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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几乎同一时间开口,苏茶又推了他一下:“那你先放开我。”
江鸿却将手又收紧了几分:“你先听我说好不好?”
苏茶力气不如人,只好妥协,认命地靠在两人之间的枕头上。因为离得太近,又有枕头阻挡视线和听觉,所以她并不能看到江鸿的表情,连他的声音听起来也闷闷的:“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告诉你姚泱的事。之前你在火车上昏迷,就是因为她苏醒了。”
苏茶的身子一僵,随后只觉遍体生寒,原来姚泱已经复苏过了?
81、四凶 。。。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她还会再出现吗?”苏茶被江鸿箍得无法动弹; 但勉力扭动起脑袋,她至少想看着他的脸说话,不想只能面对着枕头。
江鸿却抬手抚上她的头发,轻轻将她按住,沉声道:“别担心; 只要你的意识不再崩溃,她就不会出来。”
感受到苏茶紧绷的脊背有松弛下来的意思; 他的语速和语气也放缓了一些:“我没有和你说姚泱的事,是怕你知道了会害怕。”
苏茶一听这话先是不服; 但再一想; 江鸿说的不无道理; 如果她不知道姚泱出现过,自然不会担心她会不会彻底取代自己; 但如果知道了; 就算得到江鸿的保证,也难保不会胡思乱想; 平添烦忧。
她虽然忍住了反驳的冲动,但考虑到江鸿还是有捡好听的说、给自己开脱的嫌疑; 还是小声地哼了一下; 不过这从鼻腔里冒出来的小动静听起来是威力不足; 软糯有余; 倒更像是在撒娇。
江鸿隔着枕头听到这一声,心间像是被小猫爪子挠了一下似的,又痒又酥; 但想到后面要说的话,他又完全轻松不起来,最后只能怅然地叹了口气,勉强纾解了一下胸口闷闷的堵塞感才又道:“还有一个原因,是姚泱的事解释起来很复杂,我一直没想好该怎么和你说。我没想到你会把施玉和你的前世联系起来,但就算我早知道会是这样……”
就算他早知道是这样,他大概也会犹豫要不要和苏茶说清楚姚泱和他之间的纠葛。
江鸿小心的语气和说到一半的停顿让苏茶察觉出他的忐忑,这两个字出现在他身上无比的违和,从相识以来,他会暴躁,会凶横,会阴沉,却从不曾在苏茶面前表现出过惶惶不安,好像从来没有什么他无法解决的事。但就是那样无往而不利的江鸿,现在却好像一个小心翼翼地捧着破碎瓷器的孩子,手足无措又如履薄冰。
苏茶的心不由一软,她微微抬了一下手,江鸿以为她又要挣扎,正想阻止,她却猛然利落地环住了他的腰,两人的姿势从他将她圈在怀里变成了拥抱。
“你喜欢我对不对?”苏茶不知道如果没有挡在两人中间的枕头当缓冲,她还有没有胆子这么直截了当地问出这个问题,但江鸿话中透露出的信息又给了她极大的勇气,他的动作和语气无不表达着他非常在意她的感受,否则不会迟疑,也不会表现得如此小心。
苏茶迟迟没有得到回应,她的脑袋又不安分起来,妄图突破枕头的阻碍,一览江鸿的神情,但这次她没动几下,别说看到他的脸,头都没抬起来就被他一把按回去,牢牢地压在枕头上。
“不要动。”这一句江鸿是用气音说出来的,听起来比平时更低沉暗哑,但有些急切,又有些经过压制后的颤抖。
“我……”他开了个头又停了下来,嗓子眼像是塞了棉花一样,吐起字来异常艰难。
苏茶感到他的手又多用了几分力,不知道是这个原因,还是因为过于期待江鸿的回答,她的呼吸都有些困难起来。
“我……”
“我……快要……不能呼吸了……”苏茶在江鸿又一次停下后终于耗尽了肺里所剩无几的空气,脸涨得通红,实在没办法再等他磨蹭下去。
江鸿一惊,连忙松手,两人之间的枕头啪的一下落了地,苏茶猛吸了一口气,一时头晕目眩,摇摇晃晃地靠到床边坐了下来。
“没事儿吧?”江鸿在她旁边坐下问道。
苏茶闭着眼睛没说话,他不由紧张地凑了过去,她此时突然睁开眼,猛地拉住他的双手不让他有逃开的机会,双眼亮闪闪地望着他,有些好笑地说:“你不会是因为害羞所以说不出口吧?”
江鸿的眼中出现了一瞬的慌乱,但下一秒就被压了下去,同时他嘴硬道:“怎么可能?”
“那你就是不喜欢我咯?”苏茶一把甩开他的手,佯装生气,“虽然我很喜欢你,但要是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人所难。”
江鸿听到那句“很喜欢你”,心头甜滋滋的,嘴角也有些难以抑制地想往上扬,可现在苏茶越是表现出对他的喜爱,他就越担心她在了解真相后会厌恶他,于是面上的神情就扭曲起来。
先前有枕头挡着倒也算了,此时苏茶可以毫无阻碍地观察江鸿的反应了,却发现还不如看不到省心:“你这是什么表情?”她被他那痛苦纠结、似笑非笑的神态惹得心生怀疑,莫非她真的自作多情了?
江鸿转过头,侧对着她,决定还是先把姚泱的事说清楚,否则若是在此之前他们先确定了关系,苏茶说不定会更讨厌他。
“我说过姚泱的事很复杂,你先听我说完,再考虑喜不喜欢我吧。”
苏茶被他异常低沉的语气弄得也没了别的心思,也听出他想说的事的严重性,于是点了点头,不再插话,给了他充分的述说空间。
“我之前和你解释花千树的身份时,提到过四凶这个说法,他是其中的穷奇,而我是混沌,姚泱则是梼杌,加上我们之前在星期六饭馆见过的那个小饕餮的母亲云桃,我们四个就是所谓的四凶。”
苏茶微微瞪大了眼睛,最初得知花千树的身份时她还感慨过他大有来头,但这么显赫的来历一个接一个砸了过来就好像没那么稀罕了,连得知自己的前世也是能和江鸿等人相提并论的存在也没有特别震撼,只是有些难以描述的不真实感。
江鸿等她消化了一会儿这些信息,又接着道:“你从花千树骗死人不偿命的德性也能明白四凶不是什么好名号,我们会被并列放在一起,自然都不是什么善类。”
说起他们几个,用到的无不是凶残蛮横、骄纵跋扈、喜怒无常等形容,而姚泱,即使在同为四凶的江鸿看来,也属于疯的不是一般厉害的类型。
“花千树惩善扬恶,云桃暴食无度,但他们两个的行为好歹算是有迹可循,姚泱却是一个无所顾忌的人,你根本不知道她在乎什么不在乎什么,所以她会做出什么来完全不可控。”江鸿紧皱着眉头说出这番话,显然是联想到了一些有关于姚泱的,让他不太愉快的回忆。
苏茶见他提起姚泱是这个态度,再想到江鸿和花千树的关系,有些明白他为什么不愿意提起姚泱了。他们两人别说合不合得来,只怕没少结怨。
但如果光是互相看不顺眼,江鸿也没有必要这么回避吧?苏茶心中又产生了新的疑问,紧接着就听江鸿道:“你猜为什么四凶中唯独姚泱被打入轮回?为什么她的所有转世都要深受人间种种苦难?”
这个问题和苏茶切身相关,她从小到大的倒霉经历充分说明了作为姚泱转世要遭受的莫大痛苦,虽然她也很不服,她明明什么也没做错,却要承担姚泱造下的孽。她吸了一口气,想到她数次梦到成为姚泱时,那种乐于看到旁人受难的残忍心态,叹道:“因为姚泱杀了太多人,需要赎罪吗?”
江鸿听到这个回答,眼底浮现出一种深沉的苦意,他摇了摇头,有些踌躇不定,但最后还是艰难地开口道:“明面上的说法是这样,但要说杀人,花千树杀的不会比姚泱少。说实话作为四凶,我们哪个的手也不会干净。”
苏茶不解,她是从之前江鸿和她解释过的因果角度来猜测姚泱为何会陷于轮回之苦,但如果不是因为要弥补过错……她皱眉思索了一会儿,脑中灵光一现,再看向江鸿时忽地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寒颤,嘴唇抖了抖却不愿意说出她的猜想。
江鸿的目光中满是悲哀,苦笑了一下,替她说了下去:“你想到了吧?姚泱会被投入轮回,你会经历那么多不幸,花千树会等着看好戏,都是因为当初是我们两个挑唆姚泱成为试探新任天帝的出头鸟。”
四凶除了一样残暴外,还各自有一些不同的特性,花千树爱说谎,云桃贪吃,姚泱疯癫,而他则是自私。因为自私,在发现他们几个的魂魄被继任天帝觊觎后,他考虑的都是因为他曾经在天界诸侯纷争时期称过帝,他如果站出来质疑一定会首先被拿来开刀,于是便联合花千树,想方设法让不知情的姚泱出声反对继任天帝,想着以她一贯的骄纵张扬作风,又是前任天帝的孩子,做出这种事并不值得奇怪。
他这么做一来为了试探新天帝对他们的态度,二来也想看看他到底想用他们的魂魄做什么。最后试出的结果是新天帝寻了姚泱曾经在人间犯下屠村杀业的错处,将她的肉身封印,魂魄投入轮回,饱尝人世苦难。
在这之后他和花千树发现他们所做的毫无意义暂且不提,但无论如何,江鸿都可以说是造成苏茶如今境遇的推手。
82、表白 。。。
江鸿从来没想过; 在很多很多年之后,他竟然会爱上姚泱的其中一个转世,会因为曾经的自私而备受折磨。大约这世上之事当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哪怕他不必受轮回之苦; 也脱不了冥冥之中的昭昭天理。
他最初会出手救下被伥鬼缠身的苏茶,当然是有一些对姚泱的愧疚; 但更多的却是物伤其类,看不过去曾经那么强大骄傲的姚泱落难至此。那个时候他并没有把苏茶和姚泱区分对待; 更加想不到会在日后的相处中对苏茶动心。而他每多喜欢苏茶一分; 就越无法面对她从小到大所遭遇的不幸和他脱不了干系这个事实; 但越往下拖,又越没有勇气面对苏茶得知真相后可能作出的反应。
换了曾经为了一己之私可以不择手段的江鸿是绝对不会让自己陷入这个境地; 过去的他根本不会让一个会害他暴露行踪的人留在他身边; 谁也比不上他自己重要。他一贯自诩不爱管闲事,说白了是怕管闲事会拖累自身; 但在和苏茶的相处的过程中,他却一次又一次做出改变; 他开始不知不觉地管起她在意的小事; 会愿意为了讨她欢心做一些曾经在他看来是无用功的事; 为了救她甚至暴露行踪也在所不惜。
自私让他冷漠和懦弱; 然而和自身安危相比,不知从何时起,他更害怕失去苏茶; 但同样因为苏茶,他也无法再接受自己的自私懦弱。他已经拖了够久了,不管结果如何,他必须向她坦诚,他们之间需要一个了断。
“如果不是我利用姚泱,你不会遇到这么多不幸,不会被人叫做扫把星,你的家人也不会……所以如果你因此怨我,恨我,我都可以理解。”最困难的部分说出口后,再往下说似乎没有一开始那么困难了,江鸿小心地将视线转向苏茶,想要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