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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些年才会让她生出,林琦或许也喜欢她的错觉。
……
她心下一动。
这次的事,会是巧合吗?
她更愿意相信这是巧合,不抱希望就不会失望。
“悦悦,你说是不是?”杨谨言问她。
乔悦回神,也不知道她问了什么,随口应了声:“是。”
杨谨言喝了口手里的咖啡,慢悠悠继续之前的话题。
“不说别的,就钱劲做的那缺德事,这要真被他得逞了,你二十几年的晚节不保不说,到时候连喊冤的地儿都没有。”杨谨言忿忿道,“钱王八蛋他有这个下场我还就觉得高兴了,恨不得去落井下石再去他头上踩两脚!恶有恶报,林神仙这事儿干得漂亮!”
杨谨言是真性情的人,爱憎分明。就算是护短,也丝毫不会藏着掖着。她这张嘴得罪了不少人,不过惹出麻烦后都有袁葆和乔悦替她兜着。有人给收拾残局,她左右也吃不了亏。
乔悦还就喜欢她身上的这股子劲儿,对她惹出的麻烦也都是一味纵着。
“谨言,你是一个很有人格魅力的人。”乔悦笑着问她,“你自己知道这事儿不?”
“知道啊。”杨谨言毫不犹豫地说。
“……”行吧。
原本还想多煽情几句的乔悦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话说到这儿了,杨谨言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那眼神,颇意味深长。
乔悦终于被她盯烦了:“有话就说。”
“提起晚节啊……”杨谨言四下看了一圈,凑近了,神秘兮兮地问她:“你说你这么标志的一个大美人儿,守身如玉这么些年,到底是为了谁啊?”
乔悦愣了愣。
是啊,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她到底还在期待着什么呢?
低下头,受伤的那只手蜷了蜷,伤口扯动的痛感逐渐驱散了她脑海里骤然浮起的那双漆黑的眼。
她突然有些恨林琦。
恨他的再次出现,恨他又一次搅乱了自己的心绪,甚至开始怨恨他对自己伸来的援手。和过去的记忆无缝对接,林琦还在重复着给她希望。
如果结局注定是推开她,那么他们的人生就不该再有交集。
连承认不喜欢她的勇气都没有,林琦现在对她表现出的那点善意,或许是出于对过去的内疚吧。可这样的情感施舍,她不稀得要。
她想要的,他给不了。无意义的牵绊,只会成为彼此的负担。
期待着失望,比起一刀切的绝望,要残忍得多。
她在为谁守身如玉?这个问题莫名有些讽刺。
乔悦自嘲般轻嗤了声:“没谁。”
杨谨言见她这幅表情,显然是不信她这个答案,不过也没戳破她,说:“行,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
乔悦没接话,转过脸看着别处。
“我在网上看过这么一段话:治愈情伤最好的方法是寻找下一段感情。”杨谨言说,“其实倪湛不错,你真的不考虑一下他吗?他刚那么担心地跑来看你,给你带了一堆托人从国外运回来的特效药。你倒好,把人赶走不说,连一瓶药都没接受,话还说得那么绝。我要不是了解你,我真会觉得你这个女人简直坏透了。我在旁边看着,都觉得倪湛好可怜。”
“这不是挺好的嘛,就让他这么觉得,觉得我是个绝情的坏女人。”乔悦说,“一直得不到回应的话,时间长了,他的心自然就凉了。”
“你啊……”杨谨言知道说服不了她,叹了口气:“倔的要命!”
“好了,不说这个了。”乔悦跳过了这个话题,问她:“你不是说钱劲出院了嘛,那他目前的住址,你能弄到吗?”
“可以。”杨谨言掏出手机给她发了个地址过去,“我就知道这事在你这过不去,别说你了,就是搁我这,我也死活是过不去的。地址一早就给你套到了,元宝去探过路,错不了。”
“谢了!”
“需要姐妹儿助阵吗?”杨谨言问。
“不用。”乔悦说,“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不用别人插手。”
她抬手撩开额发,露出姣好的容颜:“就算他得了报应那又能怎么样?那是别人和他的私怨,不是我的。”
点开杨谨言发来的那个地址,乔悦软趴趴往后倒,陷进沙发的软垫里。
低伏的长睫勾住了透窗而过的明媚日光,艳色的唇微微上挑。水蛇腰扭动,往沙发内侧挪了挪。侧卧的姿势慵懒又魅惑,像极了画本里修炼成形欲行坏事的狐狸精。
“我心眼小,记仇。”
第13章
乔悦把车停在了钱劲近来常住的那栋别墅附近。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钱家没落了,钱劲名下的产业还是不少的。狡兔三窟,要定位到钱劲的确切位子是真的有难度。
外头有传言,钱劲为了避风流债,目前在本市名下的几处住所轮番住着。不过他真正在躲谁,乔悦心里也有了自己的盘算。
密布的黑云把月光遮得严实。
为配合今天的行动目的,乔悦特意穿了一身黑色运动服。
推了车门出去,单肩包往肩头一甩,姿势慵懒地靠站在了车门边。抬指压了压面上的墨镜,水光潋滟的眸透过镜框上沿往四面扫了一圈。
风微微拂过裹着她窈窕身段的黑色衣料,束起的长发浸在浓得化不开的夜色里,丝丝缕缕,扬起又落下,时隐时现的细软脖颈在夜幕映衬下白的晃眼。
她的视线在高墙外的豁口处停住了,有棵歪脖子树横向伸展,破壁而出。院里的人没及时修葺,枝叶繁茂,不仔细看根本辨不清那一处的墙身比别处矮了近一半。
唇角微不可察地露了个笑,乔悦把墨镜推回原位。
缓步走到那处豁口下,把包挂在身上。左右看了看,确定这处没有摄像头,才往后退行了几步。
活动了一下,助跑,起跳,一手攀缠住歪脖子树粗壮的枝干,借力往上一跃,跨坐在了高墙上。
乔悦的视线转向住宅内侧。
这处宅子里人手不多,只要避开几个摄像头就能潜进去。
她在钱劲办公室药劲上头的时候见到了一样东西——摄像机。
那台摄像机正对着沙发位置,全程都在录像。虽视线不清,但不断闪烁的小红点一直在刺激她的神经。她敢断定,以钱劲这样娴熟的手段,一定不是第一次干这样的事了。
受害者不只她这一例,却从没有人揭发过钱劲的罪行,他才敢这么越发的逍遥法外。
乔悦记起曾看过一篇报道,女性受害者在遭遇这类案件时大多选择隐忍,甚至拒绝承认自己遭遇过这样的恶行。
因为“名声”在某些时候,对部分女性而言甚至高于生命。刀尖没有抵到自己脖子上,谈不了感同身受,撑死不过是同情。假使这类事件曝光,牵累最多的还是女性受害者。
舆论引导主流思维的时代,总能听到几波异样的声音。可笑又偏颇的“受害者有罪论”在键盘侠指尖下飞扬横扫,恶言相向。
受害者终将以一副“曾被玷污”的躯体,在世人的偏见里残活余生。
想要惩戒恶人,自身也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世间生存法总有诸多无奈。
但这样一味的隐忍逃避只会纵容那些作恶者,这满大街鲜活的女性,都有可能是下一例受害者。
为防再有无辜的后来人,她必须做点事。
初二那年被林琦踹下沟的那个男生,事后还在不断地纠缠她,扯不断理还乱。威胁、骚扰、恐吓,甚至想要对她上手。直到被她打进了医院,这事才算有个了结。
她那时就学到了,要斩人欲念,必须断其恶根。
年少时还能靠武力打服对方,成年后才能了解冲动根本成不了事。莽撞行事的后果只会受到各方更多的牵制,彻底困住手脚。
只有坐实了对方的罪行,才能真正让他长记性。即便最后治不了他的罪,也能对他身边的女性起到警示作用,未免再有无辜者受其害。
乔悦翻身下墙,稳稳落地。猫着腰缩躲进监控死角,贴着墙往里走。
她要找到那个摄像机,那里面存着的视频才是最直接的证据。只要找到证据,后面的事就可以全权交给她背后的专业团队处理。
她有自己的考量,在交出证据前她要亲自把视频过一遍。为保护那些受害者的隐私,她要把视频一帧一帧滤过去,给每位受害者打码,并在不泄露这段视频的前提下干脆利落地解决掉这件事。
杨谨言一早让袁葆探过口风,钱劲每日的作息,除工作时间外,在书房的时间最多。
她推测那个摄像机应该是存在了钱劲的书房里,决定来碰碰运气。
钱劲的书房就在二楼楼梯口,挨着摆有青花瓷瓶架子的那间房。
书房门没锁,乔悦很顺利地潜进了房内。
反锁好了门,才放开手脚在屋里闷头找东西。
能储物的柜子都找过了,除了书桌下上了锁的柜子,其他地方都没见到摄像机的踪影。
有人在书房门口拧了两下门把,嘀咕着什么。很快又走了,好像是去找书房钥匙了。
乔悦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捞起手边的铁艺摆饰照着柜门的锁眼处猛砸了两下,柜门落锁处松动了些。觉得受力不够,她索性搬起椅子,照准了目标位子哐当一下砸过去。
运气很好,柜门被砸开了。只是这样的响声也惊动了外头的人,走廊外的脚步声急促。乔悦悬着一颗砰砰乱跳的心,匆忙打开柜门。
摄像机果然在里面!
乔悦抱起摄像机快步往门的方向冲,听到了锁眼里“咔哒咔哒”的响声,立马停住了。
转身往侧后方的窗口看,退到窗边,把摄像机塞进包里背好。面上兜着的口罩往上拉了拉,捂严实了脸。
推开窗,低头看下方可踩踏的设施。有人推门进屋,她把心一横,往外跳。踩住了空调外机,伸长了胳膊把手往近处的水管处探。
隔了点距离,窗口有人伸出头往外看,大声嚷嚷着叫保安。
她一着急,直接往水管处跳。
幸好抱住了水管,顺着往下滑,成功落地。
一路狂奔,翻过墙头跑了出去。
坐进车里大喘气,回头瞄了一眼,没人追出来。
她这才放下心来,把包丢到后座,摘了眼镜和口罩,散下长发,手指插入发间拨了拨。脱去运动套装,塞到副驾驶位的座椅下。里面穿的是一条黑色丝质裙,裙摆松松滑下,覆在她白皙的大腿上。
有人敲车窗。
她往外看了一眼,不疾不徐地按开车窗。
抬手撩发,对着窗外穿保安服的年轻男人微微一笑,万般韵味蕴在眸中。
保安的视线定格在她脸上,被勾了魂般一瞬愣住了。
“有事吗?”乔悦问。
“没没没……”年轻的保安脸皮子薄,羞红了脸,不敢再直视她了,磕磕巴巴地问她:“您……您见过一个……一个可疑的人经过吗?”
“没有啊。”乔悦说,“我刚停这,来接个朋友,没注意。”
“哦,那……打扰了。”保安小跑着走了,边走边频频回头偷偷看她。
乔悦长呼出一口气。
正要把车窗关上,恰巧撞见一辆车牌尾号为S66的白色宝马拐过了路口,在往这个方向开。
她让人查过钱劲名下几辆车的车牌号,这辆车就是钱劲的,只是开车的不是他。乔悦微微眯眼,细看那辆车的后座。
是钱劲。
等的就是他!
乔悦拧动车钥匙,换档。
面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