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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炎略一迟疑,还是正色道:“对。”
“左右不过三年。”郭月梅皱眉冷哼,不知是说给谁听,还是抚慰自己。再次把挑剔的目光投到宁卿卿脸上,郭月梅冷下声音,不情愿道:“既然泽儿这样维护你,我就暂且再信你一回。”
“不过……”还没等宁卿卿松口气,郭月梅话锋一转,语带威胁:“机会给你摆在这里了,你要是再不珍惜,生出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就不要怪自己落得姜静和的下场了!”
姜静和?
乍又听到这个名字,宁卿卿愣了一下,心中不禁打了个突。手指蜷起卷进掌心里,宁卿卿无瑕理会郭母的训斥呵责,脑海中的开关被轻易拨开,从前的种种往事从记忆深处浮现出来。
都不是什么美好回忆。
笑容大方甜美的女人总是站在南宫炎身边最近的位置,光彩夺目,映衬得宁卿卿更加自惭形秽,在她酸涩无果的暗恋里添上绝望的一笔。
心脏砰砰直跳,宁卿卿心绪纷乱,只能暗暗自觉卑劣的祈祷:听到的不是姜静和要回国的信息。她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些微幸福,就算是偷来的,也不想就这么轻易放手。
她正想着,脑海中突然电光火石闪现出一个念头,剧烈跳动的心脏猛地一缩,几乎撞破了胸腔。
耳边,是南宫炎平静的声音:“姜静和怎么了?”
普普通通的问话,语气轻描淡写,透出一股时过境迁了似的浑不在乎。南宫炎连眼皮都没抬,就像是他只是无意听说过去同学的近况,随口那么一问。
郭月梅还沉浸在刚才对峙妥协的全过程中没有挣脱出来,被南宫炎漫不经心的态度彻底迷惑,开口冷哼:“像她那样心思恶毒、行为卑劣的女人,能有什么好下场?”
她说,一面将威胁敲打之意顺着目光,再次向宁卿卿送过去。可宁卿卿一颗心都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根本没空理会,半低着头恍神不已。
郭月梅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多少有些气恼。不过现在忙着讨伐险些误了自己儿子一生的恶毒女人,暂且高抬贵手,将宁卿卿轻轻放过。
手肘悠闲地抵到沙发扶手上,郭月梅眼底满是不屑,掀唇勾起嘲讽的笑容:“家道中落,她不再自家身上找原因,也不去努力奋斗以东山再起,竟动一些邪门歪道的心思!”
“‘贪心不足蛇吞象’,她父亲就是跌在这句话上,这个姜静和好的不学,倒是把这句话当成做人的准则,学了个十成十。不过骨血中的卑劣廉价,大抵一脉单传,她也是情难自禁。”
郭月梅冷笑,解气道:“现在新仇旧恨被一并结算,落到现在这个地步,真是大快人心!”
“妈,姜静和到底怎么了?您说清楚些啊。”南宫炎无奈道,从语气揣摩,完全只是狐疑好奇似的,可不祥的预感还是在宁卿卿心头不断翻滚,一点点汇聚到了顶峰。
宁卿卿看着郭月梅意犹未尽的样子,只觉得浑身发冷。几乎想要大逆不道地出言打断她一股脑的倾诉。
可张开口,声音却似乎被极大的紧张和压力封在喉咙里,根本发不出声来。
另一厢,郭月梅已经挑起眉梢,无不快意地继续道:“她当时义无反顾地要出国发展,不是搭上了一个金主吗?现在她和那个金主的关系可不太好。”
郭月梅摇头,做出叹息的模样,言语间却没有半分同情:“我在国外的朋友,对这女人狠狠坑了咱家一回的事有所耳闻,偶尔关注——据说闹得很凶,经常有左邻右舍反应他们关系不和,姜静和经常在大半夜被赶出家门,有时还有被打的迹象,据说有一次闹到单位去,连她苦苦争取来的工作都差点丢了。”
“哼,为了金钱利益维系的感情,哪里有什么长久?而她自甘堕落,用廉价的身体和尊严换来的机会,看来也不过尔尔!”
郭月梅说得兴起,仿佛是先把心头堆积已久的积怨都趁机宣泄出来一样,一面随口补充:“那个朋友还问起我,要不要借此机会,向这女人讨回一点报酬,好让她彻底知道,伤害我南宫家——”
“不用了!”南宫炎猛然打断郭月梅的话音,对着母亲涌起不满神色的脸挤出一个强笑来:“都过去了,她怎么样,都是她自己选择的路,我无意理会纠缠。”
郭月梅怔了怔,心中倾诉分享的欲望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慢慢冷却下来。而理智慢慢回笼,在她脸上缓缓罩上一层凝重的担忧。
“炎儿,”郭月梅试探道:“你不会还想着姜静和吧?”
“怎么会?”南宫炎象征性地呵笑了一声,笑声几不可闻:“妈,您总是爱胡思乱想。”
他不顾母亲脸上的不满,继续道:“现在您来也来了,宁卿卿也对峙过了,问题也解释清楚了,我俩一会儿要去上班,您看您是不是……”
郭月梅不敢相信地反应了会儿,才确定儿子的确向她下了个生硬无比的逐客令。面上心里一块儿过不去,燃起满腔气恼怒意。
还未来得及发作,就听南宫炎又是一声:“我去洗漱。”
他说完,脚下没有任何停留,撂下手臂扭身就走,三两步地拐回到主卧里,带门的动作不小心重了点,甩出“嘭”的一声巨响。
在客厅里还维持在脸上的一层纸糊的笑意,也随着重重的门响,一块儿掉了下来。
第121章 再度僵化
南宫炎沉着脸,闭上眼遮住眼底的惊涛骇浪,心中茫然地一遍遍重复:姜静和。
这个名字曾经陪伴了他许多年,在青春年少时,在走向成熟的大学时代,在艰苦创业的初期。
南宫炎曾经以为,它会陪自己一辈子。
但名字背后容貌妍丽的女人,终究还是在世事变迁中,毫不犹豫地抛弃了当初的承诺,走上了一条看上去更加平坦的路,将他丢在事业和爱情的双重打击里。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南宫炎反复咬牙切齿地咀嚼这个名字,暗暗发誓有朝一日,自己强大起来,站在珠宝界的峰顶时,一定要将这笔情债狠狠还回去。
那时就算姜静和匍匐着求她,他也不会再看她一眼。
可口中心里藏着的这点恩断义绝、一刀两断的决然,全在真正听到姜静和的消息后土崩瓦解。
姜静和过得并不好。
南宫炎觉得自己应该快意,但事实上,涌上心头的情感却是克制不住的心疼。
她和所谓金主的关系不好,她会挨打挨骂,她在深夜里无家可归,她连工作都……曾经不是这样的。在姜静和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不舍得说她一句重话,他会在夜深时送她回家,他会在天冷时把外套脱下来替她穿好……曾经被他放在心尖上宠爱的天之骄女,被人这样对待。
像觉得什么地方疼痛难禁似的,南宫炎“嘶”了一口气,试图把满脑子的回忆重新打包封存,丢回到记忆最深处去。
可郭月梅的话,却像一把一次性钥匙,把南宫炎心中的“黑匣子”打开,再没有锁上的可能。
记忆纷至沓来,南宫炎放弃抵抗,将自己重重扔到床上,任凭情感在心头撕咬,让他备受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随后房门被轻轻扣响,宁卿卿胆怯试探的声音顺着门缝挤进来:“南宫炎,你怎么了?”
眉心拢起,南宫炎紧闭着眼,置若罔闻。
主卧里久久无声,宁卿卿咬住嘴唇,手指曲起在半空中停滞了一会儿,还是怕冷似的缩了回去。
她迟疑了一下,回到客厅里,冲面沉如水的郭月梅强笑道:“南宫炎不开门,可能是在洗漱没有听见吧。”
“他平时也会到主卧那个应急的小盥洗室里洗漱吗?”郭月梅嗤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打破宁卿卿强撑的借口。
她心情不渝,随口又刺了一句:“我刚才还担心泽儿有没有被你引起什么心思,现在看来倒是我多虑了。”
宁卿卿脸颊发烫,心头却一阵阵发冷,被巨大的难堪锁住声带和手脚,一时之间发不出声来,也挪不动脚步。
不过郭月梅也不需要她说什么,只要她老老实实站在这里听从训话就够了,倒也恰好。宁卿卿就这么僵立在那,听着头顶传来郭月梅的一声叹息。
“是我大意了。”郭月梅说,满腔的忧虑不安层层堆积,终于决堤,身边又没别的人,只能不情不愿地对着自己看不上的“儿媳”倾泻而出。
“也不知道那个姜静和到底用了什么手段,竟让泽儿对她用情至深。”郭月梅恨恨道:“明明就是一个卑劣恶毒、贪婪自私的女人,他怎么就是看不清呢!”
郭月梅兀自懊恼,心中的焦虑顺着话音溢出来:“我原以为过了这么久了,哪怕往日情伤再重再痛,也该缓和消弭了,泽儿的状态看上去的确也好了许多,结果还是操之过急了。”
她扼腕,无从发泄,便再次把矛头指向宁卿卿:“你不是有本事吗,表面武装得光鲜算什么,结果连我儿子心中前任的影子都抹不掉。”
“这南宫家的媳妇你也做了两个月了,一点用处都没有,真是让人失望!”
宁卿卿垂头不语,郭月梅说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锋利刀刃,轻而易举地划开所有的伪装,把她柔软的心房割得遍体鳞伤。
而南宫炎飞快抽离的手臂,漠然离去的背影和紧紧关闭的房门,更像一个个巴掌,重重挥下,把她努力建立起的信心再次打散。
郭月梅见宁卿卿不做声,心头怒意更胜,又愤愤呵责了她几句,终于在宁卿卿神色恍惚的沉默中败下阵来。
儿子为一个琵琶别抱的女人撂她的脸面,所谓的儿媳又学会了用沉默消极抗议,郭月梅心情烦躁,焦虑担忧和微微的气恼拧成一股巨大的情感洪流,逼得她腾地站起身来,恨不得就这么走出门去算了。
可向前走了几步,还是被一颗拳拳的慈母心拖住了脚步。郭月梅驻足,手指在包链上狠狠绞了几下,耐着性子回过身。
宁卿卿见她去而复返,稍稍松弛了一点的神经又紧绷了起来。见她神色阴沉,更是心情忐忑。
不料这次郭月梅却没有责难,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喜欢南宫炎?”
她语出惊人,宁卿卿惊讶地抬起头来,完全搞不懂郭月梅的意图。可还是看着她紧锁的秀眉和满眼的怀疑郑重承诺:“我爱他。”
郭月梅冷哼了一声,不屑之情溢于言表,宁卿卿权作没看见,又沉默地准备低下头去。
“等等!”郭月梅冷斥,看着对面的女人在自己的命令声中僵硬在当场,皱起眉来:“整天唯唯诺诺得像什么样子,你不嫌难堪,丢得可是泽儿的脸面!”
宁卿卿咬住唇,站直身子仰起头来,僵硬地扯出一个笑容来,整个人紧张不堪,像一把绷得太紧,以至于随时都可能断掉的弓。
郭月梅看着她这幅样子,心底有莫名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但她现在无暇理会,又犹豫了几秒,重重吐了口气,还是选择干脆开口。
“把姜静和从我儿子心头彻底抹掉。”她命令,看着宁卿卿茫然无措的神色,加重语气:“如果你办到了,钱上面肯定不会亏待你,而这三年,我也任由泽儿跟你玩所谓的契约游戏,不做阻挠。”
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