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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光,异常好看。
他修长白皙的食指与中指捻着轻薄的粉蓝色透明物体,“将她的嘴巴张开。”
易醉立刻按压着裴沁児的下巴,微张开了小嘴。
他小心翼翼的将冰魄放入她的嘴里,“静等融化。”
雅典娜和关东晨一直在看着手术室内的大屏幕,很快就看见了衰老因子正在被一股陌生的气流覆盖,然后侵噬掉大半,易醉喜上眉梢,她将希望寄托于冰魄。
沐闲之也是欣喜不已,当所有的人都以为冰魄会侵吞所有的衰老因子,却出现了意外。
有两三个逃窜的衰老因子不屈服的扭动,很快就与冰魄的气息保持了观望的态度,各自安静的一动不动,仿若只是被压制了,却是并没有彻底地消除。
沐闲之蹙眉,不知道如何解释这一状况。
易醉咽了咽口水,闭上眼睛不想接受这个现实,浑身虚脱到下一秒就要瘫软在地上,若不是一旁的花惜雾眼疾手快的将她挽起来,她真的很有可能栽倒在了地上。
每人心思各异,直到手术室外围的大门被人撞开了,所有人皆是投去探究的目光。
竟然是裴瑞希和易校长推着满身是血的哈利飞奔而来,易校长将昏迷中的哈利推向了裴沁児身侧的手术台,冷冷的命令道,“闲杂人等全部退出去,小醉,你给他渡内力,冬晨,带着你的徒弟马上给哈利做检查,看看他……”他顿了顿,语气有些哽咽,“还有没有救?”
然后将目光移向了自己的妻子,“若是没救了,立刻准备换血,其他人做好准备。”易校长转身,目光不经意间看见了另一侧的裴沁児,已是苍老到快令他认不出来了,眨了眨酸涩的眼眸,很是心疼。
裴瑞希托着满身的伤,来到了沁児的床边,明明是沁児的模样,怎么就老成这个样子了,轻轻地吻了吻女儿的满是皱纹的额头,他没绷住自己的眼泪,握着女儿的小手哭的像个孩子似的。
见者动容,尤其是易醉,哭到眼泪根本止不住。
花惜雾将视线移向了沐闲之,“将他拉出去,别耽误我们的工作。”
沐闲之也不多问,直接拉着痛哭不已的裴瑞希出了手术室,直接手在了宽厚的玻璃外观看,看了一眼趴在玻璃上不停流着眼泪的男人,他抿了抿唇,实在是不会安慰他。
因为,此时他心里也不太好过,更没有心情安慰裴瑞希,哪怕他是裴沁児的爸爸。
易雅沐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进行了彻底的消毒,再次走进手术室以后,花惜雾悲痛的宣布,哈利枪伤太严重了,有一颗伤及心脏,若不是一直用内力吊着,恐怕他此刻早就咽气了。
易雅沐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然后简单的讲了之前发生的事情,还有救沁児唯一的办法就是为沁児换血,然后再用它们研制的药丸救治沁児。
“马上去做换血的准备,检查两个人的血型,若是不匹配,立刻将之前杨老研究溶血丸拿来。”
“是,校长。”
易醉心神不宁,内力一乱,差点就要功亏一篑。
许是紊乱的气息进入了哈利的体内,造成了莫大的冲击力,他竟然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易醉眼角挂着泪珠的模样映入他的眼睛里,微微扯开了嘴角,他始终犹如绅士一般浅浅而笑,“别有负担,我是心甘情愿的。”就算是如此简短的一句话,也是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易醉抿了抿唇,眼泪掉的更多,嗓音嘶哑,“哈利……”
“别让我的死没有一丝一毫的价值。”
她下意识的摇头,心里难过到好像被谁撕裂了似的,“哈利……”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不想让哈利死,更不想沁児死,她实在是太矛盾了。
“嘘,别说话。”他的视线越过了易醉,投驻在隔壁床上的裴沁児身上,眉宇间噙着温柔的笑容,虚弱的说道,“原来沁児老了以后是这般模样?太可惜了,我却看不见她长大以后有多么的漂亮。”
易醉也看向了昏迷之中的女儿,她轻蹙着眉头,极其的不安,放佛知道了哈利就快要不久于人世了。
“想与她道别,又不想她看见我如此的狼狈!”哈利眼神有些涣散,已经开始无法聚焦了。
也许哈利的渴望太过强烈了,她费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好半天却只是眼皮子动了动,却没有了下文。
易醉拉过哈利的手,已然有些冰凉,将他的大手包裹在裴沁児同样不算温暖的小手,他用尽自己的力气,轻轻的握了握,满含柔情,亲昵的说道,“小家伙,以后的每一天都要好好的珍惜,知道吗?”
话落,她的眼角滚出了大颗的泪珠,浸湿了大半张的侧脸。
她的眼皮子再次动了动,终于睁开了眼睛,看见近在咫尺,满身是血的哈利,她忍不住轻轻的啜泣了起来,就和梦中的他一模一样,脸部受伤的地方在同一个部位。
她没有丝毫的力气,只能拉着他覆在自己小手上的手指头,哽咽的唤着他的名字,“哈利……”
听到她唤着自己的名字,他微微一笑,即使虚弱到脸色苍白,也是风华万千。
手背有冰凉的针头刺入,身体内所有的血液仿若是争先恐后的朝着冰冷的针头窜出,流向了另一个人的身体,这种感觉他并不讨厌,甚至还有几分欣慰。
哈利觉得自己的整个意识都在抽空,连大脑都是一片空白,有一种感觉,很快自己就会被上帝召唤,他暗自咬了咬自己的舌头,以疼痛来刺激自己。
他还有话没有对沁児说,暂时还不能去上帝那里报到。
“沁児,你听好了。”
裴沁児眨眨眼,表示自己正在听他说话。
“我以前不喜欢你,现在也不喜欢你,将来更不会喜欢你,所以你要过的很好很好,一定要让我后悔不已……”说到最后,他的意识已经是越来越浅薄,怎么闔上了眼睛都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太累,太累了,需要好好的休息。
裴沁児狠狠的咬住了下唇,睁大了一双水眸,亲眼看见他在自己的面前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豆大的眼泪争先恐后的夺眶而出,心底好似破开了一个大洞,再也无法填满了,因为心痛交瘁,她再也支撑不住,晕厥了过去。
黑暗袭来,她好担心那个世界太过冰冷,哈利一个人该怎么办?
她想告诉哈利,你不喜欢我没有关系,我只想让你好好活着!
☆、304 我宁愿我们从来不曾相遇
沐闲之呆呆的站在手术室外,心痛的看着裴沁儿,他清楚的知道,从此以后,裴沁儿的生命里,将会有一个男人令她痛不欲生,却也甘之如饴。
就算是以后他能够走进裴沁儿的心里,也要大度的容忍这个人埋藏在她内心的最深处。
这种感觉很矛盾,有些吃醋,却又非常感激他,正是因为有他的存在,才让她得以存活下去。
慢慢用力握紧了拳头,克制不住内心的狂酸。
病床上的裴沁儿宛若精致的瓷娃娃,卷翘的睫毛好似两把小刷子,挺翘的小鼻子上呈现出一抹粉嫩,红润的唇瓣好似娇艳欲滴的花瓣,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触目可及的是雪白的墙壁,环视了四周的景致,还是自己原来的病房。
易醉见女儿醒过来了,松了一大口气,摸了摸她粉嫩的小脸,她的衰老症状已经消退了,又恢复成原本的模样。“怎么了?有没有好一点?”
裴沁儿看着妈妈,眨了眨眼睛,随即扑进了妈妈的怀里,心里难受的不得了,声音有些哽咽,“妈妈,我做了一个好可怕的梦,梦见哈利死掉了。”
易醉抚摸着她后背的手微微一顿,面上闪过一丝不忍,她不知该如何告诉女儿,这一切都是真的,哈利是真的死掉了。
还不等易醉想好怎么解释这一切,裴沁儿却发现了自己的异样,低着头看着胸前的一缕黑发,抓着头发,一脸惊恐的看着妈妈,“这是怎么一回事?”
易醉张张嘴,声音细弱的说道,“沁儿,你的病好了。”
裴沁儿目瞪口呆的看着易醉,放佛听不懂妈妈在说什么听不懂的外语。
她好了,那么严重的病怎么可能会这么容易就好了?
想到自己最后的意识,哈利满身是血的躺在了手术台上,对着自己说了好多听不懂的话,想到这里,她猛然从床上爬起来,却因为短暂的晕厥又跌回了床上,她只觉得天旋地转。
易醉连忙扶起了裴沁儿,“你暂时还有点贫血,先躺着别动。”
裴沁儿趴在床上,将之前的事情在脑海里又想了个遍,不由得痛哭流涕,嘶声裂肺的喊道,“哈利用他的命换了我的命是吗?”
是一名换一命,只不过哈利是真的救不活了,无论怎么说,都无法抹平沁儿内心的伤痛,甚至是自责,“沁儿,忘记哈利对你说了什么吗?”
“我以前不喜欢你,现在也不喜欢你,将来更不会喜欢你,所以你要过的很好很好,一定要让我后悔不已……”
他的话就像是警钟一样,一遍遍的回响在耳边,以至于现在他会痛的直喘气,捂着嘴发出呜咽的痛哭,她要过的很好很好,可是他不在了,她该怎么过得好?
“现在你的生命就是他生命的延续,你要代替他活下去,不要让他的死毫无任何价值,你明白吗?”易醉眼眶微红,对于哈利的牺牲,她打从心里心存感激。
裴沁儿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始终不敢相信这一切的真实性,总觉得是上帝开的一个小玩笑,或者是他厌烦了自己,所以才故意躲起来,她宁愿是他躲着自己,就是不要把他带走。
易醉拍抚着女儿的后背,有些话不必多说,因为她能够明白,就是无法接受现实罢了。
沐闲之悄悄的退出了房间,将病房门关好,一转身看见了同样疲惫不堪的裴瑞希,从方才从手术室里出来以后,他和易校长就在手术室里为哈利做最后的修容,现在应该是清理完毕了。
想到此人有可能是自己未来的岳父,沐闲之到底没有摆出自己冷傲的态度,微微颔首,唤了一声,“伯父。”
自从哈利走了以后,他就有种说不出的压迫笼罩在胸口,形成了郁结,挥之不去,如今见到沐闲之,之前听岳母说过沐家冰魄的事情,能把传家之宝拿出来,不管他出于什么样的心态,他都选择持有心存感激,但若是仅凭着冰魄想要娶他的女儿,那就是痴心妄想了。
所以裴瑞希的态度不冷不热,“你我相差不过十岁多一点,你叫我一声裴哥也行。”
沐闲之挑眉,淡淡的说道,“我与裴沁儿是同学,叫你裴哥有点不妥吧!”想要用辈分拉开他和裴沁儿之间的距离,他自然不干。
“你和她论同学,你和我论兄弟,没毛病。”
看来,他未来的岳父大人绝对是一个难搞的人。
沐闲之不惧任何的困难,以前没看清事实,可以马马虎虎,如今看清了自己心中的欢喜,怎么还能稀里糊涂,笑了笑说道,“伯父,还没看沁儿吧,她哭的异常伤心,你还是好好的安慰安慰她吧!”
裴瑞希一听到女儿哭了,立刻紧张了起来,慌张的推开了病房门,手蓦地一顿,回眸望向了走远离开的沐闲之,瘦弱的背影,有些异常的孤独,他不由得抿唇而笑,笑容颇有几分无奈,竟然被一个小鬼打马虎眼逃避了问题。
之后的两天,裴沁儿不吃不喝,只要吃东西就会狂吐,比易醉这个孕妇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