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在这时,“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戴巧珊看到那是惊愕的段正业时,面朝着她、背朝着他的华曼,额头红了。是戴巧珊刚刚挣起来撞的。
“干什么?”
段正业声音低沉,从电梯里出来,场面静了一秒。钱幻儿紧张兮兮回答:“段导……戴姐姐醉了,要打我家华曼!”
段正业看了一眼戴巧珊,再看了一眼钱幻儿,转脸就对华曼笑起来:“华曼妹子,哎呀,镜头外都这么漂亮!您不是个大忙人儿吗?怎么有空三更半夜跟这儿站着?”
他笑的当刻,就把三个彼此拉扯的女孩吓呆。戴巧珊不挣了,钱幻儿也下意识松了手,华曼捂着额头,颤颤巍巍跟他哈拉了几句。
老朋友似的寒暄完一轮,段正业爽朗说:“您在‘向阳’里演咱小戴的闺蜜,可要跟小戴相互帮忙啊!我手里有几部戏在码人,本来就想请您赏脸来演女主角儿!”
他一脸真诚,华曼和钱幻儿眼神同时就变了。有怀疑,更多的则是宁可信其有,脸上笑容跟着渐次漫上来。
段正业神秘兮兮笑,接着道:“到时候,钱好说;档期,如果您要出去轧戏,兹要时间过得去,我一准儿没二话——哪怕您要没空对戏、或者只有时间拍正脸什么的,替身管够!好不好?”
华曼和钱幻儿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眼里激动坏了,笑容还尽量绷得好看。
华曼:“早就听说段导是爽快君子,百闻不如一见!”
钱幻儿:“是啊是啊!”
段正业:“那就这么说定了?”他抬起蒲扇大的巴掌,在戴巧珊困惑的眼神里,冲华曼,一副要“合作愉快”的模样。
华曼还给他的笑容甜得能齁人了。她从额头上拿下她的玉色小巴掌,跟段正业吃力地握了一下。之后,带着额头上由红变青的包,华曼挽着跟她一样迷糊而高兴的钱幻儿迅速撤离。好巧不巧,对方刚进电梯,戴巧珊背后的门就往里打开了。
王芳珍探出脸来,笑容可掬点头哈腰:“段导,戴老师,我一听,就知道准是您二位!”
段正业扫她一眼,一声不响拉戴巧珊进她房间,摁到桌边坐下:“说吧,她们到底干了什么?”
与此同时,下到车库的华曼和钱幻儿,出电梯就看到靠在车边抽烟滑手机的严昶。
通风不好的地下车库里,一大片空间,都被他的混合型香烟搞得烟雾缭绕,熏得她顶住了喉咙。
但她还是笑着跑过去,跟眼睛都没抬的他,说段正业找她合作,条件多丰厚。
可等她都说完了,严昶也一动不动。空气龟裂好几秒后,严昶忽然开车门,从副驾下面拖出一块玻璃板,丢到华曼脚前,淡淡道:“上称!”
华曼一怔,乖乖脱鞋,踩上去。盘面亮起,液晶显示:47。8kg。
她恐惧抬起眼睛看严昶的同时,他正冲她不痛不痒咬着门牙笑,说:“超了3斤6两——不要脸!”
钱幻儿意识到什么,帮忙求情:“今儿赴宴,华妹为了讨老师们高兴,喝了好多……而且,晚上称不准的!”
华曼已经呆了,严昶手指往外掀了掀,她下意识从称上下来。怔怔穿鞋的时候,严昶已上了车的驾驶座,关上门,从窗口丢下她们的包,转脸看向钱幻儿:“你心疼她,自己去拖辆共享单车,陪吧!”
钱幻儿住口了,严昶头缩回驾驶座,从后视镜里反射给外面俩姑娘一句:“明儿一早上称,多一两,别怪我不客气!还有你头上那玩意儿,牛角吗?恶心死了!今晚上给我把它摁下去!”说完扭过头来,冲华曼邪魅一笑,在耳边捏了个拳头,接着说,“加油哦!”
一声轰鸣,华曼的车从她们面前消失。
钱幻儿从地上捡起各种包,拍拍灰尘,向华曼递过一只口罩,懊恼说:“别愣着了——我说你怎么喝水都增肥啊?被你连累死……跑吧!”
第19章 绝处逢生
同一时间,只身勇闯怀柔的牧蓓蓓,亲身体验了小学作文里出镜率奇高的一个魔幻现实主义场景:
她在医院里醒来,躺在病床上,头顶的支架垂下一管透明的点滴,点滴中的液体连通她的血液。
剩下的就不太美了。
首先她躺的是临时病床,挤在急诊部过道的一面墙边。没有鲜花,没有清静,没有隐私。四周往来涌动着又吵又闹携带各种病菌、病毒、病原体的下里巴人,她再次置身于一座大型“垃圾堆”;
其次,她身边守着的,不是什么慈爱的爸妈,而是一个脸上坑坑洼洼冒着油,表情是“我真他妈倒了血霉”的猥琐眼镜男。
猥琐男朴英豪走来走去打电话,甚至没发现她已经醒了,他声音穿透喧闹拥挤的病原体们,有一句反复传来:“……我能不管嘛哥?人被我干晕了……嗬!真没吹牛逼!……猛了呗!卧槽别扯远了……啧,是啊,我也没想过我能把人干晕,得亏没干死……嘿嘿嘿……”
牧蓓蓓心里一动,胸口涌起一阵恶心,她看了看朴英豪的后背,恨不得用她的鞋跟儿把他脑浆子敲出来。
对了,她的鞋呢……卧槽,她的包!!
牧蓓蓓骤然一动,移动病床“当”地一声,正好朴英豪转回头,忙挂了电话扑过来,一脸又嫌弃又得意的复杂表情:“醒啦?你怎么晕了呢!”
牧蓓蓓:“见到我包了吗?”
朴英豪结舌,像是根本没料到还有这种问题。
牧蓓蓓呆了一下,忽然想到那只包再好也就是件儿物,眼前的这人再糟也是条路。她扫了一眼乱糟糟的周围,眼神变温柔后,她才转回来,扫过杵在眼前的朴英豪,低眉顺眼笑:“哥,瞧我,真是被你弄糊涂了呀!”
朴英豪又是一愣,接着噗地笑出来,他脸上的嫌弃不见了,变作高兴与得意为伴。
他笑说:“我去……姐们你牛!没见过你这样儿的……对了,你的角色定了啊,跑个大龙套!明儿给你细说内容——诶,你这等于一上来,就拿下了多少科班儿生奔死了才能争取到的活儿啊!哥哥我是不是处、处、给、力?”
牧蓓蓓眼睛闪了一下,要换做以前,她得高兴得跳起来;但身体抱恙拖慢了她的反应,也给了她更好的表演灵感。
她没答话,抿嘴微笑。她对自己的境况稍作打量,便努力调整自己病卧的身体曲线。她转向朴英豪守着的一侧,左手枕在耳后,白净的右手臂轻轻搭在曲线漂亮的右髋上,抬眼,一声不响深情望向面前的朴英豪——他因为她的卧姿,能直通通看到白色被单虚掩着的,她深深的“事业线”。他咽了口唾沫,两眼看到玛利亚似的扫了扫她的双眼,无法受控般再次定向了她的胸口。
牧蓓蓓痴痴微笑望着他,说:“英豪哥哥,谢谢你救我,你是个大英雄!”
朴英豪理智有点回不来,说:“呵,还没谁这么说过我!”
牧蓓蓓挪着她挂着水的右手,轻轻握住朴英豪的手,朴英豪像是震了一下,牧蓓蓓楚楚可怜:“哥,晚上多陪陪我好不好?我在北京一个人,没地儿去……”
朴英豪面露难色,他挠挠头:“等你挂完这一袋儿,怕得十一二点了,我那儿远,又乱得不得了……”
牧蓓蓓冲他笑,像个如假包换的傻白甜:“怕什么呀……”她暗暗抠了抠他的手心,手腕用力示意他靠近。他俯下。身,她便附在他耳边轻声说,“我已经开始想你了,哥哥。我帮你收拾,帮你做早饭好不好?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北京太大,我太孤单;哥哥有人味儿,让我多依靠一个晚上吧,就一晚!求你啦……”
话没说完,她眼看到朴英豪被她握着的手,暴起了硬筋,而她胸口感受到的他的呼吸,也重新灼。热起来。
当晚毫无悬念,牧蓓蓓以病西施的姿态,一路倚着朴英豪的肩,到了他通州北关一室一厅的公寓。之后的经历,如果说“George”是一个让她抱过希望,也因此让她失望而恼怒的人的话,朴英豪倒是普通得让她没有任何惊讶。
他的住处是真乱,桌上一层灰,地上一层泥,只有卧室、沙发、厕所和大门这四个点之间的连线,大致看得出地面是木地板,其他地方,她刚开始还以为是水泥;衣服、裤子、袜子甚至内裤,挂得到处都是,皱皱巴巴,散发出黏腻的湿气;沙发看不出颜色,茶几上放着三盒泡面带汤漂油的残羹,不知放了多久;被子乱堆、同样看不出颜色的床边,散落着数不清用过的纸巾团,这儿的空气中则飘荡着一股尿骚味儿。
进门后到被扶到卧室的过程中,她感受得到朴英豪的局促,虽然他那张并不清新的脸上,除了油什么都看不出。他让她站着,皱眉瞥了一圈自己的狗窝,慌忙用脚把床边的纸堆往一边儿踢,给她踢出一条道,语速略快说:“看我说什么,稍微等我一下……”
他转身要走,脚趾头都想得到他是要去拿扫除工具,可他迈出一步,又折回来,说:“要不我还是送你……”
他被迫住口,因为牧蓓蓓冲他无邪笑着,一屁股坐上了他的床。跟着,她撑起身用飞扑的姿势,面朝下把自己丢到他发黑的枕头上,再扯过他的被子,埋脸进去深深吸了一口气,配合全身舒展的姿势,她回过脸,给瞠目结舌的他一个满足的笑意。
“哥哥的味道……”她慵懒笑说。心里对自己的演技疯狂打call。
朴英豪像是感动坏了,原地哽了两下,便直扑过来。他紧紧抱住她,她进一步亲他的脸,他就像被激活了唾液腺的狗,跟着便对她胡乱又是舔又是亲,再之后不出她所料,他简单直接又把她压了。
臭烘烘的男人在她身边睡着,鼾声渐强,绵长有力,像是完成了多大心愿后的放松。
牧蓓蓓皱起眉,心想,这回她是上赶着睡到了一个真正的垃圾堆里。幸亏套儿是一次性的,但他那么多口水又怎么办?而且这么脏的地方,她有没有蹭到哪儿?会不会得什么病?会不会得艾滋啊他妈的!
她越想,越恶心想吐,干脆用胳膊肘把他往旁边捅了捅;不料男人被她僵硬嫌弃的举动打扰,忽然惊醒似的抬头看了看她,再接着,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有意识知道她是谁,他竟然挥过一条胳膊,把她往自己怀里抱了抱。
牲口!他妈的我跟牲口睡了!牧蓓蓓想。
可不得不承认,牧蓓蓓忽然真的觉得冷,冷得发抖,抖得心惊;而这个陌生、肮脏的怀抱是滚烫的。一时敌不住困倦,她想,如果冥冥中真有天意,那么该她得的,不会少;不该她得的,脏病什么的,也绝对找不着她。这么着,她坦然在他怀里放松,沉睡过去。
这一觉竟然睡到了第二天傍晚。
有人开灯,她听到塑料袋的窸窣声,有陌生的气息逼近她,蹲到了床边。她忽然想起这是别人家,对了,还有一个需要她练习演技和情商的对象。
于是她微微睁眼看了看,没错,是那张丑逼脸,她再把眼睛闭上,同时却冲他露出笑容。
她听到他的轻笑。
他摸她的额头,自己说“不烫了”,又说:“起吧,吃点儿东西!”接着他开了个也许他认为好笑,事实上很猥琐的玩笑,他说,“吃完了晚上你还得干活儿呢,嘿嘿嘿……”
真他妈是个牲畜!牧蓓蓓没睁眼又笑起来,像是听到了多美的事儿。她顺他搀扶坐起身,抱着被子遮住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拿手挡着嘴巴,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