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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0…5…26 1:55:36 本章字数:3894
看着子衿递过来的笔,我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接了过来。钰儿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我,充满了新奇,我想他更好奇的是我笔下的兰花吧。这也难怪,他从来不知道我擅长兰草,换作以前,我自己也不知道。
手中拿着笔,心倒底还是怔了怔,我已然有五年之久没有执笔了,当初能画得出尘不染的兰草是因为心境纯澈,而今,时过境迁,在我的笔下,还能有初时的清新么?心镜不再,笔触不复……
我微微蘸墨,未有抬头,便开始下笔。不用观望远处的兰花,在我的心中,自有一片常开不败的兰园,那是他送上的,虽然别有用心,可是,它们还是在哪里扎了根,发了芽,日日花开……而今,再去回想,它们却是长在心田的荆棘,yu拔除,却是揪心的痛楚……
青杆绿叶已然跃于纸上,换了颜色本想开始描绘兰花,这才发现笔下的兰叶竟然是三出复叶,似乎这样的不经意,真是最触目惊心的纠结……
复叶,自古有双才为复;
三出,三人之间,一场注定的盘错不清?
青碧的叶子,犹如风吹一般展露于画面,我原本应该继续的手,却开始颤抖,心中的兰还在,可是,我却触及不到……
天空好像开始下雨了,一滴,一滴,渲染在那一方留白的画面上,我一仰头,却发现,清清朗朗,万里无云。
“母妃,你怎么哭了……”
“哦。”我一擦自己的脸颊,果然湿湿的,“眼里进了沙子,没事。”我挠挠钰儿的头,蹲了下来。
“那钰儿给娘亲吹吹……”
看着钰儿认真吹气的模样,我想起了年幼的自己,也曾这样为我爹涨红了小脸……
子衿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了,抽走了我手中的画笔,搭在了笔台上,我缓了缓心情,起身,准备继续画,却见桌面上的图纸已被子衿好好地收起。
“兰叶既在,总有花开清丽的一天,不急,我们就让花慢慢kai放。”
钰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而我知晓,此刻,子衿说的绝对不是兰花,我亦笑了笑,以示同意。
晚膳过后,子衿倒底还是来了水木明瑟,我也料到,他该来了。
钰儿去了玄谷族长那,楚月去准备茶水,独自面对子衿,我隐隐有些无措。
“稍稍收拾一下,明天,我带你和钰儿一起去凌国。”他立在我的面前,微微的烛火衬映着他此刻的文雅,原来,他真的懂我,竟然比我自己还清楚,我想要什么,想做什么。
我只是傻傻地看着他,很想冲上去抱住他,就如当年一样,投入他的怀抱,毫无所求,不为任何理由,可是,这一次,我却僵住了……
良久,子衿走到我的面前,依旧温雅地笑着,伸手抚上我的眉角,“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醒了,因为,你看我的眼神变了,不在纯澈如一,多了愁绪。其实,我很自私,真的希望你一辈子都不要醒,这样你就可以永远活在我的羽翼下。只是,我真的没有想要瞒你什么,锦玉,金玉,其实,钰儿的名字便涵盖了一切……”
他到底还是把我拥在了怀里,我没有说话,我知道,从我醒来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钰儿的名字所涵盖的深意,那就是我最初的名字,他想我知晓一切,可是,那段历史,对谁而言,不是残忍呢?
我们静静地相拥,直到钰儿的笑声从长廊的一端传来,“君品,你信不信,我现在可以胜过父皇了……”
我们稍稍收拾各自的情愫,钰儿进来的时候,子衿正坐着在喝茶,“钰儿,要如何赢了父皇啊?”
“呵呵,下棋,我现在是棋中高手,不信,父皇问君品,刚才老头子就输给了我……”
钰儿拿着棋盘得意地走到我面前,“母妃,下次钰儿有了弟弟妹妹,可以也教他们下棋么,这样钰儿就不用老是一个人玩了……”
“可以。”
我点了点头,这本是一个无意的动作,却发现,子衿转着头,略有深意地看着我,再低头,钰儿也很诡异地望着我,“母妃,钰儿喜欢妹妹,要一个妹妹,可好?当初,你可是答应了我的,说是我的生辰礼物。”钰儿咋了咋小嘴,似乎觉得我骗了他。
女儿么?我连儿子是谁的,自己都不知道,何来的女儿之说?
“钰儿,这次父皇带你和母妃一起去凌国游玩,可好?”子衿从座椅上起身,接过钰儿手中的棋盘,“上次,没有带钰儿去凌国父皇甚是不安,这次,父皇什么也不忙,我们明天就出发,怎样?”
钰儿似乎不太相信地望了望我,转念便又道,“雪隐可以一起带去么?”
我们相识以往,均微微颔首。
……
眼下是初秋的天,凌山的那片桃林,自然没有十里炫丽的妖娆,灼灼而艳的花开,桃笑过春风,自然便是离坡谢日,颜色逾红,却也就只能谢了……
真真是,一番桃李花开尽,唯有青青草色齐。
远处,就是凌国的地界了,我惴惴不安,唯一的念想,希望,那日所见之人,不是幻影。毕竟,钰儿腰间的羊脂白玉尚在……
只要我爹活着,兴许,我便能原谅他……从此,两不纠缠……
正文 98。 旧时素冠今朝忆
更新时间:2010…5…26 1:55:36 本章字数:3834
到了凌国,我们并没有直接进入都城,而是在外城寻了一处客栈,简单地落脚、解解乏。钰儿因为兴奋,整整一夜都吵着子衿,要让他讲解凌国的风情趣事,而我,则因为心中很多疑团不迷,也久久不能入梦,后来,干脆陪着钰儿,一同听着子衿娓娓而谈。
我鲜少静下来细细端详眼前的男子,睿智如他,遇上我到底是幸事是不幸?应该是不幸吧,不然,此刻的他,怀抱天下,何必为了我一个区区的小女子而乱了前行的步伐?
“……后来,我便遇见了你母妃。那年,她七岁,身著琉仙裙,淡蓝色的流苏,白色的锦带,一朵墨兰,花尖滴露,仿佛一伸手就能一品其香。而我,困在了墨蚀阵中,自知命不久矣……”
“父皇,你不是会破阵么?”钰儿不解地扬起了小脑袋。
其实,我亦不解,缘何我能不费吹灰之力破了这阵,而钰儿也能破,唯独子衿破不了?便是当年凤胤安然地闯了墨殇阵,想来,也和我留了血迹的平安符有关吧。
“这个,可以说吗?”我递了一杯茶水给子衿,看见他从容地接了过去,眉角依旧是一抹淡笑。
子衿从来不说,这便让人隐隐觉得是个秘密。
“祖上留下的密卷说,月茚是一个洪荒之初的奇异时刻,能降一切恶、绝、嗔,我从来不信,因为我就是日茚而生。可是,那一次,你的出现,让我开始相信先祖的睿智,后来,玄谷族长道,物物相生,自会相克。兰儿不必费一兵一矢,自然便能摧了这贻害后人之阵,至于钰儿,我想,应该是源自父母,或者真如族长所言,是万年一遇的富贵之命……”子衿笑着勾了勾钰儿的鼻梁,钰儿趴在桌上,懒懒地歪着头,听得似懂非懂。
“今夜太晚了,你们先行睡下吧,我还不困,我在外间再看会月。”简简单单地交代了一句,子衿便起身走了出去。
我忽然想起,楚月说,子衿望月的习惯是后来养成的,我想,许是当年我那无心的一句话吧!现在,因为担心我尴尬,漫漫长夜,便独守月华?
他,是我一生最不愿意伤害的人!
进入凌国的都城,看到的自然是一派升平之象,车水马龙,道路两旁叫卖声不断,繁华一如当年。
钰儿似乎对眼前的一切都很新奇,不稍一会,楚月和君品手中便多了许多什物。我急急想要去凌国的宫殿,而子衿却显得一点也不着急,牵着钰儿的小手,悠哉地逛着大街,还不时的讲解着这样、那样,我稍稍走在后面。
上次来凌国都城的时候,适逢皇舅生日,那时,我还带着一队皇家亲卫,声势浩大地逛着大街,而今,世事变迁,不知,这为外界夸赞的凌国女帝,究竟是何方高人,也许,我真的还有那么一个自己不知道的亲人活在世间。
“兰儿,你看这珠花如何?”
子衿停在一个小摊前,居然绕有兴致地看起了珠花,着实让我越发不解,这条大街,我们来来回回一直再逛,几乎将所有的铺子就光顾过了,甚是招摇!
招摇?
难道……子衿是故意的?
我顺从地由他帮我插上珠花,看见他给了我一个放心的眼神,“一会,就会有人来接我们,再陪钰儿玩一会……兰儿想知道的,子衿一定帮你达成!”
果然,子衿真的是故意的,难道,他在等凌国的“女帝”亲自出来相迎?
那人,会是我娘么?
我怀揣着这样的希冀,我们一直等到了日落时分,果然,在街角的尽头,出现了一群衣冠整齐的宫人,一辆jing致的马车,似是恭敬地等着我们。
子衿一把抱起钰儿,道,“走,我们今晚去凌国帝宫用膳可好?”
“嗯,甚和本宫想法。”钰儿少年老成,摇头晃脑地附和,每次他得意的时候,便会以“本宫”自居,这和当年的凤胤倒是很像。
心下一惊,好端端地我这么想起了这个人?
子衿大概见我愣在一处,便走上来拉起我的手,落落大方的将我们扶上了马车,随后自己也上了车,“兰儿,你要的答案,我想一会就有了。”
我是很想知道答案,但是,我亲眼看着我的娘亲跳下了断崖,亲眼目睹我的爹爹万箭乱矢袭身,清晰地看着他闭上双目,难道,这样逼真的一切会是假象?还是,皇舅根本没有死?或者,我还有一个皇兄在世间?
我不停地揉搓着自己的衣角,手掌翻动间,又看到了指节的红斑,彼时的我,还单纯善良地想用自己的鲜血为他化去灾难,不想,换来的竟是自己的悲催与永远不可磨灭的心伤。真真可笑到家!
原来,醒了,周遭的一切都能让我想起他,但是,不再是爱,而是满满的恨!
我兀自暗笑着自己当年的痴傻,直到子衿伸手附上我的手掌,将我紧握的拳头缓缓掰开,我才回过神来。
“一切自由我在,不论如何,隐国都是兰儿的家……”
我顺从地点了点头。
马车好像驶进了帝宫,鼻尖传来的是莲瓣兰——“素冠荷鼎”独特的香气,那是我当年所栽,没想到,如今依然蔚为壮观。都说“素冠”难以成活,谁想一夜雨露,几年离索,它已然花开炫丽,这会是一个好的征兆么?
也许,这么些年,有一个人,jing心地为我打理着它们?
正文 99。 春江贮得离人泪
更新时间:2010…5…26 1:55:36 本章字数:4213
“如果没有看错,这是莲瓣兰种的极品——素冠荷鼎,因集合了莲瓣、素心及叶型草特点于一身的罕见之兰,寻了这么些年,原来是一方水土一方香兰!”子衿掀起车帘,瞪着满园的兰花道出了口,我这才知道,君品口中多年未寻得的兰花,原来就是“素冠荷鼎”。此兰喜湿,自然能在凌国花开并蒂,到了他处……
“一荷、二素、三奇,果然是兰中仙子!”子衿尚在赏兰,谁料钰儿看着淡淡黄se的兰花,很直接的问了一句,“母妃,你用这个兰花煮过茶么?”
子衿爽朗一笑,“兴许,此行我能借睿王的金面,一尝这旷世奇兰之茶!”
睿王?
心中刚刚犹豫是否要问出口,便觉马车停了下来。子衿抱着钰儿,目光温柔地示意,让我先行下车。我虽有不解,但还是照做了,谁料,双脚才刚落地,后面的马车便又调转了方向,往我曾经的住所驶去,想来是有人故意安排。我轻笑一声,这是皇舅的宫殿,便也算是自己的家,而眼下所在之处,便是那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