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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学习能力很强,学什么都快。而且他心无旁骛,心志坚定。所以无论什么比赛都会毫无悬念的获奖。他不再会像讨赏的孩子,把奖品举到爸爸妈妈面前,渴盼那一句赞扬。
    顾长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再也没笑过。
    直到那天,顾长天急匆匆的找到他,让他开车送他去南湖。
    韩澈也没有多问,上了车直接开去南湖。
    顾长天一直催他开快点,他终于忍不住问:“你到底怎么了?”
    顾长天痛苦的捂着脸说:“苏颖可能要做傻事,她去了南湖山。你开快点,我怕她会出事。”
    车子开到南湖镇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这时候南湖风景区尚未开发,六月末的天气,小镇很安静。车子停在村口就进不去了。顾长天打开车门丢了一句:“你在这里等着……”就消失在小巷里。
    不知道等了多久,韩澈兜里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听到顾长天恐慌哽咽的声音:“韩澈,你快过来,苏颖她她出事了。你快来……”
    隔着手机,也能听到顾长天在发抖。
    他也被吓到了,急问:“你们在那里?”
    电话杂音很重,远远的都是呜呜的风声。他跳下车,茫然的环视周围。
    旁边是一棵巨大的柿子树,夕阳染红了树叶。他转过身,看到灌木掩映的尽头,高高的石阶延伸到天地交界,在朵朵红里透紫的云彩尽头,屹立着一座沧桑斑驳的红墙古寺。
    顾长天的声音断断续续:“我们在封神陵,你赶快来,苏颖她……”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电话突兀的被挂断。
    韩澈看着安静的仿佛没有人烟的古村落,不知道该向谁问路。
    他试着朝顾长天离开的那个方向走去,走了几步,忽然看到一个女孩从石桥上飞跑过来,他忙上去拦住她。女孩一心赶路,突然被他拦住,吓得脸色惨白。
    她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衬衣,头发因奔跑而汗湿粘在额头上。四目相视,韩澈才看清她眼里都是泪。风呼呼的吹过,长发迷住了她的眼睛,她含泪的眸子里全是惊恐。
    韩澈惊住了,他困惑的想,她好像是那个出现在顾长天的生日宴会上的长发女孩。
    他张开的嘴忘了说话。
    女孩却在这时忽然身子一软滑了下去,他本能的伸手抱住了她。她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晕倒在他的怀里。她的鼻息就在他的唇边,他浑身僵硬的看着她,她眉清目秀的脸上,淡淡的夕阳浮动的投影仿佛定格。
    他第一次跟一个女孩这样近,大脑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冲击一片空白,他抱着她一动也不敢动。
    她的头发被风扑到他的脸上,她的身躯娇软的不可思议,这一瞬他的脑海里闪过了一个词“********”,孟浩然他们常常说的那种事,他并没有多大的感觉。这一刻他突然有了感触。但他不太敢看女孩的脸,他就这样以一种怪异的姿势抱着她,僵在那里。忘了应对,不过是几十秒他却觉得过了几光年。
    女孩子很快就转醒了。
    眼中的茫然在看清他是个陌生男孩子的时候,重新变成了惶恐。她推开他拔腿就要跑,韩澈却下意识的抓住了她的手。触手一片****,他抬手一看,他的手指上全是血。他顿时吓得目瞪口呆,女孩也看到了他手里的血,这时才发现自己手上的血,她像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竟然慌乱的将血擦到他的衣服上,口中喃喃的说到:“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她抖得很厉害,韩澈抓住她惊问:“你该不会杀人了吧?”
    女孩被这句话吓得脸无血色,浑身抖如筛糠:“跟我没关系,是她自己……”她的眼泪忽然流了下来,眼神全是无助。身体的力量仿佛突然被抽走,她再也站不稳了再次软倒,几乎将全身的力量都压在了韩澈的身上,另一只手却用力的去抠他握在她腕上的手:“求你,松手,真的跟我没关系,我不想坐牢……”
    韩澈看着她无助的眼睛,实在不忍心拒绝她的请求,就松了手:“那你、那你快跑吧……”
    女孩听到快跑两个字,好像瞬间有了主意。她丝毫没有犹豫转身就跑下了山坡,她的头发很长很长,随着奔跑在风里飘摇不止。他看着她鬼魅般的背影消失在了深深的巷子里。
    许久,他才回过神来,才想起来他忘了问路。
    他惶惑的看向风中的柿子树。
    他想,那女孩究竟是女鬼还是女妖?她会出现在顾长天的生日宴会上,她会出现在如此遥远的南湖,她曾出现在他的梦里。她总是措手不及的出现,又毫无征兆的消失。
    最重要的是,她如同妖怪鬼魅般摄走了他的魂魄。
    很长一段时间,她在柿子树下,软倒在他的怀里的这一幕总是浮现在脑海里,梦里总是她那双无助的泪眼。
    让他觉得可耻的是,在梦里他心底的恶魔就会复苏。
    她捧着他的脸,她拽着他一起往下沉,她说:“医生呢,医生呢,好热,你抱抱我……”光怪陆离的梦里,她就像鬼魅一样吻上他的唇。
    (未完待续。)
  ☆、148韩澈番外(6)
他变得像高一时的孟浩然一样,整天只能捂着胸口,那里很痛。没有来由,欲罢不能。
    孟浩然说,一见佳人误终身。
    他觉得他可能是见到了佳人要误终身了。
    那几天,他莫名其妙的没心情上课。有一天,开车出去兜风。不知怎的,车子停下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竟然到了南湖山。
    他坐在那棵柿子树下,等了很久。
    那个女孩没有如他渴望那般再出现,他失望辗转,甚至忍不住又在村里转了转,经过一个面馆的时候,他看到柜台后面一束晃动的马尾。他鬼使神差的想,那会不会是她?
    他盯着那束马尾看了足足一分钟,那束马尾的主人也没有抬头,他便放弃了。
    天已经黑了,他不得不开车回锦源。
    回到家,辗转反侧。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对那个女孩动心了。既然他遇到了那个让他心动的女孩子,那就要得到她。
    她一定是南湖的人,他经常去,总有一天会找到她。再见到她时,不能幼稚的写情书,也不能平铺直叙的问人家要电话号码。他要制定一套完美的计划,给她一场美丽的意外。
    韩澈几乎已经在心里想好了一套计划,这让他很兴奋。仿佛生活有了新的挑战。
    ……
    回顾那一天,他乱走乱撞,终于找到了顾长天。就在那高高的石阶尽头,寺庙的后面。顾长天怒火滔天的掐着傅清雨的脖子,满眼痛恨。
    苏颖被送到医院,经抢救无效死亡。
    这背后的曲折除了顾长天没有任何人知道,但他不说,大家也不敢问。
    孟浩然他们都很惋惜,唯有韩澈没有任何同情。
    有一次被孟浩然骂没有同情心,他在心里反思了片刻。
    回顾这十八年,自己一个人生活。他的荣耀、他的喜怒哀乐、他的成长,没有父母亲人的参与。这种缺失,造就了他性格中的漠然。如果是顾长天死了,他会很难过。可是,苏颖,一个路人甲,他没那么多同情心。
    大学的时间非常宽裕,后来,他再一次去了南湖。
    柿子树的叶子微微泛黄,他走到了那女孩出现的桥上。桥下清澈的小溪倒映着他的影子。
    如今,他已经不记得那女孩长什么样子了。只记得她有一头很长很长的墨发、洗得发白的衬衣、和那双摄人心魄的黑眸。
    但是,他想,就算她变换了发型,换了衣服,再出现在他面前,他一定能认出她。
    小村落安静极了,头顶不知名的落叶萧萧而下。
    他站了一会,忽然看到有人爬上了山坡。让他奇怪的是,正常人应该直立行走,那个人却是匍匐在地慢慢爬上了山坡。
    他突然心头狂跳,那会不会是他日思夜想的女妖?他立即回转身朝柿子树的山坡上走去。
    待他走到那里,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他惊讶的想,难道真的不是人吗?
    就在这时,草丛里一阵窸窣。他疑惑的的走过去,扒开高高的灌木,登时吓得跌坐在地。面前是一个光着上身的老妇。看到他,老妇突然扑过来张牙舞爪的抱住他,大叫到:“我儿,你可回来了。”
    一股恶臭扑鼻而来,韩澈差点昏厥过去。
    他因惊吓忘了反应,老妇光着的身子扑上来,他立即尝到了满嘴耷拉的老皮,这让他恶心的几乎把隔夜饭吐出来。
    羞恼席卷着滔天的怒火拱上心头,他抓住老妇的胳膊将她拎,起来狠狠的扔进灌木里,冲上去又给了她两脚。老妇被他踢打得哇哇直叫。
    “不要脸的老女人,不要脸的老女人。”
    受着高等教育的韩澈,除了这句话再也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被羞辱的愤怒。他脸皮涨得通红,心里巨大的恶心感翻滚着让他恨不得将这女疯子打死。
    他连滚带爬的奔到小溪边使劲的吐口水、洗嘴,直到恶心的感觉没有那么严重了,他才开着车落荒而逃。
    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有踏进南湖半步。
    这个让他做梦都想杀人的地方,他再也不愿回想那天的一切。他的女妖,自此就只能埋在梦里。
    后来他想,他之所以会打女人,很可能是这一天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导致他讨厌大部分的女人。
    大四的时候,大部分学生都出去实习了。众多人的人生自此开始转折,曾经信誓旦旦的爱情、象牙塔里未经风雨的自信、无所畏惧的骄傲、以及来不及画好蓝图的梦想,开始一一夭折。
    这生活会把你的心伤烂,而它不会有一丝怜悯。
    孟浩然他们这群人自然没有这样的担心。投胎是一种技术活,他们从出生就过着优渥的生活。而此后,他们仍然将继续过着优渥的生活,直到终老。
    顾长天娶了傅清雨,在两人争执时不小心将傅清雨推下楼梯导致她流产后,他一走了之,出国留学了。
    孟浩然也如愿以偿的娶了白琳。
    韩澈利用韩家的权势盘下了九重天,开始建造锦原影视城。
    拿毕业证的那天,孟浩然拉着他打球。半场休息时,他拿毛巾擦汗,无意中看到石阶上坐着一个女孩。那一瞬间,麻木了多久的心跳,再次有了强烈的几乎要跳出胸腔的那种感觉。
    女孩有着一头漆黑的长发,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衣。她眼里含着泪,茫然的坐在那里,长长的乱发迷了她的眼睛。
    他心惊的想,是她吗?
    两年了,这个让他无数次午夜梦回时淡淡想念着的女妖,又出现了吗?
    他情不自禁的走了过去,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抬手将自己的矿泉水递给她,小心翼翼的问:“你怎么了?”
    女孩抬起头,竟然呆住了。
    韩澈说:“喝口水吧。”
    他知道,她被他的脸迷住了。
    女孩战战兢兢的接过他手里的矿泉水,满面通红。拧开盖子喝了一口水,轻声说:“谢谢。”
    “你叫什么名字?”
    “刘、刘薇……”
    她的脸这样干净纯洁,那一头漂亮的长发,跟梦里一模一样。他像是渴盼了太久的人,再经不起任何的等待与错失。脱口就说到:“做我女朋友吧。”
    刘薇惊呆了,仿佛不敢相信。片刻过后,她垂下头涨红着脸轻声说:“……好啊。”她睫毛上还挂着泪。
    孟浩然他们已经开场了,见韩澈在这边跟女生答话。他们很惊讶