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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那么多文件要签署，那就更妥了。”
这里，是特事局驻申城的办事处，很早局里就在这座高档写字楼里租下了整整一层，对外说是搞风险投资，实际上只是个空壳，办事处的工作人员，都是局里一些外围成员，日常无事时根本没人来这里，只有有时接待外宾才重新启用――这里的外宾，当然是指地下世界，国外一些进化者组织过来观察交流的人，那些人过来一趟，当然不只是考察交流些进化者圈子的事，因为国外的进化者组织，背后多数都有大财团的影子，特别是类似阿瓦隆与天选禁区这种欧美组织，他们的资金来源大部分都是由财团提供，千里迢迢来一趟，如果是想与大陆交好，多数会带来一些面向普通人市场的合作意向，算作见面礼，而办事处，处理的就是这类合作业务。
不过因为大陆近几年国际地位有些尴尬，到目前为止，这个办事处也没开张多少次，郁宏自入驻申城后，来的次数屈指可数，今天开张还是沾了醒狮要吃独食的光，特事局在申城布局，联络政界商界，自然需要一个体面的办公场合，不能让那些政界和商界的大爷们，把特事局的印象还停留在地下党工作时期――因为特事局的机构性质太特殊，事实上政界一直是很排斥的，他们害怕特务政治，想获得他们的支持，必须要先给他们一个开明开放的感觉。
“少贫嘴！”洛紫嫣翻个白眼，她和郁宏早就很熟悉了，倒也不客气，只是问道：“武家那对姐弟怎么没来？现在申城是他们做主吧！把你一个小跟班顶上来主持办事处，那个变态女人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洛紫嫣也是了解武家姐弟内情的，虽然刚知道的时候，差点吐出来，但别人有那个嗜好，只要不杀人，安安分分的，她也犯不着多管闲事，也没那个能力管，只能私下里嘴巴不留情罢了。
被她叫做小跟班，郁宏一点也不生气，笑嘻嘻地说道：“他们是没脸见你喽，你安排的那小子硬是要得，上次武家姐弟到他家去，小受弟弟发花痴，要试试他身手，谁知道常年打雁反被雁儿啄了眼，小受弟弟差点没被他掐死……嘿嘿，弟弟输给你的人，以武瑶的心高气傲，哪有脸来见你。”
“我的人？”
初听时，洛紫嫣还有些发愣，随后方才反应过来，瞪大眼，“你说的是林同书？”
“是呀，还能有谁，难道你安排来申城的人很多吗？”
“这怎么可能，武东来那个死变态虽然比他姐姐差些，但好歹也是三阶进化者了，林同书一个二阶，刚练出大筋的拳师，怎么打得过的他？”洛紫嫣惊诧地叫道，感觉很不可思议，她能力虽然低，但见过的世面却不少，在她看来，一个二阶进化者根本不可能战胜三阶，“实力高一线，就高得没了边儿”这句话，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咦？你不知道？”郁宏也呆了下，见洛紫嫣神色迷茫，似乎真的不清楚，他才面色有些古怪――或者说嫉妒――地说道：“何止练出大筋啊，人家内脏都快练好了，气血运转时铅汞之音厚重、凝滞，爆发力强的令人发指，内劲一喷还带冷气儿的，别说武东来，就算武瑶措手不及之下被他近了身，想要战胜他，身上至少也得掉一两个零件。”
洛紫嫣有点发怔，还是不敢相信，这倒不是怀疑郁宏的判断与眼力，郁宏与她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也是学的形意，两人算是师兄妹关系，郁宏的习武天分比她更好，年头也更早，早已是气血如汞的大拳师，判断一个人的拳术境界，基本没有走眼的时候。
只是在她印象里，两个月之前，还只是觉得有点强，但也强得不算太离谱的少年，居然成长的这样快，实在出乎她意料，若不是清楚这个扮相颓废的师兄，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她一时间甚至会以为对方在拿她消遣。
呆了片刻，消化了这个震撼的，让人忍不住嫉妒的消息，她方才回过神，倒吸口冷气：“他怎么做到的？”
“嘿，我要知道，早就跑去冲击三花聚顶了，还会到处乱跑浪费时间？话说，我还指望你能帮我套出他为什么提升这么快的秘诀呢！”
这个念头郁宏早就有了，之前碍于和林同书不熟，一直不好意思提，今天碰见洛紫嫣，认为她和林同书关系很好的颓废大叔，立刻迫不及待地说了出来，一个月提升一个境界啊，速度至少是他同境界时的十倍，要说只依天赋，郁宏打死都不信，他自己的天赋就很好，否则也不会被师父自小大力培养，但以他的天分，却比少年提升速度慢那么多，不带这么妖孽的。
要说其中没诀窍，鬼才信呢！
郁宏满怀希望，但洛紫嫣听了之后，本来也些嫉妒的神色，反倒消失了，摇摇头，说道：“有没有诀窍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林同书这个人，他为人谨慎，不可能把这类关系到他身家性命的东西轻易透出去……别看我，我和他关系也就一般，只不过大家互相帮过忙，其实往来也不多，否则，他境界提升这么快，我也不会听你说才知道。”
“呃……也对，唉！”
想了想，觉得洛紫嫣说的没错，颓废大叔又萎了，就像泄了气的气球，整个人都缩进老板椅里。
见他那失望的样子，洛紫嫣不想再打击他，便转移了话题，问道：“我刚来就听二组的人近申城出了个杀人狂，昨天还差点把方华的小组给炸了？还威胁了我们？”
“嗯，是有这么回事儿，一个专杀黑社会嫉恶如仇的家伙，手段很残忍，死在他手下的人全都被肢解装进黑塑料袋，影响很快。最近我们为了稳定，把一部分黑社会控制起来，让他没办法下手，应该是把他逼急了，昨天下那么大暴雨，那家伙在雨天里都能招出一个大火团，把一条小巷都炸塌半个，方华他们要不是跑的快，差点被炸死，真是太疯狂了……诶？你说，那人的行为怎么那么像林同书啊？”
郁宏忽然怪叫起来，之前他也没多想，不过这会刚谈完林同书，这会又谈起这个疯子，他才猛地发现，两人其实都有共通点，一样的嫉恶如仇，一样的武力强大，一样的手段残忍，越想越觉得可疑，他慢慢坐起身，嘟囔着：“那个疯子……别不就是林同书吧？”
“不会的！”他话刚说完，洛紫嫣就毫不犹豫的反驳，“周进说林同书为人谨慎冷静，很有大局观，懂得树借势，这种会得罪整个进化者圈子，得罪国家机构的事，他是不会做的。”
郁宏也认识周进，事实上周进在整个特事局里，实力虽差，地位却不低，因为他前几年做的工作就是发掘新人，特事局仅剩的四个组，以及三个训练营里的学员，有20以上的新人进化者是他发掘出来，并成功引入局里，局里的老人都知道，那个四眼田鸡看人从没出过差错。
因此听洛紫嫣这么郁宏想想，也觉得自己的猜测有点不谱，就比如上次追杀陆有成，无论是闹大场面守株待兔，还是后来把警察拉下水，替自己分担火力，都表现出了他的冷静机智，虽然行事大胆了些，但以郁宏看来，少年最终的目的，是杀人的同时，也令他自己能洗清嫌疑，是个不愿沾染麻烦，挺洁身自好的人。
这类人，除非被逼的走投无路，否则不会那样疯狂的报复――不错，在特事局内部看来，申城突然出现的连环杀人狂，就是用自己的武力，在向社会上的恶势力报复，不然的话，也不会专杀黑社会了。
林同书最近的情况，郁宏虽然不太清楚，但多少也知道一些，少年生活很平静，很温馨，每天上学放学，和几个小白花儿般的小女生打情骂俏，幸福的他都要嫉妒死了，哪里有被逼到走投无路的样子。
“唉，更年期到了，也会胡思乱想了。”大叔很沧桑地叹口气，哀怨地看向洛紫嫣，幽幽道：“洛支援些银子，让师哥我买些静心口服液呗？”
“哼，妇炎洁你要不要？”
“……”
……
正采买圣诞用品的林同书，当然不知道自己差点被某个大叔看作嫌疑人，他现在正在头疼，买下的东西该怎么带回去呢？
宽敞的商场门口，少年身前堆了一堆东西，有买的礼品，有装饰房间的圣诞小饰品，一个个盒子排列起来，都有他半个人高，但这些还不算什么，坐出租车就可以拉回去，关键是那棵圣诞树，出租车根本放不下，本来商场询问过他是否送货的，只是当时他正心不在焉的让人包装礼物，下意识拒绝了，待把东西放到门口，方才傻眼。
等他回去，找商场希望帮忙送一下的时候，那个油头粉面的主管一摊手，很遗憾的告诉他，因为订货的人比较多，商场准备不足，最后一批闲车也被占用了，想要帮助托运的话，至少也得两个小时后才能排到。
少年觉得这世界真是扯淡，十分钟前还有闲车，十分钟后再想用，居然得等两个多小时，哄谁呢？但人家主管很有诚意的看着他，他也不好上前揪住人家领子，把人打得满脸桃花儿终只能作罢！
想了想，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掏出准备打电话给郁宏，麻烦他帮忙找车运一下，也顺便请他明天到家里过圣诞，一来可以借这个机会，感谢感谢对方这些天来的帮助，二来则找机会探听一下，特事局内部对“连环杀人狂”同志的威胁，会作出怎样的反应。
但按键还未按下，他忽然停手，转头看向马路对面，这时时间已过9点，大约是这个城市最喧闹的时候了，车流依旧在密集地穿梭，一个个影子快速闪过，使对面的画面映入眼帘时，总会有短暂的停顿，就像场劣质的胶片电影，镜头不断地出现画面之外的黑边。
那里，几辆少年认不出标记的轿车，忽然从马路拐入路边的停车位，车门打群穿着打扮好像保镖的家伙，簇拥着几个身披大衣，面色或阴冷或严肃就是老板的人走入一间茶楼，不多时，又一辆面包也停在那几辆车旁，一个提着包的中年人下车，进茶楼转了一圈，与经理攀谈一会儿，透过玻璃窗可看到，他似乎在推销茶叶还是什么，但经理把他哄了出去。
被赶出后，中年人神色沮丧，垂头丧气地回到那辆贴了反光膜的面包车上，车子一时却没开动，整个情形看来，就像一个人到中年的业务员，又受了一次打击，也许正躲在面包车上的哭泣呢！
这样的场面，无时无刻不在这座庞大的城市里上演，没什么可希奇的地方，然而看在少年眼里，却令他眼角闪过一丝冷芒：“方华……居然又带队跟踪保护那些进茶楼的人，那些家伙，应该是大鱼了吧，看来特事局不愿意接受我友好的磋商啊！也罢，好不容易有次大鱼单独出来的机会，就再开次荤，把他们吃下去，也好让可爱倔强的特事局，知道洒家的厉害！”
想着，少年咧嘴一笑，搬起地上大大小小的盒子，又叫保安帮忙抬着那棵圣诞树进了商场，把所有东西寄存在里面，与那个油头粉面的主管商量几句排队等车的话，几分钟后，作出尿急的模样，问清了厕所在哪，便匆匆跑去，却没直接往那边走，而是费力地穿过服装区绕了一大圈，方才找到洗手间。
少年没进男厕所，而是在女厕所门外倾听片刻后，悄然闯入。
没有尖叫，没有哭喊，一切都很平静，不多时，门再次打个个头还算高挑，约一米七左右，穿着一件带了兜帽的白色羽绒服，面孔精致，充满东方柔美的少女，神情冷淡地走了出来个匆匆跑向厕所的中年男人惊艳的目光中，出了商场，直往对面茶楼行去。
这时的面包车内，不太明亮的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