绑在身上充当围裙,开始给庄园做大扫除。
当他走过花园,匆匆去后园菜圃捉虫施肥,看到乔珊荃半个身子悬在窗户外,吃力认真地擦去玻璃窗外的污垢。
她扬起笑脸,大声叫他名字:“费里!”
男人吓了一跳,怒吼:“你在做什么!给我下来!”
乔珊荃缩缩脖子:“……嗓门真大,窗户都要震碎了。”说着,她又往外探出几公分。
费里被她举动吓得冷汗直冒,菜圃也不去了,就站在窗台下面,手臂肌肉绷紧,紧张地收紧下颌,随时准备伸手接住她。直到那个小女人轻快地擦干净每扇窗户,笑眯眯地爬回去,窗户落锁,他才松了口气。
下午,费里咬着钉子蹲在屋顶修补一个漏水的破洞,突然听见鸡棚传来尖叫。他脚底一滑,险些从屋顶滚下去。
“怎么了?”喘着粗气,男人冲进鸡棚。
谷物撒得到处都是,鸡群扑扇着翅膀上蹿下跳,棚内鸡毛与干草齐飞,咯咯哒咕咕咕叫声此起彼伏。
乔珊荃小脸惨白,不敢动,直到他走过来替她将鸡群驱散开。
“你做了什么?”
乔珊荃深吸一口气,抓狂道:“刚掏出谷物它们就疯了,朝我扑过来,更恐怖的是,我踩到了鸡屎,好臭啊啊啊啊——”
费里满头黑线,掉头就走。
似乎是……被鄙视了?
乔珊荃短暂沮丧,很快她又振作起来。
一回生二回熟,她就不信,自己能征服挑剔的时尚评论家,会搞不定一群鸡?
次日,再次日,再再次日……一天又一天,乔珊荃雷打不动地出现,她学会了喂鸡,学会了从鸡窝掏蛋,更是捏着鼻子将鸡棚做了彻底清洗。
那让再次路过鸡棚的费里惊异不已,他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鸡棚深处,乔珊荃头上绑着头巾,蹲在几只母鸡面前念念有词:“多吃点,多吃点,长壮了才能把你们看上的小公鸡压倒!偷它的种!多下几个鸡蛋!”
费里嘴角抽搐:“……”
麦田开始变为迷人的金黄色,空气中飘荡着即将到来的丰收喜悦。
胡安得意洋洋地告诉乔珊荃:“我们家的麦子是附近种得最好哒!”
农作物上的事情,乔珊荃一窍不通,但是这不能阻止她的好奇心。翻出一顶牛仔帽扣上,乔珊荃动动脚踝,觉得自己好多了。
原野里,饱满的金色麦穗压得枝头稍弯,有风吹过,麦浪起伏。
更远的地方,被雇佣来的工人行走在田埂上,一个个细小的黑点站在麦田里。
极目眺望,乔珊荃四处寻找那把标志性的大胡子,身后悉悉索索声中,男人钻出来,两人打个照面,乔珊荃登时脸热心跳。
天气炎热,男人一早来到田地劳作,他脱掉了上衣,牛仔裤松开一节,卡在胯骨上,露出他古铜色,肌肉线条漂亮的上半身,汗水在他身上闪闪发亮,缓缓淌落,没入腹部露出的一小簇耻毛。
阳刚,强壮,性感。
原始的力量与美。
“你怎么来了?”费里蹙眉看她,转过身,将手里的水桶放下,转而走到一旁,试了试管道,拧动开关,提了水管为作物灌溉。
咽下口水,乔珊荃努力将视线从他躬身拉出的线条和若隐若现的臀线上收回。
“我、我来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费里不解:“大概还要等上十来天才开始收割麦子。而且这份活不需要女人,回屋里去。”
乔珊荃坐在田埂旁的石头上,她一脸固执:“你看,我已经能很好的喂鸡了,给我一个机会,我学得很快,一定可以帮上你。”
“回去,我不想重复第三次。”
“不、要!我就要坐在这里!”
“……随你。”
费里拿她没办法,摇摇头,自去忙活,不再管她。
本以为她无聊了就会自己走,没想到乔珊荃很沉得住气,她如同迷路的精灵,安静坐在金色的麦田中,左顾右盼,好奇地打量四周。之后,她小心地站起来,跟路过的工人热情攀谈,朝他们打听田地耕作收获的知识。
费里并没有走远,藏在茂密的作物中,遮住自己身形,透过枝叶缝隙放肆地打量她。
她没什么行李,来到这里之后,在屋里会穿他的旧衬衫或是旧t恤,出门时换上了她自己的贴身t恤与牛仔热裤。
想到她贴身穿着自己的衣物,曾覆盖过自己的衣料会摩挲着她一身娇嫩,费里脸可疑地红了起来。
此刻,正是一天当中阳光最毒辣的时候,工人们陆续从田地中走回来,去工棚里吃饭,抽烟,休息。
乔珊荃还坐在那里,她翘首以盼,似乎在等待什么。
费里心头一动,她在等谁?
是自己,还是别的什么人?
他没有错过先前那些工人见到她时,倏然亮起的双眼。他同样是男人,对那样的目光无比熟悉。
乔珊荃是个很有魅力,非常吸引人的女性。
相信所有正常男人都会这样认为。
尤其是她半眯着眼睛,那种满不在乎又慵懒的神情,更容易激起男人征服欲。
她很辣。
有一副不服输的火爆脾气,似乎没有什么能将她击垮。
身材更是火辣到让每一个男人都移不开眼睛,恨不得扒掉她身上那件短小的t恤,解放呼之欲出的丰盈,再逐寸抚摸过她光滑细腻的白皙肌肤,拉起她修长的腿盘在腰间,感受被那样一双腿夹着的感觉有多销魂……
喉头上下滚动,费里觉察自己的视线太过专注,太过热烈,而他的牛仔裤也变得发紧,让人不舒服。他不自在地低下头,整理裤子,做了几次深呼吸,压下躁动的情绪,从麦田里走出去。
看见费里的瞬间,乔珊荃眼睛亮了,她迎上去:“要吃午饭了吗?我们跟工人一起吃?我似乎闻到了烤肉的香味。”
费里一头毛躁地抓过扔在一旁的t恤套好,提起工具往庄园走:“胡安还在等。”
乔珊荃恍然,点头跟上。
费里并不认为,带上她跟工人们一起吃午饭会是个好主意。
他很烦躁,然而他并不是很想弄清楚,为什么会如此烦躁。
“下午别再跟来,”费里声音低沉,略带警告,“这里真的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女人。你没有经过训练,也没有参与过劳作,工作强度你根本吃不消,那些工具你不懂得如何使用,会割伤你的手指头,甚至你的皮肤也会很快被灼伤……”
乔珊荃微恼:“不让我试试怎么知道,你小瞧我!”她真想撬开这个大个子的脑袋,看看那里是不是灌满了水泥。
两人谁都不愿退让,费里不善言辞,只能投降,放弃对她说教。
然而,还没到傍晚,被他说中了,乔珊荃被晒伤了。
大片大片的红肿,看上去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