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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与玫瑰-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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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絮被吓了一跳,惊慌的望过去。“是谁?”

    周弋从黑暗中走出来。佛像前供奉的莲花灯影影绰绰的,青影摇曳。他很高,又瘦。身上也穿灰蓝色的僧袍,手腕执一串小叶紫檀的念珠,衬得皮肤更白了。有头发,额前的刘海有些长了,遮住了眉毛,神色郁郁。

    一时之间,陈絮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又问了句,“你是谁?”

    他说:“周弋。”

    “你在这里做什么?”

    “养病。”

    陈絮站起来,疑惑道:“养病?”

    他说:“对,心脏病。佛寺里教人清心寡欲,最合适了。”

    陈絮“哦”了一声,只当他随口胡诌,根本不信。

    周弋走近了,她才看清楚,真是金玉其外的上好皮相。

    年龄大概与她相仿,皮肤白,鼻梁高,眼睛十分深邃,看人的神色便带了三分浑然天成的凛冽。他长相是那种偏欧化的乖张,身上的僧袍衣襟都是中式而含蓄的。

    偏偏却又协调的很。

    陈絮对他的印象说不上好,也不欲多谈,转身欲走。

    周弋养病期间无聊的很,每天在寺里除了打坐就是念经。她瞪大眼睛的样子,很是天真无邪,还蛮有趣的。

    他拦住她的去路,“你问完了,该轮到我了。”

    陈絮不太想理他,十分灵巧的转了个身,企图从另一边的缝隙中挤出去。却没想到周弋手上的动作更灵活,一下就抓住了她的手臂,把她拧了回来。

    陈絮叫嚷了句,“你放开我。很疼的。”

    谢尧亭从后院厢房走过来,蹙眉站在阶梯下,“小絮。”

 第13章 3…4…2

    5。山居(2)

    他眼中溢上一丝阴翳,沉声说:“你先放开她。”

    周弋的目光望过来。陈絮仿佛看到救星一样,使劲儿甩开了他禁锢住自己小臂的手,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下去,站在谢尧亭身边。

    “发生什么事了?”他偏过头,低声问陈絮。

    “我在上香。他突然从殿里出来了。”她言简意赅的回答。

    避重就轻,讲的也算是事实。又是一声呵笑。周弋不是肯吃亏的性格,说要问便一定会得到答案。他别有深意的上下打量了谢尧亭,问了句:“这就是他?”

    陈絮立刻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

    她当即羞红了脸,愠怒道:“不关你的事。”

    “那就是他了。”周弋肯定道,他无聊似的一直把玩那串紫檀的念珠,木珠一颗颗滑过他修长白皙的指间。戳破了她的秘密,他也没再多说什么,似笑非笑的转身离开。

    夜空明净黯蓝,皓月当空,月色温凉沉寂。漫天的星辰。寒窗孤灯,一丛丛竹林沙沙作响,笼着一层白茫茫的霜气。

    谢尧亭笑了笑,开玩笑说,“我还没见过,你竟然会跟别人起争执。”

    陈絮鼓着脸,“才不是呢。是他太讨厌了,躲在一边偷听我向菩萨许愿。又突然跳出来吓了我一跳。还拦着不让我走。”

    听到她孩子气的告状,谢尧亭眸中笑意又深了些。

    他问:“哦,你许了什么愿?”

    陈絮沉吟片刻,赖皮道:“愿望说给别人听,就不灵了。”

    谢尧亭不以为意,一笑而过。

    水岩寺的规制完整,穿过大殿,后面便是斋堂,禅房和客舍。

    厢房外面有竹子制成的小桌和椅子,两人坐了一会儿。陈絮双手捂在唇边,轻轻呵了口气,又握在一起搓了搓。

    谢尧亭看她一眼,低声说:“上次过来时,是秋天。天气还没有这么冷。”

    陈絮抱臂,拢了拢肩膀,“虽然很冷,但是全世界都很安静。好像能听见星星的声音。”

    谢尧亭微微一笑,“星星也有声音吗?”

    陈絮指着天空那颗最亮的启明星,说:“有啊,在这广袤无际的宇宙中,每颗行星的公转速度和轨迹都不同,落在琴键上的音阶也不同。散落天际、连成一线,变换的节奏就是奏鸣曲的音谱。”

    她说着,伸出手指在桌面比划了弹奏的动作。

    “原来,小絮还是位诗人呢。”谢尧亭含笑望她。

    陈絮忽然腼腆起来,小声说:“其实,作诗也没什么难的,把字句截短了,不要标点符号,一行行竖排起来,就是诗了。”

    谢尧亭随意笑笑,不置可否。

    陈絮略略挑眉,“你不信也可以试试。比如这样,用你熟悉的中药名。”

    她双手托腮,沉吟片刻,说:

    三七薄荷

    栀子苏合香

    爱的九蒸九晒,就像熟地黄

    谢尧亭被她一本正经的开玩笑作的伪诗逗得乐不可支,拊掌赞道,“不错,不错。”

    陈絮:“你也来试试。”

    谢尧亭原本不肯,陈絮不依,一直闹他。他无奈,想了一会儿,只好说:

    半夏合欢

    醉沉香

    相思子当归

    陈絮低头仔细咂摸了下,只觉字字句句入情入境,唇齿余香。她想象力丰富的脑袋瓜,立刻脑补了一场爱过之后分离又相思盼君归的爱情大戏,完全怦然心动的感觉。

    她叹服道:“哇,这三句情诗,嵌入的中药材的名字恰如其分的很,简直比我刚才那些纯粹为凑字押韵的打油诗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原来,你才是诗人。”

    谢尧亭佯装捂住心口,笑道,“小姑娘嘴巴怎么这么甜。我快抵制不了糖衣炮弹的轰炸了。我不会写诗,算不得诗人。”

    陈絮再接再厉,双臂叠在一起,趴在桌子上看他,说:“其实,诗人,不只是指会写诗的人。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哦?”

    “每句诗都是一幅画。比如,除却君身三重雪,天下谁人配白衣。再比如,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又比如,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谢尧亭不明所以,眨眨眼,望着她。

    他施施然坐在月色笼罩下的竹椅上,身上穿一件大翻领的咖啡色棉服,袖口露出一截白色粗棒针织毛衣,眼神柔和而剔透,无边无垠的沉静。

    身后一丛随风摇曳的翠竹,与佛寺的客舍黛瓦交映在一起。

    像是一幅画。

    陈絮说:“所以,你真的是位诗人。”

    如诗一般的人。

    谢尧亭怔愣片刻,刚开始没懂,但随即反应过来。唇边的笑立刻荡漾开。他没有接话,含笑无奈摇了摇头。在这样一个谈诗的月亮夜,或许是气氛实在太好。了不得了,竟然被面前这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撩的精神迷醉,乐在其中。

    谢尧亭掩饰似的,偏过头低低咳了两声。

    陈絮凭着一股唯心主义的傻气把这个梗铺垫完,此刻早就怂了。她立刻站起来,就坡下驴,嘶嘶哈哈的抽了口冷气,“外面太冷了,我们快点进去吧。”

    谢尧亭也站了起来。

    陈絮站在他面前。

    他低下头,自然而然的伸手替她拢了拢衣襟,低声安顿她一些小细节,“屋里烧了火炕,晚上睡觉时可能会觉得热,不要踢被子。明天上午我们就下山。”

    她一怔,又见月色下的谢尧亭仍是朝着她笑,无尽的温柔缱绻。如果满天神佛真的能够听见她许下的愿望,她惟愿,他的怀抱能成为她最终的归宿。

    次日,雄鸡报晓。

    或许是因为做超度法事,整间寺庙梵音不辍,香烛缭绕。许多僧人都做完了早课,此刻正盘坐在殿内诵经叩礼。陈絮在斋堂吃早饭时遇到周弋。

    他换掉了僧袍,仿佛落入了烟火生活当中。他握着勺子在碗里搅来搅去,对斋饭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看到陈絮,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勾着唇角笑了下。

    陈絮一直觉得他邪气的很,并不很想理会他。

    林槐早起在菜地里劳作,又抓着笤帚扫了大半个庭院,此刻神清气爽的很。他挥了挥手,招呼陈絮,“小絮,这边坐。”

    陈絮看到周弋身旁的人,很意外,点头道:“周总,您好。”

    周恒站起来,有些意外,“好巧。”

    林槐走过来。陈絮介绍道:“这位是周总。”

    她又小声解释一句:“我在他酒店咖啡厅的大堂里做兼职琴师。”

    话音未落,谢尧亭也走进来。他起的早,去禅房替清和禅师把了一次脉,又交待僧人一些煲药的注意事项。然后收拾完随身携带的行李过来,在这个场合猝不及防的遇到了周恒。

    “尧亭,你也在这里。”周恒笑着过来跟他打招呼。

    谢尧亭笑着跟他握了握手,“你什么时候上山的?”

    “一大早,乘索道上来的。”他转过身,用眼神示意,“周弋,我小堂弟。一直在寺里,我是来接他下山的。”

    谢尧亭点点头,也介绍,“嗯,林槐,我朋友。”

    陈絮有些疑惑,问他:“原来,你认识周总啊。”

    周恒笑道:“怎么,你还不知道?就是尧亭介绍你过来做兼职的,我们是高中同学。”

    陈絮蹙眉垂眸,没有作声。

    这情形,显然事先是全然不知情的。

    一顿早饭,谢尧亭几乎没怎么动筷子。吃的食之无味,草草结束。

    为了少年脆弱的颜面和少女敏感的自尊心。他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跟她详细解释这件事,此刻却被周恒突兀的说开。察觉到她突然低落的情绪,他患得患失的叹口气,突然有种做恶人的自觉感。

    回程的路上,周恒与谢尧亭一直在低声交谈,陈絮沉默的背着书包跟在后面。山顶的索道,车厢一次只能容纳两人。周弋事先就要求跟陈絮共乘,于是,周恒与谢尧亭,林槐与周恒的随行秘书,便分了三组。

    山间冬日,景致萧条荒索。空气湿冷,不知何时,天空飘起细密的雨丝,淅淅沥沥的落在玻璃上,凉意徐徐。

    周弋突然说:“培嘉高中,高三一班,陈絮。”

    陈絮吓了一跳,往后靠了下,十分明显的防御姿态,“你怎么知道?”

    周弋抬起手,指了指她书包一侧别着的姓名牌。

    陈絮没好气的说,“那刚好,你昨天没问的问题,这下都答完了。我也不欠你什么了。”

    一副划清界限的冷淡语气。她不喜欢跟同龄的男生接触,这几乎是不加掩饰的。不管是自卑还是扮酷,尖子生还是坏男孩,在她眼里,都像田里没成熟的苞谷,还太青涩。

    周弋轻描淡写的问:“他知道你喜欢他吗?”

    陈絮恼了,脖颈都红了半截,皱眉怒道,“你别多管闲事。”

    见她这样,周弋跟个神经病一样,就像小孩子拿了奖牌那样高兴的不得了,翘着唇角笑了很久。他双手枕在脑后,闭目养神。一路无话。

    山门处的停车场,分道扬镳。

    归程,换林槐开车,谢尧亭坐在副驾驶。陈絮爬上后排座位,一改叽叽喳喳的小喜鹊做派,一直偏过头望着远处隐隐约约的青山树影。

    谢尧亭双目半合,一手覆在额上,靠在椅背上休息。

    有一段山路不太好走,车子颠簸得厉害。他蹙着眉,以手握拳抵在胃部,低头翻了翻置物柜,摸出一板胶囊药丸来。然后偏过头,低声说:“小絮,后面有矿泉水,给我拿一瓶。”

    陈絮见他脸色十分不好,连忙在副驾驶后的置物袋掏出瓶装水递给他,一边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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