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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国清点头,“行呀,程哥,你来作主,我到无所谓。”
林校并不参与他们之间这种没有什么营养的话,笑着对陈主任道,“陈主任,我们走吧,我想看看怎么打板。”
“打板?”陈主任有些意外,他还以为她什么都不懂呢,没想到她也懂得这个,到真的打起十二分精神来,“现在就要做吗?”
林校点头,“是的,陈主任。”她拿出自己的设计效果图,还有技术图纸,递给了陈主任,“陈主任,您是有经验的人,我是新手,还得您指点一下。”
陈主任接过来一看,看着那张效果图,确实是看着挺好,样式也别致,又看那张技术图纸,是条裤子,上面还写着裤子的名称:直筒精细毛料长裤,不光有面料的具体用量,还有裁片的数量,还有细节的说明,“这是条低腰裤,小林你想用哪种毛料做这种裤?”他看着这图片就有种不太靠谱的感觉,这裤子看着好看,可也不像是正经姑娘家能穿的裤子,让他多少有些犹豫,不过他是个以工作为主的人,还是打起了精神问道。
林校还准备了布料的小样,早就在仓库里选过布料,她看中了这种微浅灰的毛料,就递了给陈主任,“您看看这个布料可行?”
陈主任接过布料,就带着林校往放布料的仓库走过去。
林国清看着林校这么快就进入状态,自然是非常满意,他能看得出来林校爱这一行,他不光自己想发展服装业,也想让林校能干她自己喜欢的事,他并不是那种不能看着女人超过自己的男人,他甚至还觉得这是她的本事,是个好事。“程哥,有没有想过再次第二服装厂发展起来,甚至超过第一服装厂?”
程胜利想是想的,一个男人哪里会没有野心呢,在他娶黄爱芬的时候就有了确定的目标,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野心的重要性,甚至付出代价,他也不在乎,只要能得到那些个东西就行,“你别忽悠我,还赶过第一服装厂呢,我这里还能不能维持都不好说。”
“这不能维持的原因,程哥您是厂长,那是再清楚不过,”林国清知道程胜利并没有很好地经营服装厂,第一个是能力不够,第二个是他想躺在上面发财,“这没有活水,这厂怎么能起得来?”
程胜利有点心动,看着林国清,他又没敢真信了林国清,“我也想有活水呢,这活水哪里来?没有活水,我也不瞒你说,要不是你这份订单,厂里这些个车间都要关了一半了。我天天为着工人的工资发愁,以前到是没事,个个都是稳当的工作,现在这情形,开放了,人心也跟着活泛了,我也是发愁呢。”
“不如将厂子转包给我。”林国清提议道,“程哥,你觉得怎么样?”
程胜利还以为他有什么好办法呢,承包厂出去,他也听说过在县里有这样的事,可他也觉得这是太出头了,他肯定不会干的,——再说了,现在是开放了,可能开放多久?他心里头没个定,不敢轻易就答应下来,“胡说,你哪里来的本钱?别上嘴唇跟下嘴唇一搭,这念头就跳出来了,你得有钱呀,国清呀。”
林国清拉着程胜利坐下,“程哥你等我三年,三年回来,我定能拿出钱来把厂子给承包下来,现在你也知道,我所有的钱都投给你们厂子了,现在真拿不出钱来。”
程胜利听到这里,忍不住“啐”他一口,“你小子,想空手套白狼吗?”
林国清摸摸自己的鼻子,“哪里有,三年后我会把钱放到你面前的,程哥,你也知道的,我们家老头子要回去了,也就年底的事。”
程胜利眼睛一闪,“真的,林会计真要回去?”他还真是落后,没听说过这样的消息,再没有比他更清楚林会计的身份,别看着他就是个小小的会计,可他姓林,就算是从上面下来到支持地方建设,也还是并未到真扎根于农村(虽然住在农村),一直是供销社的会计,几乎是把持了供销社的所有权力,“怎么都没听说过这事?”
林国清看了看周围,将食指竖在唇边,轻轻地“嘘”了一声,“程哥,要不是你同我们家老头子关系不错,这话我也不会说出来,你可真幸运,这事你还是第一个晓得的。”
程胜利刚才还带着身为厂子的骄傲,这会儿这份骄傲彻底地放了下来,凑近他道,“还真是荣幸极了,林会计这回去,是不是要往上走?”他也压低了声音,悄悄地问。
林国清摇头,“我也不知道,程哥,我这可不是同你打马虎眼。我们家老头子做事是那么谨慎的人,没到上任时能将话给传出来?就算是我这个亲儿子,他也没同我说哟。”
程胜利想着林会计也不年轻了,想着也不知道还能干个几年,心里隐隐地有种既相信又怀疑的感觉,“林会计就算是上任了也干不了几年了……”
他的话说到这里,就立时地看向林国清,像是突然地打通了任督二脉,急切地问道,“你是要接林会计的班吗?”
他想想又不对,又将话给收回来,“不,你当兵去,就会留在部队里,这在部队里又哪里能跟地方扯得上关系?”
“那程哥,你就觉得我非在部队不可吗?”林国清笑眯眯地瞧着他。
真是“一句话惊醒梦中人”,这让程胜利顿时就瞪大了眼睛,笑骂道,“你小子藏得可真深呀,怪不得口气这么大,要承包我的厂了!你到时不出面,就让小林出面?”
林国清竖起大拇指夸道,“程哥,你还真是厉害,都让你猜中了!”
“我是谁呀,还能猜不中你?”程胜利睨他一眼,神情中的得意难以掩饰,他也不想掩饰,“只要这几年订单一直有,能让厂子维持下来,三年后,我就将厂子承包给你。”
林国清到是加了一句,“到时候,程哥你真能作得了主吗?”
这话问得别有意味了,谁都知道程胜利这厂长是怎么当上的。
反而是程胜利丝毫不以为耻,甚至有些以此为荣的样子,“那你就放心吧,我还是这个厂长时,就能作这个主。”
第二百五十七章
林国清笑道,“那程哥可得多努力,别把厂子给弄得易了主,到时候我就是再想找程哥你办事都不好办了。”
程胜利心里因这话不舒坦,打量着林国清,“你是不是听到什么消息了?”
林国清背往后一靠,双手搭在后脑勺,神情懒懒,“我哪里有听说过什么,就是这么一说,程哥你自个还能不知道这厂子的事?”
程胜利心里听着就紧张,论关系,他就靠着黄爱芬,没有林会计那样的关系,当初他把林会计逼出厂去,真要说“逼”他当时还真以为自己有这个能力,后来晓得林会计去了供销社,他真是知道他自己就是白担了名头。这些年,他到是想让自己稳定些,不光靠着黄爱芬的关系,现在还想靠上林会计,他这个就不怕脚踩两条船的,有本事的人才会脚踩两只船,没能力的人一条船也踩不上,甚至还会在阴沟里翻船。“我知道什么呀,我什么也不知道,谁也没跟我提呀,你呀,别跟我神神叨叨的,有事就直接说。你不会是想诈我吧?”
林国清就是想诈他一诈,也好让程胜利在他不在的时候,别给他出什么乱事儿,省得让林校一个人烦,他嘛,就把所有的事先给解决了,让林校办事都方便些,“我诈你做什么呢?程哥,你想想志海真愿意一辈子就在学校里窝着吗?”
程胜利顿时就警觉了起来,目光谨慎地看向林国清,刚要开口,就觉得喉咙有点发干,他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这才感觉好受些,“他不在学校里当老师那还想做什么?想学人做生意吗?”他表面上表现得像是就这么轻巧一问,并未把这事放在心上一样,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黄志海真想要做生意,或者想干什么,黄爱芬肯定会支持,——只要黄爱芬一支持,那么,他就会担心黄志海会直接接手厂子了。
他与黄爱芬的关系,就是表面夫妻,结婚这么多年,他连黄爱芬的身子都没有挨过,不是他没那个想法,而是黄爱芬没有那个想法。他跟黄爱芬别说是同床异梦了,同床都没有,哪里来的异梦!
他深切地知道他自己在家里的位置,别看他是第二服装厂的厂子,这个厂子的位子也坐了很久了,再没有人比他自己更知道这个位置的不牢靠,在那个家里,他是黄爱芬的丈夫,也就是表面上的,私底下,那个家只是黄爱芬跟黄志海的,这一对表面上的姑侄,其实是亲母子,“你是不是想多了?”
林国清面对他非但不急,反而还不慌不忙,“程哥,我也不怎么会说话,有些话说出来,我可怕你生气的。我想着呢,叫你生气的话还是别说了,这说了也没的意思。”
他这么一说,反而让程胜利更觉得喉咙底像是梗着什么似的,明明想装作没事人一样,还是免不了流露出一丝怨怼来。他站起身,拍拍林国清的肩膀,“国清,你还年轻,不知道这中间的事,我这个位置是坐不稳的,说不定等你三年回来,我早就、早就退居二线了。这退居二线都是好事,要是、要是……”
他终于似乎要与林国清吐露衷肠了,“我也不瞒着你,家里头的情况你也是清楚的,我哪里能真一辈子都坐在这个位子,当这个一辈子的厂长?要是真同你所说的一样,指不定明天这厂子就换人做了。”他说着,似乎有点颓然,没有了先前在林国清面前的意气风发。
林国清到没把他的态度当真,别看程胜利现在这个态度,以后变脸也是瞬间的事,他并不把所有的信任都给了程胜利,“所以呀,程哥,你得当好这个厂长,好好地当好厂长,才有以后的机会是不?才不会叫人把你轻易地给换掉了是不是?”
程胜利立时就想通了,手指着林国清笑道,“你小子,竟敢忽悠起我来?”别看他是做生气的样子,可是半点没有生气,反而还坐了回去,“你呀,就想挑起我同志海的矛盾是吧,这年纪轻轻的,咋主意这么多?”
林国清非但没有被看穿的惊慌,反而更沉稳起来,搭起二郎腿,还给自个给点了根烟,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味直入他气管里,让他舒爽了起来,“程哥,这些话我可不是凭空说的,也不用我说,你自个就能想得明白。”
“我也没说你空口说白话,”程胜利平时不爱点烟,这回算是陪着林国清一回,也给自己掏了根香烟出来,自个给自个点上,指间夹着香烟,看着香烟上的微弱红光,“他到底是爱芬的亲儿子,我哪里夺得过他?”
“程哥,你这么多年,就没有一点儿人脉?”林国清问得很直白,他一贯就麻烦那些个老是磨磨矶矶的,最喜欢快人快语,当然是要真正的快人快语,而不是那种没长脑子的快人快语,见程胜利下意识地就要摇头,他连忙伸手拦了程胜利,“程哥,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还这么多布料放在你这里加工衣服,我也怕你不在了,这些订单就给废了,到时候可把我给亏得没地方躲去。你自己说吧,保住你这个厂子的位置胜算有多大?”
程胜利明知道林国清在挑拨他与黄爱芬母子,连替黄爱芬母子说否认的态度都没有,他这么多年都跟黄爱芬一起,没有自己的婚生子女,如今虽有了孩子,也是个私生子,——这不都快上学了,连个户口都没有。然而,他不敢托关系去走个户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