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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大男人正围着餐桌抢披萨吃,两个月一心扑在设计上,每个人都有些面色蜡黄,灰头土脸的。六爷还在和贱人哥讨论建材的合理性,浩子海哥满嘴的披萨,七哥低着头默默对着手机聊天。
三个大披萨几分钟内就被几个饥肠辘辘的男生瓜分完毕。众人起身,收拾了下餐桌,准备排队洗澡休息。
“砰!”
一声巨响惹得众人集体望向声音的来源。
七哥猛地起身,撞倒了自己的椅子。他站着没动,仍紧盯着自己手上的手机,他紧紧地咬住了牙,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额头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怎么了?” 六爷问道。七哥向来温文尔雅,今日的动静显然反常的很。
七哥没有回话,只是紧紧捏着手机,眼里全是难以置信。下一秒,他重重将手机往地上一砸,伴着一声巨响,手机上的光灭了,屏幕碎得稀烂。
几个男生立马停下手上的动作,围了上去。
“……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大事了?卡被人盗刷了?家里出什么事儿了?……”
粗神经的浩子一直追问,七哥只盯着屏幕一动不动,浩子的问话终被贱人哥一个杀人般的眼神制止了。
贱人哥清了清嗓:“咳,老齐,是不是因为……女朋友?”
一直低着头全身通红的七哥低吼一声:“……去他妈的女朋友!”
他吼完就疾步往自己屋里走,怒气冲冲地将门一摔,只听一声巨响,就再没了动静。
几人相处多年,都没见过七哥失态,都被吓得一愣一愣的,一时间都干站在客厅里没了主意。
贱人哥捡起地上屏幕已经碎成渣的手机,按了下开机键,没想到手机竟然还能开机。他立刻打开七哥的微信,没有一丝犹豫。
“这样不太好吧……”海哥嘴上这么说着,身体却也很诚实地往手机前凑,试图从支离破碎的屏幕里辨别上面的字。
微信置顶是[大宝贝],一看就是七哥女朋友。
“呕……怎么这么肉麻……”海哥吐槽道。
贱人哥没搭理他们,毫不犹豫点开了和大宝贝的微信页面。那边传来一大段文字,七哥没有回复。
「大宝贝」:老齐,算起来我们认识已经有七年了。这七年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那些美好的画面都历历在目。可是这两年,你变了,那个温柔的、细心的、宠我的老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行踪难觅的、永远在忙碌的老齐。这两年,我们争吵的次数越来越多,最近,连争吵都很少了,因为你连吵架的时间都不肯给我。我是一个女孩,我需要有人疼,有人爱,有人接我上下班,有人陪我吃晚餐,有人让我依靠,有人让我倾诉……可那个人,为什么总不是你。对不起,我遇到那样一个人了。他待我很好,事到如今,我想接受他。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卧槽?这年头流行用微信分手?这么没诚意?” 海哥在一旁嚷嚷。
“就是!” 浩子也在一边帮腔:“这姑娘给我们这么老实的七哥一顶结结实实的绿帽子啊!她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的!简直太不要脸了……”
“你们几个母胎光棍懂个屁!” 开口的是贱人哥,脸色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六爷最年长,也是过来人,扫了眼微信眉头就皱了起来,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锁着眉头点上:“现在怎么办?”
“浩子,阿海,你们俩下楼买几打啤酒来!”贱人哥发号施令道:“别,买两箱好了。先让七哥发泄发泄。”
“好。走!”
第41章
《眼若秋水; 欲语含羞》
贱人哥平日里吊儿郎当惯了; 兄弟出了事; 却是最靠得住的。他敲敲门进了七哥屋里; 两人也不知说了什么,没一会儿七哥就出了房门走到客厅,只是脸色依旧不好。
餐桌上放满了啤酒罐,浩子还买了些烤串,乍一看和平日里男神宿舍的夜宵没什么两样,只是这群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今日都把嘻皮笑脸收了起来; 一个个都惆怅得很。
七哥和女朋友相识于高中,谈了七年的恋爱,去年见了彼此的家长,算是定下来的姻缘。中间不是没有过坎坎坷坷; 只是都敌不过两人情投意合,相濡以沫。
七哥从大三开始在李教授的北京分公司工作; 毕业后也没找别家,打算再积累些经验; 如今已是两年有余。这两年半来,七哥女朋友几次三番抗议七哥的忙碌和冷漠; “分手”两个字提了一次又一次,却都只停留在撒娇和威胁的阶段,并没有上升到实际行动。
今天这一条微信过来,字字句句都往七哥心里戳刀子。
七哥平日里话不多,今天受了这么大的刺激; 一上来就对瓶吹了一整罐啤酒,喝完,用袖口猛擦了下嘴角,低声说道:“是我对不起她。”
众人不拦他,看他又开了一罐新啤酒,仰头往喉咙里倒。
贱人哥、六爷等人纷纷开了酒瓶,默默在边上陪同。程故扬没有拿酒,却也没回房间,不动神色地坐在角落,也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七哥,今日你有任何想说的,只管说!”浩子说:“兄弟的深夜电台为你开放!”
疯哥也赶紧搭腔:“是啊是啊,别自己憋着!说出来总好些!有什么问题,有情圣贱人哥在,说不准还有挽回的余地!”
眼看又一瓶啤酒见了底,七哥眼睛已是血红,终于缓缓开口道:“我和阿梦……唉……没什么好解释的。这两年我的工作状态你们是知道的,哪有什么时间陪她?她本来就是小女孩的性子,平日里作一点也挺可爱的。”
七哥似是想起了什么往事,又伸手开新酒瓶,嘴里继续说道:“可我忙啊……她一闹脾气,我真的哄不动了。前几天……我……我不是忙这个比赛嘛,她半夜一点多给我打电话,非要我陪她说话。我眼皮都粘在一起了,哪还愿意多说。那天我话说得有点重。”
“你都说啥了?”浩子打破砂锅问到底。
“呵!我说,你能不能成熟一点?几岁的人了还当自己小女孩?我俩都毕业快半年了,你工作也没个着落,天天骚扰我能骚扰出个offer来?”
“……”
所有人都沉默了,六爷忍不住甩给七哥一个“救不了你”的眼神。
“我知道是我混蛋。我他妈就是个混蛋!” 七哥怒吼一声,情绪已在崩溃的边缘。
贱人哥一直没说话,如今也只是轻拍了下七哥的背,递了瓶新开的啤酒过去。
七哥猛地往椅背一靠,看得出来,手一直在颤抖:“……可是你们说,我能有什么办法?家里是急着我们结婚的。可是,我们两家家境都很普通。阿梦又是个娇滴滴的女孩,对婚礼的要求……嗯,也不能说苛刻吧,但哪个女孩不希望自己的婚礼浪漫、风光?结婚的钱再问父母要,我真的开不了口。”
此言一出,几个男生都没有开口,私心里觉得阿梦有些太作,但默默扛下这一切的七哥的确太不容易。
“我啊,也没什么宏图大志”,七哥接着说道:“只求在这里踏踏实实跟着你们干几年。虽然辛苦了点,但是薪水还不错,有机会参加这种国际比赛,以后哪怕要跳槽也是有些资本的。我就想着,我和阿梦能在北京安家落户,可是……”
七哥没有说完,已有泪水从眼角滑落,他扬起头,倔强地不肯让他人看到他滚烫的泪水。
没有说完的话,大家却都是心知肚明的。如今,要在北京安家落户真的不是一般的外地家庭可以做到的。别说内环的房价,哪怕是角落里的市郊房都够人背大半辈子的债,住得偏交通费用和时间成本相应就上去了,若是以后还有了孩子,孩子的教育问题不说,光户口就够他们烦恼的……
在现在这个时代,虽说人人提倡男女平等,但谁不知道,在安家落户这事上,他们这个年纪的男生压力比同龄女生大了太多。
六爷似乎也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默默点上了一根烟,在角落吞云吐雾起来。
贱人哥终是开了口:“如今你话也说了,我就问你一句话,阿梦这姑娘,你还争不争了?”
七哥沉着脸看他,半晌没说话,眼神里情绪转了好几个弯,终是低低叹了口气:“……我还能怎么争?”
贱人哥把他的手机往他面前一递,屏幕上正是七哥女朋友发来的消息——
「大宝贝」:老齐,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不回我吗?我们聊聊吧。
贱人哥眼里也是不明的黯淡,只听他略深沉地说道:“作为一个过来人,我给你一句劝。我们都不是没本事的人,工作机会有的是。但遇到情投意合的人,真的不容易。要我看,你女朋友是麻烦了点,但耐不住你喜欢不是?既然喜欢,就是要捧在手心里疼的,不然她又凭什么跟着你?”
“……”
一直没说话的六爷突然开口,神色在烟雾中看不分明:“人没了,你还拼个啥玩意儿?你俩现在不常见面,更容易有矛盾,所以,该说的话还是要好好说清楚。”
七哥的酒一杯一杯地往肚里灌,气氛沉默着,也不知过了多久。
他虽喝了不少,神智却仍是清醒:“我明天回趟北京。兄弟们,这里的事,交给你们了!”
程故扬全程没有说话,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仍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第二天一早,乔然睁开眼,摸出手机想看一眼时间,却看见程故扬半夜发来的一条微信——
「程故扬」:乔然,我很想你。
乔然把脸蒙进被子里,全身蜷缩在一起,好一会儿才从被窝里露出一张羞羞答答、唇角含笑的小脸,回了一句:“想你~[亲亲]”
***
圣诞节对各自忙碌的乔然和程故扬而言都形同虚设,但乔然还是在二十四日傍晚收到了一盆盆栽。没错,不是花,是一盆盆栽。
当宿舍大妈在楼下叫住她,并从屋里搬出一盆大红大绿的盆栽时,乔然也是吓了一大跳。
这花学名叫一品红,就是由大片的红色和绿色组成的,但在西方却是圣诞节专属的圣诞花,几乎家家户户都会在窗台上摆上一盆迎接圣诞的到来。
乔然从花叶上抽出了卡片,和俗气的盆栽不同,上面是几个娟秀的字:“圣诞快乐!”
虽然这盆栽长得戏剧了些,乔然还是忍不住弯起了嘴角,真是应景。她仔细辨别了下,的确是程故扬本人的字迹,千里送来四个字,情谊的确够重的。
回到寝室,乔然就拍了张照发给程故扬,写道:“这盆栽我收到了!真配圣诞节~”
这次程故扬没让她等太久,倒是立即回了消息:我素来严谨。
乔然了然,在什么节日送什么花确实是程故扬干得出来的事儿。
「苏乔然」:那个卡片怎么回事?你写完寄来的?
「程故扬」:没。前几天托七哥带回去的。
「苏乔然」:该不是……你把元旦和春节的贺卡都让人带回来了吧?
「程故扬」:别自作聪明,你等着就是了。
乔然眉眼弯弯,确实有些期待,又拿起那张贺卡反反复复地看了两眼。
「苏乔然」:你真是惜字如金,就这么四个字。
没一会儿,程故扬的消息就来了,直让乔然眼若秋水,欲语含羞。
「程故扬」:难保七哥不打开来看,我本来确实是想加一句想媳妇了的。
乔然控制不住直往上飞的嘴角,回了个害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